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修煉界是提供一個場所,讓見不得人的交易可以進行,但這並不是無償的。這裡的每一家店鋪每個月都繳稅,這裡的主人要抽取提成,你受了多少佣金,至少要上繳三分之一,你弄來多少好兵刃,也要上繳總數的三分之一。
規矩也許嚴苛了一點,但誰也沒有異議,只因這裡是中州大陸唯一一個可以進行暗地裡交易的地方,且安全,保密性很高。
在地下修煉界,買賣雙方的身份都是嚴格保密的,除了地下修煉界的主人和愛將,其他人一概不住,所以即便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曉。
今天又到了上繳的時間,塗匪也不例外,命人扛着一箱價值不菲的珍寶,很多世間難尋,都是他接了一筆又一筆生意積攢下來的。
慕容谷不由感嘆,賣家出手真是大方,可見地下修煉界何等受歡迎,大家明面上不敢做的事情,就交給地下修煉界做,付出一點代價又算什麼。
沿途慕容谷可以看到不少人正在往那最高的樓宇趕去,多多少少拿着一些貴重的東西,看來都是和塗匪一樣,要獻給地下修煉界的主人。
也是這一天,最高樓宇對外開放,統計收上來的財務,忙的不亦樂乎,甚至七大將也出動了四個,用來維持秩序。
“大爺,我是匪幫店鋪的,這是我這個月孝敬你們的。”塗匪笑了笑,然後塞了一個紅包。
“好啊,你們最近生意不怎麼樣,少交一點也在情理之中。”負責統計的人也心領神會一笑,收下紅包,用筆在塗匪的店鋪上一劃,表示過關了。
“多謝!”別看塗匪之前一身匪氣,但在對方面前一點也不敢造次,而對方只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大家卻都要恭恭敬敬對待,可想而知地下修煉界的主人影響力有多大。
場面人很多,但排隊的人井然有序,加上七大將坐鎮,很難有機會。
混在人羣中萬劍門弟子和塗匪幫的盜賊兩夥人突然因爲插隊的問題,相互指責,辱罵,繼而動手,然後是直接亮兵刃,大砍大殺,甚至傷及其他無辜的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些被誤傷的人惱羞成怒,大聲指責。但他們不知道這是萬劍門弟子和塗匪的盜賊故意這麼做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管你是誰,砍了再說,這就是塗匪的計劃。
沒錯在地下修煉界有規定,不可以隨意動武,違者重罰,但大家都是人,不可能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不還手的。
於是在萬劍門弟子和塗匪的盜賊兵刃亂揮亂舞的逼迫下,很多人爲了自保不得不出手對抗,讓場面進一步混亂,這就正中了塗匪的下懷,場面愈混亂當然愈好。
本來地下修煉界發放面具,是爲了掩蓋買賣雙方的身份,但現在好了,大家帶着差不多的面具混戰,誰也認不清誰,你不動手,就會被誤傷,所以只有先下手爲強,或者逃離這裡。
“混蛋,統統給我住手。”七大將和士兵趕來,發現場面完全失控,衆人混戰在一起了,分也分不開。而且萬劍門也不會允許場面得到控制的,他們是拼鬥最厲害的。
“怎麼辦,要啓動法陣嗎?”黑將趕來,看到這個場面表示一陣頭大,生怕自己貿貿然進去,也要被大卸八塊。
“沒有其他辦法了!”就在火將準備下令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慕容谷、塗匪、阿鐵已經趁着混亂,偷偷溜了進去,他們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在運轉,相信是法陣開始了。
不得已,慕容谷、塗匪、阿鐵直接抓了幾個看守,逼問他們,爲什麼法陣不會對他們有影響,否者直接滅了。
那幾個看守看到慕容谷、塗匪、阿鐵來勢洶洶,凶神惡煞,一下全給招了,原來他們身上都有一枚令牌,除了驗證身份之外,還可以保護他們免受法陣的影響。
慕容谷、塗匪、阿鐵大大方方接受了令牌,還詢問了一下關押楚陽一夥人的地牢在那裡,在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後,將這幾個看守打暈了過去,以慕容谷的修爲,足夠讓他們昏迷三天三夜了。
法陣啓動,外面的那些混戰的人統統被封印了修爲,緊接着黑將一聲怒吼,震得所有人頭昏腦漲,徹底冷靜了下來。
所謂法不責衆,經過一場混戰,現在根本找不到最初的始作俑者,想追究都沒辦法追究,大家戴的面具基本都差不多,連衣服也沒什麼花頭。
黑將讓所有人都回去,過幾天再解除封印,算是懲罰,心裡也極其鬱悶,怎麼就發生這檔子事呢?連續兩天發動法陣,先是……再來……
一念及此,黑將和火將心中一駭,覺得此次事件絕不是偶然,立刻趕往地牢。
