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兒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也深知這個封建社會,所有人對皇上的絕對服從和尊敬。北冥爵在擔心自己的以後,在淳淳叮囑自己。
這些,秦九兒怎麼會不知道?
她真想像雅蘭一樣,忘記任務,從此就在這個世界活着。忘記悅悅,和北冥爵生兒育女。她會收斂起自己的性子,努力適應這個世界,做一個好皇后,好妻子,好母親。
可是,自己不是雅蘭,不是孑然一身。自己如今在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轉眼,還有三個月,自己就是離開的日子。這三個月,自己沒有去完成任務,所有的時間都是對北冥爵越陷越深。
一邊理智告訴自己,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終有一天會離開,到時候要怎麼辦?一邊根本就對北冥爵的霸道寵愛沒有一點抵抗力。
秦九兒窩在北冥爵的懷裡,閉上眼睛,貪戀着那結實可靠的胸膛。勾脣,卻是莞爾的說着:“北冥爵,你是不是想的太遠了?我說過要考驗你五個月的,如今才過了去兩個月而已,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了?想娶我做皇后,還是等三個月後再說吧。”
北冥爵聞聽,怒急,一把拉住馬繮繩。正在疾馳的駿馬一聲嘶鳴,猛的站住。接着,秦九兒就被北冥爵揪起,在馬鞍子上來了個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不過一瞬,兩人就從開始的前胸貼後背,變成面對面的姿勢。
秦九兒正心悸未消,北冥爵卻手臂猛收,兩人又瞬間變成臉對臉。大眼瞪小眼,呼吸相聞,彼此的心跳都一瞬間聽得清清楚楚。
北冥爵磨着後槽牙怒聲道:“秦九兒!之前明明是你着急做皇后,我才把一切行動提前,早早得到北聖君主這個位置。可你現在居然又說還要三個月後!你到底在想什麼?”
霸道和強勢緊緊鎖着秦九兒周身,讓她無處可逃。她不得不看着北冥爵暴戾的眼眸,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小聲道:“我……我沒想什麼啊,就是……就是我還感覺不到你對我的愛是獨一無二的而已。”
北冥爵眸眼輕眯,“獨一無二?你一直要的不就是獨一無二麼!你不是就想一生一世一雙人麼!好,我給你!我北冥爵跟你保證,這一生,只愛你一個女人,後宮也只有你一個皇后!你現在能說回去就嫁給我麼!”
秦九兒聽着北冥爵說出這些話,心裡的震驚簡直是無以復加。
“北冥爵,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我知道!君無戲言!”
“可是……你是北聖的皇上,你不是別的誰。你的後宮若是隻有我一人,你的大臣恐怕會天天上書,逼你充盈後宮。還有羣臣各方利益,還有政治婚姻,還有……”
“沒有可是!沒有還有!如果我這個皇帝連自己的後宮都不能決定,那還做皇帝何用?”北冥爵打斷秦九兒的話,強勢決絕的說道。
秦九兒仰頭,看着目光深邃而堅定的北冥爵,胸口堵着滿滿的感動。此時此景,所有的理智,任務,悅悅,都抵不過北冥爵一句決絕的承諾。
“
爲了我一個女人,和整個北聖作對,值得麼?”秦九兒心疼的伸手,輕輕摸着北冥爵的側臉。
北冥爵伸手抓住這隻手,放在他的心口狠狠按着:“值不值得我說的算,你只管好好在秦府等着我北冥爵的皇后就好!”
北冥爵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秦九兒就什麼都不想說了。雙手緊緊圈着北冥爵精練的腰,臉貼上那滾燙的胸口重重的點頭:“好,那我就等你來秦府迎娶。”
秦九兒說完這句話,一滴淚就溼了北冥爵的衣服。
她暗暗跟自己說,自己不是善類,自己殺人無數,自己惡貫滿盈,自己死了一定會下地獄。所以,現在自私一回,也不過是在累累罪行上再加上一筆而已。
她會走,但她不是在玩弄北冥爵的感情。她只是想用接下來的三個月,每一天都當成是世界末日來愛北冥爵。以報答他帶給自己那麼深那麼深的感動。
北冥爵爲了等到這聲答覆,真是等到花兒都謝了。如今暗暗鬆口氣,一手摟着懷裡的女人,一手拉繮繩,冷喝一聲:“駕!”
駿馬頓時又疾馳而去,他從沒有一刻這麼迫不及待過。迫不及待的要回到京都,快點準備迎娶這女人進宮!
北冥爵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此生就非秦九兒不可。爲什麼她受傷,自己的心比她還痛一百倍。爲什麼她離開,自己坐臥不安,茶飯不思。爲什麼她嗜血神秘,自己也完全不在乎。
是因爲這一張絕世容貌的臉麼?可是南宮琉璃同樣有絕世之容,爲什麼自己卻看了第一眼之後,完全沒有慾望看第二眼?
