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主任表現的很熱情和好奇，不停的向許寒兩人詢問公司的創辦歷程，尤其是對許寒的技術能力有一種十分探究的姿態。
許寒編謊話編慣了，管他們是誰，信口就說自己是天才，將小助手所有功勞都攬到自己的頭上。
“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要去學計算機專用英語，的確不行，但是從底層開始就另起爐竈，走出另一條路來就簡單了，當年這些英文編程還不是別人走出來的嘛，恰恰的好，我還有些這方面的天賦。”
他說話不打草稿，臉皮也夠厚，讓餘主任心中十分古怪。
他遺憾的說道：“你這樣的人才，要是早一點被我們發現就好了，對於你們公司最近引發的網絡風潮，在上面引起了重視。”
許寒聞言，心中就不樂意了，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無非是自己的動作太大了，讓有些人不滿，估計海華門事件已經實實在在的算在自己頭上了。還有最近網絡封鎖頻頻被破，弄得相關部門很沒有面子。
如果許寒沒有短時間內置下這麼大的企業，估計早就被當作相關技術人才徵召了。可是現在許寒是擁有幾十億財產的知名人士，是成功企業家，這個時候想要控制就是說笑話了。漢語言平臺可以說將很多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許寒面無表情的說道：“餘主任，不知道這次會有那種方式的合作，你儘管考察，我的漢語言平臺有足夠的實力顛覆英文編程天下一統的勢態。”
餘主任點頭道：“其實我已經跑到這裡來，就已經說明我們認可了你的實力，不過有一件事情讓大家很遺憾，爲什麼你們將它的代碼公佈了呢？這個損失真的是太大了。”
許寒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回答：“其實我們本來不想公佈它的代碼的，這樣就意味着要開源廣徵意見了，但是我們的漢語言平臺已經很完美了，根本不需要開源，技術白白的流失，但是有很多原因，讓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哦？”餘主任連忙做着一副垂詢的樣子，“說說原因。”
“第一是大勢所趨，”許寒舉起一根手指頭，解釋道：“要想做大，就要做標準，技術和標準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擁有了技術，不代表就可以佔據一方市場，要想得到國人的認可，就必須要有被認可的基礎，我們做的，就是在公佈我們的基礎結構，讓大家一起來添磚加瓦。”
“可是……”餘主任連忙說道：“這東西如果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規則由我們制定，在政府的引導下，一切事情都可以很好的得到規範。”
許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說這個地基由國家來規範建築規格？”
“當然！否則就會引起混亂。”
“我來將個大家都知道的小笑話吧。”許寒面色平淡，突然說了一個小故事。
狐狸跟街上走着，迎面碰上了老狼。老狼伸手就給他一大嘴巴，“讓你丫不戴帽子”。
狐狸很鬱悶地回家了，弄一帽子戴着。
第二天又碰上老狼了，又捱了一大嘴巴，“讓你丫戴帽子”。
如是幾次，總捱打。狐狸想，這麼老捱打不是個事兒啊，不行，我得找老虎投訴去。
剛到老虎家門口，就聽老虎在屋裡對老狼說話：
“你也不能老這麼蠻不講理打狐狸阿，回頭狐狸找我投訴來，我也不好罩着你啊。好歹咱面子上得過得去，我教你一招。下回你見着狐狸，跟他說：給我弄點兒洗衣服的來。他給你拿肥皂來，你就打他一頓的，說我要的是洗衣粉，誰讓你拿肥皂。他拿洗衣粉來，你也能打，說我要肥皂，誰讓你拿洗衣粉。要不然你跟他說，去，給我找個女人來。他給你找個胖的，你打他一頓說我要瘦的；給你找個瘦的，你也打一頓，說我要胖的。這樣不結了，你也能打他，我面子上也能說得過去。”
狐狸一聽，得，咱也別投訴了，回家吧。
第二天，狐狸在街上又撞上老狼。老狼大喝一聲：去，給我找點兒洗衣服的來。
狐狸不慌不忙：你是要洗衣粉阿，還是要肥皂啊？
老狼一聽，嗯？有一手阿。又說：去，給我找個女人來。
狐狸還是不慌不忙：你是要胖的啊，還是瘦的？
老狼一聽勃然大怒，伸手就給狐狸一個大嘴巴
“讓你丫不戴帽子！”
故事說完，餘主任一臉的尷尬。
