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微微點頭。
打聽情報不難，不遠處就有城池，只需在虛空中隱形，再偷偷聽裡面的人的對話，就能瞭解到許多情況。
如果還不滿意，甚至可以變幻形象，變成普通人而進入城中親自詢問，就能打聽到更多的消息。以衆人的實力，瞞過這裡的普通人，很容易。
但關鍵是……這個世界，是不是幻境？
如果是幻境，背後到底有沒有操控者？是預設好的幻境幻像還是有人在控制？如果是有某個強大的意志在背後操控，那所聽所打探到消息，大都會是假的，不可信的。
然而，目前的情況，除了去聽這裡的“原住民”所說的話，暫時沒有別的更好辦法。
而且，爲了避免落入陷阱，也不能分開來四處打探。
於是，四人一同飛臨一座城市上空，隱藏身形。
此城有着城牆，人流如織，一副盛世繁華景像。
可以看到，裡面的技術頗爲先進，有着不少類似電腦那樣的計算器，人類有許多相當先進的工具。但建築方面，卻又與地球古代的建築風格比較相似。
乍一看，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科技樹”點歪了，升級方向有些古怪。
但一個世界如何發展，不僅與當地的技術有關，還跟資源有關。其次，文明、歷史以及智慧生命自身的格局與喜好之類也有關。這些都會影響到世界的文明發展主線。
所以，這種情況，葉陽等人並不覺得稀奇。
城中之人，多數是說着家長裡短的話，談論的往往不過方圓數公里範圍內發生的事情。有一些則是談論“網絡”上面的情況，提及遠處發生的一些事。但這些事也往往是一隅一地的小事而已，跟整個世界的格局完全無關。
比如，葉陽以前所在的地球上面的人，網絡上面流傳的各種新聞之類的東西，往往也都是某某地方發生了什麼樣的小事，某某明星又弄出了什麼妖蛾子。
人民羣衆喜聞樂見與談論的，往往都是這些與世界大局無關而且對文明進程沒有什麼大影響的事情。
偶爾會有提及世界大局相關的，或與整個文明進程有關的事，那都是非常轟動的大事件，但在普通民衆口中，也不過是談論一番罷了，議論得還是不如那些小事瑣事來得多。
“看來，很有必要入侵一下這裡的網絡，能查看到的情報更多。”小黑嘀咕道。
葉陽點點頭。
突然，楊昊朝四周看了看，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情況有點不大對勁？”
其它人怵然一驚。
葉陽道：“我之前也有所感覺，只是……”
只是，凝神看去，天地間各種能量波動各種法則軌跡，與之前並無不同。葉陽看不破，而神性直覺又沒有危機預感，所以雖然存疑，但卻還沒有說出來。
可楊昊也感應到了，那就不同尋常了。
“是壓制！！這片天地對我們的壓制變強了一些了。而且正在慢慢變強。這壓制力的增幅不大，所以……不容易察覺。”楊昊道。
“天地間的壓制變強？”葉陽眉頭微蹙。
他也感覺得出來了。
對危機之類的預感，他是比別人強，但對外來力量的變化敏感度，比不上楊昊的。
比如，某些預感能力很強的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與觸覺，未必就比別人強。有一些天生味覺觸覺強大的人，預感能力未必就強。
葉陽有神性直覺，不代表其它方面的感應感知能力就可以跟擅長劍道的楊昊相媲美。他能直接看到法則的異像，但那些看不到的東西，感覺的敏銳度就未必比得上別人。
“我感覺到了……”葉陽心頭一跳。
“我也感覺得到了。”小黑等人也都道。
衆人面面相覷。
之前在蒼茫碎塊當中，受到的天地壓制很強。進來之後，受到的壓制陡然變弱，還有點不適應。如果進來時天地壓制就很強，衆人未必起疑，但進來之後這壓制才慢慢變強，就有點不大對勁了。
此時，小黑兩指併攏，指尖綻放強烈的光芒，凝成如同利劍一般的光刃，持於手上，陡然一劃。
虛空破裂，撕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小黑說道：“實力並沒比之前弱多少，只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呢？”
葉陽也在沉思，突然心中一動：“小黑，你試着稍稍放開抵抗看看。”
在場衆人的身上都有神力涌動的情況，以此保護自身不被外來的異種法則力量所傷害。
