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彭媛媛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上官晨這才心疼的捧起‘花’容容千瘡百孔的膝蓋,輕輕的吹着氣:“一定很痛吧。”
“還好。”‘花’容容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將膝蓋上的痛楚隱藏下去。
“騙人,都已經這樣了,怎麼能不疼,這個彭媛媛三番兩次的找事,就是仗着彭將軍幫助奪權,長此下去,她豈不是要天天欺負你。”上官晨眼中的情誼濃的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真的好多了,有皇上的關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靈丹妙‘藥’,這膝蓋真的舒服了好多。”‘花’容容臉頰上閃過一絲紅潤,笑道。
“還是讓御醫多給你上些‘藥’吧,這樣我都已經捨不得看了。”上官晨收起目光,不忍心再看,視線對上‘花’容容的目光,鄭重道:“看來只有皇貴妃的位置,還是保護不了你。”
‘花’容容有些不明白,上官晨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塊紫金‘色’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個大大的‘免’字。
“給,這是免死金牌,見此金牌如同見到皇上,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是要將這大好江山與你共享。”上官晨將免死金牌遞到‘花’容容手裡,溫柔笑道。
‘花’容容隨即低頭,愣愣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牌,心裡感動的無以復加,只得努力的低着頭,不讓上官晨看到閃爍在自己眼眶中的淚水。
上官晨注意到‘花’容容的異樣,隨即輕輕扳回‘花’榮榮的頭,看到‘花’容容眼眶中閃爍的淚‘花’之後,頓時寵溺的‘揉’了‘揉’‘花’容容的一頭順發:“傻丫頭,只不過是一個免死金牌就感動成這樣,真是沒出息,等到哪天真的時機成熟了,我能夠讓你一世歡顏,你豈不感動的以身相許了。”
‘花’容容笑的眼淚隨即掉下來,主動撲進上官晨的懷裡,笑道:“討厭,人家現在已經以身相許了。”
彭媛媛忍着一肚子氣,連軟轎也不做了,就在毒辣的陽光下向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李嬤嬤跟在彭媛媛身後,知道彭媛媛心中窩火,也不敢再胡‘亂’說話,只是將一把綠意盎然的油紙傘頂在彭媛媛頭上,生怕彭媛媛暴曬過後中暑了。
彭媛媛並沒有因爲頭頂上的遮陽傘而感到一絲涼爽,反而因爲心情煩躁,更加的zaore。
一把推開李嬤嬤,彭媛媛乾脆就暴曬在太陽底下,一步一步在寬大的甬路上往回走。
偶爾路上有匆匆路過的下人,看到皇后娘娘就這麼暴曬在太陽下,也頓時一驚,小心翼翼的給皇后行過禮後,便儘快的遠離彭媛媛。
李嬤嬤立即拿着傘,小心翼翼的跟在彭媛媛身後,小聲勸慰道:“皇后娘娘,您也不必生氣,即便貴妃現在再怎麼得寵,也都是一時的,老奴在皇宮裡待得時間長了,見多了聖寵一時的妃子失寵,以後更多的妃子涌入皇宮,誰有能保證永遠被聖上寵幸?還是把權利攥在自己手裡最爲實在,不管皇上今後寵幸誰,不都得對您下跪聽您的吩咐麼。”
彭媛媛仍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沁透,路面被烤的異常的燙,整條路一眼望不見頭,就彷彿自己的命運一般,彭媛媛突然有一絲‘迷’茫,自己爲什麼要進宮做皇后,就因爲喜歡上官晨麼?
可是這麼長的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
李嬤嬤看到彭媛媛愣神,以爲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心中一喜,勸的更加賣力:“屆時貴妃娘娘失了寵,手中還沒有多少權利,到時候豈不是要悽慘的多?”