“老虎是制定規則的人，老狼是依仗規則獲得利益的人，狐狸處於弱勢，無論如何都玩不過制定規則的人，如果它要對老狼指指點點，說他爲什麼不戴帽子，它就會死的很慘。”
許寒輕笑一聲，說道：“但是無論是老虎，老狼還是狐狸，都要吃飯，人定的法則可以改變，天定的法則永恆不變。”
“天定的法則？”餘主任大吃一驚，瞪着雙眼，面沉如水，對許寒的話已經隱約猜到真實意圖。
從上而下固然好，但是從下至上更加自然，許寒是要通過大勢制定公衆規則，而不是掌握在一家一姓手中的規則。
只有應運而生的，纔是無法阻擋的。
許寒又補充了一句：“本來我們是很努力的的公關，試圖通過政府來推行這個平臺的，但是公關失敗，相信餘主任也清楚，公關需要費用，所以我們就把這個費用挪用到自發宣傳上去了。”
“這個費用怎麼能挪用呢？”餘主任雖然知道事實已定，仍然有些急，忍不住就要教訓。
“怎麼不能挪用？”許寒笑了起來。
“這……”餘主任正要講些大道理，立即發現自己陷入了許寒的語言陷阱，張口不說了。
挪用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企業中則不行，況且許寒說的話，也不是本來那個意思，明顯就是在諷刺。
咳咳！餘主任不自然的咳嗽幾聲，這在官場中普遍的事實是不能拿來辯論的，他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已經這樣，我這次來其實就是代表官方和你們公司合作，一起推動這個項目，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同時決定擴大這個項目的範圍，從軟件到硬件，一步一步的進行全方位的變革。”
“這是好事。”許寒點頭。
他已經看到，未來革命性的改變，就在漢語言平臺，從軟件行業到硬件行業，都將颳起一股旋風，中國人的計算機業，將會沒有任何隔閡的迅猛發展。
或許很多人都看不到這個項目的前景，但是國家是有很多人才的，一眼就通過這個平臺的代碼看到了機會。
許寒的這個平臺，可以說領先了西方發達國家計算機軟件行業二十年以上。
在這一領域，領先二十年，簡直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以前之所以在這方面看不到希望，也沒有人搞起來，技術問題還是佔了主要原因，而且時事不同。
餘主任見許寒點頭，知道這件事有了成功的希望，當即拍板簽下了第一項合同。
這個合同主要內容就是寒芸公司將會在政府的配合下，將新的軟件編些規範普及，用中國人的思維，創造中國人自己的計算機軟件行業奇蹟。
而第二個要商議的，就是政府要求寒芸公司牽頭，在計算機領域更深層次的嵌入式硬件開發全盤漢語化，從頭到尾，真正意義上實現這一行業的漢語化。
“這個其實不難。”許寒知道他的意思後，輕鬆的回覆了他的要求。縱深和橫向發展擴展業務本就是公司發展的正常道路，
既然國家引導，餘主任自然趁勢提出控股的要求。
許寒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只是淡漠的說了一句：“我勢已成。”
“呵呵，聽人說許總鐵面無私，舉止自有尺度，今天見識了一番，汗顏啊，既然這樣，這件事就作罷了，免得合作過程中出現不愉快的事情。”
許寒暗自冷笑，是不近人情吧，什麼鐵面無私，虧他說得出口。
“不過，我們要求學習班由政府出面開辦，形成正面輿論上的支持，畢竟由一傢俬有公司經營，不夠莊重。”
餘主任的話意思很明顯，國家支持纔是正統。
許寒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寒芸公司在這裡是賠本賺吆喝，連代碼都公開了，卻連最後一塊可以賺錢的地方都要被人盯上，簡直是無語。
他沉聲道：“可以，不過有一條，學習班延續我們公司的政策，免費培訓。”
餘主任一楞，嘴脣蠕動中張了張嘴，最後嘆了一口氣，“好大的手筆，我敬佩你，我個人很贊成這個方案，但是……我說的不算。”
許寒冷笑一聲，既然合作了，這本就是政府的義務，但是他就知道他們不敢接，說道：“既然如此，合同就這樣簽了吧，是你們自己放棄這個義務的。”
想將義務轉化爲權利，沒門！
許寒只用了一個免費牌，就將餘主任背後伸過來的手打發了。
事實上，寒芸公司根本不可能全部免費，現在開辦的學習班，針對的主要是已經有基礎的計算機軟件人才，是和各大軟件公司合作的產物，但是將來培訓新人才的時候，自然不會全部免費，至少保持不虧損是必然的。
“合作愉快！”
雙方在相互磨蹭了一天之後，正式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