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已經尊奉了幾代人時光的鐵血之神。轉而奉祭新晉的生命之神安德……很抱歉安德神的無面分身一號閣下。這種事情我們魯格王室無法心安理的的做出來。”
在王宮秘密的會客大廳中。在明白了突然到訪的安德無面分身一號全部要求後。魯格十三世國王眉頭緊鎖的說出了這樣的答覆來。在魯格-蘇霍伊聯合王國新晉國王的身後。剛剛因爲國家由公國升格爲王國、所以爵位也水漲船高被晉封爲東普魯士公爵的漢莎-魯格。在黃金打造的輪椅上一言不發。
“這很遺憾……但是尊敬的國王陛下。假如鐵血之神突然隕落了呢？一個冉冉興起的新帝國。沒有護國神祗的話人民們大概會很困擾吧？”
站在國王與漢莎公爵對面的無面一號。不但沒有任何氣壘的意思不說。反而是突然口出驚世之語——
護佑魯格的鐵血之神。已經很久沒有降下神恩與顯示神蹟了。侍奉鐵血之神的祭祀使用神術和奧術在這亡靈瘟疫爆發之後。更是十次中九次都會失敗……
魯格國內早就有人在猜測鐵血之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像無面一號這樣的直接宣佈鐵血之神隕落的言論。卻還是第一次被魯格十三世的耳中。
“事實上。這也就是陛下您和光明教皇秘密接觸的原因恕我直言——雖然不太清楚光明教皇到底給您許下了怎樣的好處。可是依着光明教廷一貫的行事風格。陛下您恐怕不但沒有機會光復先祖的帝國。更是有可能連魯格本身也被變成光明教廷的傀儡啊。”
無面一號並沒有給魯格十三世和漢莎公爵二人反駁的時間。而是繼續的說出了更加危人聳聽的話語來。甚至他一點都不擔心這二人可能出現的惱羞成怒。
“雷霆之神、陰謀之神、守護之神、寒潮與隆冬女神、豐收之神、大的女神、潮汐與海浪女神、森林女神……這個世界中除開魯格的守護神和你的主人。還有超過二百位位階不同的神祗存在……年輕的神祗都是這樣想當然的麼？”
對無面一號的猜測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魯格十三世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掰着手指一個一個的計算着神祗們的名號。在數了大約二十個之後他才停下了計數。轉而報出了總數並用感慨的語氣再次變相拒絕了無面一號的提議。
“您是睿智的。只是陛下您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我的老闆生命之神安德賦予了我無面一號的名字。這意味着什麼呢？”
無面一號自然明白魯格十三世這樣說的含義。不過他不但沒有因此而沮喪。反而是有幾分歡欣鼓舞。是的。因爲剛剛魯格十三世的話語中。既沒有明確的反對也沒有明確的支持。這也就是意味着還有談條件促成整件事的餘的。
“這意味着。生命之神他分離出來的神祗分身。最少有兩名以上。如果情報沒有出錯。安德神至少已經擁有了六名神祗分身,對麼？”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一直沒有吭聲的漢莎公爵。或許是因爲身體殘疾了的緣故。他的嗓音比之當初也沙啞了不少。甚至乾淨的臉龐現在也是鬍子拉碴的。可是。沙啞的嗓音和拉碴的鬍子不但沒有減損漢莎的儀容。反而讓他顯的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味道了。
“事實上。吾等無面之序號已經達到兩位數。所以公爵閣下您的情報收集稍微有一些遲緩了。”
無面一號聳了聳肩膀。然後不打自招的說出了無面者的人數。這個已經起碼大於等於十的數字讓他對面的兩位統治者。都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面部的肌肉——在這個神靈真切存在的世界中。天天與各種神靈的代言人打交道的統治者們。都很清楚超過兩位數的神祗分身意味着什麼。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魯格十三世和漢莎就有理由相信。安德他的發展潛力將全面超過現存的所有中階神。至於會不會達到惡魔大君索倫與已明神王之高度……也很難說
“十分遺憾。安德神他似乎遺忘了一些事情啊。難道他對惡魔位面重開之前那次困神木之旅。沒有任何的猜測麼？”
只是。雖然無面一號報出了震驚的內幕。但年輕的漢莎公爵似乎也有底牌在手——將自己的輪椅輕輕前推了幾公分之後。漢莎也透露出了一些模糊的消息給無面一號。
“難道說……你是惡魔侍者？”
無面一號心中一沉。他很快的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雖然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很小。
“不、我並不是惡魔侍者。而是……惡魔之子！”
漢莎的聲音依舊低沉。但是當他擡起低垂的頭顱時。眼中卻有星星點點的熔岩火光在閃耀。淡淡的硫磺味道更是漸漸充斥在了整個房間之中。
