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突然停止了自己徒勞拍打門的舉動,自己的手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張敏打開了田小芳的那個手機,只是上面也開始顯示電量不足了。。
“冷靜。。冷靜。張敏,你一定得冷靜。。”在空無一人的老屋大廳裡,張敏的整個身體在瑟瑟發抖,但是在心裡,她緊緊靠在門口,不停的告誡自己,她也只有這樣不停的對着自己說,纔可以讓自己保持那一絲的冷靜了。。
半響,整個房間裡面瀰漫了一股很濃郁的血腥味道,因爲房間的封閉導致不流通,在房間裡面,一股死氣和恐懼在升騰着,張敏哆哆嗦嗦的抓着自己的手機,四周儘管太過於黑暗,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手機轉動,依舊還是可以看到一段距離的地方。
張敏轉過頭,將視線放到了一樓最裡面,在樓梯口對面那間洗手間的門上,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張敏清楚的感覺到,那個洗手間,在向着自己傳遞出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儘管相隔一段距離,只是張敏依舊還是能夠看到那扇門微微敞開着,似乎還在擺動,對於裡面到底存在什麼,張敏不敢確定,手機的點亮依舊不多了,原本強烈的光線也變得更加黯淡下來。
這一刻的張敏清楚的知道,在自己面前現在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就是在點亮消耗完之前想辦法離開這裡,或者就是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她不能坐以待斃,這是張敏心裡升起來的念頭,對於找到辦法能夠在手機關機前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張敏沒有一點把握,但是要她獨自在這裡靜靜的等待手機關機,然後就這樣面對黑暗的侵蝕,張敏做不到。
所以在僅僅的瞬間,張敏在心裡就涌現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就是藉助手機還有電量的時候。親自去看看廁所裡面到底存在了什麼,她幾乎是快要發瘋了,是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不正常的人,纔會保持淡然吧。
或許只要是一個正常人,在這種場景之下,都會想到死吧,這種恐懼,比死更加可怕,因爲一旦手機關機,在獨自一個人面對這個恐怖的老屋,張敏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承受多麼可怕的事情,甚至也會像田小芳一樣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糊里糊塗帶走。。或者,像楊楠楠和向冰傑那樣。。。被割掉臉皮。
張敏不能也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了,她只能在此之前,親自的走過去看看,則所裡面到底存在了什麼。
她的手有哪位大力握住而變了異常蒼白,雙眼裡面透露出深深的恐懼,甚至連嘴脣,夾着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紫黑,她快瘋了,此時的張敏,正處在發瘋的邊緣,或許現在突然的一個鬼叫或者一生輕微的響動,都會是一個導火索,讓張敏完全失控。
一個人,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所有的黑暗。
一個人,最不能榮仍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否定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默默的在原地堅持。
張敏的心臟幾乎苦熬要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了,不過她卻在竭力的壓抑着這種瀰漫出來的恐懼很害怕感覺,腳步輕微的移動,向着最裡面那扇破爛不堪的廁所門緩緩的靠近。
更加濃郁的血腥味,直直的向着張敏撲過來,然後鑽進自己的口腔裡面,讓她個更加的恐懼很害怕。尤其是走到門口,那扇破爛的廁所門,似乎還在輕微的晃動,這是一種錯覺,張敏很清楚,只是那種血腥味卻始終向着自己傳遞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在舉手推開門的剎那,張敏再次遲疑了,因爲自己突然在這個時候迷茫,是不是該推開這扇門,甚至對於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張敏已經無暇去顧忌,因爲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張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那扇門口呆了多久,只是一直到自己的叫僵硬,一直到田小芳的手機,也響起了電量不足的提醒聲音,一直到自己的思路完全的停止了運轉,一直到。。。自己覺得離死亡越來越近。
最後,張敏鼓起勇氣,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奮力的推開了那扇破爛的廁所門。。隨着那扇破爛陳舊的廁所門推開,張敏自己陷入了呆滯,她並沒有叫出來,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裡面,雖然很模糊,雖然很不清楚,但是在手機光線下,張敏還是看到了裡面的場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場景。
如果人生可以再次選擇的話,那麼張敏寧願在推門的那一瞬間的時間再次退回去,自己就算死也不會推開那扇門。
因爲,張敏看到了田小芳。。
整個廁所裡面,地上流淌着鮮紅的血液,像是盛開嬌豔的雪蓮,只是顏色,是鮮紅色的,嬌豔而刺眼,在白色地板磚和紅色兩個反差下,張敏藉助渾濁的光線,看到了直挺挺站在鏡子前面對着自己的田小芳。她只是直勾勾的站在那裡。。只是,她的臉沒有了。
張敏不知道在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樣的,恐懼,驚慌,失措,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出來,她也不知道在那個時候,在看到沒有臉的田小芳的那一刻,自己改怎麼形容沒有臉後的田小芳,她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只是血肉模糊一片,只是張敏自己的眼睛,幾乎快被那恐怖的一面嚇的發瘋,她沒有尖叫出來,甚至在那一刻,張敏的世界裡面沒有聲音,她已經完全陷入了麻木。甚至連勾動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了。也忘記了眨眼睛,只是睜着眼睛,看着那麼恐怖的一幕。
田小芳的臉已經消失不見,只是廁所裡面瀰漫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她還對着張敏轉動了一下只剩下鮮紅眼眶裡面的那隻血淋淋的眼珠子。她還沒有完全的死去。
似乎她還在向張敏求救,似乎還在經歷那種被割掉臉皮的痛苦,似乎還在承受那種非常人的恐懼。那雙冰靈的眼睛已經不在像以前那樣小巧玲瓏,呈現出來的,只是毀滅後的平靜。
她已經沒有了嘴脣,連同鼻子和臉上的五官都被割掉了,她的臉已經完全變形,變的猙獰可怕,如果不是穿着的那件衣服,張敏甚至已經認不出來,只剩下空蕩不停冒騰出鮮紅血液的口腔,只剩下兩隻沒有眼眶包裹的眼珠子,緊緊的盯着站在門口的張敏。
田小芳還沒有完全的死去,在最後神經控制下,她竟然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手,在張敏的眼裡,她的動作很僵硬,很緩慢,然後擡到一個與張敏視角平衡的角度,那的手裡,此時卻拿着一張鮮血淋漓的皮子。。。那竟然是她自己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