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再沒有任何事物能有它這麼偉大,這麼永恆…死的生命閃耀着青黑的愉悅之火花這是唯一能接近真實的,永恆的道路……
無數閃着詭異光澤的魔符以巫師爲中心緩緩上升,最終匯聚成一道洪流直衝昏暗的天際。隨着魔符流動,天空中的雲團被染上了一抹血色,被鮮血染紅的雲團瘋狂翻滾着,將光澤反射成爲無數道灰暗的光彩,一時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搖盪。
死亡能量的亂流在灰色空間中凌亂的飛舞着,若隱若現的漆黑影子扭曲成爲詭異的身姿,幻化成爲各種各樣的離奇幻象,奏響亡靈一族空冥的輓歌。
這聲音在每個人的心頭逐漸凝聚,彙集成爲高亢的語調,複誦出奇異的詞句……
“靠,這他孃的聲音是怎麼合成的?比殺豬還淒厲,比女人見了老鼠還歇斯底里……最少他媽的一千倍!”巫師詛咒着,在第一時間緊緊地按住自己的耳朵,瞬發的靜音結界的藍光在身體周圍擴展開來——只是那沒有任何意義,這種能讓人全身的牙齒骨頭一起酸得從頭髮尖直落到腳後跟上的聲音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之語,不管是空氣還是障礙都不能阻斷他在腦中迴響的過程。
事實上巫師的狀況已經算是相當良好——在他的面前,幾十個玩家已經彷彿被高能的電流擊中一般發出瀕臨死亡的顫抖,他們抽搐着張大嘴巴,身體也砧板上的魚兒似的躍動,卻沒有任何聲音能夠混合進那些亡靈的合奏。晦暗的能量聚集成爲流水的波紋,在空間中一**的散發開去,恍如實體地波浪把他們身體海草一樣向着周圍推擠開來,滾出幾十英尺地距離
雖然每當那灰色的能量接觸生物的軀體,總會帶出大片的傷害數字,但是令巫師感到有些驚訝地是這些傢伙竟然沒有死亡,或者說已經死亡,但是卻留下了復活的可能。
他大概能夠知道製造出這種驚天動地一般的場面地人物是誰,但是卻完全無法理解這浩劫一般的出場的原因,雖然自己在不久之前剛剛接觸過那個可能成爲關鍵的東西,但那種程度地接觸就能夠引來這種災難性的後果嗎?這太不符合一貫的常理了……
不管是否符合常理,都不是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巫師揚起視線……雲層中這個時候閃過幾道耀眼的電光,一道粗大的閃電躥出雲團,凌厲無匹地劈向魔符組成的洪流。昏暗地天空中沉雷滾滾,一個個魔符被巨大的雷霆劈散劈飛,但是卻沒有任何餘力阻止這些符咒緩緩地扭動着,組合成爲詭異的法陣,事實上在短短地幾個呼吸之後,閃電已經變成了這個極大的,組合成型的法陣的一部分。
然後所有的一切開始向着中心塌縮,這個過程稱得上是迅捷無倫,眨眼之間那些頌唱的音律,飛舞的亡靈,閃耀的莫夫和電光已經聚集,在所有視線的焦點上凝結成爲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是一件黑色地斗篷爲主體構成地身影。光澤熠熠地表面有着相當合稱而高雅地款式幾乎可以媲美任何玩家記憶中國王地穿着。但是與巫師時刻拉低地帽檐不同。你隨意就可以那鬆鬆地罩袍兜帽之中看到穿着者地臉。
只是那會立刻讓觀察者感到後悔而已——那可怖地面容呈現出一種異樣地乾枯卻又覆蓋着血液地顏色就像是被血肉侵染而又晾曬之後地骷髏……一僂僂濃密地毛髮從兜帽和這個面容之間流下。濃密地毛髮在周圍地空氣中彷彿是濃黑。只是那偶爾地一些閃光卻呈現出綠色。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比擬眼睛牙齒和指甲上地深黑。當視線掠過這些點地時候。每個人地口中都會產生酸苦地氣息。就像是劇毒地毒藥地味道。
一時之間寬敝地地大街上落針可聞。甚至那些幾乎被能量奪走了生命地人都已經不在呻吟。所有有意識地生命體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在他們視線之中出現地東西……不。是存在。是如此地大名鼎鼎或者說臭名昭注。即使是爲惡多端地傢伙也會被嚇到。這瞬間地恐懼足以壓倒一切其餘地情緒……
咔。
在那些所有地光影甚至音效都消散殆盡之後。身影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撞擊地輕響從黑色雙手法杖與地面接觸地地方傳來。這法杖與它地主人比起來並不是十分惹眼。灰黑地色澤和並不十分光滑地表面讓它看上去更加扭曲。但是沒有什
