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瞧着眼神迷離的上官晨,則是冷冷的看着鬼玲瓏,說道:“他不會娶你的!”
鬼玲瓏嫣然一笑,“可是方纔上官晨才說過,他要娶我,更要我做他的皇后!”
“他是被你迷住了心智,你若真是有本事,就別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花容容緊緊的握住拳頭,她實在不願和鬼玲瓏再這般廢話,她所有的耐心已經用完,她現在,就要和鬼玲瓏決戰!
“鬼玲瓏,你可知,龍王被判無罪!如今,獸族,魔族,妖族,皆不願再現當年的七界之亂,所以,他們都選擇了明哲保身,必要時,他們將會和神族站在一起,幫助人間共同抵禦鬼族侵犯!”
花容容這般說,是想讓鬼玲瓏看清楚,當初鬼族的盟友如今都站在了花容容這一方,一意與她花容容作對,得到的結果只可能是一條,那就是讓鬼族徹底的消失在七界之中……
鬼玲瓏倒是氣定神閒的抱胸而立,示意手下的人將上官晨放開,她扭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上官晨,而後笑着說道:“花容容,你說錯了,鬼族還有人間的王者爲盟!”
上官晨的神智此時已經漸漸恢復了清明,他看到鬼玲瓏在看着他,他朝着鬼玲瓏淡然一笑,膩膩的叫了一聲,“玲瓏……”
只這一聲,花容容覺得全身冰冷,她不覺的上前走了幾步,王嘯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的朝着她搖了搖頭,花容容握緊着拳頭,眼神十分犀利的看向鬼玲瓏,厲聲問道:“鬼玲瓏,你究竟想要怎樣!”
鬼玲瓏依偎在上官晨的身側,眼睛眨了眨,淡然一笑的說道:“我已經說了,我有三個要求,前兩個你都不肯滿足,而這最後一個,不管你願不願意,想必上官晨都是極其同意的!”
“上官晨……”花容容猛然的喊了一聲上官晨的名字,上官晨迷茫的擡起了眼,眼神十分複雜的看了一眼花容容,而後低頭詢問鬼玲瓏,“玲瓏,那個女人是誰……”
花容容的腳步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幸得王嘯在她身後扶了她一把,花容容面色蒼白,她嘴脣翕動着,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鬼玲瓏則是滿臉的笑意,還沒有開口,卻聽到王嘯說道:“皇上,可還記得微臣?”
上官晨瞧見王嘯懷裡抱着一個嬰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伸手指了指王嘯懷裡的嬰兒,說道:“王嘯,這是你的孩子?你什麼時候成的親?朕怎麼不知道啊?”
王嘯淡淡的笑了笑,回道:“皇上記得微臣?那可還記得她?”
王嘯說着,將花容容拉到了自己身前,想讓上官晨看到她閃動着真摯感情的臉龐,而上官晨卻愣了愣,問道:“王嘯,這可是你的妻子?”
花容容再也堅持不住了,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上,這苦了王嘯,一手抱着孩子,另一隻手還得摟着花容容!
他低頭在花容容的耳邊說着:“先別急,這肯定是鬼玲瓏搞的鬼!我們再想辦法!”
花容容淚流滿面的點了點頭,眼睛直直的看着上官晨,而上官晨卻也是臉色複雜的看着花容容……
上官晨覺得他的心好像被什麼劈開了,好疼,而和王嘯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他竟然覺得是十分的熟悉,而那個女子爲何又要淚流滿面……
上官晨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煩躁,他垂下了頭,不去看花容容,而是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鬼玲瓏,說道:“玲瓏,讓他們都退下吧!朕有些想要歇息了…….”
“是……玲瓏這就去送送他們……”
鬼玲瓏說着,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花容容在上官晨背過身的時候,一把拉住了鬼玲瓏的手腕,眼神狠狠的瞪着她,可脣邊卻是淡淡的說道:“那就有勞了……”
到了棲鳳殿外,天色已經有些泛白了,鬼玲瓏猛然甩開了花容容的鉗制,冷哼一聲,“花容容,從今往後,你的一切,都已經被抹去,而上官晨的記憶裡,已經沒有了花容容這個人,有的只有那個叫做玲瓏的女人,玲瓏纔是上官晨的最愛……”
花容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王嘯制止住了,他攔住了花容容,淡淡的笑了笑:“鬼玲瓏,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
鬼玲瓏笑了笑,“你知道又能怎樣,在上官晨的記憶裡,關於花容容的一切都已經被玲瓏所代替,等到你們想到解決辦法的時候,我也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這一切,都是花容容自己找的,誰都怪不得…….”
