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降臨,黑暗籠罩大地,慕容天雪站在血色大地上,漠然看着遠處的高山,那就是血門所在,她任憑冷風吹拂,始終冷若冰霜。
楚陽盤腿坐在地上,以手支額,饒有興致盯着遠方,說了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如果我是血門,會這樣坐以待斃嗎?”
慕容天雪一笑,淡淡說道:“黑水晶在黑暗的環境下作用最大,江橫不會錯失天時,今晚一定會出現。”
聽了這話,躲在後面的阿鐵有點疑惑,不由追問了起來:“等一下,你們說得是什麼黑水晶啊,不會和那個渾身冒黑氣的傢伙有關吧。”
“應該是的吧。”小嶽隨口這麼一說,頓時嚇得阿鐵臉色慘白無比,然後哭豪道:“別鬧了,那傢伙太嚇人了,我有生之年不想再碰到這種人,我是說真的。”
“別這麼緊張,你說得那傢伙叫江橫,我們曾經和他交過手,結果還是好端端活下來了,你也和他碰過,也不是活着嗎?所以沒那麼可怕。”楚陽說得信誓旦旦,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但阿鐵簡直就是哭喪着臉,拼命表示要退出這個隊伍。
就在楚陽還想安撫幾句的時候,突然一股黑暗的氣息逼近,來勢很快,感覺夜空都爲之一沉,變得更加漆黑無比。
“這種感覺不會錯的,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慕容天雪、楚陽、小嶽立刻進入臨戰狀態,而阿鐵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並且大聲疾呼:“敵襲,敵襲啊。”
各大門派的門主早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黑暗氣息,紛紛拿起刀劍,率領門下精英弟子大步流星,準備迎戰。
只見一道黑氣劃破長空,呼嘯而來,直接撞擊營地,爆出強大的衝擊,震得地面劇烈晃動,黑氣擴散,狂風勁吹,人仰馬翻,慘叫連天。
“敢犯我血門地界,你們找死。”不少身穿血紅色衣服的人從黑暗中從四面八方涌來,衝進了營地,一手揮舞兵刃,一手吸食人血。
本來一個寧靜的夜晚突然化作地獄景象,慘烈廝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除了瘋狂,還充斥這絕望和恐懼。
楚陽從未和血門交過手,第一次見識了血門的手段,一個血門弟子只要一隻手觸碰在人的表皮上,就可以抽乾精血,化爲己用,增強生命力和實力。
往往一個血門弟子,一邊廝殺,一邊吸血療傷,戰鬥力保持持久狀態,可以讓他輕鬆以一敵十。當然被直接砍掉腦袋或者手臂的話就不好玩了。
幾個不開眼的血門弟子衝着慕容天雪和楚陽來,結果遭遇了寒氣,全被凍結,又被劈成了碎片。
“不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把江橫找出來。”說完這句,慕容天雪就無視混亂的戰場,直奔黑暗氣息最濃烈的地方,那裡一定是江橫所在。
楚陽和小嶽嘆了一口氣,他們沒辦法丟下慕容天雪不管,只能跟上去,希望運氣不要太差。
“等一下,那裡很危險,你們真的要去嗎?”阿鐵環顧四周,廝殺愈來愈激烈,知道那裡都很危險,索性一閉眼就跟了過去,心裡一萬個祈禱,希望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
此次此刻,戰場中心,一股洶涌的黑氣沖天而起,隨後是三個門派的掌門被逼退,狼狽不堪,雖然他們各懷鬼胎,保留實力,但能將他們三個一舉震開,可見江橫的實力又有所提升。
看到這一幕,慕容天雪、楚陽、小嶽都面面相覷,知道任務的難度更大了,但並不代表他們會就此放棄,一路上風馳電掣,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跟着後面的阿鐵暗暗叫苦,這都什麼人啊,往最危險的地方撞,能不能像自己一樣,有一點正常人應該做的事情,比如趁亂實行戰略性轉移。
只是事情的進展並沒有那麼順利,一個血門的人擋去了道路,其貌不揚,渾身是血,氣息很沉重,目光極其漠然,而他的身後是一個門派的屍骨,包裹一個門主。
他踏着屍骨,踏着鮮血前進,殺氣和血腥味一樣令人膽寒,彷彿他是從地獄來的殺手一樣,讓楚陽不由嚥了咽口水。
