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神勇無比的手下呢?平時跟着他上前很兇狠的,怎麼就這樣了?
張法堯有些震驚,裡面的人更懵。
以爲被什麼高手找上門,畢竟是梅機關發電報給他們讓他們來這裡,現在一來就被人埋伏了,這隻可能是梅機關泄露了消息,或者乾脆就是梅機關想要殺人滅口了。
不管怎麼看,這都只可能是個陷阱,今晚九死一生。
他們咒了影佐全家半天,連遺言都想好了,結果.
咋跑了?
裡面一時安靜,這會天色暗淡的不行,從裡面看外面只有月色下的一絲光亮,他們視野偏窄,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而外面的狗腿子雖然一開始被炸懵了,但是張法堯還在,被他喝罵了幾句,也有些逃跑的臉紅,於是各自找着掩體偷偷的躲着,準備放冷槍偷襲。
局面一時居然僵住了。
“你們上啊,等什麼?等死啊?”張法堯看的氣死:“上啊!你們三十人,他們就幾個人,你們堆都把他們堆死了,殺一個我獎兩萬!”
有錢賺也得有命花啊,讓他們打順風局行,逆風局,沒經歷過啊。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爺爺我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膽大的狗腿子開始喊話。
然後裡面傳出砰的一聲槍響,笑容微微收斂,帶着腦子上的洞砰的摔到了地上。
馬上響起一陣恐懼的驚呼。
這麼昏暗的環境,裡面的人居然槍法這麼好?
“上啊,上啊,殺了他們啊!”張法堯叫囂。
手下一時耳背。
周清和嗤笑一聲,前戲差不多了,再晚天都亮了,便對後面的車輛揮了揮手。
紅玫瑰拿到信號,今晚的行動正式開始。
黑夜裡一個個人走了出來,圍向廠房。
知道對方有八個人,他們準備了四十個人。
相比於張法堯的酒囊飯袋,紅玫瑰的人起碼都是接受過訓練的行動人員,關鍵清一色的衝鋒槍,這殺傷力絕對唬人。
但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們,周清和要活口。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我接手了。”周清和對張法堯說道。
“媽的,我回去再收拾他們!”張法堯喝罵。
“我去麼?”紅玫瑰走到周清和車邊問。
“不用,找個膽子大的。”周清和從懷裡拿出證件遞給了她:“別忘了用日語。”
紅玫瑰點了點頭,走到一個手下身邊說了下話,然後那個手下拿過周清和的證件,舉着雙手就往前走,邊走邊用日語說:“別開槍,我一個人過來,沒帶武器,我的長官有話跟你說。”
裡面的人保持着安靜,目前這個場面起碼一個沒帶武器的人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而外面這麼多槍纔是威脅,他們也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離譜的事情!
“別開槍,我進來了,我舉着手的,沒帶武器,手上是一本證件。”
這人邊說話邊走進了昏暗的廠房,一進門就被藏在門邊的人控制了,而且手段很粗暴非常粗魯。
“輕點!看看證件再做事,要不然我待會抽伱啊!”
行動隊的人不說話,冷冷的拿過他手裡的證件,翻開一看,當即就是瞳孔一縮。
大本營軍醫局的課長,藤田和清大佐!
若論現在軍部哪位大佐最出名,一定是藤田和清。
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是最有把握晉升將星的一位,不過他們這些底層對藤田和清的瞭解不是在於軍部,而是在於國內的報紙媒體宣傳。
藤田和清在醫術上的成就,舉世矚目,普通人都知道,藤田和清是一位極爲優秀的醫生。
但他爲什麼要來殺他們?
“認識吧?”使臣挑眉。
行動隊的人沉默以對。
使臣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們認識,輕笑道:“藤田大佐讓我給你們帶句話,這件事是他和影佐的事,他不會殺你們的,出去就可以了。”
這句話還是讓行動隊的人不能放下戒心,“那爲什麼會有人對我們開槍?”
使臣好笑:“看不出來那是一幫廢物麼?就是留給你們殺的,真要殺你們,你看看外面的槍,拿着衝鋒槍的纔是我們自己人,行了,痛快點,別讓藤田大佐等着。”
也就兩分鐘時間,一行人一個個從倉庫內走了出來,顯然是投降了。
張法堯的手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邊驚歎,一邊還起鬨嘲笑這幫人。
轉而,行動隊的人突然擡起槍口,對着青幫的人開始屠殺。
偷襲加槍法準,剩下的人被全部滅口。
張法堯嚇壞了,邊往周清和這邊跑邊尖叫:“怎麼會這樣!打死他們!打死他們啊!”
紅玫瑰微微一笑寬慰他:“別緊張,沒什麼事的,你們兩個,請張公子安靜一點。”
“你們幹什麼?藤田先生他們要幹什麼?藤田和清,你什麼意思!周清和!你個王八蛋想幹嘛?”