於小看這柄不起眼地法杖。連新手也應該知道這柄能在杖頭上形成一塊如巨鐮一般形狀地光能刃地能力這種碰觸到任何生物都能殺死對方地力量足夠讓人心驚膽顫。
“上帝啊!那是……奈落……”
這個聲音終於讓那些處於離魂狀態的傢伙們喚回了自己的意志,一個並不大的聲音稱頌起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的神祇名稱,終於成功的打破了恐怖帶來的沉默,也讓大片的聲音帶着玩家的活力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和撞擊聲在周圍響起,那其中包含了幾個尚且存活的聖武士再一次將自己的兵器抽在手中的聲音,只不過大部分還是來自那些後退着的鎧甲的摩擦,沒有人明白爲何一個神祇會突然出現在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的街道中心,但是顯然他們並不想探究此事——復活石對於他們這些已經打拼了很長時間的人來說太過重要,即使要看熱鬧他們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絕對不會死亡帶累的地方。
當然例外這種東西自然無處不在的,幾個全身被白麻布的新手裝包裹的傢伙小心的調整着自己的位置,完全不顧自己頭上不時滲出的一個個—1,好角度的視頻總是能夠在論壇上取得更高的價格,而他們的生命卻並沒有太多的價值……而除了這些業餘攝影愛好者之外,巫師還注意到一組白色的身影正在衝破人潮,進入到這個邪惡的中心地帶之中。
“真是搞不懂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巫師隱藏在陰影之中的眉頭揚起了一邊,他注意到那領頭的似乎就是之前給自己帶來不大不小麻煩,並且間接地讓大麻煩降臨眼前的那個武僧小丫頭,至於後面的幾個人,他沒有心情去一一辨認,因爲這個時候奈落已經靠近到了他面前十英尺的範圍之內,並且在他的腦中開口了。
“儘管只是第二次的正式的見面……不過我還是不得不說,你似乎是個總是能夠給人帶來不一樣感覺的生命……”這位神祇那種彷彿帶着毒素的目光在巫師身體上上下掃動了一番,微微開闔了兩下幾乎完全露在空氣中的牙齒:“具有着非常閃耀的火花……我喜歡這火花……”
“我還以爲我們是勢不兩立的……”這突然的“溫和”發言讓巫師一窒,幾乎將正在背後悄悄繪製的符文畫錯。他瞪着眼前的神祗化身看了一會兒,然後喃喃低語:“到底應該說是你的世界太過於無聊,還是你最近碰上了一件心情愉快到極點的事情?或者,你交到女朋友了?”
“我喜歡給人們驚奇,這有助於增加一些神秘感。”他的客人發出了一種乾涸的笑聲,像是小提琴的琴弓接觸到生鏽的鋸片:“不錯吧?嗯?”
“有些時候,我們確實需要改變一下,給生活注入些新的內容。每天都做一樣的事情是很無聊……”巫師挑起的眉頭又復皺緊,他點點頭,贊同了一下這個不知爲何突然談性大發的神祇,當然他可沒有天真的認爲這老傢伙來到這裡就是跟自己說這些有的沒的。
周圍還有閒心留下的玩家已經在彷彿傻了一般的面孔下發出切切的私語聲,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已經注意到與奈落面對面的並非是一名n,而是個玩家了,事態的發展立刻就變成了他們無比關心的東西,甚至已經有些傢伙從撤退之中停下了腳步,拽出攝像精靈拍攝,所有的視線都在盯着他,傾聽着交談之中的每個字符。
“違心的應付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必要……不過這個小小的詭術多少能讓我感到些許安慰。”善良之敵似乎是在微笑,沒見到他有什麼動作,巫師已經搞手腕劇痛,原本繪製出的符號散成一團光火!而面對的神祇卻只是自顧自的繼續:“簡單一點說吧,我打算測試一下你……給你一個考驗。”
“你在開什麼玩笑?考驗一下我?你可是神祗!就算把你的神格清零,至少你也也是不朽的!”山德魯一怔,然後纔算明白對方的意思,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好吧,我們說那更接近於咆吼:“這種沒道理的東西你以爲我會接受嗎?在遊戲中你大概能夠爲所欲爲,不過在另外的領域……”
“你會的接受的……”神祇又發出了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