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楚風雲極少外出,在房中靜修。
水秀忙完自已該忙的事情後就靜靜坐在一旁看着。當然,現在稍有改變的就是水秀身體暗疾清除後,她在修煉上已經沒有什麼顧忌,楚風雲靜修的時候,她也會在旁邊靜坐。
三天感覺很快就過去,確定所有客人回來後,劍舟再度啓程。
“你的進步很大啊!”當劍舟在空中穩下來時,靜修中的楚風雲突然睜眼看着水秀,“你師父教給你的功法不錯。”
水秀聽到此話,突然有點驚慌。
“對你來說是好事,不需要緊張。”楚風雲笑道。他突然站起來,道:“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真不需要這麼委屈自已再當侍女。”
水秀更慌了,道:“前輩,這可能是水秀唯一表達點心意的機會。”
她真的很感激楚風雲。
她比誰都清楚,楚風雲不幫她清掉暗疾,她師父也不會看上她,那她永遠就是一個侍女,而且暗疾爆發之時就是她命喪之時。
暗疾存在,她命運多舛,前途暗淡,可以說前面是一條絕路。
然而暗疾一除,媲美先天靈陰之體的天賦立馬就被老執事發現,一躍沖天,成爲了劍舟之上的巨頭之一。
相當於從平民老百姓,轉身就變成了太子。
一切,都是歸源於楚風雲幫她清除了暗疾。
此恩說再造,仍然不足夠。
可是她更清楚,以楚風雲之能,她以後報答的機會真的很微。
所以她想趁楚風雲還在劍舟之上的時期,繼續當楚風雲的侍女,能爲他做點什麼就是什麼,能表達點感謝的心意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當然,由始至終,她都知道楚風雲對她的好並不是看上她,並不是愛上她,所以她也沒有過以身相許這種愚蠢的念頭。
她內心對楚風雲的感激,老執事知道,所以由着她繼續給楚風雲當侍女。
只是水秀本想隱瞞這一點,但她的身份畢竟不一樣了。
劍舟之上一些事,需要她這個“太子”來處理了。
老執事很忙的時候,一些事情卻又急需處理時,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會找上她。
就像今天,一個上午就有找了她三次,她自然就要去處理。
楚風雲又不是聾子,當然能聽到她在外面跟手底下人說的話,自然知道她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不影響你的工作,我倒是不介意你留在這裡。”楚風雲想了想,覺得不讓水秀繼續留下來,水秀反而心裡不舒服,會內疚,於是也沒有因爲她的身份改變而讓她離開。
水秀大喜。
“走,我們出去吃飯,就當祝賀你有了一個好前程。”楚風雲突然來了興趣,“也祝賀我能從蒼堡城活着回來。嗯,我突然想喝酒,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知道舟上哪一家酒館的酒最好?”
“不知道。”水秀搖頭,“但很快會知道。”
楚風雲笑了笑。
水秀走出房間。再回來時說道:“是玉樹門經營的小酒館。地方雖然不大,酒也貴,但是公認劍舟上最好的酒。”
“好,那我們就去。”楚風雲笑道,“我們去奢侈一把。聽好了,我請客,你現在身份雖然不同,但只是剛開始,所以我比你有錢。”
水秀抿嘴一笑,很開心,她感覺得出,楚前輩當她是朋友,是真正的朋友了。
是的,楚風雲回到劍舟看到水秀翹首盼着他回來時就當她是朋友了,然後知道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但因爲感激還繼續給他當侍女時,覺得這個女子有資格當他的好朋友了。
水秀跟陳對有很多不同,跟寧雪兒也有很多不同,但他就是覺得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可以當好朋友的人。
出了門,水秀帶路,朝小酒館的方向走去。
小酒館真的很小,坐二十人嫌擠。
這麼小的小酒館,生意也很差,楚風雲和水秀進來時,那個年輕的夥計正在大瞌睡,掌櫃模樣的老人卻是在擦桌子。
“有客人了。”老掌櫃突然叫起。
聲音很大,嚇醒了那年輕的夥計,也嚇了楚風雲一跳。
倒是水秀淡然一笑,顯然知道這家小酒館的情況。
“老不死的,說你多少次了就是不改,就你這嗓子,酒館有生意纔怪。”夥計醒來,完全沒有當夥計的覺悟,衝口對着老掌櫃就吼。然後臉上就堆起了笑容看向楚風雲和水秀,問:“你們進來幹什麼?”
水秀仍然在笑。
楚風雲怔住。
你開酒館,我進來當然是喝酒,還能幹什麼?
一個嗓子像打雷的老掌櫃,一個問話沒經大腦的夥計,難怪生意這麼差。
不過水秀既然推薦了這裡,楚風雲倒是不介意這個。
他是來喝酒的,不是來看人的。
只要酒好喝就好。
楚風雲和水秀坐下,楚風雲纔對夥計說道:“我們來喝酒。”
“一兩還是半兩?”夥計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老掌櫃目光也是一下子熾熱了起來。
“先來一大碗。”水秀說道,“要最好的酒。”
“一大碗?”夥計看向水秀,“可知規矩?”
“知道,”水秀道,“不醉者,一萬塊靈玉。醉者,免費。”
楚風雲嘴忍不住張了張。
水秀有說過這裡的酒很貴,但他還真沒想到貴到這個地步。
一碗酒,一萬塊靈玉?
他突然明白了。
這裡生意不好,不是因爲掌櫃,也不是因爲夥計,純粹就是因爲酒貴。
真的太貴了啊!
等等!
楚風雲突然意識到一點。
一碗酒,不醉的話要給一萬塊靈玉,喝醉了就免費?
特別照顧酒量不好的人?
這是什麼邏輯。
老掌櫃將一大碗酒端上來。
“你不喝?”楚風雲突然問水秀,“說好了一起喝酒,就我一個人喝好像不大了意思啊!”
他馬上看到夥計和老掌櫃的眼神變成了鄙視,似乎在說,你小子想讓人家喝酒了好上手?人家姑娘不傻。
楚風雲頓時鬱悶,很想他們說,哥不是這個意思,哥也不是這樣的人。
心裡鬱悶,伸手就端起碗想喝口酒。
碗到了嘴邊突然停下。
楚風雲很驚訝問:“這是酒?”
“你說呢?”夥計聲音微冷,“我們酒館除了賣酒什麼都不賣,不是酒還能是水啊。”
碗裡的水,不是,酒。但這酒一點酒味都沒有。
楚風雲忍不住嗅了嗅鼻子,確定不是白開水?或是說連開水都不是,只能是白涼水。
水秀坐在對面,也沒聞到任何酒味,她也忍不住看向夥計。
夥計不耐煩道:“要喝就快喝,不喝就出去,別耽誤我睡覺。”
楚風雲又覺得這裡生意不好真是這個夥計的原因了。
他淺淺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