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打退堂鼓

田方舟在家的時候不止一次聽到他父親自責當年沒有好好照看好麻春雨,更不該讓麻春雨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領着一個陌生的男子去遊玩,以致於才導致了後來的悲劇。

可這個悲劇總不能光讓麻婆一家承受吧?

這麼多年那個渣男都杳無音訊,肯定是忘了當年的事情,更忘了一片癡心待她的麻春雨,說不定這會正守着妻子孩子和和美美地過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呢!

憑什麼呀?

這對麻春雨公平嗎?這對黎想公平嗎?這對麻婆和麻春生公平嗎?

所以田豐順一家的想法跟麻春生差不多,一定要找到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出了這口惡氣,然後告訴他當年的一次風流到底造成了什麼後果,對方如果是一個稍微有點人性的人,這後半生就該好好地生活在自責和愧疚中!

可問題是,田家人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黎想的生父會有這麼一個顯赫的背景,而且人家根本不缺兒子,人家已經有了兩個出色的兒子,根本不需要黎想認祖歸宗,

所以,這口氣註定田家是出不了了,不光他們出不了,黎想也要咬着牙嚥下去。

“方舟,師公都退休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要多事了。”黎想這個時候無比後悔把田方舟帶回家來,氣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偏偏這田方舟也是一個跟石亮差不多直腸子的豬隊友,捱了黎想一腳後非但不懂收斂轉圜,還瞪着眼睛問:“你踢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想找。。。”

“什麼姓黎的畫家?你是不是還在爲那年阿想給你找的美術指導老師不滿?”金珠飛快地打斷了田方舟的話。

可李老是誰?

黎這個姓本來就少見,黎想又是一個生父不祥的孩子,黎姓的畫家。李老很快就推斷出來這黎姓的畫家多半就是黎想的生父。

原來黎想的繪畫天分果真是從他父親那邊遺傳來的,就是不知道那個黎姓的畫家是不是也是遺傳到了他李根生的畫畫天分。

那人到底會是誰?

是他的孫子還是兒子還是外孫?

黎姓,是對方的化名姓還是真實姓?

“黎姓的畫家?這個姓氏不太常見,我倒是認識兩個姓黎的,有一個也是我的同事,可惜他不是一個畫家。”李老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這近三十來年的國內畫壇上確實沒有什麼黎姓的著名畫家。

“那就算了。”黎想鬆了一口氣。不想再進行這話題。

誰知李老卻對這個話題有興趣。接着問:“阿想,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對方除了是一個畫家還有別的什麼特徵,比如說年齡、姓名、身高等?”

他問的有幾分隱晦。沒有直接把“父親”兩個字說出來。

“對對對,我們在找黎想的。。。”田方舟又開口了。

“沒有。”黎想很斷然地否認了。

田方舟此時才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妙,意識到他似乎多嘴了,意識到這個老頭不同尋常的到訪和黎想不同尋常的生氣。於是他閉嘴了。

黎想否認得這麼急切反而讓李老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黎想確實不知自己的生父是誰。所以纔會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有點古怪,想必是認錯了人。

認錯人了?

黎,李,兩個音這麼相近。也難怪黎想會聽錯了,想必以爲那姓黎的畫家就是他。

可這也不對吧,他這個年齡。要做也只能是做黎想的爺爺輩或者是太爺爺輩啊,怎麼可能做黎想的父親?

