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丫頭剛想開口斥罵，一擡頭見是姜奈，嚇得抖了抖身子，連忙陪着一臉笑意上前，“見過陛下。”
這位主兒，可是連公子都要敬之重之的人物，她一個呂家小小丫頭，在小姑娘面前自然不敢造次。
姜奈面無表情衝她微微頷首。
剛要擡步繞過去，就見走路不長眼的那姑娘“噗通”一聲跪倒在自己面前。
姜奈饒有興致挑了挑眉，她不找事兒，事兒自己找上了她。
“陛下，請救救黑丫吧。”那姑娘擡起臉來，一張膚色發黑土裡土氣的小臉上，滿布淚水，悽悽楚楚。
姜奈大量着她那張黑漆漆的小臉，從上到下打量個遍兒。
“朕現在眼神不好，看誰都是黑糊糊一片。”
她的世界已失去斑斕色彩，看啥都有些模模糊糊。
一開始母親得知她失明後，嚇得險些暈厥過去。
後續知曉她用意識力仍然能看到一些，這才微微放心。
不過她自從用意識力查看四周一切後，就覺得看啥都是黑白基調，各種不習慣。
現在看眼前的姑娘，也是長得黑黑之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神原因。
“姑娘，她本來就黑。”春芽湊在姜奈耳邊小聲咕噥一句。
“哦。”姜奈恍然，點點頭笑着問，“你攔着朕做什麼？”
“救救黑丫把陛下，救救黑丫。黑丫回去後一定少不得被小菊姐打一頓，皮開肉綻那都是輕的。”
“你母親難道不曾告訴你，做什麼事都得循序漸進，千萬不要急不可耐？”姜奈笑吟吟地低頭盯着那姑娘，眼裡卻不見絲毫暖意。
黑丫姑娘全身一僵，突然感覺不太明白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在講什麼。
“你太急了。”姜奈聲音輕緩而溫柔。
每一個字落在黑丫心間，都彷彿一把刀似的，捅進去又穿出來。
“你這麼急做什麼呢？”姜奈往前走了一步。
黑丫便下意識地抖了抖身體，低垂着腦袋往後爬。
一直呆愣在邊上的小菊丫頭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跳起來撲過去，揪着黑丫就一頓捶打，“你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說我不是？”
“死丫頭，我看你就是皮癢！”
“別打我別打我！”黑丫尖叫着往前爬了幾步。
“陛下救我，陛下，救救我吧。您不是北地之主麼？北地子民的事兒，你不管管麼？”
“別裝了。”姜奈翻了個白眼，“朕都已經識破你身份了，你還演啥呢？”
“都說了讓你別那麼心急。”
“你母親當初交派任務給你時，肯定告誡過你，要小心行事吧？”
怎麼這麼蠢鈍？
黑丫此時算是聽清楚了，一臉吃驚擡頭看她。
“不，不可能……”
不可能會知道她是誰的？
姜奈這人能有如此敏銳可怕？
這根本不可能吧！
她現在跟以前的樣子，完全就大不相同了好麼？
“雖然外表換了，但芯子一樣都是蠢的。”姜奈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如何，你是自己走，還是朕把你抓起來丟進大牢？”
黑丫“噗通”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