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之前也是疼得有些狠了,宮縮的間隙想了想自己紅口白牙便要去人家莊子上生孩子,該着誰也會讓她滾的。
但是拿着自己的玉佩,說明她就是清王妃,畢竟小清現在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人物,那些莊子上的人到底是會給些面子的。
即便是不給面子,也迫於小清的威壓不敢胡來,她也算是沒辦法了非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這兒生了,真的是沒法子了。
半道上馬車裡生,萬一感染了,這可是古代沒有那些母嬰急救系統,萬一孩子保不住大人也跟着去死,她豈不是白來這一遭?
她緊緊咬着牙,即便是疼到了這般地步依然強迫自己保持着頭腦的清醒,暗自算計着自己宮縮的時間。
突然車簾被人從外面猛地掀開,迎着車簾外面的光,一個高大的人影的出現在了車門處。
本來大聲怒斥的錦繡,斥責的話也是僵在了半道兒,整個人傻傻的看着對面的那個男人。
“太子……”蕭瑤頓時狠狠抽了口氣,那一瞬間忘記了疼痛和呼吸,她額頭的冷汗更是落了下來。
心頭卻是輾轉了無數個念頭,她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上一回宇文昊在她面前裝成趙大哥佯裝給她買的莊子嗎?時過境遷她倒是忘記了的!
可是她也明白帝都那些人對她肚子裡的孩子盯得緊,若是這一胎是個小世子,那些人該有多麼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估計整個帝都最盼望着她的孩子出事兒的人便是眼前的這個了吧?想到此處,蕭瑤下意識向後縮了縮,眼底的戒備倒也是真實的存在着。
宇文昊看着馬車裡臉色煞白,額頭滿是汗珠的蕭瑤,早已經猜到了事情的來來往往。
今天宇文清替舞陽公主送葬這事兒,他是曉得了,只是沒想到蕭瑤也去了,而且還是在他的莊子外面出了意外。
此番看着蕭瑤警惕的神情,他心頭髮苦,她就這麼防着他?
宇文昊脣角勾出了一個冷冽的弧度看着蕭瑤冷冷道:“呵呵!蕭瑤,這就是你看準的男人?爲了給其他女人送葬置你的生死與不顧?宇文清如今在哪兒?”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蕭瑤張了張嘴想要替小清辯解幾句卻不想新一波的宮縮下來,她猛地彎下腰額頭疼出了冷汗。
宇文昊倒是臉色微微一怔,眸色間掠過一抹複雜猛地彎下腰將蕭瑤的胳膊一把抓住,卻不想一邊的錦繡忙衝了過來。
“太子殿下放開我家主子!啊!”錦繡哪裡是宇文昊的對手,整個人瞬間被宇文昊的掌風揮開了去,一下子摔倒在了一邊。
“不想你家主子死就去請宇文清來,本宮在莊子裡候着他!”宇文昊的身影一晃卻是將蕭瑤抱進了懷中。
蕭瑤此時早已經因爲宮縮疼的精疲力盡哪裡有力量反抗這個人,宇文昊將蕭瑤抱出了馬車,外面的那些護衛卻早已經被蕭澈帶來的親衛軍困在了一邊,眼巴巴看着自家主子被太子黨的人帶進了莊子裡。
宇文昊抱着蕭瑤大步超前走去,蕭瑤裙角的血跡沾染在了宇文昊的銀色袍角上倒也是觸目驚心。
一邊的蕭澈看在眼裡,眉心處狠狠一跳,隨即眼底掠過一抹複雜。
哼!果然是個妖精,不管在哪兒都能這般招蜂引蝶,禍害完了南昭倒也是來禍害大周。
四周那些清王府的護衛們雖然也是百裡挑一的人選,可此時在定南侯蕭澈的劍鋒下倒也是沒有一個人能動得了半分。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了那些清王府的護衛淡淡道:“你家王妃的命危在旦夕,還請你家王爺過來一遭!”
蕭瑤此番早已經沒了力氣哪裡能和宇文昊抗爭,倒是被他徑直抱進了莊子正屋的暖閣。
宇文昊倒也是細心徑直將之前叫來的幾個莊子上看起來手腳麻利的婆子喊了進去,不多時那些婆子們端着熱水紛紛走進了暖閣。
宇文昊也不離開冷冷看着牀榻上痛的死去活來的蕭瑤,心頭帶着幾分快意還有一絲絲的心疼。
他聲音冷冽帶着冰鋒:“你們給本宮聽好了,若是大人和孩子必然保一個的話,保大人,孩子便算了!”
你妹啊!蕭瑤疼的暈了過去!
這就是一場噩夢,蕭瑤雖然拼了命的抗爭着,可還是一次次被拉進了黑暗中。
她徹底低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她很強悍,心思縝密,也能幫着別人從生孩子這個沒底的棺材裡撈出來,但是輪到自己她卻是無能爲力。
一陣陣的宮縮摧毀了她最後的矜持,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禁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依稀間覺得自己的裙衫被褪去,鮮血汩汩的流着,身體不停的打着擺子,整個人茫然無措的抓撓着,隨後一點點的垂了下去。
她的力氣連同她的靈魂都被一點點的抽乾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快要死了。
“阿瑤!阿瑤!”耳邊傳來了宇文清沙啞的聲音,緊張到了極點的聲音,瞬間刺穿了她眼前的黑暗。
蕭瑤大口的喘着氣,耳邊穩婆的急促的聲音一陣陣襲來,她的脖子被人擡高了,接着一口口苦澀的湯藥被灌了進來,味道有點兒苦澀,嗓子癢得厲害有血腥的味道衝了出去。
她拼命的咳嗽着,這纔看清楚了身邊那張模模糊糊的俊美無雙的臉。
“混蛋!”蕭瑤拼了命狠狠咬了身邊宇文清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想要將一塊兒肉從他手臂上撕裂下來。
外面站在暖閣門外的蕭澈擡眸看向了面前的太子爺,怎麼感覺人家清王妃生個孩子,殿下比清王爺還緊張,臉色都白了。
他咳嗽了一聲低聲道:“殿下不必擔心,清王妃皮糙肉厚的想必出不了什麼茬子?”
宇文昊猛的擡眸看向了蕭澈:“蕭將軍,你說她會死嗎?”
蕭澈頓時一個激靈,不敢想象裡頭那個女人死了會怎麼樣?他頓時害怕了起來,隨後眼底掠過一抹堅毅道:“殿下放心,所有人死了也輪不到她死,那個女人命硬着呢!”宇文昊一愣,脣角掠過一抹苦笑,他好想站在她的身邊經歷着她所經歷的痛苦,可是此時那個位置卻被宇文清佔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