比方說，有一些法則之力可以讓人“逆轉性別”，有一些法則之力可以讓人“石化”，一些法則之力可以讓人“逆生長”，還有一些法則之力可讓人“變形小動物”等等，有神力保護就不用擔憂受到這些奇奇怪怪的異種能力的侵襲。
葉陽此時讓小黑稍稍放開抵抗，就是減少身上護體的神力，讓部份外在法則之力侵蝕。
“太危險了吧？”小銀說道。
“只是放開少許……”小黑道：“應該沒事的。”
話說着，小黑一瞬間就消失了。
“哇！！”一聲驚呼傳來。
“小黑！！”小銀嚇了一跳，以爲小黑是被什麼莫明其妙的奇怪力量傳送到別處，但仔細一看，就愣住了。
“我沒事，只是……”小黑的聲音傳來。
而小銀等人也都看到了，小黑居然變得只有一隻蒼蠅大小。突然間變小而沒有注意，是容易忽略了。以衆人的實力，最多不足千分之一秒就能看清情況，小銀是太過關心而反應過度。
“身體居然變小了，連身上的衣服頭髮之類都跟着變小了？好奇怪。”
說着，身形迅速漲大起來。
“這個世界，不對勁啊。”葉陽道：“真正的蒼茫世界，雖然對我們有壓制，但不會讓人刻意變小。只是蒼茫世界上面的生靈的體形特別龐大而已。”
葉陽記得，自己從太陽系避難所出來的時侯，自身體型就很小，但卻不是受到什麼法則壓制的緣故，是蒼茫世界的生靈本來就強大。而蒼茫世界的生靈的靈魂，往往就會很小。
“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大穩定的緣故。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有些虛幻。不完全是幻象所致。但也跟真實世界大有不同。”楊昊道。
“就跟幻夢古城類似？”小黑說。
曾經遇見過的兩座幻夢古城，只是真正古城的投影，居然也如真實一般。那不是幻象，也不是真實，就像類似的情形。
“差不多吧。不過，這個世界更詭異更強大。”楊昊道。
“看來得小心一些了。”葉陽嘀咕。
本來，他還打算將這個世界的泥土石頭等等東西，收進自己的半位面空間的。可以轉化爲雷霆之力，再被半位面空間吸收，那就賺了。
現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再觀察觀察。
“總之……”殷子衿在出聲。
但話纔剛開頭，就心頭一跳，道：“那是什麼情況？”
衆人循目光望去。
只見，下方城市當中，一個個人類，迅速倒下，一動不動，像是死掉了似的。
然而，只過得幾秒鐘，就人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有一些眼神泛紅，有一些眼睛泛白。
有一些直接撲向旁邊的人，大口啃咬啃噬，鮮血淋漓。
“這是……喪屍之災？”小銀很詫異。
普通人中了喪屍病毒然後轉化成爲喪屍，這樣的例子，小銀祂如也是聽說過的，只是沒想到，居然親眼看到了這活生生的一幕。
“不僅止是喪屍，你們看！”小黑伸手一指。
就見城中，有一些人倒下之後，居然皮肉綻裂開，骨頭從體內鑽出，拼湊成一具骷髏骨，而且是會活動的骷髏，襲擊周圍的路人。
全城大亂，各種慌亂的尖叫聲吼叫聲不斷傳來，不時傳來各種明火引爆易燃物的景像。到處是鳴笛警報之聲。
“這……”
“真像‘虛擬實境’上面看過的喪屍病毒擴散的情景啊，而且更驚人……”
話說着，就見下面有一些人的頭顱居然直接爆開，裡面鑽出大團大團的黑氣，竟直接轉化成爲一隻只幽靈，追殺其它人。
“什麼情況？”
葉陽等人有些發懵。
“下去救人吧！”小黑說道。
衆人稍稍有些遲疑。
如果確定是真實世界，衆人會熱心一點。如果這裡是地球，葉陽倒是不會猶豫，出手相助，能救一些算一些。可這個世界不一定是真實的，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是陷阱。
“那就下去吧。”葉陽遲疑了一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但本體是不下去的，甚至開啓半位面空間鑽進去藏起來，只留化身在外面。
小銀也拉着小黑鑽進半位面空間，而楊昊與殷子衿也都藏了進去。
葉陽的化身在原處，半位面空間藏於化身之中。而其它化身則與小黑等人的化身飛臨下方。
葉陽的半位面空間留出一個口子，方便祂們的本體控制化身。
