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美國西岸城市,屬於加利福尼亞州管轄。
最近因全球氣候變化,這裡冬季氣溫罕見降至零下,也爲洛杉磯市民帶來一次難得的降雪體驗。
……
“最新報道,五角大廈警戒解除,巨獸已經返回海底……”
“yes！”
“哦……”
下午4點,街道櫥窗前匯聚着一羣洛杉磯市民。
這時三個流浪漢混入人羣,他們就是楊葉、三寶還有剛認識的新朋友納迪。。
話說進入洛杉磯海域後,楊葉沒敢讓巨蛇送下去,這樣不僅會引起恐慌,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納迪,有硬幣嗎?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上朋友。”
望着櫥窗內的電視機,楊葉轉頭對納迪道。
“你要走了保羅。”納迪從口袋裡摸出1塊錢遞給楊葉。
楊葉停頓了一下才接過。
本來他是想聯繫到1900然後離開,不過看到納迪臉上孤獨的神色後,他決定改變主意,至少陪他度過這個平安夜在走。
納迪不同於其他流浪漢,他原來有一份體面的事業,後來因所在公司破產,讓納迪先後失去工作、家人、房子……最終成了一名無家可歸者。
他試圖找過工作,但在美國工作至少需要三個基本條件:家庭住址,一部通訊電話,還有一張銀行卡。
這就意味着需要一大筆錢,除非有人救助。不然以後的生活就是惡性循環。
通過半天的接觸,楊葉看得出納迪是個好人。
“是的納迪,不過今天我會陪你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平安夜。”
“真的嗎?那真是太棒了！你的朋友也會來嗎?”納迪開心的問道。
“可能不會,我只是想告訴她:我現在已經安全。或許能再借點錢什麼。”
說着,楊葉走進拐角的電話亭裡。
“喂,請問你是……”對面,柳飛燕的聲音透着一種疲憊。
“我是北極的聖誕老人,請問你有什麼願望嗎?”楊葉捏着嗓子笑道。
“呵呵,你是煥子吧?”
飛燕含笑道:“正準備打給你和許嬌呢。我們的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什麼?”楊葉恢復嗓音問道。
“當然是……”說着,柳飛燕心頭涌去無比的喜悅:“你……老公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隨隨便便叫人老公。豈不是給我帶綠帽子?”楊葉爽笑道。
飛燕抹淚抽泣道:“老……老公。你怎麼會在美國,你不是……”
“不是想你們了嗎?”楊葉笑着把越獄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和詩如王燕聊了一會。
並叮囑三女暫時不要透露他回來的消息。
“那老公,你沒錢怎麼辦?不行你和煥子聯繫一下……”王詩如道。
“嗯。”楊葉看着計時器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這邊。過年前我一定會趕回去。先這樣。”
……
走出電話亭。楊葉對納迪聳了聳肩。假裝沒有借到錢。
納迪好像已經習以爲常,拍了拍楊葉的後背表示安慰。
下午5點,他們一起來到當地的流浪漢聚集區。數百流浪漢生活在此地。
一道傍晚,聚集區就會燃起篝火。
“嗨納迪,這是你的新朋友?需要服務嗎先生?只要1美元。”一名黑人女性探出頭,挑逗着敞開棉衣。
“謝謝,如果有錢我會考慮的。”楊葉含笑點頭,目光掃過周圍形形色色的人。
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帶着一種死氣和沉默,完全沒有街道上那種聖誕節的氣氛,似乎這個節日完全與他們無關。
“保羅,這就是我的帳篷,雖然小了一些但還是很暖和。擠下我們三個人沒問題。”納迪興奮的撩開簾布。
“很棒,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楊葉搓着手笑道。
“嗨納迪,你好嗎。你好先生,我叫克羅斯。”對面帳篷裡走出一個手持小提琴的白人。
克羅斯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妻子死後他主動放棄原來的生活,成爲一個流浪演奏家。
“你好克羅斯。”
楊葉與他握了一下,然後投向他的小提琴笑道:“你過去是小提琴家?”
“是的。”克羅斯從楊葉笑容中找到一種親切感,他笑道:“我現在最值錢的就是它了。要吃點薯條嗎?我這裡有些。”
“爲什麼不呢?”楊葉接受他的邀請,一邊分享着薯條,一邊和他談論音樂。
看着沉悶的街區,楊葉忽然激發靈感,對克羅斯道:“你會《野蜂飛舞》嗎?”
