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醫院診療完,惜妃想洗澡,剛纔躺在治療牀上照光照了好久,正好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還是先洗澡再說,說不定阿狄尼赫斯提早來了興趣,在她吃完晚飯後就過來,侍女是不敢不讓他進來的,而她正在洗澡,那就囧大了。
洗澡前她囑咐了下在門口望風的侍女,見到任何男人要準備進她侍寢,一定要喊,不管是不是王。茶蜜兒和如花答應了下來。
洗澡前她還是不放心,這兩個侍女畢竟是派來的,這裡的風氣又是極爲開放,所以將挪動的椅子全部都堵在了門口。等搬好了,才覺得自己小題大做,都在這裡呆了好幾天了,卻現在擔心起這個來了。既然搬好了,那麼就洗完澡再挪開吧。於是她脫衣儘快洗了。
只是草草沖洗一下,只一會兒功夫就洗好了,她關上了花灑的開關,水聲減去後,就聽到門口有聲音,象是有人在頂門。
來不及擦身了,她立即拿起一條吸水用的浴巾,圍在了胸口。而此時門被硬是撞開,三把木椅子有兩把立即報廢,衝撞力大得將椅子碎步都一路滑到了她腳前。
而從門口進來的人,正是哈迪斯。
看着穿着制服的哈迪斯,她的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大步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直接質問哈迪斯:“大人怎麼不等我洗完才進來?難道這裡的風氣是大臣可以隨意進入妃子的寢室?”
走廊上前後左右還有五間房間,那些房間都沒人出來,但有些門後顯然有人偷聽着,這也是她想要的。就算那些女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至少能讓她擺脫一些流言蜚語,她不想在屋裡和大臣扯不清。
哈迪斯滿不在乎地站在屋裡的一堆已經損毀的木頭椅子前,薄脣兩邊微微翹起:“可能侍女忘了告訴你。我有這個特權!如果有必要,可以在任何時候進入任何女人的房間。”
見到她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哈迪斯嘴角好似的笑容掛上了幾分輕蔑:“這裡的女人都到公共浴室洗澡,你卻在自己房間裡洗,難道是身材太差了?”
她簡直是火冒三丈,不得不嚥下一口氣,儘量溫和地道:“大人,我來的地方風氣還是比較保守的,所以陛下才允許我在寢室內安裝上獨立的浴室。既然我是來這裡做客的,請大人尊重一下客人的習慣。”
跪在旁邊的茶蜜兒嚇得偷偷對着她使眼色。但又不敢太明顯。難道連這些話都不能說,仍由哈迪斯在任何時間覺得“有必要”隨便進她的房間?
哈迪斯卻沒有感覺她是什麼客人,毫不謙讓的反脣相對:“到此地。當然以此地風俗爲主,你應該入鄉隨俗。”
這下把她給氣得呀,身體都要顫抖了。這世間,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尊重她。但還是儘量忍着氣,畢竟哈迪斯是阿狄尼赫斯的寵臣。她就住那麼些時間沒必要搞僵關係:“大人,你反過來想一想。如果大人洗澡或者做一些私事的時候,也願意有人闖進來看嗎?”
哈迪斯鼻子冷嗤了一聲,悠悠地帶着幾分譏諷地斜目而視:“誰願意進來儘管進來看。不就洗個澡,你的思想簡直跟現在地球上女人一樣封建,只有身材不好的人。才羞於讓別人看。我現在就去洗澡,隨便看!”
說完哈迪斯真的在屋裡開始脫起了制服。
天啊,這個世界的男人簡直是。。。想想在宴席上。那些男女一副原生態的樣子,跟他們說什麼矜持,簡直跟發了情的公牛彈琴一樣。
她羞得滿臉通紅,惹不起、躲得起。轉身就往走廊盡頭的院子裡走。
“惜妃,惜妃!”兩個侍女趕緊地跟着她。
就這樣讓哈迪斯得意嗎?以後他更加肆無忌憚。說不定還拿這件事來嘲笑她。
惜妃慢慢停下怒氣衝衝的腳步,突然有了個主意。於是微微笑着轉身道:“茶蜜兒,幫我聯繫陛下!”
