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的臉色由紅到白,變了幾變,頓時整個人緩緩匍匐在地上衝宇文昊苦求道:“殿下,民女是個蠢笨的,民女真的不適合太子妃這個位置。還有武寧世子是個好人,殿下
千萬不要傷害他!”
宇文清看着她越是排斥太子妃的位置,越是心頭鬆了口氣,他就要找這樣一個沒有野心好操控的女子,幫他完成這最艱難的一段兒任務。
等他抓到了父皇重用的那個暗衛後,拿到了洗魂草,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羈絆住他的腳步了。
宇文清緩緩俯身看着她道:“知道你長姐如今爲何這般嗎?”
陳悅驚恐的看着當今俊美無雙的太子爺,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帶着幾分山泉過澗的清冽,卻又能讓人冷到了骨子裡。她知道自己只能順從,沒有抗爭的任何機會。只是心頭漸漸有幾分苦澀,太子爺爲了那個常寧公主簡直是費盡心機,自己心中所愛的武寧候世子卻是不敢爲了他們之間的
這份兒喜歡多做一份努力。
不過也不能怪他,她喜歡上了那個人,即便是萬難也由着她自己承擔。
“民女願意爲殿下效勞!”陳悅也不是個太傻的,此時若是不答應怕是會被眼前這個高大威嚴的男人給拆碎了去。
“嗯!你先回陳家,明天便是陳家的嫡次女,以後該怎麼做本宮自然會安排你去做的!下去吧!”
“是!”陳悅簡直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荒誕不羈的夢,即便是回去的路上還是一陣陣的腿肚子轉筋。
她知道自己必須學乖了,即便是嫁進太子府也不能有絲毫的異動,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是心頭還有一一點點的希望。
畢竟太子爺可是未來的皇帝,他允諾了自己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一想到未來能真的和武寧候世子在一起,她心頭又充滿了甜蜜。
這一路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是擔驚受怕,折磨着終於回了府。她其實路上也想通了,畢竟陳家上下都猜得到大姐變成了這個樣子便是太子爺的大手筆,可是太子爺做事兒從來都是滴水不露。如今毀了陳家的一個嫡女,卻還是願意娶
陳家另外的女兒當太子妃。所以陳家的榮耀還在那裡,皇家給予的富貴也還在那裡。只要是陳家的女兒不管是誰做太子妃,誰做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陳家家主都是未來國公爺的地位,陳家也能光
宗耀祖。
陳悅狠狠吸了一口氣,兩隻微微發抖的手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
宇文清此番卻是披上了墨狐裘披風朝着包廂的門口走去,他瀲灩的眸色帶着幾分深邃,卻又有着幾分狠辣異常的果決。
他緩緩閉了閉眼,藏在袖子裡的兩隻手微微握成了拳,他宇文清喜歡的女人何時輪得到宇文昊來染指罩着,他想最近宇文昊怕是過的有點兒安逸了吧?
宇文清大步走出了包廂的門,身後跟着的清風躬身道:“殿下是要回府嗎?”
“不,進宮!”宇文清擡眸看向了蔚藍遼遠的天際,狠狠吸了一口氣。
宇文清進宮後卻是徑直到了胡皇后的鳳慶宮,開門的嬤嬤看到居然是當朝太子爺幾乎嚇傻了去。
最近皇后娘娘很少過問朝政,哪裡想到太子居然主動找上了門,簡直是令人覺得有幾分驚悚。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守門的宮人忙給宇文清跪了下來。
宇文清淡淡道:“好久沒有給母后請安了,今兒本宮過來瞧瞧母后可好?”
他說罷大步走了進去,鳳慶宮的那些宮人們哪裡還敢攔着宇文清,忙跟在了宇文清的身後。
宇文清大步邁進了鳳慶宮的正殿,剛走進了暖閣便聞到了一股子撲鼻的烈酒的味道,他腳下的步子稍稍停頓了幾分,眼底掠過一抹嘲諷。他隨即繞過了暖閣卻是看到了寬大的鳳榻上,穿着一身丹紅錦裙的胡皇后斜斜靠在了鳳榻的迎枕上,手中擎着一隻翠玉酒壺即便是看到了宇文清也依然不起身只是脣角堆
起了一抹冷冽。
不過暖閣裡還有一個穿着道袍的年輕男子忙起身衝宇文清行禮道:“貧道給太子殿下請安!”
宇文清淡淡掃了他一眼,這便是最近深受父皇寵愛的虛雲道長,只是沒想到會在皇后的寢宮裡待着。
虛雲道長也是心頭忐忑萬分,如今整個宮城都是太子爺把持,如是派他什麼錯處,他吃不了兜着走。宇文清定定看着他,好半天沒有讓他從地上起來,一邊的胡皇后卻是緩緩道:“起來吧,本宮剛剛聽你講往生經正聽着高興呢,繼續講啊!太子爺不是外人,不必這麼拘束
。”
虛雲道長可還是不敢動彈半分,胡皇后本來鐵青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明武帝這還沒死呢,這個小畜生就來她的鳳慶宮裡挑釁,她此番越是後悔當初大意了,讓宇文清活了這麼久當初就應該將他弄死了去。
宇文清垂首看着面前跪着的虛雲道長緩緩道:“滾出去!”“你敢!這是本宮請來的人!”胡皇后猛地坐了起來,聲音都帶着幾分尖銳,“你命人將本宮禁錮在鳳慶宮便是大逆不道!你如今便殺了本宮啊!你有本事當着天下悠遊衆生
的面兒殺本宮啊!你殺了本宮啊!!”
胡皇后的喊聲一聲比一聲淒厲,她是真的想死,可是卻又不甘心死,可是這樣活着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她深愛的男人背叛了她,她養大的養子差點兒害死了她親生的兒子,明武帝如今更是對她不聞不問,他還真的實現了當初他對她的承諾,不管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她始終穩居正宮之位。可是殊不知,如今的正宮鳳慶宮就是一座殺人的冷宮!
虛雲道長哪裡扛得住太子殿下的威嚴忙疾步滾了出去,宇文清這才緩緩衝胡皇后躬身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胡皇后冷冷笑道:“本宮不敢領了你這一聲母后,你下去吧!本宮不想看見你!”
“母后恨兒臣嗎?”宇文清淡淡笑道。胡皇后猛地眸色間掠過一抹冷冽冷冷看着宇文清道:“本宮焉能不恨,本宮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若不是你挑撥,昊兒焉能如此對待本宮?若不是你那個賤人表妹,我的兒子徹兒焉能淪落到如此生不如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