恐懼的張法堯馬上被敲擊了後腦勺,陷入安靜。
行動隊的人看見這一幕也徹底放了心,當下就全部放下了槍,老老實實呆在原地等待審判。
紅玫瑰歸還證件,“怎麼處理?”
“裝車,送憲兵司令部,開車。”
晚上的抓捕行動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結束。
一個小時後,憲兵司令部審訊室。
周清和提審領頭人員。
人被按在審訊椅上沒有任何反抗。
“認識我麼?”
“認識,藤田和清大佐。”
“哪裡畢業的?”
“憲兵學校。”
“影佐從哪裡招的你們?”
“憲兵選拔,然後去了南京特訓班,特訓期間,影佐將軍來特訓班探班,說有任務要我們秘密執行,我們這些人就被集合帶到了上海。”
“讓你們做什麼?”
“刺殺和爆破。”
“有沒有告訴你們原因?”
“有,僞裝軍統襲擊青幫和商人,讓他們想盡辦法找出真正的軍統潛伏人員。”
“選定的目標有沒有特殊原因,比如什麼人不能殺?”
“張法堯。”
“你們上一個居住地點在哪裡?”
“浦東的大煙集散中心。”
“收發的電報內容你們都看過麼?”
“不是每個人都看過,但是收到會做通報。”
“收發員是誰?”
“是橋本竹。”
“哈。”周清和深出一口氣,屁股從靠坐的桌子上擡起,走到面前問他:“山本中尉,你對這幾次行動的判斷,覺得影佐將軍是在找軍統麼?”
“是的吧。”靠的太近,有些壓迫感,山本有些緊張的嚥了口口水。
“看見張法堯了麼?”
“看見了。”
“知道張笑林是誰的人麼?”
“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應該是您的人?”
周清和點點頭:“青幫這麼多人,影佐讓你們專殺張笑林,你覺得這裡有問題麼?”
山本又咽了口口水,額頭都有些出汗:“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周清和麪無表情:“刺殺張笑林,襲擊靠向我們的商人,執行爆破,影佐給你們的任務居然是沒有需要避開的人員,這麼多參會的商人,有沒有英國人,有沒有美國人,過程一旦出現問題,殺了不該殺的人,會不會造成我們大日本帝國在國際上的輿論被動?”
“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張笑林什麼人不知道,刺殺商人爲什麼不知道,影佐把你們當刀你不知道,真要出了事影佐殺你們滅口你們也不知道。”
周清和俯下身,雙手撐在扶手上看着他的眼睛問他,“你也不是新兵了,憲兵學校出來中尉這麼多年,學校教的都喂狗了是吧?腦子都不知道動了?”
“我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看着周清和都快被說哭了,“藤田課長,我就是執行任務,我沒想那麼多。”
“就是因爲你沒想那麼多,我纔看在憲兵學校的面上救你們一把,藤田家在憲兵學校培養了你們這麼多年,這麼蠢,說出去我都覺得丟臉。”
周清和起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影佐此行的目的不是軍統,而是我,影佐贏,你們最後一定會被滅口,用擾亂上海來搞內鬥,這件事爆出去,影佐都得退役,你們是唯一的知情人。”
“藤田課長,我們”
“影佐輸,你們會被我找出來,輕一點上軍事法庭,重一點當場擊斃,而且是叛國罪論處,因爲你們殺商人,影佐對這場行動絕不會承認半點。”
“藤田課長,我.”
周清和擡手止住他的話茬:“話我跟你說到這裡,接下來你們會被我送回本土,總部會對你們此次行動展開聆訊,影佐指揮你們的經過如實說,而如果總部的聆訊組詢問你們對此次行動的判斷,該怎麼說,你自己想想。”
“好好想想。”周清和摁了下他的肩膀,拍了拍道:“出了這種事,受到責罰難免,也不會再有人用你們,不過我的兄長,藤田英武教育長剛調去了大阪師團,那裡的憲兵隊伍可能還有空缺。”
周清和說完就走,山本脫口而出:“藤田課長.”
周清和回頭看他。
山本遲疑了下說:“我明白了。”
“很好。”周清和轉身就走。
上樓,司令辦公室。
三浦二郎見周清和進來就起身從桌後走了出來:“怎麼樣?”