李老還待問問到底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信物或者是畫稿之類的東西。可一看黎想的嘴脣緊閉着,滿臉的倔強和悲憤,李老心疼了。

算了,不用再問了,反正過幾天就有答案了,現在問什麼估計也是問不出來,反而會引起黎想和金珠的警惕,想到這,李老主動換了個話題,關心起金牛來。

得知金牛在學圍棋,而且剛拿了帝都市少兒組的亞軍,李老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問他現在跟着誰在學圍棋。

“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圍棋老師,他是二十年前的著名國手,現在年齡大了,開了個館,不過他收徒弟有一個要求,必須得經過他的考覈。”

“真的?那就太謝謝您了。”金珠正愁爲金牛請不到好的圍棋老師發愁,因爲她能教他的也有限,再說她也實在是忙。

“可是大姐,那個學費會很貴的。”金牛有點不安地看了金珠一眼,又看了黎想一眼。

他現在的圍棋老師是一個職業七段,因爲是一對一地和老師學,學費就是五百塊錢一個小時,此外還有英語補課費一個小時一百塊錢;金柳的更貴,聲樂學費是一千塊錢一個小時,古琴學費便宜些,也得三百塊錢一個小時;此外,金楊也在補課,因爲在老家用的教材跟帝都不一樣,她這個暑假據說補課費也花了兩萬塊錢,現在還在惡補數學和英語,一節課也得二百多,一個月也得二千多塊錢。

所以一個月什麼都不做,他們姐弟三個的補課費就是一萬塊錢。

金牛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楊大山沒了之後他對金錢有了更深刻的認知,現在他們幾個都是學生,家裡能掙錢的只有阿想哥和三姐金柳,可是花錢的地方卻很多。

再說了,阿想也說了明年要去國外留學,金柳的活也是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所以這家不能不存點家底。

“臭小子,有阿想哥呢,你還擔心什麼學費?”黎想剝了個螃蟹送到了金牛面前。

“就是,再不濟還有阿晟哥呢,阿晟哥也能供得起你學圍棋呢。”劉晟摸了摸金牛的頭。

“還有我呢,金牛,你再等我兩年。等我畢業能掙錢了,多了敢說,至少應該能供你念大學吧?”田方舟見黎想和劉晟都表態了,他這個二姐夫候選人也不能不開口,誰叫他只有這一個小舅子呢?

“好了,金牛,忘了大姐跟你說的。你還是個孩子呢。什麼也別想,大姐以前能養得起你們,現在依然可以養得起你們。”金珠也開導了下金牛。

她可沒打算把金牛推給別人。只是當作這些人的面金珠沒法告訴金牛她在寫小說掙錢。

“笨蛋,不是還有三姐嗎?”金柳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仗義地說道,卻忘了她手上是滿手的蟹黃。這下全都弄到衣服上了,偏她今天穿的還是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胸前立刻多了幾個黃黃的手掌印。

衆人大笑的時候劉晟已經抽了幾張紙巾遞給金柳,金珠忙讓她回屋去換件衣服。

李老看着這幾個孩子其樂融融地說說笑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心下不禁爲黎想慶幸。慶幸他不是孤單的一個人,身邊有這麼親朋好友相伴。

飯後,李老略坐了坐。喝了一杯茶水,這纔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來接他。

李老走後。黎想把田方舟推到了劉晟家,大概是要教訓他一頓。

金珠對這個沒興趣,正打算回屋去躺一會時忽地想起黎想的牀單被套被螃蟹爬過了,該換了,忙上樓去收拾他的牀鋪,換好牀單被套,抱着一堆髒的牀單被套轉身時金珠不小心把紙簍踢翻了,只得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椅子上,然後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垃圾。

還好,黎想的垃圾多半是一些撕碎的廢紙,不髒,只是在撿着撿着金珠突然發現少了點東西,她明明記得剛剛黎想的手指出血的時候她拿紙巾給黎想擦過手指,而且是兩張紙巾,可是這地上只有一張紙巾,還是一張血跡不多的紙巾,那另一張血跡多的紙巾呢?

這屋子裡也只來過李老和黎想,黎想是不可能會特地把那張紙巾藏起來的吧?

“怎麼又蹲在了地上?”黎想上來便看見金珠蹲在地上發呆。

“阿想,你來看,少了一張擦你血的紙巾。”金珠拉着黎想看地上的垃圾。

黎想倒是不記得金珠拿了幾張紙給他擦手指,但是他相信金珠的話。

“恐怕他想的跟你想的一樣,這會或許也去了醫院。”黎想冷笑一聲。

“那怎麼辦?”

