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死扛着,就是死都不會說的。這是他們一直被訓練的職業素養。
北冥爵知道這些刺客,都是特殊訓練的,都是不怕的死。
但是,他輕抿一口茶水,脣角露出一絲森冷無情的笑。
死不怕,那死不了,怕不怕?
這些刺客有時間和他靠,但是他沒有時間,他絕對不會看小骨經歷第二次刮骨之痛!
北冥爵瞳孔閃過殘忍和蕭殺,伸手將茶盞輕輕放下。
“來人,將……這個人的肉給剃了喂狗。”北冥爵伸手一指,就隨便指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一哆嗦,之前死水一樣的眼眸終於露出恐懼的神情。
一個侍衛拿着刀過來問:“冷王,是活着剔麼?”
“廢話,難道還要給一刀,放了血再剔?”北冥爵反問着侍衛。
活人剔肉……
那個被指中的刺客渾身開始抖如篩糠,看着侍衛拿着一把殺豬刀一步一步的靠近,不僅劇烈的掙扎起來。但是琵琶骨被鐵鉤子勾着,即使掙扎又能逃脫麼?
“啊……冷王,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刺客痛苦淒厲的大叫起來。
北冥爵聽着這謾罵和詛咒,緊抿的脣露出一抹濃濃的嘲笑。
“本王不得好死的時候,你看不見了。但是你不得好死本王卻是看的一清二楚。說吧,化屍粉的解藥在哪兒。若是不說,你們一個一個就等着。彆着急,一個一個來。”
陰森的話就好像從地下竄上來,帶着濃濃死亡的氣息。
那個大叫的人已經叫不出聲,暈過去了。破上水,然後北冥爵開始指第二個目標。
第二個被指中的刺客雙目膽怯恐懼的看着同伴一條腿已經變成森森白骨,他哆嗦着就尿了褲子。
“冷王,我說……”
這個人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他只想死得痛快。反正都是死,又何苦幫別人隱瞞呢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呢?
北冥爵出了地牢,那七個人都給了痛快。
解藥刺客身上沒有,說是在一個叫做東方槐的身上。
東方槐是東陵東方家的人,根本就沒有隨刺客來北聖。刺客在北聖是早就被安排好,通過單線和合作的人聯繫,但是彼此都沒有見過。
金無燕爲了在北聖大權在握,居然和敵國合作,要滅了太后王家一脈,這個動作的膽量和野心真的是讓人想不到。
但是現在北冥爵沒有時間想這些,他要做的是要儘快拿到解藥。
東方槐在東陵,千山萬水,來回就是八百里加急,也是半月行程。這還不說,你去了人,人家就會乖乖的將解藥交出來。
所以,北冥爵在確定這一事實之後,就已經把東方槐這條線給放棄了。繼而問了現在有可能還在北聖境內的東方珏。
刺客也證實,東方珏目前應該是在北聖,但具體在哪兒也是不知道的。
北冥爵根本就不認識東方珏,以前都是影子見過他。但是影子如今被派去了很遠的地方做重要的事情,並不在北聖。於是北冥爵就讓這幾個人給東方珏畫個畫像。
別說,其中一刺客還真有個會畫像的。幾番勾勒下來,北冥爵是越看臉越黑。
這個東方珏不就是糾纏小骨的變態麼?他們曾在茶館雅間近距離接觸,也曾大街上偶遇。可就是想不到,真真的想不到那個變態竟然就是東方家的新任繼承人。
北冥爵招來另一黑衣人,佈下任務,天黑前,務必將他那天在大街上糾纏對打的人給找出來!
黑衣人領了命令去了,鬼魅一樣帶了幾個屬下離開。
北冥爵這纔有時間回去房間洗漱。
此時已近晌午,秦九兒不在房間。
北冥爵問門外的下人:“小骨呢?”
