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抓着白若水的手：“姨娘這次讓你回來，是想讓你和你大姐、三姐她們搞好關係，你大姐姐的造化可不得了。”
若是以前，打死她，她都想不到白狸兒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世事就是這麼難料，白廷軒竟然死而復生，楚香君也回來了，白狸兒更是要當皇帝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成爲皇親國戚的一天。
白若水也是沒想到曾經那個傻乎乎的大姐，竟然會有如此造化。
想到以前自己做的那些錯事，白若水就忍不住苦笑起來：“姨娘莫要多想了，大姐三姐不怪我，我都已經燒高香拜菩薩了，哪裡還能奢望得到些什麼。”
就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但凡大姐姐心眼小一點兒，都不會讓她好過的，不過好在大姐姐看着並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只要她不往她跟前湊，想來大姐姐應該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阮姨娘也發愁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她有一天會做皇帝，咱們以前哪還能欺負她啊。”
白若水“噗哧”笑出聲：“千金難買早知道，您就別多想了。”
好處她是根本不敢想，只求大姐姐別記仇就好。
“都怪那個白若夢從小就把你帶壞了。”阮姨娘想想都不甘心，氣憤地哼道。
白若水眸光輕閃，沒有接話。
她也不怪四姐，聽說四姐這幾年也過得不好。
“那個白若夢就是個掃把星，你以後別再跟她混在一起了，小心她連累你。”阮姨娘不放心地交待。
對於白若夢，阮姨娘是打心眼裡瞧不起，不僅是她現在妾侍的身份，還要她那像戲子一樣的做派，她都不喜歡。
白若水抿脣：“知道了。”
她哪裡還敢跟四姐混在一起，要知道以前四姐可是最愛欺負大姐呢。
等李自如回來的時候，阮姨娘已經走了。
“姨娘回去了嗎？”李自如問。
“回去了。”白若水擡眸，“見到祖父了嗎？”
李自如點頭：“見到了，還有大伯父和大姐夫都在。”
他今天算是見識了，這白家三代個個都不同凡響，比起大伯父，他那個岳父還真是差遠了。
白若水想到墨北辰的風華，忍不住心跳加速起來。
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擡眸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見見母親。”
李自如揚眉：“別空着手去，帶些東西過去。”
白若水笑着：“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
李自如看到丫鬟手裡捧着的東西，這才點頭：“那你快去吧。”
白若水帶着兩個丫鬟，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夫人，六姑奶奶來了。”單嬤嬤撩簾進屋。
二夫人擡眸：“讓她進來。”
單嬤嬤躬身出去，很快便領着白若水進屋。
“見過母親。”
白若水福身朝二夫人行禮。
“快起來。”二夫人扶起白若水，拉着她坐到身邊，“幾年不見你了，你可還好。”
白若水躬身：“水兒一切都好，多謝母親掛懷，這幾年一直也不曾回來看過父親母親，還請母親原諒則個。”
二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那出嫁的姑娘哪能三天兩頭往家跑，而且路途還這麼遠。”
江南離皇城甚遠，不僅坐船要好幾天，還要坐馬車，她一個媳婦兒怕是也沒這麼多機會跟着出來，雖是如此，她每年都會讓李自如送來親手做的鞋襪，她能感覺到她的心意。
嫡母知書達理，白若水心裡寬慰不少。
“這些年在李家還好嗎？他們沒有欺負你吧。”二夫人讓人上了熱茶，跟白若水聊着家常。
白若水抿脣，將家裡的一些近況說了些給二夫人聽。
二夫人一邊聽，一邊點頭：“那李自如還算個好的，你又爲李家生了嫡子，想來他們不會虧待你的。”
“那嫡女今年也六歲了吧，那孩子從小沒了娘，你也不要苛待她。”二夫人想到什麼，忍不住交待。
終究是李家的嫡女，李自如和李家兩老不可能不心疼，又是個女兒，以後也是要出嫁的，沒必要苛待了。
白若水輕笑：“我知道呢，那孩子跟我好着呢。”
從她嫁到李府，夫君就把欣兒抱給她了，那時候她才兩歲，真正算是從她身邊長大的，她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哪裡會苛待她。
“至於那庶子，終究是庶出，肯定是比不上東哥兒的，你也莫要管太多。”二夫人又勸。
白若水垂眸：“母親說的是。”
她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只要他們不惹到她頭上，她不會去管他們的。
雖然是庶長子，可夫君到底喜歡東哥兒多一點，她也沒必要去爲難他們。
見她懂事，二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不管什麼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怎麼對日子，日子也就怎麼對你。就好像這夫妻之道，自己小心經營，總會一點點好起來的。”
聽着二夫人一席話，白若水眸中閃過一抹動容，起身就給二夫人磕了個頭：“多謝母親教誨，水兒一定謹記。”
她知道她是真心待她的，否則絕不會勸她這麼多，她說的都是爲她好，爲她打算呢。
“你這孩子，快起來。”二夫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白若水才起身告辭。
“六姑奶奶好像變了不少。”單嬤嬤看着白若水的背影詫異道。
二夫人皺眉：“都是磨出來的，你以爲在那李家大院裡過日子是容易的。”
別的不說，就那個生了庶長子的妾侍，和那原配留下的嫡長女就夠她磨鍊的了。
更何況那李家還是商賈之家，那些人說話做事，或許完全又是另一番做派了。
單嬤嬤眼裡也閃過一抹憐惜：“好在六姑奶奶生下了嫡子。”
二夫人長嘆一聲：“是啊，之前一直也沒消息過來，我還替她着急呢，好在她也爭氣，頭胎就生了兒子，也算在李家站穩了腳跟。”
單嬤嬤輕笑：“夫人這麼爲六姑奶奶她們着想，她們一定會念着夫人的好的。”
“老六還行，老四就算了吧。”二夫人一臉憂愁。她不知道那白若夢迴來想幹什麼，不過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到時候怕是又要二房給她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