“我血瘋子不殺無名小卒,你們報上名來。”此人一開口就是逼人的威壓,而的名號也讓慕容天雪、楚陽、小嶽驚恐不已,暗歎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了,怎麼這麼快就碰上了血門的門主
楚陽定了定神,說道:“既然你不殺無名小卒,那我們就不報大名了,就此別過,再也不見。”說完,楚陽拉起還呆若木雞的慕容天雪就走,開什麼玩笑,一個門派都栽在這個血瘋子手裡,更何況是他們三個,只怕都不夠對方塞牙縫的吧。
“你們走得掉嗎?”血瘋子剛剛說完,嘴角就泛起冷笑。
突然間,狂奔中的楚陽就驚愕覺腳下好像被什麼黏住了,正在阻礙自己的度。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血瘋子居然在操控滿地的鮮血。
“你不是愛吸血嗎,這麼多血最好不要浪費在我們的身上。”楚陽努力擡腿,可就是邁不動步伐,地上的血牢牢吸住了自己的雙腳。
“對,我愛吸血,所以任何人的血,我都不打算放過,包括你們的。”血瘋子就像穩操勝券一樣,一步步逼近,臉上盡是冷冷的笑意。
“我怕你沒這麼好的胃口。”慕容天雪釋放寒氣,凍結地上血液,腳下再一震,頓時化作碎冰,大家重獲行動自由。
“長得漂亮,還有寒冰劍在手,你是慕容天雪。”血瘋子錯愕之後,臉色開始亢奮起來:“太好了,江橫最擔心就是你們來找他麻煩,我如果能在這裡解決掉你們,大可以消除他的後顧之憂,他一定會更忠心於我。”
“哇,你真的能力駕馭江橫。”楚陽一邊說,一邊指着不遠處洶涌的黑氣,殺得各大門派死傷加劇。
對此,血瘋子不以爲然,說道:“我當然有這個能力。”
充滿自信的話語,來自於根本的實力,血瘋子要用事實說話,單手一舉,頓時四周流淌着的血液統統匯聚到他的手中,形成一個血球。
死傷愈多,血液越多,血球混合各種血脈,不斷壯大,威勢也隨之加強,這片區域除了洶涌黑氣之外,就屬這個血球最搶眼了。
慕容天雪意識到絕不能讓血瘋子出手,寒冰劍一出,寒氣爆,直指血球,她想要將其凍結,降低威脅。
然而血瘋子只是冷笑一番,像是在說慕容天雪的不自量力,他只是輕輕吐了一口,就吹散了寒氣,輕而易舉就瓦解了攻勢。
見識到血瘋子的本事,至少有聖境三階的實力,再看江橫的氣勢,差不多是聖境二階,難怪這個血瘋子有自信可以一直壓江橫一頭。
“管他,打!”楚陽堅定戰意,大步向前,他的勇氣給了慕容天雪、小嶽、阿鐵很大的動力,大家都明白,面對如此強敵,只有齊心協力纔有機會生存。
“我最喜歡看別人垂死掙扎了,到了最後那既痛苦又絕望的樣子。”說完這句,血瘋子將手中的血球給投擲了出去,然後大喝一聲,開始操控血球內的所有血液急流動。
“大家小心!”感覺事不尋常,慕容天雪握緊了手中的劍,眼前的血球沒有向着自己衝擊而來,居然分成四股血流奔騰起來,就像靈蛇一樣在四周亂串。
細想之下,自己一方也是四個人,慕容天雪的背脊直冒冷汗,想要動手,可是來不及了,一股血流狂撲而來,一舉將她吞噬進去,包裹在裡面。
“不好!”阿鐵想逃之夭夭,可還是慢了一步,被血流追上,接着被吞噬,被包裹住,最後破口大罵了一句:“我就知道運氣不會這麼好,不會無驚無險。”
小嶽身上有強橫的聖境力量,震潰襲來的血流,目光極爲憤怒,死死盯着血瘋子。
“沒想到,你一個小孩子居然有聖境的修爲,不簡單啊不簡單。”血瘋子雖然震驚,但並沒有因此而動搖,他的實力強過小嶽太過,他相信最後的勝利者依然是自己。
“喂,我說小嶽,你有什麼本事快點都拿出來吧,我支撐的很辛苦啊。”楚陽一邊所,一邊左躲右閃,上串下跳,一次又一次避開了血流的攻擊。
小嶽很想幫忙,但是血瘋子纔不會就此放過,操控血球分流出更多的血流,再度奔騰起來,前赴後繼撲向小嶽,想要絕對的力量優勢來取勝。
“對不起,楚陽,我沒辦法了,你自求多福吧。”小嶽雙掌打出強大的氣勁,形成一堵厚厚的氣牆,防禦力是固若金湯,以此阻擋多股血流的侵襲,任憑如何撞擊,都巍然不動,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自保都這麼困難,更別說出手相助楚陽了。
楚陽沒辦法反擊,只能繼續逃串,心中擔心不已,慕容天雪和阿鐵都被血流包裹着,會不會有什麼事,如果不能儘快解救他們的話,後果難以預料。
難到要動用十二篇天經嗎?楚陽知道不該猶豫,時間緊迫,救人要緊,頓時站穩腳跟,目光肅然面對來襲的血流,體內一股龐大的氣在運轉在奔騰,彷彿有千軍萬馬要衝出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