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代的城市綠化做得極爲徹底,而這棟執法部門~是處於城市的邊緣,因此眼望去,看不到那些莊嚴的建築,放只見一眼的青翠,只能嗅到青杆中斷後汁液的美妙味道。遠處的白雲在山腰間飄蕩,深綠色的原野一望無垠,可謂勝景。
只是這個時候,楊樂天的視線已經完全忽略了視野之中所有的這些自然的美景,那黑色汽車中,似乎在流謝着陽光的人,已經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了去——一時之間,天地萬物皆有些虛化,只剩下公路旁林地裡的蟲兒鳴叫,絲絲僂僂的鑽進耳朵,與他腦中紛亂的思想配合的極爲默契。
“老楊,怎麼樣,這一趟局子游得開眼了吧?”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就在我們的主人公心神激盪之時,有人非常“好心”的制止了他繼續魂遊天外的醜態,隨着這有點嘶啞的聲音響起在耳邊響起,將大部分的浪漫變成了一張大鼻子眼睛的醜臉。雖然說這位研究員老兄的出現,本來是最爲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楊樂天還是感覺有股氣流走差了道一般開始在胸腹之間流轉。
只是在這個場合,形象顯然非常重要,因此他只能沒好氣的轉了轉視線,用眼睛之中雪白的部分向發言者致意,但是後者似乎沒有看見一般,繼續用朝他噴吐口水來表示關係的親密:“這一次你也是真勇啊,我聽說局子裡地罐頭被你砸了不少?那個老頭子……”
“你不如先說明一下,從那裡找來的這一幫子人?居然連白夜也……”對於這個傢伙的嗦,楊樂天是深有了解的,因此他只能無奈地試圖轉換一下話題,否則的話想要從這傢伙口中自然轉換到目前的狀況說明,恐怕至少需要三天三夜那麼久。
“呃……我只是在遊戲中找白羽他們商量了一下,不過後來白夜……哦,是冷小姐她說可以保釋你,所以我們就來了。不過……”高研究員這一次倒是完全沒有加上太多的修辭和形容,少有的簡約——只是顯然他這個簡約之中還另外有些原因,一如他話中代表意猶未盡的那個詞彙。
下一刻,楊樂天已經注意到他說地不過到底是指什麼了……另外幾輛黑色轎車之中這時候也已經走出一些人,都是同樣的一身黑衣,身材均勻,面色漠然,和他記憶之中那些所謂的大人物身邊地保鏢倒是有幾分相似。
他們的動作看起來似乎並不快,不過就在這短短的幾句話時間裡,楊樂天和高進兩個人面前的大部分出路已經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下一刻在這種重重地護衛之中,最靠近的一輛車門打開了。只不過從裡面出來的,卻不是楊樂天想象之中的某位帶着殺氣的大人物,而是個身材有些瘦小的身影,雖然穿着套青色正裝,表情冷淡而矜持,雙眼直視前方,視線毫不偏移。但是一眼便可以判斷出他地年紀絕不會超過十六歲,只是與他一頭燦爛的金髮,以及帶着少年特徵地面孔不符,他嘴角輕微漾出的一絲笑紋,讓這種冷漠裡添上了一絲應該屬於青年人才有地驕傲刻薄……
楊樂天地眉頭挑了挑。他發現這個剛剛出現地人物似乎在記憶中有那麼一點點地影子……應該說眼前地這一羣人之中似乎有好幾個有些眼熟地面孔。但是一時之間。他倒是沒有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有地印象。
“好久不見……皇甫律師。不知最近又碰上了什麼有趣地案件?”
