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梅還不忘打趣的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去巴結巴結少夫人去吧,咱們的王妃怕是自身都難保了!”
兩個丫鬟又在牆角說了一番話,便遠遠的走開了。
衛鳶尾靜靜的坐在這個牀上,兩個丫鬟說的話,她可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的確她現在是自身難保了,柳兒準備了那麼多的飯菜自然是雲邪過去與衛官姝一道用膳了,而且今晚雲邪便會在衛官姝那裡歇下。
他們兩個人等這一天應該等了許久吧?
之前她在的時候,雲邪可是十分的小心,生怕他看出任何一點兒端倪,所以與衛官姝親近的機會並不多,而如今雲邪現在卻可以正大光明的與衛官姝親近,享受魚水之歡了!
因爲基本上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已經挑明瞭。
一個已經由死心轉爲了殺意,而另一個則是從頭到尾都在演戲,並且這個時候也可以趁着她與阿青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爲由頭,轉而失望,並且正大光明的與他的前女友舊情復燃了。
“衛姑娘……”一道輕靈的聲音突然在房間中響起,衛鳶尾擡起眼眸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可是看到的卻只是一片漆黑。
“衛姑娘,我是寧止!”一身白衣的寧止飄然而至,聲音如玉珠墜地般清冽而又好聽。
“寧公子?”衛鳶尾看到眼前的寧止時,滿眼的疑惑和驚異:“你怎麼會在這裡?”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衛鳶尾纔想起寧止的存在。
“噓”寧止對着衛鳶尾不要說話,然後又指了指門外。
衛鳶尾知道玄離在外面守着,就因爲知道玄離在門外守着,她纔想知道寧止是怎麼進來的。
“跟我走吧?”寧止拉起衛鳶尾的手。
衛鳶尾卻是搖了搖頭:“寧公子,你走吧,你帶着我是不可能安然的離開王府的,而且我並沒有打算走的打算!”
衛鳶尾說道這裡,本該清妍的眸光中卻是盛滿了疼痛和哀傷,好似在看到寧止的那一刻,她便將所有的脆弱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寧止看衛鳶尾這個樣子,十分的心疼,甚至可以瞭解他的感受:“跟我走吧,你在這裡只會無休止的受到傷害!”
衛鳶尾看了寧止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怎麼知道?”
她從一開始就在受傷害,只不過一開始她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像吸了毒品一般,吸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很快樂,但是等毒癮上來的時候,所有的痛楚全都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現在就是這樣。
之前她一直以爲自己處於幸福當中,可是現在所有幸福背後的痛楚全都在她知道雲邪只是在利用她的時候爆發出來了。
而在夜色中她獨自一人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被撒了鹽的傷口,佯裝堅強的面對這一切,假裝着不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寧止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所有的僞裝都可以而卸下來,甚至很想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他聽。
“鳶尾,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邪王是假的,衛官姝是假的,玄離是假的,就連這王府也都是假的!”寧止真的很想將衛鳶尾拉入自己的懷中,他不知道在他沒來之前衛鳶尾經受了什麼,但是很清楚在那個時候衛鳶尾一定看到了讓她最爲崩潰最爲痛楚的事情。
而他也是剛剛從那個過程中熬過來的!
衛鳶尾眸光一轉,重又落在寧止的臉上,細碎的月光從窗玖裡設計來,淡淡的落在寧止出塵絕豔的臉上,他淡雅的眸光看上去很不真實,就連整個面容都變得有些蒼白,這麼近的距離,衛鳶尾卻看不到寧止臉上的毛孔!
“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夢嗎?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衛鳶尾搖着頭,這不可能是夢。
夢的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在夢裡她不知道疼,可是現在她卻很疼很疼,疼的讓她窒息。
這怎麼可能是夢?要是夢就好了!
那她醒來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痛了。
“這一切都是幻像,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在挑花鎮的時候,思想完全被人控制了?”寧止也不知道跟衛鳶尾如何的解釋,反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無論怎樣他都走不出去。
如果說這是個夢,那麼這個夢也太真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人物的動作和眼神,都是那麼的細膩而又真實。
可是如今他見到衛鳶尾了,那麼他便知道這不是夢了,他們很有可能處在一個幻境當中,而且這個幻境還是自己構建出來的。
衛鳶尾點點頭:“難道你想說棋癡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還能控制邪王的思想?如果只是邪王的話,或許也有可能,可是玄離也被控制住了?衛官姝也被控制住了?這裡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你知道嗎我醒來的時候也不相信,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邪王府,而且每個房屋的裝飾,擺設,甚至就連地面磚瓦上的列橫都一模一樣!”
“我也弄不清楚我們是在哪裡,可是這一切的確是假的,你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帶你離開這裡!”寧止緊緊的抓着衛鳶尾的手,他必須要帶衛鳶尾離開這裡,離開這座邪王府,因爲如果衛鳶尾再待下去的話,他不敢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衛鳶尾卻將寧止的手甩開,看着寧止的眼神十分的堅定甚至是有些發狂:“不,這裡是真的,你不要騙我了,我今天所看到的,見到的都是真的,我之前所擔心的事情也終於發生了……”
寧止望着衛鳶尾,之前她的眼神是驕傲的,是自信的,可是現在衛鳶尾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擊垮了一般,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全都是一種魔障甚至是不理智,完全的處於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