秦壽一聽,意味深長的道:“省着點看吧,以後看的機會多着呢,省的到時候看吐了。”
金蟬子以爲秦壽說的是他以後在西天門的日子長着呢,看的日子多着呢,於是呵呵笑道:“貧僧就喜歡這個,倒也不會寂寞,更不會吐的。倒是你,現在下界去麼?”
秦壽道:“當然。”
金蟬子打開三仙路,秦壽立刻下界去了。
下了三仙路,秦壽直奔方寸山而去……
“大師兄,這不能慣着他啊!”
“就是,就是!”
“這可是我們方寸山的規矩,豈能因爲一隻兔子而廢掉?”
“就是啊,大師兄。若是開了這個頭,大家紛紛自由下山,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
方寸山,聽鼓樓外,一羣人圍着廣雲,嚷嚷着。
尤其是廣山,喊的尤其來勁。
廣雲哼哼一聲道:“廣山,既然是你說的,那你去動手吧。”
廣山原本扯着嗓子喊得賊爽,但是一聽到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縮着脖子道:“師父不在家,大師兄最大,還是大師兄去管吧。”
廣雲直接給他一個白眼……
就在昨天,他們去見了須菩提祖師的影子,詢問如何對付這隻兔子,要是他不守規矩怎麼辦。
結果,須菩提祖師回的是:“隨那兔子去吧,但是不準傳他修行功法,尋常法術,可以傳些。”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須菩提祖師的意思,彷彿是在說,隨便那兔子鬧騰,大家不要管了……
這看起來似乎是對那兔子格外的好,但是須菩提祖師卻又說不傳他修行功法……這就耐人尋味了,這是什麼意思?
祖師這是對兔子好啊,還是不好啊?
畢竟,誰來方寸山,不是來學本事的?學不到本事,還修什麼道啊?
廣云爲這事頭疼了一晚上,結果才躺下,就被這些師兄弟給吵醒了。
卻是因爲,一大早的,松果去給兔子和孫悟空安排今天的功課,結果發現,只剩下了猴子,兔子不知所蹤。
於是松果跑回來報告,這孩子單純,不知道報告要鳥悄的,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他是一路喊回來的,一時間,所有師兄弟都知道了,鬧得廣雲被逼宮,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那兔子。
就在廣雲頭疼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家起的挺早啊!”
廣雲等人擡頭看去,只見一隻兔子從天而降。
“兔子!”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松果更是跳出來,氣呼呼的道:“兔子,你不守規矩!”
秦壽驚訝的問道:“我怎麼不守規矩了?”
松果跟着叫道:“沒經過允許,你私自下山!這就是不守規矩。”
秦壽驚呼道:“不允許麼?”
“當然不允許!”松果跟着道。
秦壽咧咧嘴道:“哎呀……那也沒人跟我說啊。”
松果一愣,貌似他昨天還真沒說這事兒……當時被氣的,走的早,啥都沒說。
廣雲聞言,眼前一亮,沉聲道:“松果,你昨天送他們去住所,就沒說下規矩?”
松果撓撓頭,苦兮兮的道:“大師兄……我……我忘記了。”
廣雲眼睛更亮了,正愁找不到機會給這兔子找臺階下呢,結果松果就送上門來了,於是威嚴的道:“兔子是不知者不罪,但是你作爲宗門弟子,做事卻只做一半,你說該如何?”
松果也是老實,一聽這話,小臉一紅,鼻頭一酸,帶着哭腔道:“我願意接受懲罰。”
廣雲偷偷的瞪了一眼在人羣裡偷着樂的廣山,廣山頓時明白了廣雲的意思了,叫道:“大師兄,松果還小,做事難免有些紕漏,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松果感激的看向廣山。
廣雲微微點頭道:“那怎麼能行?門規就是門規,豈能因人而破?這樣吧,松果,日後你就負責帶這隻兔子吧,什麼時候他懂的規矩了,什麼時候結束。”
松果一聽,頓時傻眼了,想想那兔子的流氓程度,趕緊叫道:“大師兄!不要啊!你抽我板子也行啊,我不想帶這兔子。”
秦壽一聽,卻是樂了,這一路走來,松果的性格他早就摸透了。
這是一個實打實的玻璃心卻又想裝成熟的小正太,沒什麼心計,也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他跟着自己,那簡直就是……跟沒人跟着差不多!
於是秦壽立刻舉爪,叫道:“大師兄英明!咱就這麼定了!”
廣雲也不理會松果的抗議,點點頭道:“好吧,就這麼定了。”
於是,不管松果紅着眼睛,淚眼汪汪的抗議,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其他人顯然也沒有替松果頂缸的意思……
反倒是松果兒耳邊忽然響起了廣雲的聲音,隨後松果同情的看了身邊美滋滋的兔子一眼。
路上,松果磨着牙,咬牙切齒的走在兔子前面,一邊走一邊道:“兔子,我跟你說,這裡可是方寸山,你最好老實一點。”
秦壽笑道:“放心吧,我乖着呢。對了,孫悟空呢?”
