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葉陽笑了，淡淡問：“本尊現在與你還有何可合作的？”
霍茲淡淡掃了葉陽一眼：“你現在，膨脹了。”
葉陽無語。
他不是膨脹，只是想試探一下霍茲的態度而已。
幸好，霍茲沒有直接發火發怒，只神情冷淡。
“你現在，是真正的神明瞭嗎？”霍茲問。
葉陽沒吭聲。
“不是！！甚至連半神都還算不上。”
“何謂半神？”
“半神，半步神明，已經開始蛻變，還缺乏最關鍵的要素。什麼是真正
的神明？不死不滅，壽與天齊。只要天地未滅，哪怕一時殞落，將來也可以
真正復生。你能辦到了嗎？”
“有那麼誇張？”葉陽吃驚。
“諸多神明，分爲地域之神，分爲文明之神，還有星區之神，星域之神
，星系之神，甚至是傳說之中的宇宙之神，你可知，如何劃分？”
“怎麼劃分？”葉陽問：“是實力差距不同嗎？”
“非也。諸多神明，都是不死不滅。但是，神明有一個特點，必須要有
核心寄託。比如，一些弱小神明，寄託意識核心於一件非常重要的寶物上，
只要寶物不滅，此神就不滅。一些弱小的文明，也會將其奉爲神。但寶物滅
了，那神明就滅了。所謂地域之神，一地一域之神也。比如，最弱小的一座
山神，山滅了，那山神也就不存在了。而山未滅，山神就恆存。但這種毛神
……我等不視之爲真正的神明，而稱之爲半神。”
葉陽聽得皺眉：“跟你剛纔說的有點不大一樣。”
霍茲道：“其實是一樣的。真正神明，不死不滅，半神，‘僞不死不滅
’而已。剛纔提到的地域之神，廣闊的，佔據百萬裡天地，是百萬裡天地之
神，那這片天地不滅，則此神不滅。這片天地毀滅，則此神不存。
“有一些世界，直徑超過億萬裡，那神明就強大了。想毀滅億萬裡天地
，談何容易？數以千計的殲星炮齊射多次都滅不掉。
“而文明之神，只要這個文明沒徹底滅絕，此神就是不死不滅，永恆存
在，即便殞落，也還會復活。會在將來的某個時段復活。
“如果文明弱小，不算什麼，如果一個文明強盛到縱橫宇宙呢？想滅絕
一個橫跨多個大星系的文明，談何容易？
“這些，其實都只算是半神。再往上，就是真～神。
“真～神是……”
霍茲沉吟了一下，忽而一笑：“此乃大秘，非神明不可知。不過，本來
就是要讓你成神，所以這重大秘密就告訴你好了。知道此秘密，纔有一線機
會成爲真正神明，否則，最多隻能是半神，與真～神有鴻溝的差距。
“何爲真～神？意識核心寄託虛空，虛空不滅，其意識不滅，即便一時
殞落，也不過如同凡人沉睡而忘記自己罷了，凡人沉睡會醒來，神明沉睡也
會醒來。殞落也不過如同沉睡一般。除非虛空泯滅。可是，打破空間，空間
可破碎而恢復，未必是真正的泯滅，這樣的神明，纔是真正永恆不朽。”
葉陽不禁想起凡人傳說中的“洪荒聖人”，但是，這霍茲口中的真～神
，居然也能寄託意識核心於虛空？虛空不滅，則永恆不死，最多隻是覺睡，
太可怕了。
霍茲又道：“所以真神分級別，比如，意識融入的虛空，與整片星空融
爲一體，那就是星區之神。
“一片星區不滅，千百萬星球不跟着虛空一起毀滅，這神明就是不死。
“再往上，則是星域之神，乃至星系之神……星系之神，不是擁有掌控
整個星系的力量，而是整個星系直徑數萬光年時光沒完全毀滅，此神就不會
死絕，死也可復甦復活。這神明的實力，未必比其它神明強大，也許只掌控
整個星系的億萬分之一的法則，戰力不強，但保命能力，比其它神明強大得
多了。
“傳說中的宇宙之神，宇宙不滅，則這類神明不滅。
“因爲有着不死不滅之身，所以，敢於肆意妄爲。許多神明行事都相當
誇張。
“比如光明女神，就是星系之神，整個星系，直徑十餘萬光年，數以千
億計的恆星，乃至更多的行星，及諸上的星空，不一起滅盡，這女神就能不
