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緩緩放下了車簾,看着空蕩蕩的車廂和自己空蕩蕩的手,他整個人都有些麻木木的疼,心疼!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一雙手,指尖還殘留着她的香氣,空間裡也殘留着蕭瑤身上特有的杜若的清香味道。只是……
宇文昊無力的仰靠在了車壁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林州城府衙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錢大人也不敢將這麼尊貴的兩位爺安排到外面的酒樓裡,只得將這兩位安排在了他的府衙的後院裡,將最好的房間騰出來,將全城最好的廚子,身段最柔軟長得最美的歌
姬過來伺候。
只是那些躍躍欲試的歌姬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剛被安排到了清王那邊就被門外的清風攆了出去。
去太子那邊更是連門口都摸不到,一時間這些歌姬也是議論紛紛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貴客值得府尹大人這麼的鄭重其事。
東邊的小院子裡住着宇文昊,宇文昊此時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滿桌子的菜一口也沒動。品質遠遠比不上帝都的酒倒是沒少喝,可是越喝心頭越苦,突然一口酒嗆了喉嚨不禁咳出了淚。
“主子?”外面的百川和蒼遠守着寸步不敢離開。
“無妨,”宇文昊大口喘着氣,捏着酒盞,低聲苦笑道,“無妨……”
外面的百川和蒼遠聽了頓時心頭一抽,殿下的情緒低落的厲害,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太子爺所在院子的旁邊便是西偏院,此時宇文清將蕭瑤抱在了懷前,緊緊箍着,宛若想要將她的骨頭箍斷了去,將她的骨頭合着她的血脈全部融進自己的身體中。
蕭瑤悶哼了一聲,還未開口,宇文清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讓她有幾分招架不住。
蕭瑤忙要推開卻被死死抱着,宇文清的聲音有幾分微顫。“阿瑤,我以爲我失去了你,此生再也看不到你,這幾天的日子着實的難熬,”宇文清吻了吻她的發心,“阿瑤,我後悔了。從我送你離開莊子的那一瞬起,我就後悔了。後悔我爲什麼要將你安排出京城?我
一定是瘋了纔會這樣……我一定是瘋了!”
蕭瑤也是五味雜陳,隨即苦笑了出來,原來分開几几天他們就像是過了幾年。
如今失而復得的喜悅倒是將之前的迷茫一衝而空,原來這就是戀愛的味道?
“手怎的這麼涼?”宇文清發現蕭瑤有些微微的抖,心頭一顫忙將她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中暖着。
蕭瑤臉色微微一紅:“葵水提前造訪了,有幾分冷,一概都是如此。”
宇文清猛地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將她抱到了牀榻上,初春的夜晚還是有幾分冷。
他擡手探向了蕭瑤的腳丫子,蕭瑤猛地一縮,卻被宇文清緊緊捏着隨即脫了她的鞋襪,入手冰的厲害。
他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衣襟,蕭瑤頓是一愣還未說話宇文清便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懷中溫着。
“聽雲心大師講過,若是一個人的腳丫子暖和了,她這全身也舒暢一些!”宇文清困到了極致,將蕭瑤按在了牀榻上蓋好了被子,自己卻是坐在了她的身邊替她暖着腳。
不多時蕭瑤便聽到了宇文清細細的鼾聲,之前小清睡覺從來不打鼾的,這一次是真的疲憊到了極點。
她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將自己的腳從宇文清的懷中拿了出來,隨即將宇文清一點點推倒在了牀上,用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小清,不要對我太好,我這人最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賬,不值得你這樣!”蕭瑤嘆了口氣,掀起了被子躺在了他的身邊,實在是撐不住了沉沉睡了過去。
夜色更加沉了幾分,東西院子外面的氣氛卻是有幾分緊張和詭異。
胡淵帶着人護在了太子爺所在的院子外面,他雙臂抱肩冷冷看着對面同樣站在清王爺院子外面的那些人。
爲首的那個有着一頭栗色頭髮,琥珀色眸子的少年尤其讓他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如今不能動手,不然會給太子爺帶來麻煩。
月舒此時吊兒郎當的跨坐在了一邊粗壯的樹枝上,來回晃着兩條大長腿,視線很危險的上上下下掃視着胡淵。
“呦呵!胡家長公子原來長這慫樣兒!久聞大名,幸會啊!”
胡淵鋒利的眼眸冷冷盯視着樹上的那個小王八蛋,看着他帶領的那幫粗獷到幾乎衣衫不整的嘍羅們,狠狠磨了磨後槽牙。
“呵呵!小毛賊罷了!”胡淵的聲音清冽冰冷。
“啊哈!”月舒美的不像話的臉上掠過一抹痞意十足的笑容,一口白牙在夜色中散發着危險的光芒。他猛地從樹上跳了下來看着胡淵淡淡笑道:“胡公子這般扭扭捏捏的性子實在是不討喜的很,我看着怎麼像是娘們兒似的?哎,我說胡公子,你當年鑽進了你孃親的肚子裡的時候是不是着急了些,忘了自己
是個娘們兒坯子了?你應該做女人才對!”
“王八蛋!”胡淵再也忍不了了,此時讓世家大族的禮儀見鬼去吧,他只想剁了這個小畜生!
“長公子!長公子!”一邊還算有幾分老成的林州堂主忙將胡淵的胳膊拽住低聲道,“長公子息怒!殿下還在院子裡!對方狡詐萬一又是什麼局?”
胡淵猛地身體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僵在了那裡。是的,一路上,我們真的是被對面那個小王八蛋給害慘了。
那個少年絕對智商過人,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亂子,或者對方故意攪局有什麼後手他不能讓太子爺陷入危險之中。
好!他忍了!
胡淵手中的劍猛地插進了腰間的劍鞘中,咬着牙冷冷盯視着月舒。
月舒挑眉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好定力!弟兄們!夜長難安,咱們唱起來啊!”
“好的,頭兒!”
“跟我唱!”月舒的聲音粗狂卻又帶着幾分磁性,倒也是不難聽。
不過唱出來的曲兒實在是……
“這麼大門兒!”
“嗨!這麼個門兒啊!”一羣嘍羅帶着幾分羣魔亂舞的雜音跟着吼了出來。
“這麼大個窗!”
“嗨!這麼大個窗啊!”
月舒點着胡淵的鼻子板着脖子吼了出來:“這麼大個娘們兒咋還不嫁個人兒啊!娘,老子,壞良心哎!”
“嗨!娘,老子,壞良心哎!哈哈哈哈……”
胡淵死死盯着月舒,咬肌繃得緊緊的,握着腰間佩劍的手抖得厲害!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