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活死人沒有知覺,不能以尋常的方式擊敗他們。人總是有死穴,我相信這些活死人也有。”夜淵一邊抵擋着活死人的攻勢,一面對玉姬說道。
但是這些活死人全部都一身潔白,要找到他們的死穴談何容易?每一劍刺下去,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活死人的攻勢並不會因爲那一劍而緩下來。
“不行,找不到!”玉姬連着刺了十幾劍,依然沒有一個活死人倒下。
夜淵緊蹙着眉頭,神色凝重:“你想辦法抵擋一下!”說罷,夜淵躍出戰圈。
少了夜淵的支持,所有的活死人一下子攻向玉姬,令他十分吃不消。動作也不若往常的利落,受傷的地方越來越多。那一襲火紅的衣裳,都快被利劍削成布條了。難辨雄雌的絕美面容,也染上了觸目的殷紅。
夜淵站在玉姬身後,左手捏訣,口中飛快地念着艱澀難懂的咒語。夜淵身前頓時掀起陣陣的陰風,讓站在他前面的玉姬只覺得脊背陣陣發涼。只是,他已經無暇回首看夜淵在做什麼了。
玉姬腳不着地,卻也明顯地感到地表顫動了一下。
緊接着他看到自己身下的土地,漸漸裂開,很快伸出一雙雙乾枯的骷髏之手,抓着裂開的地表,緩緩爬上來。
暗靈死士!夜淵居然會召喚暗靈死士!這一擺在眼前的事實,讓玉姬心中大驚。
“玉姬退下!”夜淵沉聲喝道。
玉姬聞言,立即縱身躍出來。夜淵召喚的暗靈死士馬上與活死人纏鬥起來,暗靈死士雖然比活死人低一個等級,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夜淵的修爲,這些暗靈死士竟也將活死人纏住。
“去,讓容容出來,我們不是這些活死人的對手,或許只有她能制服。”夜淵有些吃力地道。
玉姬沒有耽擱,當即飛身往花容容的房間而去。
花容容看到衣裳不整的玉姬那一瞬間,險些以爲玉姬被人非禮了。但看清他身上的斑斑血跡之後,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賤人,好好保護上官晨。容容你跟我來!”玉姬說罷就要出去。
“等等!”賤死不救站起來,他疾步走上來,撥開那些布條,看了看玉姬身上的傷,隨即神色嚴肅起來:“你們遇到活死人了?兩人都受傷了?”
“夜淵沒受傷,但是我們的確遇到了活死人!好了,有什麼事等會再說,烏蘭部落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要動手了!”玉姬匆匆忙忙地道,轉身便欲出去。
“站住!”賤死不救再次沉聲喝道,“你中了屍毒,吃些藥抑制住!”賤死不救扔過了一個瓶子:“記住,馬上服下。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玉姬沒有往日的嘻哈,嚴肅地接過,當即就倒出來服了一粒下去。勁敵當前,玉姬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瀟灑。
“幫我保護好上官晨!”花容容深深地看着賤死不救,眸子滿滿的祈求。
“放心吧。”上官晨點點頭,“你快去快回。下一刻,就該直接殺進來了。”
花容容強迫自己凜神,跟在玉姬身後飛身而去。
“來得很快!”上官晨低聲喃喃自語。
“那是必然的!”賤死不救居然接話了,“等下你能不出手的儘量別動。否則牽扯到傷口,又很難痊癒了。”
上官晨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花容容跟着玉姬趕到的時候,夜淵已經滿頭大汗,看起來很疲乏。花容容心頭駭然,他深知夜淵的本事深不可測,沒想到居然也遇上敵手。
活死人已經倒下一半,但是夜淵召喚的暗靈死士只剩下最後一個在死死抵抗着。
花容容急忙趕過去,夜淵卻不容她喘氣:“你上前打他們!”
隨着夜淵的聲音,最後一個暗靈死士也倒下去了。那些活死人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夜淵猛地將花容容推出去。
觸不及防的花容容即使身懷絕技,也免不了撞上了那些活死人。那些明晃晃的長劍直直刺向她的要害,花容容及時旋身,險險地避過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活死人卻一掌拍到花容容身上。活死人的掌,比起這冰天雪地還要冷。花容容一陣哆嗦,只覺得寒氣從脊背冒進來,漸漸地蔓延開來。頓覺四肢百骸也冷了下來,有些麻木。
暗暗不妙,那些活死人的另一波攻勢又到。玉姬見狀,不顧性命衝過來,硬生生地替花容容擋下。而此刻,花容容忽覺眉心一陣刺痛,潛伏在體內最深處的某種力量似乎開始甦醒,蠢蠢欲動。
玉姬與夜淵同時看到花容容的眉心有些淡淡的光芒縈繞着,然後他們也感覺到有種強大的力量隱隱抗衡着他們。兩人皆默契的往後退去幾步,緊緊盯着花容容身上的變化。
那種力量在體內亂竄的感覺花容容再熟悉不過了,她有些痛苦。而那些沒有知覺的活死人完全察覺不到眼前敵人的變化,還是一味衝上來。
“啊……”花容容仰天長嘯,尖銳的聲響響徹雲霄。等她垂下頭的時候,眼神凌厲如劍,周身散發着一種正義之氣。
那些活死人似乎恐懼了,頓在那徘徊不前。
“這些個鬼東西居然怕容容?”玉姬不可置信。
夜淵笑笑,低聲道:“那是因爲她身上擁有正義玉鏡的力量,這些邪惡的東西,最怕就是正義了!”