下人急忙躬身回答:“回王爺,骨公子和世子爺一起離開的。估計是去世子爺的機關房,看那些小玩意去了。”
北冥爵點頭,隨後傳膳。
楚凌風的機關房是有很多小玩意兒,小骨一定喜歡那兒。
但是,北冥爵就是覺得那兩個人呆在一起,他從心底裡就是不舒服。總擔心楚凌風萬一也發現小骨是女的……
這一頓飯,北冥爵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吃完,放下筷子就大步流星往機關房走去。
半路上,碰見表妹楚媛媛。
楚媛媛和哥哥楚凌風雖然不是一母同生,卻是眉眼五官也有幾分相似。尤其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真真是好看的緊。
楚媛媛此時正蹙着眉頭在望湖興嘆,手裡拿着碎糕點屑有一下沒一下的喂着水裡的魚。
北冥爵一見表妹,轉頭就要繞道走。然而楚媛媛卻是第一千零一次回頭,終於看到表哥真的走過來。她急忙起身怯生生的叫一聲:“表哥……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北冥爵轉過去的身,又只能轉回來,面無表情不冷不熱的說道:“媛媛,我的身體沒事。這兒離你的繡樓很遠,媛媛身子不是很好,該回去休息了。”
楚媛媛被表哥‘關心’心頭一暖,嬌弱美人,西子捧心的低頭紅了面頰。
“表哥,你昨晚遭遇刺客的事,媛媛聽說了就匆匆的趕去看你,卻被我哥哥半路命人直接帶了回去。說是你身體虛弱,不能被打擾。媛媛心急如焚,坐臥不寧,一夜不曾安睡,一早就來這兒等着,盼能見表哥一眼,知道表哥安然無恙。”
“我沒事,你現在看見了吧。好了,太陽很烈,灼傷了媛媛的肌膚就不好了。”北冥爵說着,沉聲喊一句:“香草,帶你家小姐回閨閣。”
一旁的丫頭香草急忙走過來,扶着楚媛媛就走。
楚媛媛默默不捨,兩眼含着水汽卻也只能跟着丫頭回去。只是走着還不忘轉頭跟北冥爵說:“表哥,媛媛回去了,表哥要去看看媛媛啊。”
北冥爵揹着手,點點頭。
楚媛媛這才走了。
楚媛媛是北冥爵舅舅楚孝禮正妻何氏唯一女兒。生的水靈嬌豔,惹人喜歡。只是她卻天生就有心疼的毛病。不能着急,不能上火,不能動情,不能傷心,否則會很容易早亡。這也就是現在說的先天性心臟病。
楚家都知道楚媛媛從小就對北冥爵有意思。只是,她那樣的身子是註定不能談情說
愛,不能生兒育女的。而北冥爵對嬌弱的隨時都要枯萎的花,也只有憐惜,並無半點愛意。
所以,二房劉氏生的楚凌風就對這個妹妹保護起來,也告訴北冥爵不要給他妹妹幻想。以免以後媛媛受不了北冥爵不喜歡的她的事實,直接就傷心心痛而死了。
十七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楚凌風想用此種方法保護妹妹,但是氾濫的情愫就好像脫繮的野馬,又怎麼能是控制的?
北冥爵見表妹走了,暗鬆一口氣,又往機關房走去。
夏天天熱,門窗都開着。楚凌風的機關房裡機關一大堆,這裡平時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守護,但是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會吃飽撐的沒事幹跑這兒溜達。
所以,這是大司馬府最最安靜的一個院子。
北冥爵走進院子,就聽見假小子興奮的笑聲。
“哈哈……天啊天啊,小鳥居然飛起來了!舅舅,你真厲害,這個木鳥給我吧。”
“好啊,喜歡就拿去。”楚凌風前所未有的大方。從前,北冥爵也向他要那隻木鳥,想着給無雙解解悶。但是楚凌風是摳死了就是不給。
“謝謝舅舅!舅舅,你這隻木馬就跟真的一樣,我喜歡!”秦九兒說着又去往木馬上爬。
“那個太大,就是給你你也帶不走。哎哎,小心……小心掉下來!”楚凌風一見秦九兒在木馬上揪住木馬的耳朵不放,就是觸動了機關。緊張的幾步上前,一把將秦九兒從木馬上抱下來。而這時候木馬正瘋了似的左右搖擺。
秦九兒暗暗後怕,這若是沒有被楚凌風把自己抱下來,準摔得屁股開花。
“小骨,這裡的東西你就能看,儘量少摸。”楚凌風耐心叮囑一句。
“哦,我知道了。”秦九兒吶吶答應,對楚凌風不僅佩服起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楚凌風長成狐狸樣,卻對機關卻是這麼在行,做的木頭的東西,都跟活了一樣。
秦九兒正對着那歡騰跳躍的木馬好奇,額頭上卻驀地多了一隻手。
“小骨,你的額頭怎麼比早上還熱?”
秦九兒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和額頭,是挺熱:“我覺得還好,不是很熱,吃點冰鎮的甜瓜就好了。”
楚凌風眉頭抽搐着說道:“你這個吃貨,熱症是不是熱,你以爲吃了冰鎮的甜瓜就能好?那你直接做冰塊裡不是更好?”
秦九兒被訓,一聲不吭。
“不行,熱症不下去,會很容易給你燒成肺症的。你去軟榻上躺着,我去給你拿冰塊降溫,順便拿一些烈酒給你搓搓前心後背和腋窩,這些都是散熱的。”
……
這一番話讓秦九兒徹底傻眼了,也讓門外的北冥爵眉頭劇烈一跳。
敷冰塊降溫可以,但是擦酒降溫就免了吧,那豈不是要全特麼露餡了。
楚凌風一出門,就看到北冥爵走進來,“爺,小骨渾身燙的很,我去給拿冰塊和烈酒搓身。”
北冥爵還沒等說什麼,楚凌風人已經沒了。
烈酒搓身的確可以快速散去體溫,但是這樣一來……
北冥爵瞳孔微縮,寒氣森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