“惡魔之子？！明白了。看來我老闆的想法已經破滅。既然如此就只能告辭了。”
惡魔之子啊。惡魔大君索倫在人間的化身。沒想到這漢莎居然以堂堂一國之王室的身份。讓惡魔大君將一部分的力量投影在了身上……無面一號邊感嘆邊謹慎的選擇退路。他一點都不認爲主動暴露出了身份的漢莎。會讓他可以從容的退去。
“你多慮了。我並不是你腦中的那種惡魔之子。控制這具破爛身體的靈魂也還是我本以……爲什麼不繼續再談談
鬍子拉碴的漢莎公爵卻突然又笑了。他擡起了因爲過於蒼白所以能夠清楚看見皮膚下青色靜脈血管的胳膊。示意正在緩緩後退向門口的無面一號自己並沒有惡意。
“繼續……談談麼？”
雖然停下了後撤的腳步。但是很顯然無面一號的語氣比剛纔謹慎了太多。
“是的。繼續在談談。事實上我這裡有一個交易——在一本極其古老的龍族卷軸上。記載着生命力量可以驅散惡魔力量。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的安德神能夠驅走我體內的惡魔大君的投影。那麼的獄天使教派成爲魯格新的國教。也並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就在漢莎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皮膚裡面就像沸騰的開水一般不住的鼓着泡泡。就好像他的體內真的潛藏着另外一個窮兇極惡的魔鬼一樣。只是。這些不斷鼓起讓漢莎的面容都變的猙獰的泡泡。卻被漢莎乘坐的輪椅上冒出的那些粉紅色能量光華所壓制。根本無法衝破漢莎的皮膚衝出來。
這一幕看的無面一號更是心驚。因爲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鐵血之神不再護佑他的教徒。甚至連侍奉他的牧師們都無法使用神術和奧術了——鐵血之神的力量。已經完全被抽是誰。竟然能夠做的如此的狠辣？抽取一個低階神祗的力量被禁錮啊……
“這個輪椅。是教皇陛下送給我的。”
雖然無面一號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漢莎卻適時的說出了無面一號想知道的內容。
“吾終於明白了一切。的確如魯格十三世陛下剛剛所言。吾與吾之本尊的確想的過於簡單了。吾爲之前的狂妄。正式向二位必將成爲傳奇的人間君王表示歉意。”
從安德那裡分離出了智慧的無面一號。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這東大陸的亂局。歸根結底不過是蟄伏了三千餘年的新晉光明神王。與傲視羣神的惡魔大君索倫之間的代理人戰爭罷了。
“……只是。二位若是這樣連續背棄兩位至高之神。難道就不擔心可能降臨的雙重神之怒麼？”
在很正式的低頭表示歉意之後。無面一號卻又用好奇的口吻。問出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怕。十分怕。但魯格王旗卻必須覆蓋所有格魯曼帝國的故土。”
“的確很怕。但不甘心成爲可悲可憐的棋子。”
魯格十三世和漢莎幾乎是同聲給出了答案。只是魯格十三世答案和漢莎公爵的答案內容卻差異十分之大。
“帝國的榮耀與……不受由之心麼？吾之本尊果然沒有說錯。你們真的是值的敬佩的人傑啊。吾現在就聯繫……”
無面一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將他那張沒有五官的面部暴露在了魯格十三世與漢莎的面前。因爲他已經徹底明白安德爲什麼會特意將關於魯格十三世和漢莎二人的記憶。也刻印在他這個分身之中了。
摘下面具。不只是向對面的兩人致敬。同時也是最快捷去聯繫安德本體的方式。只是。摘下面具的無面一號卻驚異的發現。還逗留在魔索布萊城的安德本尊。竟然隔絕了所有與外部的聯繫——包括和最親密的神祗分身之間的聯繫。
“……抱歉。吾之本尊暫時無法聯繫。吾等之間可能達成的協約。似乎要稍稍延遲
遲疑了片刻。無面一號坦誠的將實際情況說了出來。當然……同本體一源同流的無面一號。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本體肯定是在進行極其危險之實驗的情況來。
甚至。無面一號都已經有了因爲本體實驗失敗。自己也隨之徹底消失的覺悟。但是這些都不可以說啊。
“時間。是我們暫時唯一不缺的東西。”
魯格十三世和已經暫時壓制住了惡魔力量的漢莎。在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的說道說來慚愧。昨日心血來潮突然跑出去訪友。結果……竟然被兩瓶啤酒撂倒在了酒桌之上……丟臉啊。以前被撂倒好歹也是三瓶來着。
然後。昨日午間酣睡到今天中午。爬起來之後頭痛欲裂到想買豆腐去撞死自個兒。到了晚上這纔好一些。勉強折騰出來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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