“會。”克羅斯點點頭,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這麼問。
只見楊葉嘴角一翹:“那你不覺得現在該有點什麼?今天是平安夜兄弟,我們需要點音樂。”
說着,楊葉做出指揮家的手勢,克羅斯跟着起身將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熟知的旋律開始在他腦中迴盪。
自從妻子死後,他再也沒碰過《野蜂飛舞》這種激昂的樂曲。
“準備好嗎?”楊葉笑問道。
“是的先生。”
克羅斯點頭,呼吸有些急促,握着琴弓的右手有規律的顫抖着,就像是在演練。
“開始！”
楊葉忽然大喊,克羅斯馬上陷入瘋狂的音樂創作中,極快的小提琴旋律在整個街道響起。
街道兩旁的流浪漢彷彿被激昂的小提琴激活,紛紛從帳篷走出來。
《野蜂飛舞》演奏完,克羅斯彷彿停不下來,又激情演奏起電影《加勒比海盜》配樂:他是一個海盜。
從一開始的氣勢高昂到後來的抒情。克羅斯含着眼淚結束演奏,通紅的臉頰和粗重的呼吸,說明他陷入一個感情興奮。
“呀呼！”
“演奏的太好了克羅斯！”
“我愛你哦！”
“呵呵……”
安靜了數秒,四周流浪者逐個揚起歡呼,使得一些路過的行人都停下腳步張望。
“先生們,女士們,大家請聽我說。”
楊葉邊鼓掌,邊看向衆人高呼:“我是納迪的朋友,我叫保羅,我在海灘遇到了納迪。是他帶着我來到這裡。”
“我以爲這裡會是一個很酷的地方。但我現在真是失望頭頂,這裡一點都不酷。”
“是的,yes……”四周衆人紛紛認同。
“拜託！”楊葉幾乎用嘶喊的語氣道:“拜託！今天是平安夜,難道你們就像這樣度過聖誕節嗎?我們需要派對！”
“你們知道在華夏他們是怎麼歡度新年的嗎?他們會聚在一起載歌載舞。表演節目……”
“請問。你們誰會變魔術?”
“我！”一名瘦弱的年輕人站起來:“我會紙牌魔術先生。”
“很好！等會派對上你可以表演。拜託兄弟們,今天是平安夜,讓我們熱鬧一把！”
楊葉用最富張力、感染力的動作激勵着衆人。
見周圍流浪者都有些蠢蠢欲動。楊葉飛快走到一個油桶面前:“我們可以在這裡製作一個烤架……”
“我們可以再這裡搭建演出臺……”
“我……”
“可是先生,我們沒錢啊。”那名黑人女性無奈道,衆人紛紛點頭。
“沒錢我們可以去賺！”
楊葉打了個響指指着她,隨之一個漂亮的舞步轉身走向克羅斯:“夥計,你願不願意加入我的演出團隊?報酬就是參加本屆《流浪漢新年派對》怎麼樣。”
“好,好的先生,我很榮幸！”克羅斯興奮點頭道。
“歡迎你！”
楊葉愉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雙臂道:“我還需要鼓手,會打節拍也可以,有人要加入嗎?難道你們沒一個會跳舞的?快點,我們時間不多了！”
“我可以加入嗎保羅。”納迪道。
他一起頭,周圍衆人都被調動起來,一些毒販也被他們吸引。
趕在天黑前,楊葉把懂樂器節拍的分到一組,會跳舞的分到一組,會唱歌的分配一組。之後用這三組人臨時組建一個演出團隊。
傍晚6點30分開始,洛杉磯各大人流聚集地,廣場中心,商貿聚集地,都陸續出現一羣自稱‘流浪漢演出團’的人。
他們用獨特的演奏技巧,酷爆的舞步,和感人肺腑的集體歌唱,給洛杉磯市民帶來不同的新年體驗。
晚上9點,他們用賺到的1000多美金瘋狂掃購超市折扣商品……
在度過最愉快的一夜後,他們的朋友保羅悄悄離開,成爲衆人和媒體眼中最神秘的人。
納迪在接受洛杉磯報社採訪時談到:
保羅就像上帝一樣忽然降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即使你一無所有,你依然會快樂起來。’
……
12月25日,聖誕節。
n電臺。
“女主持:天啊傑克,你知道嗎?昨天洛杉磯出現了一羣流浪漢演出者,他們真是棒極了！”
“男主持:是的,我在視頻網上看了,非常棒的演出,我還聽說他們在聚集地舉辦了派對,吸引數百人前去參加。今天也會有節目。”
“哦上帝,我真該去看看……”
安娜都會區1577號,是劉煥在洛杉磯的家。
來到這裡兩年多,煥子和許嬌逐步適應了美國的環境。
早晨一起牀,許嬌就開始給孩子衝奶粉,煥子躲在廚房做早餐。
片刻後,屋外的鈴聲響起,一名保安人員帶着楊葉和三寶走到門前。
“先生,他說是你的朋友。你認識他嗎?”
劉煥疑惑的把門帶上,盯着楊葉道:“你是……”
“不認識了?”楊葉笑着用中文道:“我是你大學時天天蹭飯的人。”說完瞟着一旁的保安。
“葉……yes！”劉煥瞪大眼睛,馬上拉着他朝屋裡走:“這麼久你去哪裡了?”
“剛起新西蘭轉一圈,結果遇到搶匪,現在無家可歸只能求助兄弟了。聖誕快樂。”楊葉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