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託利亞呆滯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靈動的睫毛跟着美目一睜一閉,說不盡的落寞語氣:“是麼……”
剛剛有的寧靜又被一陣狂笑聲所打破,能進到這裡面的也都是大人物,就算李炎本人不畏懼任何人,也要爲公會其他成員考慮一下,提防被下一些冷箭。
“魔法律動會長董天機麼?”李炎看到進來的這個儒雅公子,與剛纔的笑聲完全不搭,“今年的運氣不錯,讓魔法律動擠進來一個人。”
董天機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氣,但又很快的消失:“哈哈,比不上王者六臣這樣的強大公會,我們魔法律動只是求一線生機罷了,哈哈,現在兩位勢力都這麼強大,人數那麼多,我魔法律動這個小公會只有一個希望,只要不被人們遺忘就好。”
說話間,董天機已經把手伸了出來,象徵性的表示一下友好。
李炎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董天機的手,沒有任何的友好:“當然不會遺忘,三天之前,魔法律動的人還以切磋的名義,打傷不列顛幾個人,這樣的惡行,想忘也做不到。”
“李炎!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董天機臉上已經有些不好看,“你未免管的有些寬了吧,不列顛之王還在這裡,你當着她的面,管不列顛的事情,未免有些太不給不列顛之王面子了吧,是吧?阿爾託利亞大人?”
“哎呀哎呀,怎麼比賽還沒開始,這裡已經吵起來了?”一身黃金色的鎧甲似乎是用黃金雕琢,將不大的貴賓席映射出金黃色的光芒,“今天是個發現人才的好日子,不要爲了這些小事情傷了和氣。”
血盟騎士團會長裡德,在她身後走進的,並不是四大護衛的任意一人,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不過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也是一名守墓強者。
更後面的就是比武大會的東道主,軍隊隊長歐文,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十分莊嚴,處理完一些事情之後也是匆忙趕到,一方公會的會長不僅僅只是掌握了公會人員的人數優勢,更多的,本身會長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現在不比當初,八十級以上就可以擔任會長,守墓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重生之戰後的格局早已經被不知名的力量所慢慢改變,強者林立,危機四伏。
“在下雖然在萬巢之間還短,叫各位一聲前輩,給我一個面子如何?”軍隊會長歐文一進場,氣氛立馬變得有些不同,“大家也都是老面孔了,一見面就吵好像有些不合適吧。”
回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到了李炎的身上,笑了笑,一副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人王李炎的實力又精進不少,看來對穩住強者榜第二的位置是胸有成竹啊。”
“僥倖而已,已經坐了五年,不在乎這一兩天。”李炎目光十分平靜,淡淡的說,只不過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只不過還沒有想到辦法把公會中的叛徒抓到。
“現在四階比武大會的選手都差不多到齊,除了一個刺客公會的小蒼蠅不知道飛哪去了,已經超過了比賽時間,按照規定將他取消比賽資格,剩下的比賽只要各位大人同意,現在就可以開始。”
歐文把話說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李炎,似乎是一種暗示,又似乎是一種陷阱,一種叫做權利的陷阱。
“那就開始吧。”李炎依舊一臉平靜,明知道這是軍隊有意爲之,但是自己已經做了決定,就必須要爲他們負責。
歐文的眼睛幾乎要眯成一條線,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人王真是好大的魄力,既然李炎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就按照李炎大人的指示做吧。”
像是按照劇本寫好的一樣,一些議論之聲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大概的意思就是什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真是威風,太不把軍隊幾十萬大軍放在眼裡。”之類的話,一下子就是把李炎放在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位置上。
“那就開始吧。“歐文一笑,所有安排的行動一環扣這一環全部展開,像是完美堆積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塊接着一塊慢慢落下,帷幕拉開,觀衆的歡呼聲,戰場的鬥氣靈力互相糾纏,喊殺之聲,刀劍相交聲,這萬巢最宏大的盛事,提前進入了**。