剛剛走下了車輛地少年首先打破了沉默。但是這句狀似寒暄地話卻不是在跟已經近在咫尺地楊樂天或者高進講地。而是他身後剛剛步出大樓門口地人物……對於面前地兩人。直接採取了無視地態度。少年嘴角那刻薄地微笑。似乎就是因此而發。
“案件不少。不過能夠稱得上有趣地並不多……”緩步走來地律師那陰靈地臉上露出一絲職業笑容。熟捻地與少年寒暄。不過他鷹隼般地目光這個時候卻若有若無地在楊樂天臉上瞟了一眼:“不過莫萊先生。眼下就有一個可能會有些意思地案件。我將作爲這位楊先生地辯方律師出庭。而控方則是安全局……
“哦?”顯然。皇甫藍地話帶有不大不小地震撼性。一時之間。不只是那少年。楊樂天在幾乎所有人地臉上都讀到了一點震驚地顏色。聯想到之前那位警方官員地話。楊樂天現在已經確定。這位遊戲之中地老對手在現實裡地地位絕對不是普通地律師那麼簡單。但是這樣
被指定爲自己地辯護律師地原因就有點蹊蹺。
“請留步……”
楊樂天晃了晃腦袋,向着另一個方向移動開去,這一切都有些太過蹊蹺,最好找個明白的人問個究竟,而他這個時候注意到,白夜已經從車裡出來,似乎準備進入圈子中,但是卻被這些黑衣人阻擋着,於是他便準備向那個方向移動,但腳下還沒有挪出三步,一個至少高出了他一頭的大漢便驟然擋住了他的去路,甕聲甕氣的聲音像是透過甲殼傳出
不過這一番短短的對話裡,楊樂天能夠推斷出來的事情還有一些……普藍話中的稱呼讓他得到了某些啓發,他已經想到剛剛那種奇異的熟悉是從哪裡來的——實際上只要仔細的觀察便可發現,眼前這個小傢伙那張帶有相當日耳曼特徵的面孔,和那一頭金髮只要加上幾歲的年紀,便不難成爲他曾經見過幾次的人物,那位白夜的表弟,沃爾夫岡德莫萊。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自己的繪畫功底,他還真看不出眼前這幾個人早就與自己有過那麼一面之緣——海諾尼斯的小勇者就不用提了而在遊戲之中充當保鏢的獵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只不過被魔鏡遮住了半張面孔而已。
,而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頭還不止的人物,如果將他的身高壓扁那麼三個英尺,就是遊戲中勇者的那兩個跟班之一,被天界象不小心卷死的矮人戰士!
爲了搶奪異性而和別的同性大打一架,那是曠野之中的生物才做的出來的事情
巫師的眉毛皺起,眼前這個傢伙的舉動顯然是得到了授意的行爲,否則作爲隨從人員,即使是楊樂天記憶之中的那個年代,也不會在僱主面前做出如此舉動——讓小弟直接上前挑釁,那是黑幫大哥才喜歡的事情,雖然眼前的這一幫子人物行事風格也有幾分
其實這個人的外表看上去並不怎麼健壯,只是他的骨骼點外露的狀態來看,他的骨架極其橫粗,而那些藏在黑色衣服內的肌肉並不怎麼強橫——只是藉助美術的功底,楊樂天一眼就看出面前這個傢伙衣服下的肌肉雖然並不厚實,但是絕對屬於具有異常的彈性和韌性的分類,總結下來就是,這個大個子是天生近戰的好手。
與遊戲之中矮人慣有的聒噪不同,他此時說話的語氣很平靜,然而就是這種平靜裡卻夾着股令人心寒的味道。楊樂天的眼睛眯了眯_________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止了楊樂天的思考,他空着的左手下意識裡閃電船擡起,正好豎頂在對方的手肘上方一寸。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做……他的攻擊行爲不是自己想出來,而是腦子裡自己迸出來的。對方經歷鍛鍊的手臂或許像石頭一樣堅硬,可是這個位置忽然被撞擊,神經點依然一麻,於是下意識裡沉肘別了下去。楊樂天來不及思考,依然是憑藉身體的本能,一腳踏前,頂住了對方意圖進步的膝蓋。
對方不甘示弱的猛一發力,繼續沉肘,但是楊樂天橫亙在前的手臂瞬間已經繃緊,他的手臂竟然彷彿頂着一根鋼條!於是如石頭一樣的手臂只能衝向對方的胸腹,並在下一刻被輕輕躲過,只有肘尖稍微帶到了對方的臉頰。
但也就在同一時間,楊樂天已經微微轉身,以還頂着對方膝蓋的左腿爲軸,整個人彈了起來,右腳掛動風聲像一記飛石般,踹正了對方的胸膛!那保鏢一聲悶哼,退出了兩米之外,微微躬下了身體,雖然沒有吐血之類的大動作,但是顯然楊樂天這一腳絕不是那麼容易生受的。尤其是陰損的老青年在踢上的同時雖然沒有發出全力。卻特意勾起了腳尖。
第一次接觸,到最後分開,交手的兩個人全部在極小的範圍內格擊,依循着皮膚的觸感和肌肉的本能反應而動作,電光火石間便已結束。保鏢一開始有些輕敵,只不過楊樂天也沒有存心將自己的所有意識都放給本能,於是勉強算是打成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