玉姬不再說話,看向花容容。只見花容容眉心緊蹙,狠狠地拍出一掌。那些活死人頓時被拍飛,四下摔去。然後它們爬起來,卻不敢攻擊花容容了,不住地往後退去。
就在花容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倏地襲來一陣寒徹透骨的強勁陰風。花容容轉身騰空躍起,只見自己剛纔站的地方,赫然站着一個頭發花白的佝僂老人。
烏蘭部落的長老果然要殺他們!
“該死,你們居然把神靈的侍者殺了!”來人正是大長老,看着地上活死人的屍體,怒從中來。而且,他說的也是不大流利的中原話!
花容容冷冷地嘲諷道:“用活人硬生生練成活死人,居然還是什麼神靈的侍者。我看你纔是那隻魔鬼!”
大長老緩緩擡起頭,臉上的疤痕更顯得猙獰:“對神靈不敬,死不足惜!”
花容容極其討厭這種打着神的旗號,做着魔鬼般罪惡之事的神棍。如今這個大長老,更是讓花容容發自內心的產生殺意。但是,她卻是不清楚這個長老的本事去到哪兒,很可能在她之上。
“神靈?我,就是神!”夜淵傲然地道,完全不將這個大長老看在眼裡。
“大膽!你敢褻瀆神!”一直被人供奉着的大長老,何時被人這樣的嗆過聲?頓時,他就想馬上殺了他們。但是剛纔召喚活死人耗了他好多精力,他沒有把握在二長老未來之前能將這幾個人殺死。
所以,他也只敢怒罵,卻是不敢動手的。可惜,花容容他們都不知道。
“神麼?呵呵,本公子見多了,只是像你這種裝神弄鬼的,倒也還真是少見!”夜淵輕笑,“只怕你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了。”
大長老哼了一聲,冷冷地看着夜淵,彷彿要將夜淵看出窟窿一般。
“不行,我先回去!”花容容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心頭肉跳。
“嗯,一起回去!”夜淵點點頭,隨後他又低低對花容容道:“這個老妖怪武功不弱,不在你之下,等下我引開他,你和玉姬就回去。”
兩人同時點點頭,花容容擔心着上官晨的安危,巴不得馬上回到他身邊。
“想回去?有那麼容易嗎?”大長老怪笑。
聞言,花容容皺眉,“你以爲攔得住我們?”
大長老傲然地道:“沒有什麼以爲不以爲,我說你們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不信你看看!”他伸出乾枯的手指向花容容身後。
花容容猛地回身,卻看到上官晨與賤死不救皆被烏蘭勇士五花大綁。上官晨的臉色十分難看,而且花容容眼尖地看到他胸前染上了絲絲刺眼的殷紅。
“你想怎麼樣?”花容容心中已經十分着急,卻只能強裝鎮定,不動聲色。
“很簡單,你們死!”大長老殘酷地笑道,更顯得他面目猙獰。
玉姬上前一步,“長老,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較之其他人而言,玉姬說話的語氣還是讓大長老心裡稍微愉悅一些,“你說!”
“看你樣子,肯定比我們先死!”玉姬壞笑。
“放開上官晨他們!”花容容往前一步,凌厲地逼視着大長老,身上竟有種讓人無法直視的氣勢。
大長老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很快察覺事情不對勁。明明是他們佔的上風,怎麼被一個小丫頭的眼神給嚇了一跳?他冷笑道:“我可以放上官晨一條生路,前提是,你死!”
“除了你,誰都不可能死!”夜淵依然帶笑。
“哦?那我倒要看看!”大長老殘酷地笑道,“給我打,狠狠的打,尤其是他心口!”
“是!”絕對忠於大長老的勇士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往上官晨身上甩去。上官晨頓時痛苦地低呼着,卻無法躲閃那鞭子。
啪啪啪……聲聲像打在花容容自己身上,疼得她的心揪住。她緊緊握住雙拳,極力剋制着怒火以及衝上去將大長老撕碎的衝動:“我叫你放了上官晨!”
“心疼?要他活命很簡單,那就是你死!”大長老依然重複着那句話,眼神十分陰寒。
“我會殺了你這個老匹夫!”花容容咬牙切齒,鞭子的聲音響一下,花容容的心就揪一下。看到上官晨痛苦的樣子,她狂躁得只想殺人。
“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是嗎?”夜淵冷冷地道,臉上的笑意不復存在,“我看未必吧!”
大長老心中一驚,卻不相信夜淵會看穿什麼,“看來你們是想尋死了!那我成全你們,殺了他!”
“不要!”花容容驚叫,神色陰寒,狠狠地道:“你要敢殺了他,我端平你們烏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