這個時候,楚陽正無聊着,看到黑將和火將急匆匆跑了過來,也是一驚,繼而嬉皮笑臉:“兩個大爺,你們這麼急急忙忙來看我們,是不是有好事,要將我們放出去。”
“別做夢了,在弄清楚你們身份之前,誰也不許走。”黑將和火將臉色都不好看,眼前的四個人中,只有血靜是老面孔,而楚陽、小嶽、慕容天雪就從來沒見過,十分的可疑。
地下修煉界發放可以自由出入令牌的時候,對每一個人的身份都進行過確認,像血門就是血瘋子和血靜,其他一概不認。
“他們是我帶來的。”血靜淡淡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立場,她站在萬劍門一條戰線上。
聽了這話,黑將一陣惱火:“血靜,你知道規矩,血門只能是你和血瘋子可以來,你隨意帶着未經許可的人進入地下修煉界,這是違揹我們的規矩。”
“不好意思,他們不是血門的。”血靜狡黠一笑,又說了一句:“你們應該收到消息,血瘋子玩完了,現在血門我當家做主,而最近血門歸入了天下同盟的麾下。”
“什麼,難到你們真的是天下同盟的人。”黑將和火將一陣驚愕,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強大勢力。
血靜拿出可以證明身份的信函,遞了過去,並且加上一句:“地下修煉界對天下同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這裡,你將信函送給你們的主人,讓他看完之後就有定奪。”
接過信函,黑將和火將面面相覷,他們無法驗證血靜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天下同盟這四個字的威懾力實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慎重起來。
看到黑將和火將退下的時候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楚陽簡直有點樂不可支,說道:“血靜啊,你看你把人家給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連走路都不平穩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嚇他們,是王子風真的要收服這裡,這就是我這一次來地下修煉界的任務,而且以王子風的爲人,他不喜歡被拒絕,但我也深知地下修煉界主人的脾氣,他也不會屈服,也就是說一場大戰不可避免了,大家等着看熱鬧吧。”血靜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楚陽立刻追問了起來:“可是,地下修煉界的法陣很奇特,可以封印修爲,王子風要如何攻克這個地方。”
“天下法陣,都有破解的辦法,王子風就是有這能耐。”說完這句,血靜嘆了一口氣:“只怪我倒黴,你們是不知道王子風有多可怕,我如果想擺脫他,等於是自尋死路。”
這個時候,楚陽又想到了另一個疑問:“血靜你有地下修煉界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這裡,但是王子風沒有,如果地下修煉界不肯臣服與他,他一定會大舉進攻,但到那個時候,沒有你的令牌,他怎麼找到這裡,除非他已經……”
“楚陽你猜得沒錯,王子風此次此刻他人就在地下修煉界的某一個角落,而且來的不止他一個。”血靜的一句話,再度讓其他人震驚了,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發展到這種程度,天下同盟的人已經無聲無息滲透到了這裡。
血靜的任務就是儘可能說服地下修煉界的主人臣服,但這基本不太可能,所以血靜的任務等同失敗,那麼王子風就會用各種理由將她貶的一文不值,再逼迫她乖乖就範。
所以血靜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楚陽一夥人站在一塊,讓他們幫忙分擔火力,對付王子風。
知道事情原委之後,楚陽開始思考,假如自己是王子風,知道血靜的任務基本無望,那麼自己會做什麼,雖然自己一方兵強馬壯遠遠勝過地下修煉界,但是不破壞那法陣,就沒辦法攻克。
至於如可破解這該死的法陣,楚陽實在想不通,地下修煉界也知道法陣的重要性,肯定重兵看守關鍵的位置。
“等一下,重兵看守?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大家這個地方很重要嗎?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楚陽心中一駭,如果自己是王子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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