死。死也會復活復甦。做什麼事都不怕，根本不擔憂後果。大不了沉睡之後
再等待復甦，如此而已。
“跟這些真正的神明相比，試問……你敢自稱也是神明？”
葉陽無語。
霍茲冷笑道：“說你是半神，都嫌誇獎了。最多隻是僞神。何謂僞神？
擁有類似於神明的力量，但卻沒有神明般的保命能力啊。
“比如，一個神明或許重傷而打不過僞神，但死後相當沉睡，沒多久就
能復活。那僞神呢？不行。
“雙方敵對，神明就算輸一萬次十萬次百萬次，都能重新再來。而僞神
只要輸一次，就徹底完蛋了。
“神明不可能輸那麼多次，往往會比僞神更強。不僅止是長壽與不朽，
還有其它特性。那些弱小的毛神就不提了，往往被視爲僞神。
“而強大的毛神，比如坐擁一個龐大的文明來支持，或擁有一個乃至幾
個大星球的支持，那也就算是半神了。起碼不容易毀滅。甚至可以嘗試將自
身寄託意識的星球藏起來。
“比如，地球傳說中的蓋亞意識，就可算是半神。星球的意識嘛。只要
神明的意識與整個星球融合，星球不滅則其不滅，那就是半神了。
“半神、真～神，劃分的層次，不依戰鬥力爲依據，而以生命層次爲依
據。你如今的實力或許不弱，但生命層次，並未跨入到那個層次。只超越了
凡人，但在真正神明眼中看來，仍是凡類。
“你，不想成爲真正的神明？”
葉陽大爲心動。
豈會不想？
之前聽說神明不死不滅，凡人再強大也無法滅殺神明，葉陽還不相信，
但現在聽霍茲的話，如果祂沒騙人，真正的神明還真不是凡人能殺掉的。
一小片空間，凡人能借助科技儀器滅掉，破碎之。
佔據星辰，凡人也有殲星炮這種東西。
但是，意識融入虛空，與億萬萬里虛空同壽不滅，那凡人想將億萬萬里
虛空徹底摧毀？太難了。
“若是神明意識融於整片星系呢？更誇張。
“不，未必是神明的意識融於整片星系，這太離譜，或許只是意識寄託
於某片星系的虛空，可以隨意在虛空之中穿梭，不固定於一個地點，那還靠
譜一點。霍茲這傢伙肯定隱瞞着關鍵信息，所以有些地方故意沒說清楚。”
但不管如何，葉陽也想將意識寄託融入虛空。
“等等，意識寄託融入虛空？我或許可以嘗試。別處地方不行，但我的
半位面空間，可行啊。只是……
“我的意識凝成陰神，在半位面空間當中暢遊是可以，但完全與半位面
空間完全融合，現在還是差一點，沒能完全辦到。以前就差一點了，現在還
是差一點。是什麼關鍵訣竅我沒了解？
“而且，就算能融於半位面空間，我也不想。這空間太小了，怎比得上
外界虛空？而外界虛空又危險不安全。暫時不能胡亂寄託，只能找時間拿半
位面空間試試，多點經驗，以後再嘗試在外晉入真正的神明層次。”
葉陽現在滿心思都想着成爲真正的神明瞭。
以前聽到那個詞，還頗不認可。
凡人的想法，所謂的神明，不就是更高級的生命嗎？擁有更強大的能力
而已。
但現在想來，雖然這些神明的確是更高級的生命，也的確是擁有更強大
的能力，但卻不是擁有更強大的能力而已。神明可以沒擁有強大戰力，但不
能不擁有超強的保命能力，不能不擁有“不死不滅”的特性啊。
就算拳碎星球，也比不上一個只能拳碎大山的意識融入虛空的真正神明
。
這些真正的神明，跟葉陽以前認知的神明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什麼時光停止，控制一整座城的時間不動，空間扭曲，等等。普通人以
爲那就是真正的神了。但現在看來，簡直連僞神都算不上。
轉了諸多念頭，葉陽道：“你之前提到了合作？我頗感興趣。只是……
如今你打算如何合作？”
葉陽想從霍茲這裡弄到好處，但又擔心出問題。比如什麼因果契約之類
的玩意，現在他仍不能信任。
所以，話語中有意無意提及，自己已今非昔比了。“‘如今’你打算如