林穎月靜靜的站在了她所在的一號場地,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此時就對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對於南宮天辰的棄權決定,林穎月是堅決不同意,昨天在酒店之中還跟南宮天辰吵了起來。
“如果明天在場地上看不見你,那我馬上就離開比武大會。“這是林穎月的最後通牒,也是讓南宮天辰無話可說,只是笑着摸了摸林穎月的頭,就足以讓她亂了分寸。
已經紛亂的思緒在空中慢慢溶解,取而代之的是現實無情的謾罵,一部分觀衆在嘲笑着兩人太慫,到了現在反而不敢打了,裝什麼深沉,最好是拼的你死我活纔有意思。
南宮天辰笑了笑,顯然是聽到了觀衆們的聲音,右手扯下了黑色圍巾,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化作長刀,而是放在了胸前。
“作爲出師的象徵,認真打一架如何?還是說,你想添些彩頭,誰贏了誰請吃飯?“
林穎月搖了搖頭,右手輕輕一揮,便將全身的裝甲全部武裝到位,久違的灰子也是長長的嘶鳴一聲,向着南宮天辰示好。
“如果我贏獲得了第一名,你會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麼?“林穎月騎上灰子,長槍已經指向南宮天辰的脖子,”我可以不會告訴任何人,只是想讓自己心安理得一些而已。“
南宮天辰抱歉似的笑了笑,只說了幾個字:“要變天了。“
林穎月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如果這算是答案就已經足夠,策馬揚鞭,屬於證明的一戰終於打響。
“那我也要認真一些了。“南宮天辰左手抓住黑色圍巾,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縷白色的細線,兩種顏色的奇怪長條分別化作了兩柄不同顏色的長刀,一左一右,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迎戰林穎月。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課,見識下什麼是真正的逆雪吧!“
兩個人像是不懂任何武學技巧的野蠻人一般衝了出去,以最原始的本能撞在一起,而在身體相互觸碰的一瞬間,林穎月馬上便發現了不對勁。
南宮天辰的身體雖然速度快,但是彷彿將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控制的極好,每一塊肌肉的力量都是控制的極其巧妙,明明是預測到了南宮天辰的每一步進攻,卻發現馬上就要到預判的位置,卻又馬上停止,又換了另外一個思路,反過來將林穎月的攻擊打斷。
僅僅是打斷林穎月的動作而已,這麼一個小技巧被南宮天辰重複了幾十次幾百次,所有的攻擊都只能用笑話來形容,還沒有發力,就已經被南宮天辰從關節處截止,點到爲止的力量恰好的打斷林穎月的攻擊。
“這些小技巧不管用。“南宮天辰搖了搖頭,”我教你的技巧,再反過來對付我,會有用麼?“
“要你管,我樂意!“林穎月咬着牙,依舊用逆雪的技巧推測着南宮天辰可能的攻擊,然後預判反擊,只不過,依舊被南宮天辰調戲似得用長刀的刀背在林穎月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是我的人,讓你親手殺掉我,你會做出來麼?“
南宮天辰的語氣十分落寞,這不陌生的感覺讓林穎月一瞬間出現了幻覺,彷彿看到了一場大戰之後,本來應該是英雄的人物,卻在一個不爲人知的角落,抱頭痛哭。
不知道爲什麼,林穎月也想跟着那人一起哭,這種情緒也是讓手中的長槍有些遲鈍,一個巨大的破綻就算是剛剛拿起武器的小孩,也可以刺穿林穎月的胸口。
“你輸了。“南宮天辰的語氣又恢復了往常,手中兩把長刀順着林穎月的破綻出斬出,很明顯的馬上就要分出勝負,卻又在最後的時間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而剛從不知名畫面中醒過來的林穎月也是慌了起來,本能的就將手中的長槍刺了出去,如此近的距離已經沒有了刺空的可能,連場外的主持人都在調侃,就看南宮天辰會用什麼樣的姿勢躲避。
“一個人充當救世主的時代總有一天會結束,取而代之的是無數人的不朽神話,我們不需要成千上萬的無知祭品,只需要一個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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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刺穿了南宮天辰的身體,槍尖滴落的鮮血一片一片的灑在地上,在昨天與於超一戰之後,沒有人再把南宮天辰當做一個玩笑,而是一個遠超守墓的強者,沒有想到在最後的決賽第一輪,就倒了下來。
主持人張着大嘴,手中的話筒都掉在了桌子上,“轟隆“被擴音極大,空氣中的震動和南宮天辰倒地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爲比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第一輪第一場,不敗賞金,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