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神亦是冷冰冰的，仿若……看着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這三個字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昨天她還是好好的，爲兩人的見面欣喜若狂。
怎麼……忽然就變了呢。
心裡忽然就有些忐忑，有些七上八下。
“重華。”
這兩個字剛出口，兩人皆是一怔。
重華更是神色大變，“言希，你叫我什麼？”
自從他們確定關係以來，她一直都是叫他的另一個名字。
這一聲重華，彷彿是一把無形的剪刀，將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剪出了一道裂縫。
內心的不安隨着她的異常變得越來越強烈了，狹長的鳳眸裡浮現出一絲恐懼。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慕言希看着他，心裡泛出一股淡淡的苦澀，勉強笑了笑，輕輕的說道，“昨晚我都看見了，也都聽到了，她是誰？雪國的女皇鳳瑤嗎？”
重華用力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慕言希深吸一口氣，將他臉上的變化都看在眼中，苦笑道，“她許了你什麼承諾？你又要替誰報仇？昨晚她給你的選擇，你已經想好了，是嗎？”
“言希，你……”
彷彿一道炸雷在他腦中炸開，電閃雷鳴間，他看見她的眼裡浮出了一層淚光。
他妖媚絕美的臉龐上，表情開始變得僵硬，臉色也有幾許的蒼白，嘴脣動了動，狹長的鳳眸極快的閃過什麼，“言希，你……你在說什麼，什麼雪國，什麼女皇，你是不是從哪裡聽來了什麼閒話？告訴本尊，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本尊馬上就讓人拔了他的舌頭。”
“沒有誰在我面前亂嚼舌根。”
她是給了自己一次機會，也給了他一次機會。
她聽從了小白的建議。
她認爲他或許是有什麼苦衷，也或許是她誤會了他和鳳瑤之間的關係。
她等待着他的解釋，等待着他給她一個繼續相信他的理由。
可是……
她脣角的笑意越加苦澀了。
昨晚的一切都是她親眼所見，也親耳所聽，他卻選擇了欺騙她，不敢在她面前承認。
如果不是他和鳳瑤之間的關係曖昧到不能讓她知道，又怎麼會選擇隱瞞她？
重華啊重華。
最終，他還是要讓她失望麼？
她勾脣笑了笑，眼裡卻已經是滿滿的淚光，“昨晚我醒來發現你不在，等了一會兒你還是沒有回來，我覺得奇怪便出去找你，我看到你……”
她吸了吸鼻子，本是想要忍住眼中的淚，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落下，滴落在脣瓣上，燙的她雙脣微微的顫抖起來，“你和一個穿着紅裙的女子站在屋頂上，她很漂亮，很高貴，我聽見她說很喜歡你，也聽見她說不允許我在你身邊。”
“選擇報仇，還是選擇我，重華，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是嗎？不妨現在就告訴我吧，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如果你要選擇的人是鳳瑤，我會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