有些人,你也說不上她哪裡好,但是就是誰也取代不了。
最開始,秦九兒說要考驗自己五個月,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時候,自己還很窩火,心口堵着一口氣。但是慢慢的,就明白了秦九兒的心思。
如果真愛,那愛真的是自私,兩隻之間容不下任何一個人的存在。自己看見阿離會吃醋,看見瑞兒,會卑鄙的讓他斷了念想,只想完完全全,獨自霸着秦九兒。而她亦然,看見黎小妹對自己有好感,會吃醋的跑掉。看到女王對自己的傾心,會沒有安全感。
走了一圈之後,北冥爵的心境早已經不同,早已經不是最開始的男尊女卑,女人就要無條件的臣服男人的那個觀點。
幾日後,京都。
秦九兒看着月色下高高的城牆,呼出一口好長的氣。離開一個多月,終於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進入到九月的北聖京都不比平安之城還溫暖着。兩人踏着月色,身着單薄,顧不得添製衣服,一路相擁取暖終於到了京都城外。
北冥爵勒住駿馬,抱住身前的秦九兒,磁性的聲音就從腦後傳來:“九兒,要不今晚就跟我進宮吧?”
“你想得美!”秦九兒橫北冥爵一眼。
北冥爵已經猜到秦九兒會這樣回答,但是她回答的這麼幹脆還是有些小失落。
“好吧,但是在秦府不準亂跑,好好等着我去迎娶!”北冥爵妥協,張嘴
在秦九兒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算是懲罰。等秦九兒氣惱的回頭要去咬人報復的時候,北冥爵已經身子一起,凌空飛過了城牆,往皇宮方向而去了。
秦九兒沒咬到人,有些鬱郁的雙腿一夾:“駕”!駿馬頓時聽話的往城門跑去。
秦九兒開始是不會騎馬,但是這一趟來回,將近兩個月,大部分是在馬背上進行。秦九兒就是想不會騎馬都難。但是能和北冥爵一匹馬,天天馬上耳鬢廝磨,傻子才說自己會騎了,放棄那調情的好機會。
秦府門前,秦九兒一個漂亮的下馬,擡手就去叩擊門上的鐵環。
住在門口下人房的是兩個粗使婆子,孫大娘和呂大娘。她們聽到敲門聲,披衣起來隔着門問:“請問是誰啊,這麼晚敲門?”
兩個粗使婆子很緊張,畢竟自從主人走之後,這兒還沒有過來人。
“是我,當家的。”秦九兒在門口喊一聲,很滿意府上的安全意識。
粗使婆子一聽是當家的回來了,高興壞了,急忙拉開門栓將門打開:“秦姑娘,您總算回來了。走了這麼久,不知道我們有擔心。”
“這不是平安回來了麼,沒事。”秦九兒將馬交給孫大娘往裡面走。
孫大娘去拴馬,呂大娘就忙去通知其他的下人“李嫂子,趙嫂子,秦姑娘回來了,趕緊準備熱乎的飯。月月,菊香,趕緊去燒水給秦姑娘泡個澡。歡兒,歡兒姑娘,你不是成天唸叨小姐麼?看看秦姑娘終於回來了!”
歡兒披衣出來,一見小姐真的就在門口,眼圈騰地就紅了,一把撲上來抽泣起來:“小姐,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一走就是這麼久,知不知道歡兒都擔心死了。”
“行了行了,這不是回來了麼。再說,走的時候說是兩個月,現在提前十天回來,你應該高興纔是。”秦九兒拍拍歡兒的後背,安慰一句。
“嗯嗯,歡兒是高興,歡兒是高興的。”歡兒忙伸手抹抹眼睛,拉着小姐就進屋:“快進來,暖和一下,這幾天颳着秋風,可冷了。呂大娘,你去讓李嫂子煮點姜水過來。看看小姐這渾身都是冷的。”
“是,老奴這就是去。”呂大娘小跑的去做事去了。
秦九兒一回來,整個秦府都過節一樣熱鬧。畢竟主人走了這麼久,幾個下人住一個偌大的府門,天天不用做事,白吃白喝,還拿着不菲的月銀,誰都過意不去。如今主子一回來,這幫下人也是有了主心骨了。
時候不大,秦九兒就泡在熱水裡,喝上了紅糖姜水。覺得外面再好,還是沒有家裡好。家裡有幾個貼心的人圍着自己轉,不知道有多溫暖。
“歡兒,我走這一段時間,府裡沒什麼事吧?”秦九兒將空碗遞給歡兒,隨口問道。
歡兒收了空碗放一邊,回身繼續給小姐搓背,一邊搓一邊說道:“小姐,你走這些日子,府裡啥事沒有,新來的這幾個丫頭婆子也都是老實的。就是冷聲戰神冷王登基爲北聖新皇了。哎,可惜小姐和冷王有緣無分,不然小姐現在就是皇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