茶蜜兒驚訝地看着臉上掛着笑容的惜妃,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哈迪斯在花灑下洗着澡,閉着眼睛衝着臉,暗暗笑着。待會兒洗完出去,再戲弄嘲笑惜妃一番,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其實女人羞澀才最好玩,真正的老手才明白欲擒故縱,而那些見到男人就撅起屁股、喊着過來的女人,才倒足了胃口。
關掉花灑,抹去臉上的水,哈迪斯睜開眼睛轉身時,頓時愣住了。房間裡多了好多人,幾乎將房間塞得滿滿的;是阿狄尼赫斯帶着大約二三十個侍衛站在房間裡,看着連淋浴房玻璃門都沒關、正在裡面淋浴的他。
不少人都表情呆滯地愣愣看着他,更多的人都努力憋着笑。他們除了阿狄尼赫斯穿着便服,其他人都衣冠楚楚地穿着正裝制服。雖然大家都在公共浴室洗澡,無所謂露不露身體,但一個人洗澡,而所有人都穿戴整齊地在旁邊看着,這種場面絕對是滑稽的。
“怪不得惜妃叫我趕快帶人過來,人越多越好,晚了的話一定會後悔。。。果然沒錯過一生難忘的盛豔美景呀!‘阿狄尼赫斯紫眸閃亮,意味深長,咧開嘴就差沒出聲地哈哈大笑了。
阿狄尼赫斯這一路過來的時間,能叫上那麼多的侍衛,還真是熱心呀!房間被塞得水泄不通,從淋浴房前、一直排到了門口。
哈迪斯鐵青着臉,在衆目睽睽之下擦乾了身體,將制服一一穿上。
看到哈迪斯臉色不對,阿狄尼赫斯有點擔心了,被惹毛的哈迪斯將會非常可怕。他感覺地勸了起來:“別生氣了,開個玩笑嘛。看來所有男人中,你的肌肉是最結實的,身材特別棒。別這樣。。。惜妃,快點逃呀。”
說到最後,阿狄尼赫斯只能扯着嗓子喊,讓惜妃快點逃命。因爲哈迪斯訓練有素地飛快穿上制服後,怒氣衝衝地推開了跟前的幾個侍衛,滿臉煞氣的往外快步而去。
惜妃已經換上了臨時找來的亞麻長袍,正在外面不遠處偷笑着。一見哈迪斯俊臉的臉色極爲難看,灰眸中蘊滿了怒氣,一路正對着她衝了過來了。這樣子一定不是開玩笑的,嚇得她趕緊地躲到身材比較高大的如花身後。
“別,別,大人。。。”看着哈迪斯象要尋仇一般的衝過來,嚇得如花綠色的臉色都變青白的了,“噗通”就跪了下來。
“滾開!”哈迪斯怒不可遏的大吼一聲,一腳就踹飛了足有二百斤重的如花。如花順着走廊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一路滑到了牆角,身體粗壯的她沒有受什麼傷,但躺在牆壁趕緊地動也不動的裝死。
帶着侍衛追出來的阿狄尼赫斯急忙喊着:“別傷她!”但此時哈迪斯怒氣已經剋制不住了。
“救命呀!”惜妃嚇得身體一縮,象只小老鼠一般,彎着腰就火速扎進了趕來的男人堆內,然後躲到阿狄尼赫斯的身後,急着道:“陛下救我,是哈迪斯大人說隨便看,我想那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不讓大家分享,所以讓陛下過來了。陛下不是看得挺開心的嗎?”
纔到阿狄尼赫斯咯吱窩的惜妃,這樣一躲,人都看不到了。就聽到她的聲音,更把哈迪斯氣得七竅冒煙。他再火氣大,也不敢做出不敬君王的事情,用手推開阿狄尼赫斯,而且王的身體也剛起色。也只能繞着阿狄尼赫斯,伸出手去抓惜妃。
惜妃現在只管保住命再說,身爲一品的哈迪斯只需要一拳頭,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她雙手拉着阿狄尼赫斯後腰上的腰帶,一個勁的拿着他當擋箭牌,左右躲閃,三人玩起老鷹捉小雞的把戲。
其他侍衛趕緊地躲到五步遠的地方,忍住笑看着。沒想到真的出現了一個敢和哈迪斯叫板的女人,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但看到那麼難得一見的搞笑場面,真是大快人心。
阿狄尼赫斯被惜妃拉得團團轉,而哈迪斯一臉怒氣的在他跟前,想想惜妃身體糟糕,不久後就要用上,於是安撫起哈迪斯來。用手攔着哈迪斯,哈哈笑着,用古拉丁語打起圓場:“別當真,一個小女人而已。你看看她的細胳膊細腿的,不夠折的。待會兒讓她去你寢室親自道歉,幫你捶背捏肩,這樣行了吧?”
哈迪斯狠狠地瞪了從阿狄尼赫斯身邊探頭探腦、露出腦袋來的惜妃,轉過身一句話都沒說的走了。
好不容易等哈迪斯走遠了,在後面五步遠處“觀戰”的侍衛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在臉上很久。很多人到了晚上吃飯喝酒聊天時,說到傍晚這事時,又一次的笑得樂不可支。
惜妃見哈迪斯走了,這纔敢從阿狄尼赫斯身後出來。她沒想到,哈迪斯衝過來的樣子那麼可怕,不亞於一頭髮了怒的雄獅衝過來的樣子好多少。她有點擔憂地輕聲問:“哈迪斯大人真生氣了?”
“沒事,沒事。”阿狄尼赫斯笑呵呵地摟着惜妃的肩膀道:“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以後千萬不要惹他,幸好這次我在。要知道他發貨時,我都有點害怕呢!”
阿狄尼赫斯走了,看着侍女正在清理地上的破椅子,又想到哈迪斯那麼生氣的樣子,惜妃心有餘悸。她想了想後,叫茶蜜兒幫她拿一些東西過來。
他點的晚餐過來了,哈迪斯坐在餐桌旁,開始享用,此時阿狄尼赫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