“不知道,不過根據門規,他現在應該是在挑水擔柴,看書識字呢吧。”松果理所當然的道。
秦壽想想,原著裡孫悟空也是上山後幹了好幾年的雜活,學了好幾年的一般東西才學到了神通的。
於是,秦壽也不想了……
很快,松果帶着秦壽來到了一片竹林前,道:“根據門規,入門的前三年,你要做的就是砍柴和看書。砍柴,就是砍這些鐵竹了,每天要砍三百根鐵竹才能吃飯,明白了麼?”
秦壽撓撓頭道:“呃,這東西看起來就不好燒,砍他做什麼?”
松果一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問這種問題。
一般的弟子,都是安排什麼做什麼。
松果也是單純,說不出天花亂墜的理由,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砍的。你砍吧,我回去看書了,砍完了你去找我。”
說完,松果留下一把黑乎乎,生鏽的柴刀就走了。
秦壽看着松果的背影,再看看這些鐵竹,倒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秦壽之前作純粹是想留下來學點本事,提升了實力,找出自身病竈的根源,從根本解決疾病。
如今既然留下來了,秦壽還是挺珍惜這次的學習的機會的,於是他拿起柴刀,甩了甩胳膊,向着鐵竹走去。
舉刀,落下!
當!
火星四濺!
秦壽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鐵竹,以他的蠻力,雖然柴刀不夠鋒利,不過也能削鐵如泥了!可是這鐵竹竟然比鐵還硬,一刀下去只能留下一刀白痕!
秦壽驚訝的道:“我的天啊,這是什麼竹子?這麼硬!”
“我不信這個邪了,那些入門弟子就能砍的東西,兔爺我會砍不動?繼續來!”秦壽繼續揮舞柴刀砍下去。
噹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然而讓秦壽鬱悶的是,砍了一百刀,竹子才砍開一半!
秦壽吧嗒吧嗒嘴道:“這麼硬?這都快趕上法寶的硬度了吧?方寸山的新人都這麼猛麼?上山就砍這玩意?”
雖然有點犯嘀咕,不過這次秦壽是真的想好好混,努力混出個人樣來,所以繼續悶頭砍。
與此同時,方寸山,聽鼓樓下。
廣山嘿嘿笑着,端起一碗茶,一飲而盡,道:“大師兄,你這招高啊!讓那兔子去砍鐵竹,哈哈……那鐵竹雖然只是黃級的仙料,但是硬度上,可是一等一的堅韌啊!
而且,鐵竹下有大陣加持,每一根鐵竹的程度,都不比玄級仙料差,別說他一隻兔子。
就算是一般的人仙,都奈何不了鐵竹。
這下子,這兔子算是有事幹了。”
廣雲得意的品着茶道:“那兔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若是閒着,說不準給我們方寸山鬧出什麼事來。師父的意思模棱兩可,我等也不好做判斷。與其讓他閒着惹事,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
廣山點頭道:“大師兄英明,不過,一天三百根鐵竹,是不是多了點?我看那兔子力氣不弱,但是要砍三百根,怕是要砍到半夜了吧?”
廣雲搖頭道:“砍吧,精力消耗光了,他就消停了。否則拉着我們傳他功法,你傳麼?”
廣山啞然……
說到這,廣山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遠處的高臺,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高臺上時不時有一個影子跳躍而起,似乎是隻猴子。
廣山羨慕的道:“你我上山,都是三年砍柴,三年挑水,三年看書識字,三年爲人處世,纔有神通可學。這猴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來的第一天,覺都沒得睡,就被傳授神通去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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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雲搖頭道:“師父早說過,這猴子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也不用羨慕,早幾年,晚幾年,你也不別人差了多少。”
廣山點點頭道:“嗯,也是……”隨即廣山笑道:“嘿嘿,就是不知道等那兔子發現猴子學了神通了,他會怎樣。”
廣雲道:“先瞞着吧,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這裡是方寸山,想教誰就教誰!”
廣山跟着點頭……
一個時辰過後,鐵竹林外。
“我曹!這根本不是人乾的!”秦壽看着手裡的十根鐵竹哇哇大叫道!
秦壽可不傻,砍到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了,這鐵竹的堅韌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砍的!
要說這玩意是入門弟子砍的,打死秦壽都不信!
既然不是入門弟子砍的,那麼爲啥讓他砍?
他明顯是被坑了!
秦壽想到此,心頭火起,一把扔了鐵竹就要去找松果理論。
就在秦壽要走的時候,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鐵竹林,那鬱鬱蔥蔥的鐵竹在風中輕輕揮舞着葉片,彷彿在告別,又彷彿是在嘚瑟。
秦壽眉毛一挑,眼睛一亮,跟着嘴角一挑,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