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妃是想吃本王!”
北辰風冥故意在吃字上加重了語氣,戚曦猛然反應過來,她居然在這片刻,又被人調戲了一次。
戚曦擡頭看了看濃重的夜色,揉了揉疲憊的額頭:“算了,說不過你,本王妃要就寢了!”
她腳步匆忙的走進門,轉身將大門緊緊關上,上鎖。
北辰風冥被關在門外,他雙目灼灼的看着緊閉的木門。
“你以爲這小小的木門就能擋住本王嗎?”
“王爺!”
北辰風冥剛想動手開門,暗影面色匆忙的從陰影處鑽了出來。
“何事?”北辰風冥揚眉望着那人,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化作了一片平靜之色。
“妖宮人手已經全部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血洗國公府!”
北辰風冥微微垂眸,眸中投下淡淡的陰影。
“暫時不急,本王改變主意了!”
“額?”
暗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來說做就做的王爺,什麼時候會因爲一些事情改變主意過?
“王爺,您要怎麼做?”
“告訴那些人,隨時等待本王的命令!”
“屬下遵命!”
暗影轉身離去,消失在夜幕之中,北辰風冥眸光顯露出淡漠的神色,一襲紅衣襯的他好似暗夜妖精一般。
身邊的燈光嘎然消失,四周變換成一片漆黑,北辰風冥踏步離去。他剛剛離開,房間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戚曦瞧着北辰風冥是真的離開了,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要是北辰風冥來強的,她這麼一副柔弱無力的身體,絕對會被他吃幹抹淨不留渣的。誰叫她打也打不過人家,又待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戚曦擦了擦沒有汗的額角,閉着眼想出了神。
看來現在此地不宜久留,她要早點兒想到離開的辦法。
纔想到這,戚曦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戒指裡的那個老頭說過,紅衣男子的血可以修復戒指,如今妖君變成了北辰風冥,她是不是可以就近取材了?
在街面上的靈藥當真少的可憐,再加上上次掃蕩,除非她能到皇宮的庫房中去偷,不然很難再買到那些稀有至極的靈草。
但是北辰風冥的血卻不一樣了,只要他稍稍付出一點兒,她就能順利的回去了。
因爲心存疑惑,皇上果然在幾日之後,就下了聖旨,將邱國公的罪免了,將邱國公府的大公子放了出來。
一場差點兒滅門的災禍,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兒小的揭了過去。
邱國公坐在大廳之中,將邱家所有的主子都叫道到了近前,他氣的渾身發抖,不因爲別的,因爲這家中居然會出現奸細。
這次看似沒有損失什麼,卻只有邱國公自己知道,他損失的東西,絕對是邱家一半的勢力。
“爹,您叫我們來什麼事?”
“今日本國公是想問你們二人一件事!”邱國公狀似鎮定的坐在主位,將兩個兒子叫到了面前,剩下的那些妻妾們,全部都坐立兩旁。
如今,整個國公府都是邱國公一人說的算,邱英虎和邱印天可算得上邱國公的掌中寶貝了。
就是因爲他們兩個是前夫人的遺子,而其他的妻妾,這麼多年都沒有過一個兒子。
“我且問你,我庫房的鑰匙只有你們兩個有,到底是誰將毒蛇存放在畫軸之內的?”
邱英虎一臉憨厚的看着邱國公,不解的搖了搖頭。邱印天驚愕的問道:“爹,您說什麼呢,兒子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別以爲我老糊塗了!”
邱國公雙眸銳利的盯着邱印天,“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邱國公一巴掌閃過去,邱印天被直接扇飛倒在地上。
半邊臉頰立刻紅腫,他驚恐的看着邱國公大聲喊道:“爹,冤枉啊,您沒有證據怎麼就隨便冤枉孩兒呢!”
“還不說,是嗎?告訴你邱印天,就算你是本國公的兒子,今日本國公也饒不了你,再不說出來,本國公今日就要大義滅親……來人,請家法!”
一說出家法兩個字,邱印天渾身一顫,立刻白了臉。他這回知道,爹是真的查到了那件事的真兇了。
他連滾帶爬的抓住邱國公的衣袍,“爹,不要殺我,我說,我都說……是國師讓我這麼做的,是白國師……他說我要不這麼做,進入牢房的就是我了……”
邱國公一愣,他本以爲邱印天會說是北辰風冥或者是其他人,但是卻不曾想過,居然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大人。
“你說的可是真的?”
邱印天腫着臉舉起三根手指對着天:“孩兒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欺瞞爹!”
邱國公倒是冷靜了下來,對着下人們揮了揮手:“家法!”
邱印天瞪大眼睛被堵了嘴帶了出去,邱英虎完全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摸樣,有些遲鈍的看着邱國公:“爹,弟弟這是做什麼了,要用家法?”
