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有些複雜得接過李輕手裡的包袱,見李輕還站在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不耐煩:“還有什麼事?”都決定儘量少見面了,還有什麼吩咐不成?
李輕咬牙猶豫,尤其看着王芸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再想到剛纔主子的模樣,顯然是兩人鬧了矛盾,想到主子每月被寒毒折磨樣子,眼底閃過傷痛。
隨即看了眼周圍,並沒有人,便快速開口:“殿下心儀六小姐,而且,爲六小姐付出很多,請六小姐對殿下好一點!”說着,跪倒在了地上。
王芸看着腳下跪着的李輕,臉上帶着複雜:“你起來!”她很少接受人的跪拜,真心怕折壽啊!心儀她?!她有些懷疑,據她瞭解,心儀不是這個樣子吧?!
“六小姐不答應,小人不會起來的!”李輕一臉堅決,大有你不答應,我就跪死在這裡的架勢。
王芸眼底閃過一抹冷,“你願意跪着,就跪着去吧!”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六小姐,殿***上有寒毒,偏偏寒毒發作昏迷時一心記掛的都是六小姐,即使這次因爲側妃下毒而導致了寒毒發作,卻依然拖着病弱的身軀趕往絕望森林,更不用說兩次的拼死相救了,所以,六小姐…”李輕一看王芸要走,連忙開口,語速又急又快,忍不住跪行了幾步追上去。、
王芸突然挺住:“寒毒?側妃下毒?怎麼回事?!”王芸說不清心裡的感覺,明明應該馬上離開的,卻壓不住心底的好奇,是的,她只是好奇,纔不是關心。
李輕頓時猶豫,剛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出來他就後悔了,有些事王府秘辛,畢竟六小姐此刻跟殿下並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你不說,那就走吧!”王芸臉色一冷,既然不信任她,還追着她說什麼說。她卻絲毫沒有想過,她一向各掃門前雪的性格,怎麼會如此關注一個人呢?僅僅是因爲有些交情?!又或是救命之恩?!
“我說!”李輕連忙開口,看了一眼周圍:“請六小姐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雖然看起來沒人,但是,萬一被人聽到,可會害死很多人的。
王芸點頭:“你跟我來!”說完,帶着李輕快速走到了轉角,一個涼亭裡,那裡恰好是府裡的死角,周圍有人接近,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偏偏,周圍卻看不到這裡得情況,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
李輕警惕了一眼周圍,才放鬆下來,但是依然留着一絲警惕,快速說了幾句話:“殿***中寒毒多年,只能靠至剛至陽的功法來壓制寒毒,可是,近年來卻發作頻發,幾乎月月發作,到了月圓之夜就會發作!”臉上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痛苦和自責。
王芸隨即突然想到,似乎她那次被血飲所傷,就是在十三吧?那個時候難道他快要寒毒發作了?卻依然肯耗費大量內力來救她,那他豈不是無法壓制寒毒?
想到這裡,王芸問道:“之前救我那次,是不是寒毒提前發作了?!”心裡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很陌生。
李輕點頭,無奈得嘆氣:“是的,那次殿下足足躺了半個月才下得了牀。”語氣有着心痛:“而之前,因爲側妃下的一種毒藥,引發了
殿下的寒毒,導致本應該在月圓才發作的寒毒,提前發作了,卻恰好在出發去絕望森林前!”他忍不住有些埋怨得看了王芸一眼。
王芸頓時一愣,“側妃爲什麼給他下毒?!那不是他的女人嗎?!”她有些不相信,從那天她看到的那一幕,不難看出那個女子對軒轅燁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準確的說,應該是又愛又懼!
李輕輕咳一聲:“側妃身份不簡單,殿下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且,厭惡她,所以,她纔會聽從了別人的話,對殿下下毒!導致殿下去絕望森林的路上,都由冷漠的湯藥來壓制!”臉上閃過一抹陰冷,那個賤人,早晚收拾了她!
“你不會是說,你們殿下去絕望森林也是爲了我吧?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去絕望森林呢?”王芸忍不住懷疑,他不是跟司馬絕是死敵嗎?難道不是爲了司馬絕去的?!
李輕頓時臉上閃過一抹不滿:“六小姐消失得半年裡,殿下就一直派人留意着你的消息,你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都做了什麼,殿下一清二楚!”還有暗中培養了什麼勢力,甚至殿下都出手相助了!當然這些不能說,否則,會引起王六小姐的反感就糟糕了!
他看到王芸臉上有些不滿,連忙開口解釋:“不是監視,而是殿下不放心,吩咐了兩個人在六小姐周圍保護六小姐!”不過是沒機會出手罷了。
王芸無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居然她都沒感覺,看來,功夫真是夠好的。
就在兩人一時沉默時,李輕剛要在此開口,爲自己的主子表明心跡時,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了!