周清和點了下頭:“能有點幫助。”
這些人只是小人物,能咬影佐一口就算沒白忙活,至於真正的決戰,那還是看兩方人馬在總部的拉鋸。
“只要把這件事挑到明面上,不管大本營最後決斷是什麼,起碼您的位置不會有影響,因果都讓影佐自己承擔。”
“那就好。”三浦二郎鬆了口氣笑了,“辛苦你了。”
“飛機聯繫好了麼?”夜長夢多,人得趕緊送走。
“聯繫好了,11點起飛,專機。”
“嗯,只要人送上了飛機,您就又可以看跳舞了。”周清和玩味打趣。
“哈哈哈哈。”三浦二郎就好這口,那是毫不掩飾。
周清和拿起桌上的電話毫不客氣,“喂,平野,是我,來憲兵司令部,我有事找你。”
周清和找自己在憲兵司令部的嫡系手下。
“大半夜的叫他幹嘛。”三浦二郎不解。
“我困了要睡覺,沒人看着不行,讓他來盯梢,多派點人看着,天亮了以後連人帶密碼本密電全部送上飛機。”
憲兵司令部裡到底還有個東條明夫,他的人周清和不敢用,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防止狗急跳牆。
周清和說着話就往茶几旁的沙發上一躺,頭枕在扶手上,右腳往茶几上一翹。
看的三浦二郎眉頭一跳,我的茶几
“你睡着我睡哪?”
“您回家睡覺去啊,呆這幹嘛?”
三浦二郎看着閉眼假寐的周清和吧唧了下嘴,算了,這位是爺。
“我還是等着吧,真有什麼事我好出手,年紀大了,睡得太死電話打不通。”
三浦二郎無奈,戀戀不捨的看了眼沙發,回自己的凳子上坐着睡。
一夜過去,天明。
早上七點半,影佐回到了梅機關。
一進門,手下就開始彙報,“昨夜凌晨三點左右,閘北一處廠房發生大規模火拼,死亡三十人,調查發現全是青幫張法堯的人,其中還有我們的人,也死了。”
“什麼?”影佐頓時皺眉:“火拼原因是什麼?”
“目前還不清楚,看死亡的人身份都是青幫的,沒有對方的,而看他們的死亡位置推算,他們是準備圍攻這處廠房,但是被反殺。”
“反殺三十人?”影佐聽了震驚:“圍攻還能被反殺三十人,這什麼人?軍統?”
“不確定,線索有點少,不過有一點能確定,這個地點肯定不是這夥人的常駐地點,因爲裡面沒有生活痕跡。”
“我們的人有彙報麼?”
“沒有,應該是臨時決定的,”
影佐也有點迷糊,能反殺三十人,這夥人的能力肯定很強,軍統的行動隊有這個能力倒也說的過去,而除了軍統.
影佐驟然緊張,“我們的人呢?”
“什麼人?”
“浦東的人!”
“啊?不會是他們吧?他們怎麼會去閘北。”
“怎麼就不可能!”
影佐快步往樓上走,面色鐵青,“多久沒聯繫了?”
“昨天行動後,他們回覆安全以後我們就沒聯繫。”
昨天根本沒有佈置行動,所以雖然遭遇了停電,但是實際上沒有影響,因爲根本沒發電報。
“馬上發,確認位置!”
“我們時間是固定的,對方現在這個時間不會收。”
“那就去找!”
影佐罕見的發怒,頓步厲聲道:“通知浦東的人,馬上去他們的地點確認安全!”
“嗨!”
手下急匆匆跑掉,影佐微眯着眼睛,最好的情況是他們的行蹤被青幫的人追上了,無奈跑到了閘北躲避,青幫的人發起襲擊,被反殺,然後再次尋找地點躲匿.
不對!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應該有時間發電報來報信,梅機關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接收電文,他們是知道的。
影佐揹負雙手,眼神冷冽,不發電文只有兩種解釋,要麼不是他們,要麼,就是這幫人已經被抓了。
影佐快步走到房間,拿起電話打給東條明夫:“憲兵司令部昨天晚上今天凌晨有沒有行動?”
“行動?沒有啊?”東條明夫哪知道這些,喝完大酒就睡了,這會還迷迷糊糊呢。
“去問!我等你電話!”影佐壓抑着怒氣低喝,掛斷之際還聽到東條明夫嘟囔了句:“吵死了,有病。”
影佐高血壓上來了,腦子突突跳,緩慢按下電話機等待,拳頭捏的咯吱響。
滴玲玲,滴玲玲,電話鈴聲很快響起。
影佐一秒拿起電話。
東條明夫打探了到些不尋常,清醒了些,“四點左右,抓進來十個人,藤田和清也過.”
啪,影佐掛掉了電話,嘴角抽搐的臉色鐵青。
人和青幫鬥,哪怕全死完都行,人和英國人鬥,哪怕落他們手裡都行,唯獨落在藤田和清手裡,最不可控。
他又給東條明夫打了過去,低沉道:“找個辦法,全部提出來,送到我這裡,就說我有軍統的事情要他們配合調查,事關機密,其他一句話都不用說,要快!”
東條明夫等他說完了纔不急不緩的說道:“不可能的,藤田和清現在還在憲兵司令部,負責看管的是他提拔的隊長平野中尉,藤田不在我還能命令他,藤田和清就在那,他會聽我的?”