降落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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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前方一名孕婦在一名男子的摻扶之下，朝這邊奔跑過來，後面是大羣搖搖晃晃追擊的喪屍。
小黑衝上前，一拳轟出，一具具喪屍飛出。
不是魯莽，而是祂已經感應到，那些喪屍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甚至連腦電波都與這個世界的正常人類不同了。腦電波很死板，顯示出這些軀殼的大腦只發出簡單的一兩個命令，這些喪屍比起稍微高級點的傀儡或機器人都差得遠，比起許多原生野獸的智商更低。
殺之沒有絲毫猶豫。
“你們沒事吧？”小黑對那孕婦與男子道。
“嗯，沒事，謝謝您，太謝謝您了！”那男子與孕婦說着這個世界的語言，但小黑等人還是都聽懂了。
“快找地方藏起來吧，這裡不安全。”小黑說道。
陡然就看到一陣熾烈的電光。
小銀出手了。
不是直接使用電系能量轟擊那些喪屍，而是釋放出蘊含着神力籠罩大片喪屍，引發了電光閃爍而已。但那些喪屍不爲所動，仍朝祂衝過來。
“不是法則之力引起的！”小銀道。
祂釋放的力量，並不是爲了攻擊這些人，而是封禁這些人身上的異常法則，讓祂們暫時不被異種法則之力影響。
“不是法則之力引起的？”小黑很吃驚：“明明是全城的人一起出問題，如果不是特殊力量引發，那是什麼緣故？”
小銀一掌拍碎一隻喪屍，接着又一揮手拍碎幾十只，再一揮掌拍碎不遠處廣場上面亂竄的上百隻喪屍。
“體內發現有少許的灰色能量，但是……只是變成喪屍之後有的亡靈力量，沒什麼異常。”
“看來，很有必要做一些試驗。”殷子衿道。
凝眸一看，廣場上面被追着跑的某些人，身體狀況被殷子衿看得一清二楚。有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被喪屍撲倒在地。殷子衿沒有出手相助，看着那些人被咬，然後一個個變成喪屍站起來，還有一些是軀殼爆開，鑽出黑氣與灰氣形成幽靈。還有一個是直接變成骷髏從屍體之中鑽出的。
“居然是病毒？”殷子衿吃驚。
“病毒？”衆人都很吃驚：“什麼病毒的傳播速度如此驚人？”
最初就懷疑可能是某種細菌或病毒引起。可是，全城所有區域一起出現問題，時間精準到如此程度，根本不該是病毒與細菌引發的啊。難不成它們能超音速傳播？
還是傳播之後能在人體內定時爆發？但每個人的身體氣血活動速度不同，新陳代謝速度也不同，就算同一個人在躺着睡覺時和奔跑行走時，新陳代謝速度也有所不同的。
如果說是某股能量入侵這些人的身體，同一時間精準爆發，那可以理解。但說病毒與細菌傳染之後定時在同一個時間爆發，就不對勁了。
“我來看看。”
葉陽出手抓了幾具喪屍，沒放入半位面空間，神力凝於化身的雙眸，仔細觀察着。
這裡看到的數據，迅速轉移進入半位面空間當中。裡面沒毀壞的超級計算機在高速計算。手下研究員們與科學家們，有在虛擬世界進行高速推算再讓計算機輔助計算，也有重塑軀體了而在實驗室中忙活的。
半位面空間的部份區域的時間加速。只要不是穿梭過去時空這麼離譜的情況，只是區區範圍內的時間加速減速，葉陽在半位面空間當中都能搞定。
“結果出來了……的確是病毒引起，幾種病毒和幾種細菌，早就滲透侵蝕了這些人的軀體，但在接受到某種能量波動的時侯，它們就會產生反應。大概三千六百秒後，就會迅速產生變化！”葉陽道。
“所以，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侯，這些人已經感染了病毒，並且這個世界已經充斥着某種不起眼的能量波動，我們以爲這些波動是這個世界的正常情況，就像普通星球有着自己的脈動一樣，卻不料，是個世界的各種異常病毒正處於被誘發狀態？”小銀道。
“就是這樣。如果沒料錯，不僅止這裡，這個世界的許多城市都是如此。”葉陽道。
小黑說道：“我們去看看？”
衆人飛離此城，到下一個城市，不用降臨下去，也能看到是一片亂象亂局。
“不會全世界都是這樣子吧？”小銀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