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休夫072 我沒逼她 飛庫網
花容容是被冷醒的。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仍在浴桶裡。陳可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也沒將她叫醒。此時已經是冬天,花容容哆嗦着起來,發現自己的皮膚都被泡得皺皺的。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很是舒服。
賤死不救似乎一直在院子裡等她,見她出來,便說道:“剛好兩個時辰!現在,你把這些石頭都搬到門外那邊去。”他指了院子角落裡不知何時出現的那堆石頭。
即使做好了心裡準備會受到各種訓練,但是看到那堆石頭,她還是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不過,她還是走了過去。
正當她使出渾身力氣把石頭抱起來的時候,賤死不救卻上前將石頭奪去扔下,他冷冷地說:“叫你搬,不是抱!像這樣。”然後他示範了一下,雙手託着石頭,離身體一拳頭的距離,還不能彎腰!
花容容沒有抗議,照做。只是這個身子的前主人雖然是個受盡白眼的質子公主,倒也不至於做粗活。所以,不借助身體其他部分的力,她根本搬不動。險些還砸到自己的腳,花容容自嘲地笑笑:搬石頭砸腳,說的大概就是她了。
見狀,賤死不救皺皺眉:“似乎爲難了些。”於是他將其中一塊用內力分成兩塊,道:“你就搬着這塊,繞着房子跑!”
花容容依言。
類似於現代軍隊的負重訓練,花容容跑了一圈就再也跑不動了。賤死不救也不說她,只是在院子裡慢慢地曬着藥材。
咬咬牙,花容容爬起來,一步一步的挪着。爲了以後不再成爲上官晨的包袱,再苦她也承受。
日落西山的時候,花容容的手腳都淤青了。陳可藍看着很擔心,就求賤死不救:“先生,我家夫人會承受不住的,能不能別讓她跑了?”
賤死不救淡淡地說道:“選擇權在她手上,我也沒逼她。”
陳可藍只好跑過去勸花容容:“夫人,你歇歇吧,不然功夫沒學成,人倒垮了。”
花容容堅定地看着前方:“可藍,沒事,運動強身健體!”說完,就再也不理會陳可藍了。
就算是上官晨,也不能將他勸住。她發誓,她要強大起來!
夜淵回來的時候,終於還是看不過眼了,在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學武最忌急功近利,你這麼下去,只怕什麼都沒學已經沒命了!”
花容容繞開他,繼續一步一步往前挪。
夜淵皺皺眉,轉過身問賤死不救:“小賤人,你確定這樣不是把她折磨死?”
賤死不救看都沒看夜淵一眼:“她就算想死,也要先問問我。”
夜淵沉默,目光幽深地看着那個倔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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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那麼多戲劇性,上官晨依舊昏睡,花容容也沒有像小說裡說的那樣一夜之間成爲高手。
她每天的事情就是泡藥浴,然後搬石頭。晚上洗去一身疲憊躺在上官晨身側,將他的手拉至自己腰間,就像以前他環抱着自己睡覺那般。
花容容的心越來越平靜,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她不知道夜淵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將他們藏得沒有被任何人找到。
她沒有再想起紫月國,似乎也忘記了上官晨是紫月國的三王爺。
轉眼,半年過去了。
比起之前,花容容很明顯感覺到這副身體的變化。不再像以前孱弱,走路的步伐也有力了許多。她甚至悄悄的試過抱起上官晨,竟不覺吃力。
“今天開始,你不用搬石頭了。”這天清早在用早飯的時候,賤死不救跟她說道,“藥浴你還是要泡,完了就跟夜淵出去。”
花容容點點頭,沉默。
一旁的陳可藍,看着花容容掠過複雜。這半年來,花容容越發的沉默,有時候甚至半個月也不說一句話。每天就默默的做着賤死不救交代的一切,沒有一點情緒。
這裡本來就與世隔絕了,僅有的幾個人卻根本沒有任何交流。
上官晨昏睡,花容容沉默,夜淵神出鬼沒,賤死不救冷淡……陳可藍覺得她也算圓滿了,這樣居然也沒瘋。
夜淵看着花容容,感嘆着半年可真是不短,居然讓那個怕鬼的小姑娘變得如此堅毅。長時間的在陽光下,花容容的膚色也由白皙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夜淵發現,花容容出落得更加美麗了。
花容容一路沉默地跟着夜淵,也不問夜淵去哪兒。以前的她很愛說話,但半年過去後,她發現,除了上官晨,她對任何人都提不起說話的慾望。
遠遠就聽到水聲轟隆,盛夏炎熱,卻被陣陣涼爽趕走。
終於到了聲源處,花容容望着那彷彿在半空掛着的大瀑布,霧氣瀰漫,水聲震耳欲聾,不由得也感到一股豪壯之氣。
夜淵指着瀑布最旁邊說道:“你去那扎馬步,你能承受水流了,就繼續往中間移去,如果有一天你在最中間也能站得如腳下生根那麼穩,我就開始教你真正的功夫。”
花容容二話不說,跳下那個水潭,遊向瀑布。才遊道一半,花容容就覺得一種迫人的氣勢令她呼吸有些困難,所幸這半年來鍛鍊,花容容倒也很快適應了。
只是真正站在瀑布下的時候,花容容終於知道多困難了。別說扎馬步,每當她站起來,水留下來的衝力又將她衝倒。再加上那水聲,即使下水前夜淵給她塞了奇怪的東西塞到耳朵裡,她仍覺得很難受。
結果一天下來,她就是在不斷的衝倒爬起中渡過。而夜淵遠遠地站着,絲毫沒有過來幫助的意思。
她只能自己強大起來,他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幫她一點點而已。前路很長,她要走的更遠!他能做的,也不多了。夜淵發現自己竟如此感慨,不由得自嘲,在牢關久了,他竟開始變得有人性。
時間果然可怕呀,若是他們知道他變成這樣,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哦……”夜淵喃喃自語,擡首望向水流下的女子,目光變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