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看在這幾天他這麼辛苦的份上,難得他現在這麼有“雅興”,自己就配合他一下吧。
想到這裡,舒可寧笑眯眯地道:“是,太子殿下!”
不過,當她看着手裡的黑石硯的時候,卻呆住了,這東西,她認識是認識,但是沒打過交道啊,磨墨這種活,她還是第一次做。
她確實是會寫字,但是以前不被待見的她可沒有資格用這麼好的硯臺,所以都是小玉研好了墨水,偷偷送給她的。
算了,不就磨個墨嘛,難道還能難倒她一個現代人?
心想着,手下毫不含糊,說動便動,姿勢倒也優美。
“去拿筆!”做了老大的風焰又吩咐了。
“是!”舒可寧雙手呈上毛筆。
風焰回過頭去拿,忽的愣在了原地,眉目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兒。
一秒,二秒,三秒。
舒可寧大致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輕咳了幾聲:“焰……”
“你過來!”風焰勾勾食指,笑的一臉邪佞。
嘎?
舒可寧疑惑地湊上前,卻不敢靠的太近,因爲某人一旦出現這樣的笑,就代表着危險,必須保持在安全距離纔好。
風焰看她那模樣,便不耐煩了。一把將她拉近懷裡,俊臉慢慢逼近,冰冷的指腹劃過她如脂的肌膚:“林侍衛以前沒磨過墨?”
“呃,嗯!”舒可寧想向後退退,偏偏敵不過腰間大掌的力度,又不忍心推開她,只能像頭懊惱的小野獸時不時地掙扎一下。
風焰似是愛看她這模樣,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非要貼的兩人中間沒有絲毫縫隙才肯罷手。
這樣一來一往,舒可寧的臉都紅透了。
“太子殿下!”她只能無奈地道:“您該批軍報了!”
風焰這次倒也配合,慢條斯理地放開雙手,薄脣微揚:“確實到時辰了,你下去替本王打些酒來!”
“又要喝酒?”舒可寧眉頭一皺,似有不悅。
風焰微微挑了挑眉角,“怎麼,林侍衛有意見?”
“不敢,小的這就去。”舒可寧趕緊伸手去拿酒壺,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地步出了大帳。
風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指尖,忽的一笑,宛如初陽般純潔。
好似又回到了剛認識她時候的那種感覺了啊,真好!
帳外,舒可寧拎着酒壺一路走去,時不時的看到有人在偷瞄她。
不管是迎面走過來的士兵,還是駐紮在帳篷外的護將,都拿一副匪夷所思,要笑不笑的表情看她一眼,再快速地轉過頭去,好似沒事人一般無二。
精明的美目微微一眯,舒可寧足下一用力,輕躍到護城河,探過頭去一瞧,瞬時變了臉色。
只見清水中倒影出一張墨跡斑斑的臉,東一處西一處,本來只是小墨點,卻有人故意將其擴張,弄的舒可寧好不狼狽。
“幼稚!”舒可寧嘴上說着,心中卻是甜蜜不語。
犧牲一下自己的臉,能讓風焰開心一點,也甘願了。
不過禮尚不往來,非女子啊。
倒影中的臉,嘴角勾起了一抹
狡黠的笑。
“太子殿下,清酒打來了。”舒可寧懷中捧着酒罈,笑顏如花,黑眸如耀,閃過流光。
風焰正在低頭批閱軍報,連頭未擡,輕抿薄脣:“倒一杯過來。”
“是!”舒可寧這次很是積極,將竹葉青倒入瓷杯中,輕輕一晃,喜滋滋地遞給了他。
風焰拿起杯子,雙眸未曾離開軍報,徑直把一杯酒狂飲下。
忽的,俊顏驟變。
“噗!你這個女人,你拿了些什麼給我喝!”
舒可寧不說話,捂着肚子笑倒在木椅上,看着狼狽冒火的雄獅,火一般地張狂:“這是回敬給你的!”
風焰冰冷冷的抿起薄脣,盯着大笑的女子,黑眸中洶涌澎湃。
嘭!一聲巨響,人倒椅碎。
他將舒可寧困在身下,整個披風墜落下來,宛如盛開的黑蓮,“很好笑?”
舒可寧連忙訕笑着搖頭。
啪!大掌壓住纖細的手臂,慢慢往上,十指相扣,“那你笑什麼?”
帶着怒氣的聲音讓舒可寧怔了怔,下意識地咬住薄脣,水眸直直地盯着他。
風焰一笑,俊臉猛地逼近,挺拔的鼻尖劃過白皙脖頸:“捉弄我,你覺得很開心是不是?”