黎想沒說話,蹲下來把地上的廢紙都撿進了紙簍,然後拉着金珠坐在了地塌上。

“我們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吧,看看他想做什麼。”黎想思忖了一下,說道。

他倒是想看看,李家人是不是有勇氣揭開他的身世,也想看看,李家人到底會如何對他?

“阿想,你可想好了?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都說爲人父母天下大善,爲人子女天下大孝,可惜這話在我們兩個身上都說不通,我沒有大善的父母,所以也做不到大孝。你呢,想要大孝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外婆和媽媽都走了,你能做的就是爲她們討一個公道,纔不失你爲人子女的本分。可是阿想,這公道我們能討回來嗎?”

金珠是想起了那天趙昕說的那句話,“父仇大於天,讓自己的父親含冤而死,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她就是因爲這句話被震撼了纔會被茶水燙到。

對黎想來說,母親雖不是含冤被人害死,可到底是因爲那個男人而死,活着的時候屈辱,死後也沒有留下一份安寧,丟下一個寡母和幼子,麻婆既要承受失去愛女的打擊還要咬着牙拉扯黎想,她的早逝跟她的操勞和鬱郁不歡有很大的關聯,就這麼放過那個男的,黎想的心理能平衡嗎?

黎想聽金珠問的是“我們能討回來嗎?”,心下一暖,抱住了金珠。

他又何嘗不想做點什麼爲自己的媽媽和外婆要一個說法,可他能做什麼?該做什麼?

他迷茫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去找李家要一個說法無異於螞蟻撼樹,不但不能爲媽媽和外婆討回公道,只怕還會把自己陷入更屈辱的境地,連帶金珠也會受到牽連,說不定還有金楊三個,他不能這麼自私,也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珠珠,再等等,再等幾年,等我們的羽翼再豐滿些,等李家會給我一個什麼說法。”

“好,不管你做什麼,我總是在你身邊的。”金珠伸出手去回抱住了黎想。

再說李老從金珠家出來,並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家。

進家後,他把自己關在了書房,從衣服兜裡拿出了兩張紙巾並打開來了,其中一張正是帶着血跡的,另外一張則包了十多根毛髮。

他確實是想拿着這些東西去做一個dna鑑定的,可臨了臨了他又退縮了。

因爲,理智告訴他不該這麼做。

即便黎想驗出來和他有血緣關係,他也沒法讓黎想認祖歸宗,李家的身份地位在這擺着,鬧出私生子這麼大的醜聞肯定會給兒子兒媳抹黑的,雖未必會影響到李家的仕途,可肯定會影響到李家的聲譽。

他不能這麼自私。

他有兒子兒媳還有李睿鍾和李睿釗兩個正牌的孫子,他不能因爲一個黎想便把他們推入到痛苦的深淵。

可是他該拿黎想怎麼辦?

從感情上來說,他特別心疼黎想,小小年紀經歷了這麼多磨難,而這些磨難還是拜他所賜,他已經對不起他的小師妹了,再對不起黎想的話,他死了如何去見他的小師妹?

李老左思右想的,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爲好,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法去做dna鑑定,因爲他怕一個控制不好,這件事會掀起軒然大波來。

李老就這麼在房間裡坐了三四個小時,直到天黑也不知道要開燈,以致於家裡人都回來了甚至都擺好了飯他也不清楚。

李老的反常引起了李睿釗的注意。

因爲家裡人就屬李睿釗跟爺爺的感情最深厚,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他去書房找爺爺,發現了爺爺坐在黑暗中發呆,李睿釗嚇了一跳,可問了半天,李老什麼也沒有說,他只看見李老匆忙收起了什麼東西往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一塞。

飯後,李睿釗思索了半天,去找了司機,因爲李老要出門肯定是要司機相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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