影佐怒了,當即喝罵,“你一個大隊長有什麼用?!連這點事都辦不到?!”
“你也說了大隊長,我又不是憲兵司令!”東條明夫起牀氣都還在,直接呼和頂回去。
影佐深吸一口氣,“我派人給你送東西,你混在他們的飲食裡讓他們吃下去。”
“殺人啊?”東條明夫驚呼,然後縮回了腦袋:“這事情我幹不了,藤田的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聰明的。”
東條明夫是傻,但也不是純傻,那殺人這事他能親手幹麼?而且是毒殺,這必定是內部人乾的,要擔責的。
幫影佐擦屁股,真當他傻,神經。
啪!影佐這次真的砸了電話。
人是在南京招的,密碼本是軍用的,電文是留存的,憲兵司令部電訊室也會有一份,這些是抵賴不了的。
事情可以說是爲了找軍統,但是軍統到底是還沒有找到,上海的商人已經殺了不少,藤田和清的張笑林也被他殺了,藤田和清是天皇的紅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要是被捅上去,破壞上海經濟的鍋就得他來背。
不是背不起,也不是解決不了,但是背後的人想要的目的就達不到了,這纔是最大的問題!
所有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只要人死!
手下顫顫巍巍的出現在門口。
影佐斜視瞪了他一眼,“說!”
“人人不見了。”
影佐沒有點評,而是目光深沉的走到他面前問道:“現在我問你,人在憲兵司令部,有什麼辦法讓這些人永遠閉上嘴。”
“下毒。”手下脫口而出。
影佐:“藤田和清在親自看管。”
“這”手下皺眉,那就確實沒辦法了,總不能劫獄吧?
“想辦法,所有人都想辦法,放下所有事情,都給我想辦法,想盡一切辦法!”
“嗨!”
命令下達,梅機關所有人開始大開腦洞,但是那裡可是憲兵司令部,武力沒用只有智取,殺人無非近身或者下毒,還能怎麼樣?
愁眉許久,一個人放下電話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有辦法了!”
所有人看向他,他立刻說道:“我們的人打探到消息,藤田和清要把這些人運走,目標是機場,車已經到了憲兵司令部,正在裝人!”
這他媽是好消息?送機場不就是飛本土,一羣人看智障一樣的皺眉看着他。
那人呵呵尷尬一笑:“我們.是不是可以.路上下手。”
有人嘆氣,“憲兵司令部裡看管都這麼嚴,你以爲人家路上不會保護?從憲兵司令部的押送隊裡搶人,行動隊哪裡找?被留下一個怎麼辦?那不是罪責更大?”
“可可這是最有可能的辦法了。”
憲兵司令部,周清和看着裝車的人和貨打了個哈欠,才睡四個小時,少了點。
不過這件人證事關重大,還是自己看着比較放心,有他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走吧。”看着車輛開車憲兵司令部,周清和進入自己的座駕,三浦二郎也擠了進來,畢竟周清和的座駕防彈,萬一影佐真的狗急跳牆,這不也能安全一些。
“派去日本的什麼人?”周清和問了句。
“參謀長和電訊室的負責人。”三浦二郎也打了個哈欠:“電文的事情讓電訊室的人去跟本部解釋,本部畢竟高官多,級別太低我怕他緊張,所以讓參謀長也跟着去了。”
周清和點點頭,這個安排可以的,反正等到了日本,有自己人來接,而在本部的明爭暗鬥,那就由兩幫大佬親自指揮。
這次說不定可以把影佐這個對華特務委員會主任的頭銜拿掉。
對軍統而言,換成藤田安田的人,周清和做事可以更大膽,而對於藤田安田家,這可是一個少將實權位置,管着情報還不夠,還管着整個南京政府。
這塊肉,可是香的很。
至於影佐,畢竟還年輕,想直接擼掉很困難,但是給他換個位置平調,甚至明升暗降,這就容易操作的多。
今天派了重兵把手,安全方面表示太擔心,周清和也在觀察路邊的環境,最終,順利送到機場。
“這次總算能鬆一口氣了。”三浦二郎哈哈大笑。
兩個看着人和證據送上飛機,然後電訊室的人和參謀長還告別,三浦二郎吩咐幾句,看着他們上了飛機,飛機起飛,這才返程。
“影佐的表情現在應該很有意思,要不要去會會他?”三浦二郎來勁了。
周清和嗤笑一聲搖頭:“晚點再說吧,我回去睡一覺。”
“行吧。”
兩人各回各家,各自睡覺。
周清和還沒睡,回家洗了個澡,傭人做了點飯,正吃着,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
周清和走過去接過電話,“喂。”
裡面是三浦二郎驚怒萬分的聲音:“海軍報告,一架飛機在海域墜毀,他們正在派人打撈,問是不是我們的飛機!就是我們的這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