何合作？”他就是這麼問的。
霍茲淡淡一笑：“你想不想成爲真正的神明？”
葉陽瞳孔微微收縮——又是這句話？
“非神者，何人不願？”
“本尊可授你成神法。”
“爲何？”
“之前說了，你成神，就與其它神明起衝突了。”
“很難。”葉陽道：“不是我很難與其它神明起衝突。而是，成神，不
容易成功吧？有多少人能成神？你之前似乎曾說過，想讓許多人成神，讓神
明變得不值錢……但現在，明瞭了神明的本質，你這話就讓人覺得不實了。
”
霍茲道：“宇宙之大，有資質成神的，比你想象的更多。另外……你可
知，該如何殺死神明？”
葉陽怵然一驚。
“殺死神明很難，但是，有辦法可以頂替。比如，有人跟你擁有同樣的
思想、記憶、情感，同樣的身形相貌氣質，同樣的指紋瞳膜DNA，同樣的實力
修爲同樣的精神波動等等，在旁人眼中，那人與你是一樣的。那麼，是否可
以頂替你的身份活下去？只要你死，他活着。”霍茲道。
葉陽臉色凝重。
“神明……可以被取代。具體方法，是禁忌。但如今，已經有人在嘗試
了。神秘的幕後黑手在操作，佈局大半個宇宙，這蒼茫世界發生的事，不過
是那大事波及的一角而已。”
葉陽倒抽涼氣。
“你如今的實力與層次，還沒資格知道更多的事情與隱秘。但本尊可以
告訴你，許多神明，都由一個分裂成許多個，每個化身都擁有單獨的思想，
都想擺脫本體或成爲本體。具體原因，是有強者在動手，在很久以前就佈局
，很久以前就有諸神意識分裂之事發生。
“更深層的秘密，現在還籠罩在迷霧之中，諸神都無法看破。諸神急着
要做的，就是吞噬其它意識化身，重新融合歸一。所以，諸神內訌，自己與
自己戰鬥，自己與別人聯手對付自己的其它化身。各種合縱連橫，各種恩怨
，錯綜複雜，難以理清。不清楚今天的朋友明天會否是敵人，不清楚今天的
朋友是否早已變心爲敵而仍裝着爲友。
“這些，大都瞞過凡人，只在神明層面清楚。
“但凡人即便不知道真相，也可以看到一些端倪，可以看到各種亂象。
宇宙之混亂，如何而來……”
葉陽臉色更顯凝重。
蒼茫世界之外，竟然比蒼茫世界更危險更恐怖？神明意識分裂，同一個
神明的不同化身都相互爲敵？太亂了。
怪不得之前一個生命女神的化身，與一個亡靈之神的化身，聯合去對付
另一個生命女神的化身……竟亂到如此程度？
“誅神之法……世間罕有。頂替神明之法，雖有，卻也是極難。但如今
這情況，諸神皆可頂替。你甚至可以頂替某位神明的化身，或用你的化身頂
替其化身。吞噬之，或融合之，你就可以是光明之神或生命之神等等。同樣
擁有不死不滅的資格。只不過，前提是不會被別人吞噬與融合或頂替。
“如果你也是神明，那是不死不滅，其它神吞不了你。可如果你是光明
之神，其它光明之神就能與你相互融合，若對方意識爲主，那就與吞噬無異
，反過來也一樣。
“要成爲真正的神明，必須選擇一種領域，才能與法則融合，成爲真正
的神明而不死不滅。你吞不了其它神，融不了其它神，但你是空間之神，就
能吞噬融合空間之神，你是光明之神，就能吞噬融合光明之神。對方也一樣
。
“現在，你清楚本尊爲何要支持你成神了？”
葉陽有點明白了，微微點頭。但還有一些關鍵的東西弄不大清楚。
“本尊全力助你成神，你欠下人情，以後助本尊做一些事，就可以了。
如今宇宙大變，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不清楚。多一條几條後路，總是
好的。”
葉陽大點其頭，道：“那接下來，就是先讓我蛻變成爲真正神明？”
“你想得美，那是你的事，本尊只負責指點，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