“李輕,你要背叛本殿嗎?!”軒轅燁冰冷凍人的聲音突然出現,顯然是回去之後發現李輕一直沒有回來,不放心又返了回來。
“殿下!屬下領罰!”李輕噗通跪倒在地,一臉堅定無悔的模樣,眼底卻帶着堅定得看着眼前自己跟了快二十年的主子,只要爲主子好,他就算失去了性命也無所謂!
軒轅燁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李輕,這是跟了自己最長時間的人,也是陪着自己長大的兄弟,此時,卻做出了讓他難堪的事情,將他的事攤開在芸兒的面前,芸兒又會如何看他?!
“軒轅燁,你別怪他,是我執意要問的!”王芸連忙開口爲李輕解圍,不管如何,李輕是一心爲主的忠僕,她很敬佩,明明知道會被主子責罰,還依然這麼做,這種行爲,很值得敬佩,她很欣賞。
軒轅燁沒有言語,只是冷淡得看着王芸,轉身便要離開!李輕連忙跟上,臉上卻帶着一抹視死如歸的表情,顯然這次不會輕易揭過吧?
王芸嘆氣:“你不要怪他,他也是心疼你這個主子!”語氣有些無奈,她最不會哄人了,尤其是彆扭的男人,只是,莫名的,她不想他因爲一時意氣,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罷了,殺了李輕,他憤怒之下真不好說,不過,一定會後悔就是了。
軒轅燁停住腳,回頭:“你,以什麼立場來勸我?!”語氣帶着某種莫名的意味,只是眼底卻閃爍着一抹期盼。
王芸一愣,是啊,她以什麼身份呢?!臉上掛上淡淡得諷刺,隨即緩緩開口:“我欠你一條命,所以,我也不希望你痛苦!”是了,雖然她不
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欠他一次救命之恩的。
軒轅燁眼底的期盼消失了,臉上掛上冰冷的面具:“本殿從不需要同情!”說完,頭也不回得消失在了夜幕中,背影孤獨而決絕。
李輕責怪得看了王芸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的,他又以什麼立場來責怪她?!他能請求她對殿下好點,就已逾矩,他還能要求她對殿下不要分得那麼清來傷害殿下嗎?他不能!
王芸臉色黯然得回了房間,雖然看起來很正常,可是,跟着她許久得冷眉,依舊看出來,主子的心情不好,卻不知道該勸什麼,只能沉默,似乎那個男人,這回要被懲罰了吧?不過,她纔不是擔心他,上次佔了她便宜,打死他纔好!
冷眉雖然如此想着,卻依然忍不住有些心不在焉,連王芸看了她一會兒,都沒有發現。
一旁的韓朵,看着王芸,輕笑:“問時間情爲何物,直叫冷血女子陷入煩惱。”語氣嘲諷,她又何嘗不是?如果不是傻得陷入以愛爲名義的陷阱,又哪裡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王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隨手指着放到桌子上的包裹,讓兩人看着處理。
“對了,竹葉怎麼樣了?!”王芸突然想到,差點被軒轅燁氣得忘記了正事,她不是讓人去找歐陽若風,請他幫忙請個太醫嗎?
冷眉連忙說道:“屬下差點忘記了,王太醫沒來,而歐陽公子也來了,是陪着一位卓太醫一起來的!”她險些忘記了正事。
王芸挑眉,這都能忘記了?!她發現不只冷眉不在狀況,連她都忍不住思緒想着剛纔那個孤獨離開的高大身影,否則又哪裡發現不了冷眉的異常?
韓朵卻在一旁忍俊不禁,她能說從絕望森林回來,就發現冷眉跟宸王殿***邊的李輕有些不對勁兒吧?
更搞笑的是,本來都打算稟報主子歐陽公子帶太醫來的消息,卻因爲看到了那個男人跪在主子跟前而忘記了,如果說這兩個人什麼事都沒有,她韓朵就把名字倒過來!
“歐陽公子回去了嗎?”王芸看了看,外面都黑得看不到人了,大晚上的,歐陽若風跑過來幹嘛?!她有些奇怪,他這麼閒嗎?
韓朵道:“沒有,剛剛還陪着卓太醫給竹葉看傷!”她看冷眉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卓太醫?”王芸一愣,不是與歐陽若風交好的太醫是王太醫嗎?本來想順便給姨娘和弟弟也檢查一***體的。
“是的,歐陽公子說王太醫被人叫走了,所以便找了卓太醫!”冷眉連忙道,收斂着有些神遊的心神。
“我去看看!”王芸說着,快速出了屋子,直奔姨娘後面的廂房而去。
剛剛走到門口,便正好碰到了出門的歐陽若風和一個面生的醫官:“歐陽,這位就是卓太醫吧?”王芸對卓太醫點頭致意:“麻煩卓太醫了,這麼晚了,還辛苦您跑一趟!”她語氣很客氣,雖然她看中竹葉,但是,在衆人眼中,爲了一個姨娘身邊的丫頭,也着實興師動衆了一些。
不過,竹葉的傷實在太重,一般的大夫估計救不了,同時爲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必須如此了!估計,她周圍的動靜,也足以引起鄭氏的反應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