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做到的?”脫離蛛網束縛的老約克不解地問道:“是魔法嗎?”在目睹了雷加可怕的身手和施展魔法的樣子之後,這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在不自覺中收斂了自己的態度——對於並不瞭解的魔法和它們的使用者,多數人都和他有着同樣的反應,畏懼但是疏遠。
“確切地說,是別人的魔法。”當老約克走近時,雷加越發清楚地感到,那個時刻吸引着自己的東西就在他的身上。但這個遊魂並沒有馬上動**奪,他很清楚,既然這個東西被老約克和那個組織如此看重,以至於即使時隔二十年依然爲之發生戰鬥,這個老人絕不會就那麼隨便把它放在身上,他相信,如果自己強行搶奪的話,就算把對手全身脫光也未必能夠找到目標。
“一個簡單的推理,”他繼續說道:“法師們捉到了蜘蛛,然後把它們囚禁在徽章裡,可徽章本身並不是不可摧毀的,那麼,這些徽章上必定被擁有某種力量,這種力量在約束着蜘蛛,使它們無法擺脫牢籠——要麼接受囚禁,要麼在攻擊牢籠時被毀滅。而那個失去理智的蜘蛛顯然忘記了這一點,它親手毀掉了禁錮自己的徽章,所以…”雷加聳了聳肩膀。
“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老約克看着地上的屍首,又看了看那個在雷加與食人蛛的戰鬥中趁機溜走的對手撞開的大門,“我們的對手勢力很大,他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們。”
“小漢恩在哪?”離開鐵匠鋪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約克突然問道:“他和你在一起,以你的力量應該能夠保護他。”
雷加默然,在那陣衝動的支配下,他幾乎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回到了鐵匠鋪,對那個曾經照顧過自己的少年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應該還在妓院裡。”雷加推測着說道:“我把他藏在了那裡,他現在應該很安全。”
即使是雷加本人對於這個推測也毫無把握,他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在那家妓院沒有找到漢恩,或者發現的只是他的屍體的話,遊魂便不得不直接動手從老約克的身上得到那件東西。
很難說是雷加還是那個對遊魂的心思毫不知曉的老鐵匠的幸運,當他們急急忙忙地趕到那家妓院時,被人在人生的第一次**時打昏的漢恩正揉着有些發暈的腦袋,茫然地走出妓院的大門,心裡還在爲自己那花得似乎有些冤枉的二十個銀幣而惋惜——由於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也被打昏,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管怎樣,只要進了房間,他就必須付錢。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對我說,”在多勒爾城外的某處山谷裡,老約克對正在生火的雷加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雷加輕聲唸了一句咒語,一道紅色光線從他的手指射出,點燃了前方的木柴,這個舉動頓時讓坐在一旁的漢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惜我和你一樣,對此都一無所知。”他轉過頭看着老約克,“我確實失去了很多記憶,事實上,直到最近,我才逐漸得到了關於從前的某些片段,包括那些魔法。”
“一個精通戰鬥的魔法師,或者一個會使用魔法的強大戰士?”老約克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很難想象會有這樣的存在。”他擡起頭,看着雷加,“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那些人一夥的,他們絕無法培養出像你這樣同時精通魔法和武技的人——事實上,我相信,除了那些傳說中的半神,沒能能夠教導出這樣的人——而且,只有擁有那個組織首領直系血脈的人才能夠擁有召喚徽章,他們都是首領的繼承人選,無論任何時候,那個組織都不會犧牲這樣的一個人物。”
“現在該我問同樣的問題了,”雷加緊盯着對方的眼睛,“你是誰?”
“這麼說,你和那些殺手來自同一個組織?”聽完老約克的講述,雷加若有所思地說道:“而他們之所以在時隔二十幾年後依然不肯放棄追殺你,除了由於你的背叛之外,還因爲你在離開之前奪走了他們處心積慮要得到的寶物?可他們爲什麼不直接來找你,反而要讓你有所準備之後才動手?”
“那寶物不屬於他們!”講出往事的老約克似乎放下了心中的負擔,重新恢復了自己的本性,“他們爲了得到它,連孩子都不放過,我不能讓寶物落到這樣的人手裡!”
“至於後一個問題,我也無法解釋,”老約克接着說道:“也許他們本來就是到店裡打造器具的,只是在見面之後才認出了我,看來我還是過於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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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沒有辯駁老約克的話,這種是非善惡的對立對於他來講毫無意義,遊魂的心裡此時正在爲今後做着打算。
到了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召喚自己的東西正是那些來自死神之手——這是老約克和追殺他的那些殺手所屬的組織的名稱——的人要從昔日叛徒手裡奪回的寶物,而根據老約克自己的說法,這個寶物雖然被他隨身攜帶,然而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話,即使殺了他也沒有人能夠從他身上得到寶物。
如果換做從前,這個遊魂絕不會爲了一個連見也沒見過的寶物而如此大費心機,也許那個寶物很珍貴,但絕不值得爲此與一個有着可怕勢力的殺手組織作對,然而自從小巷中的廝殺喚醒了他某些關於戰鬥的記憶之後,那來自寶物的召喚讓他充分意識到了前者對他的重要性,無論付出多大的努力,他都要得到它。
“你有什麼打算?”雷加突然問道:“死神之手一定會再次派人來的,我們無法和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抗衡。”
老約克的神色陰鬱得和平時判若兩人,“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他說道:“在我離開後,替我照顧好漢恩,他沒有父母,是我把他從路邊撿回來並且撫養長大。”
已經被一連串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的少年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不,約克!”他喊道:“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哪也不去…”
“閉嘴,小子!”老約克用更大的聲音吼道:“否則我就讓你的屁股開花!聽着,我已經厭倦了給你當保姆,你帶給我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我現在要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