“啪!”花容容怒極之下,一巴掌打到了鬼玲瓏的臉上,鬼玲瓏捂着臉,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花容容,我此次前來,並非有意挑起七界之爭,我只是盡力在彌補當初容曦大鬧七界之後的一系列的嚴重的後果……”
“你……”花容容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被王嘯拖走了!
花容容生產完之後還未滿月,此時雖說是春天,可着乍暖還寒的天實在是讓人覺得冷入了骨髓,王嘯將自己的厚披風解下,兜頭給花容容披上,然後又將孩子遞給她,淡淡的說道:“花容容,目前,鬼玲瓏還不會對上官晨怎麼樣!我們還有時間去救他……”
花容容的淚簌簌落了下來,她住了腳步,從寬大的披風擡起了小臉,哽咽的說道:“可是,我現在又能怎麼樣?”
王嘯攬過了她的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淡淡的笑道:“而且,鬼玲瓏說的沒有錯,她做的,真是在彌補你當年犯下的過錯……”
花容容一愣,她不明白王嘯也爲何這般說,她正要回頭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宮門口,花容容的腳步一停,回頭瞧了一眼尚在夜幕之中的皇宮,那般巍峨,那般的雄偉,卻又那般的暗潮洶涌,處處機關,步步踩在死生之間…….
而她,就這般被趕出了皇宮……
“走吧!先回惜無那裡!”王嘯說着,扶着花容容上馬車,小廝回頭問了一句,“侯爺,咱們去哪兒?”
“回惜無公子那!”王嘯吩咐了幾句,然後也鑽進了馬車裡,馬車裡一直燃着炭爐,自是十分的暖和,王嘯怕花容容冷,便從一旁翻出了一個暖手的小爐,遞給了她,然後淡淡的說道:“當年,你還是容曦的時候,曾因爲鬼族叛亂,而帶兵討伐鬼族,當時鬼王迎戰,與你大戰,卻被你打傷,傷勢極重,鬼玲瓏當時根本來不及在準備什麼,就匆匆的帶着鬼王前往精靈族求醫了!神鬼本就是相斥相搏,所以,鬼王的傷便落下了病根兒,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用藥在吊着,可這幾年,情形卻是越來越不好,鬼王未娶妻,亦未有後,所以,一旦鬼王離世,那鬼族連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都沒有!而此時,再給鬼王娶妻也有點不太現實,想來想去,鬼玲瓏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用人族之王的精血,與她圓房,然後生下孩子,將來扶持這個孩子統治鬼族……”
“怎麼會這樣?”很是顯然,花容容很不敢相信,這些事情的起因當真是因爲容曦而起!
王嘯笑了笑,說道:“這也就是當初鬼玲瓏爲何會千方百計的假借景王之手入宮爲妃而已!但她根本沒有想到,當時在位的闕雲,根本就不是皇室後人,這也就是鬼玲瓏當時極爲受寵,幾乎是專房專寵,卻也沒能懷上孩子的原因……”
花容容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問道:“也就是說,鬼玲瓏在確認自己懷孕之前,不會對上官晨動手,是嗎?”
王嘯皺了皺眉,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會是這樣的……”他頓了一頓,說道:“這,或許是鬼玲瓏能走的最後一步棋!”
花容容不解的看了看王嘯,王嘯淡淡的說道:“也正如你所說,神鬼不同族,神族爲尊,如若鬼玲瓏真的拿了天權的仙元前去救鬼王,那鬼族離滅族也不遠了……”
花容容沒有再出聲,一夜未眠,她現在睏乏至極,坐在馬車上,悠悠的走着,花容容便是這般,抱着孩子,頭抵着窗戶,睡着了!
王嘯瞧着她滿是疲倦的神情,苦苦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將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伸手將花容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輕輕的說道:“你的眼裡,從來都只有上官晨,卻從來沒有看得到我……”
而這一覺,一直到天色大亮,花容容才悠悠的醒了來,瞧着她是睡在一張牀上,她猛然坐了起來,心裡在那一瞬間,還有着一絲僥倖,昨夜所有發生的事,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如今夢醒之後,這一切,都化作了浮雲!
“你醒了,想吃些什麼,我讓廚房去給你做!”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了來,隨即映入眼瞼便是那一抹紅,惜無站在花容容面前的時候,花容容脣角溢出了一抹苦笑,原來,方纔她心中的所想,纔是做夢……
“給我做點粥吧!”花容容對惜無說着,惜無點了點頭,轉身去吩咐丫鬟,給花容容做一些有營養的粥!
“王嘯呢?怎麼沒有見他……”
惜無沉默了片刻,花容容便明白了,王嘯肯定是被召回到了宮裡……
清晨天未亮時,王嘯的車到了惜無的院前,惜無似乎是已經感應到他們要來,所以便站在了門口等着他們,等到王嘯抱着花容容和孩子下車的時候,惜無若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花容容的這個劫,究竟何時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