熾熱的嘆息聲順着肌膚,印在心間,燙紅了舒可寧的臉:“焰,你……你放開我。”
“不放!”風焰伸出舌尖,輕咬下粉嫩的玉垂:“呵呵,你在害羞,連耳朵都紅了。”
雙腿雙手被壓的緊,舒可寧動不了絲毫,只能用美目直勾勾的看着男人,恨不得將他瞪出兩個洞來:“我讓你放手!”
現在她可是一身士兵裝,如果有人進來看到他們這樣,得鬧出多大的風波啊。
“我說了,不放!”風焰忽的大吼出聲,黑眸凝視着舒可寧如火的水瞳: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自從你從馬車中消失之後,我沒有一刻不牽掛着你。”
“雖然明知道你有能力自保,可是我還是擔心!”
“因爲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能擋在你的前面。”
“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想舍了這個軍隊,舍了這個國家親自去找你。”
“只要一閉上眼,就是你的臉。”
“只要安靜下來耳中就是你的聲音。”
“你讓我都快瘋掉了。”
“可是你……你居然……”
舒可寧被風焰一連串的話怔住了,黑眸已經一片溼潤,她哽咽了一下,顫抖着嘴脣道:“對不起。”
“你這個女人,在把我折磨成這個樣子之後,居然還要叫我放手,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說過了,再也不會放開你,除非是我死……”
餘下的話全數被舒可寧吞入了口中,原本推拒着他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緊貼的雙脣讓風焰的身子一震,隨即反客爲主,狠狠地狠狠地反吻着她。
無盡的思念化作了濃濃的欲*火,風焰原本暴怒赤紅的雙眸變得一片迷離。
在感受到舒可寧臉上的溼意之後,風焰終於放開了她,可是她並沒擡頭,只是
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前,嘴裡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該沒有第一時間回到你的身邊,我也不該明明到了你的身邊卻貪玩不見你,我更不該忽視你對我的心。”
“但是無論如何,請你不要再說‘死’字好不好?”
了緣大師的話彷彿還在她的耳邊迴響,如果他們中必須要有人一死才能徹底解除這三世的龍鳳劫,那麼這個人,只能是她!
舒可寧的眼眶溼潤了……
“可寧……”風焰親吻着她的發尖,吻着那熟悉的馨香,讓他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他緊緊地抱着她,捨不得放開一分,“可寧,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都是因爲我,才讓你幾次三番陷入險境,是我沒有信守承諾,好好地守護着你。”
“我從來就沒怪過你。”舒可寧擡起頭,一雙帶水的眸子凝望着他,“你知道我要做怎麼樣的一個妻子,所以你纔會放我肚子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事情,不是嗎?”
“謝謝你,可寧。”輕柔地吻去她滑下眼角的晶瑩,風焰的大掌劃過她的臉頰,深情地望着這張讓他神牽夢索的臉,“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話落,未等舒可寧有所迴應,火熱般的脣紛落而至,從薄脣滑到脖頸,激起了她陣陣的顫嗦。
“我要抱你。”
舒可寧的臉微微一僵,下一刻卻被他橫抱而起,臉貼在他的胸口,有力的心跳聲透過結實熾熱的肌肉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耳中擊響,舒可寧勾脣一笑,幸福滿溢。
“可寧,我希望你能一輩子都這樣笑着。”癡迷地看着舒可寧的笑顏,指尖劃過盔甲,捆繩一鬆,風焰的聲音魅惑,笑得絕魅:“這樣的你,讓我欲罷不能……”
愛不易,能有一份相濡以沫,彼此信任的愛更不易。
一番溫存之後,舒可寧靜靜地靠在風焰的懷中,面帶紅暈地看了看帳門口。
風焰不由得笑道,“到現在才記得看那裡,是不是遲了點?”
舒可寧被他這麼一說,臉更加的紅了,頭都快埋回脖子裡去了。
見她這樣,風焰也不再逗她,“我早已在營帳周圍佈下了結界,即便裡面龍飛鳳舞,外面也毫無所絕。”
一聲“龍飛鳳舞”,讓舒可寧想到了剛剛的那番火熱,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這人說話,真是越來越露骨了……
“哧。”舒可寧忽然很煞風景地吸了一下鼻子,風焰無奈地笑,用拇指和食指惡作劇般地捏住了她小巧的翹鼻。
“怎麼,我把病傳染給你了嗎?”
“可不是嘛!”
鼻尖被捏的生痛,舒可寧不滿地拉下了他的手,拿在手中把玩着。
她確實好像是感冒了,不過不是被風焰傳染的,而是昨晚在湖邊睡着了,後來又洗澡凍了下吧。
不過相比她的感冒,她更加在乎風焰掌心裡那些新增的繭子,舒可寧心中微微一痛,用手指輕輕摩挲着,“才幾天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你肯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風焰薄脣微勾,帶着絲絲的甜蜜,“因爲我的心中,有着你,所以一點都不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