看着有點兒虎裡虎氣的大兒子,邱國公眼睛更加深了:“你們都下去吧!”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邱國公將所有人退了下去,開始陷入疑惑之中。
他感覺到,那個白國師絕對有什麼貓膩。而且這樣看來,那位國師表明瞭向着烈王府。
邱國公捏着手中的兩個玉石滾珠,眼中劃過一道毒計。
烈王府的主院中,一大早,戚曦就從醒來開始練習拳腳,這些天奔波勞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退步太多了。
這具身體要是再不鍛鍊,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死在別人手裡。
這幾天她都沒有看到北辰風冥的身影,悠閒之餘,倒是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那晚在門內聽的清晰,北辰風冥已經召集了人馬要血洗邱國公府,在知道了他另一個身份是妖君的時候,戚曦也清楚了所謂的妖宮之主代表着什麼。
大邱第一殺手組織妖宮,絕對有實力將邱府一鍋端了。
“王妃,您別這麼辛苦,看這汗水流的!”桃春一邊心疼囑咐着,拿起帕子給戚曦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戚曦摸了摸頭上一支珠色圓潤,形狀怪異的釵子,低聲問道:“桃春,爹怎麼樣?”
“老爺已經康復了,剛剛穿戴好要離開王府,王妃,老爺害怕您有損您的名聲,他說不宜在王府多待?”
這些話戚曦早就聽過,她眸子沉了沉,“誰敢亂嚼舌根,本王妃就拔了她的舌頭,我是王妃,王府裡的事情我說的算!”
桃春點了點頭:“王妃,老爺說了,戚夫人畢竟是夫人,喪事還是要辦的!”
“哦?”戚曦這纔想起那個死在了孫府之中的邱氏,現在戚穎還留在家中待嫁,但是邱氏已經死了,死了娘還要守孝三年,那個戚穎看樣子,是嫁不出去了。
桃春嘆了口氣,“那位二小姐可惜了,懷着大肚子卻不能嫁出去,真是可憐呢!”
戚曦無所謂的勾了勾脣:“桃春,那可是本王妃的妹妹,怎麼能留在家裡受人侮辱呢?”
她大步走出院子,直奔着戚老爺休養身體的房間走去。
桃春滿面不解的跟在戚曦的身後,她早就知道那位二小姐從小就一直欺負王妃,王妃本就討厭戚家的那兩個女人,難道說她心軟了,要爲二小姐求情嗎?
桃春心中不斷的思考着,戚曦也見到了戚老爺。戚老爺已經穿好了衣衫,雖然臉色還有一種大病初癒的蒼白,但整個人已經好了很多。
“曦兒,你怎麼過來了?”
“爹,您說要走,不如留府中多住幾日,對了,妹妹還沒有出嫁,邱氏的喪事,暫時壓制下來吧!”
戚老爺原本有些愁容的臉色頓時亮了亮,戚穎畢竟是他的孩子,他還捨不得讓她在家裡沒名沒分的就將孩子生下來。
“就算她娘再怎麼惡毒,穎兒還是無辜的!”
戚曦心中冷笑,無辜?有邱氏這樣的娘,教出來的女兒怎麼會是省油的燈?年紀小小就知道搶姐姐的男人,等到再長几歲,估計戚府就該易主了。
想到當初那位二小姐是怎麼欺負戚曦的,她的眼中冷意越來越濃。
當年一次宴會,她手上的鏈子掉在湖中,大冬日就將原主推下結冰的湖水去撿東西,當着那些人的面羞辱原主,一件件一幕幕,全部都仿若昨日?
原主能活到今日,已經是一場奇蹟了。不對,原主已經死了,在大婚的當日,被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還有這對母女給逼死了。
戚曦想到這裡,拳頭攥的越來越緊。
她嬌笑着點了點頭:“爹,不如您明日就去邱國公府上提提這場婚事好了,妹妹的婚事尤爲重要,咱們戚家是皇城第一首富,咱們家的女兒一個是王妃,另一個怎麼也不能當人家的妾室!”
戚老爺點了點頭,重重說道:“曦兒說的對,不用明日了,爹今日就去!”
戚曦拉住戚老爺的手,低聲說道:“邱國公爲人陰險,爹您這般進去,不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出門,所以……”
她扭頭,看了看身旁的桃春:“桃春聰明機靈,你就陪着爹一同去吧!”
桃春俯身行禮:“是,王妃!”
戚曦抿了抿脣,單手抓住桃春的手,桃春一直都跟着她,也是小包子找來的,算是她的心腹。
“這件事很危險,不過本王妃不會讓你們陷入險境,這個東西你拿着,本王妃已經教給你用法了,如果邱國公府不答應爹的條件,或者想行兇,你就將這個使用出來,保證邱國公不敢動你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