彭媛媛漸漸收回視線,轉過頭看着李嬤嬤,微微眯了眯眼:“可是在她失寵之前,很有可能就會懷上龍種啊,只要有了孩子撐腰,那本宮在皇上面前就永無擡頭之日了。”
“娘娘放心,後宮裡的妃嬪想要懷孕哪裡這麼容易,況且能不能懷上,還是靠娘娘您說了算啊,就算懷了,懷的誰的,不也是娘娘您說了算的麼?”李嬤嬤嘴角裂出一絲笑意,急忙湊上前去,將傘撐在彭媛媛頭上,說道。
“噢?真的管用麼?緊緊皇上維護‘花’容容的樣子,皇上就不可能相信‘花’容容會背叛他?到時候如果被查出來是本宮栽贓,本宮的處境豈不是更加悲慘?”彭媛媛閃過一絲遲疑,問道。
隨即想到剛纔上官晨和‘花’容容在自己面前的恩愛模樣,眼神漸漸鎮定:“不過本宮既然已經身在後宮,如果不努力爲自己某個出路,這樣悽悽涼涼一輩子,本宮就算手握重權,還不是要悽苦一生。”
李嬤嬤連連點頭:“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會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一定不讓別人查到任何端倪,況且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尤其是皇上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更加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自己。”
彭媛媛心中的抑鬱這才稍稍消散一些,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是啊,他越在乎的‘女’人,被背叛之後就會被傷的越深,對‘花’容容的恨意也就越深。”
心裡的結解開之後,彭媛媛隨手找來一隻跟在一旁的軟轎,坐了上去,快速的向椒房殿走去。
用過午膳之後,上官晨依依不捨的跟‘花’容容惜別,剛剛登上皇位不久,有許多政務還等着上官晨去處理,只好暫時離開‘花’容容了。
提‘花’手裡端着一杯冰鎮的西瓜汁走了進來,遞給‘花’容容,笑道:“娘娘,現在整個皇宮裡都在議論,說皇后娘娘只不過是靠勢力登上皇后寶座的,只要過些時日,皇后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說着,瞥了西瓜汁一眼:“這不,敬事房的公公們爭搶着來巴結您呢,已經主動送來了不少東西,這西瓜汁咱們還沒要,就已經眼巴巴的送了過來。”
‘花’容容微微一笑,微微勉了一口:“以後他們送來的東西,還是不要收了,後宮的謠言也要儘快平息,免得給皇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說着,劉公公在‘門’外恭敬道:“貴妃娘娘,皇上下了聖旨,要曉諭六宮。”
‘花’容容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劉公公急忙小跑進來:“娘娘,皇上賞賜您免死金牌的聖旨到了。”
‘花’容容點點頭,不用宣旨了,放着吧。
隨後的日子,有了免死金牌的庇護,‘花’容容過的倒也安寧。
捉‘奸’在‘牀’?
久居在深宮之中,‘花’容容生活的異常謹小慎微,這樣做,倒也沒法讓彭媛媛抓到把柄,幾次想要針對她嘲諷兩句,卻又說不出口,時日長了,‘花’容容對這些也都習慣了。
只不過,被彭將軍綁架那一次,像是徹底掏空她身體的元氣一般,這些天來,她身上小病不斷,隔上三兩日,便需要太醫前來診治,這也讓上官晨異常的緊張,三天兩頭的往‘花’容容這邊跑。
“容容,你的身體這樣虛弱,要不,我派人去民間給你找些名醫來,看他們有什麼調養身體的方法?”上官晨坐在‘花’容容的‘牀’邊,凝視着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花’容容微笑搖頭:“不用了,宮裡太醫的醫術也很高超,不必那麼麻煩了,再說我的身子爲什麼這麼虛弱,還不是因爲你?”
察覺到‘花’容容的眼光中有一絲狡黠,上官晨不由好奇的問道:“因爲我?”
“你想想,那天我高燒的時候,你跑來我閨房裡,對我做了什麼?”這段時日下來,‘花’容容也適應了皇貴妃的生活,跟上官晨之間的情誼也是日益漸進,所以她說話投足之間,也調皮不少。
上官晨臉上一紅,汗顏的笑道:“你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麼就不開了?明明就是因爲你。”‘花’容容執着的說道,完全不給上官晨半個臺階下,站在一旁‘侍’候的提‘花’自然也聽得懂這其中深意,捂着嘴巴偷笑,卻不敢發出聲音。
她心中異常的甜美,這些天來,每一天的夜晚,聖上都是在娘娘這裡度過的,那皇后娘娘,也只是虛有其位,每天晚上都是獨守空房,便連大婚之日,都被聖上逃了‘洞’房之日,想想這些,提‘花’就覺得興奮不已。
這時候,劉公公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聖上,內閣大臣求見。”
“稍等!”上官晨說了句,隨即溫柔的看向‘花’容容,“容容,我得見見這個內閣大臣,他對彭將軍的意見似乎不小,正好我能夠拉攏一下他,以後看能否削弱一下彭將軍的勢力!”
聽到彭將軍三個字,‘花’容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還清楚地記得,上次在彭將軍的手中,自己被害的有多慘!
強自‘露’出一個笑容,‘花’容容說道:“你去吧,正好我能夠休息一會兒。”
“聽說宮裡來了一個新太醫,醫術高明無雙,提‘花’,你去請他過來。”上官晨臨走之前,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頭過來,吩咐道。
提‘花’作揖道:“奴婢這就去。”
剎那間,屋子裡面又剩下了‘花’容容一個人,她靜靜的躺在‘牀’上,眼睛裡面寫着濃情蜜意。
雖說這種與病魔相抗爭的生活也不甚適應,但對於她來說,只要能夠時常看到上官晨,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件美不勝收的手帕,雖才繡了一半,但那鴛鴦就栩栩如生,幾乎能跳躍出來。
嘴角燦然一笑,‘花’容容自言自語:“等繡好的那天,恰逢上官晨的誕辰,我想,他一定會異常的開心吧?”
正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小世界中,她的身邊忽然響起一個醇厚的聲音:“只羨鴛鴦不羨仙,這鴛鴦躍然而出,雖才完成一半,可在微臣看來,更多了一種殘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