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蹟內三個少年一個醜少女,沿着洞穴通道走着。
他們發現了兩個溶洞,卻早已空空如也,不知被誰捷足先登了,又向前走了幾個洞穴通道,拐了幾個彎,卻是一個溶洞也再未發現。
“劍沙,”直到此時,張郃纔在幾次三番鼓足勇氣之下,一瘸一拐的湊到蘇劍沙身旁,小聲說道:“我不是怕死在遺蹟裡,而是真的想和你一起探險,這次若不跟着你豁出去一回,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蘇劍沙頭也不回,說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釋。腿上的傷怎麼樣,感覺如何?”
張郃興奮的揮拳:“你給我度過來的真氣簡直是神奇,傷口都收攏,準備結痂,血止住了,也不疼了,甚至氣力也比以前大了。”
“不要掉以輕心,”蘇劍沙告誡:“走路不要太猛,太用力,以免傷到筋骨,留下後患。你若想習武,有了後患暗傷,可是難有前途。”
“那是自然,等這次回去,我一定纏着家裡,給我找一位名師,打熬身軀,修煉武學,縱橫殺敵,快意恩仇,再不用擔驚受怕,畏縮如鼠。”張郃熱情高漲,紅光煥發,膽量比以前也壯大了些,不再畏手畏腳。
鄭明輝也湊了過來,想和蘇劍沙說話,卻被醜少女擋住。
“你幹什麼?”鄭明輝大怒。
“擋你啊,”醜少女臉龐冰冷,說道:“張郃胖子是發自肺腑,你就不要湊過去再和蘇劍沙表忠心了,三尖兩面的樣子,以爲蘇劍沙會相信你啊?”
“什麼三尖兩面?我可是捨命救蘇劍沙,”鄭明輝跳着腳吼道。
“那還不是人家張胖子先不顧生死撲過去保住海藏山那廝的?”醜少女牙尖嘴利,句句如刀,令人無可反駁。
鄭明輝立刻蔫了,突然他惱怒的瞪過來,肩膀一沉,身軀一抖,腿如毒蛇昂頭,一記鞭腿向醜少女踢去。
“說到你的痛處了啊,”醜少女冷笑,卻不閃避,只把碧玉繡刀往上擡了三寸,嘶嘶,一頭綠色毒蜥蜴在刀柄出顯現出來,振翅尖鳴,牙齒鋒利,瞳孔倒豎,猙獰異常。
鄭明輝嚇的大叫一聲,身軀一閃,慌忙跳開,強行變招之下,差點扭了腳踝,高聲怒道:“你這毒女人。”
“你這臭男人,”醜少女毫不示弱。
張郃急忙過來勸阻,將兩人分開,他走在兩人中間:“都少說兩句,這裡可是隨時都有危險,你們這樣吵,不用敵人來打,自己就內耗乾淨。”
鄭明輝冷哼一聲,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向前走去,醜少女卻是冷笑,理都不理。
咔嚓
醜少女腳下一滑,陷入了巖縫之中,身形不穩,直摔倒在地,她掙扎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一條手臂顫抖,額頭滿是冷汗。
“該死的金剛門。”
她言辭刻薄,不肯服輸,即便是被金剛門的弟子擒拿住,也沒有服軟,動輒反脣相譏,偏又牙尖嘴利,譏諷尖酸,金剛門的弟子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惱羞成怒之下,多次下手摺磨,痛加毆打。
兩條手臂的關節都被卸掉,又接上,又卸掉,如此多次,醜少女痛楚不堪。
廖高寒更是一記重拳打在她的肋下,痛徹心扉,現在仍是刺骨疼痛,估計是肋骨骨裂,受了不輕的傷。
可醜少女在得救之後卻是一句也沒有提過,僅僅是讓蘇劍沙給她接續了關節,對身軀上的疼痛傷勢,恍若不見。
醜少女擡頭,蘇劍沙三人已走出老遠。
“你勇猛,你厲害,我比你還厲害。”醜少女咬牙,提着碧綠繡刀,另一條手臂無力的垂下,追了上去。
“咦?”
幾個人轉過一道彎,停下了身形,不遠處有一處溶洞,可溶洞口卻有一名少年,器宇不凡,盤膝而坐。
“白清揚?”
白清揚雙目如電,看了過來:“蘇劍沙?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蘇劍沙神色淡然,走了過去,負手而立,注目溶洞之內:“這處溶洞倒是寬大。”
“那是自然,”白清揚嘴角勾起,雖是溫文爾雅但卻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之外:“不過你不能進去,靈武師兄很快就會趕來。”
“靈武?”蘇劍沙想起在蒼青中學體育館,和法相針鋒相對的那位小道人。
蘇劍沙腳步一動,向前邁步,竟是對白清揚的言語無動於衷,想要進入溶洞內。
唰
白清揚身形一晃,移形換影,恍若鬼神,擋在了蘇劍沙身前,身周有偏偏花絮,真氣綿柔,綿中藏針,殺意隱隱。
“說了,”白清揚目光灼灼,似有熾烈之物在眼中燃燒:“你不能進去。”
蘇劍沙神色平靜,古井不波,沒有雄渾凌厲的氣勢,深深的看了白清揚一眼,轉身離開。
白清揚卻頭腦恍惚,不知日月,似乎蘇劍沙的目光有種魔力,能定住時間,他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這處遺蹟真是詭秘,連我的武道精神都被影響。”
再擡頭時,蘇劍沙已轉過一道彎,消失不見。
“等等我們,”鄭明輝高喊,急忙追了上去,路過白清揚身旁時,竟是連招呼都未打。
張郃低着頭,也未看白清揚一眼。
這個蒼青中學昔日的第一人,在鄭明輝和張郃眼中,形同虛設一般。
要知道在泰陽市,無數青年俊彥,無論哪個學校的學生,提起白清揚無不是欽佩仰慕,崇拜的不得了。
甚至要是能讓白清揚多看一眼,都是莫大的榮幸,不知多少美麗輕靈的女學生,爲了能目睹白清揚的風采煞費苦心。
無數少年學生,爭相和白清揚拉關係,能得到白清揚的首肯,哪怕是點頭示意,都高興的飛到天上去。
但是鄭明輝和張郃眼中再無昔日第一人白清揚的位置,只有神色淡然,處變不驚,手段通天的蘇劍沙。
白清揚自然不知道這些,也從不會去在乎他人的感受,別人崇拜也好,巴結也好,仰慕也好,他的心中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這兩人似乎和以往不同,”白清揚只把這個念頭微微一轉,就拋之腦後,不去想它,依然牢牢的守護着溶洞入口。
“只要立了這次大功,”白清揚眼神一眯,心中涌起豪情:“就可拜入武當門下,修習上乘武功,到那時。。。。。。”
咔
醜少女以繡刀駐地,額頭微見汗珠,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白清揚:“你長的倒也不賴,不過比起那個整天板着臉的死人頭,少了點從容沉着,處變不驚,稍顯稚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