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罵靖國侯

護國侯還有幾位尚書大人見皇后帶了葉成紹的夫人進來,全都愣住,不過,再一想二皇子妃被捆綁在殿中,心中也有些瞭然,向皇后行禮後,全都垂了頭,目不斜視,不敢多言。

只有中山侯與皇后對視一眼後,立即撇開了眼,神情肅然。

皇后臉上帶着高雅雍容的微笑,向皇上行了一禮,皇上見皇后的神色還算好,忙指了身邊的座位對她道:“皇后請這邊坐。”

素顏也向皇上行了大禮,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難爲你了,到皇兒身邊去吧。”素顏聽了底眉垂目走到葉成紹身邊站好。

一干大臣聽得心頭一凜,皇上竟然已經公開稱葉成紹爲皇兒了,看來,葉成紹是皇上的嫡長子,那些不是傳聞,全是事實?

皇后謝了坐,卻並沒有過去,而是輕移蓮步,向跪在地上的明英走去。

明英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原本美麗的大眼裡全無光澤,但眼裡卻閃着狠厲,充滿悲憤和不甘,看見皇后向她走來,她非但不怕,反而擡起頭,怨毒地看向皇后。

皇上笑得嫵媚,上下左右瞧了瞧明英,笑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着本宮也是你的正經婆婆,就算你心裡眼裡沒當本宮是皇后,也該以婆母之禮待我吧。怎麼看着像跟本宮有深仇大恨似的呢?”

這話一出,兩位侯爺和幾位尚書大人全都看向了明英,各人眼神複雜,護國侯平素與陳王關係不錯,司徒敏與司徒蘭自小便與明英情同姐妹,此時看了明英這個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都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倔,不知道低頭,她是非要將陳王府全毀了才甘心嗎?

明英冷笑一聲看着皇后道:“娘娘若真肯當臣妾是兒媳,如今就不應該還笑得出來,您的兒子昨夜才被賊人殺死,怎麼看不出您有半點傷痛呢?倒底不是親生的,或者說,他死了,更能稱您的心對吧。”

皇后聽得嬌笑出聲,回頭對皇上道:“喲,皇上,您看老二家的還真是長了張利嘴呢,您說,她這麼會說,是不是舌頭比別人的要長一些呢?不如拔出來給本宮瞧瞧?”

明英聽了果然嚇得變了臉色,她知道今天必有一死,但求給一個痛快,不想被折磨啊。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目光淡淡地看向一旁的護國侯,護國侯立即明白皇上的意思,大聲喝斥明英道:“大膽,怎麼能對皇后無禮呢?”又轉了頭,訕笑着對皇后作輯道:“娘娘,她也是太過悲傷,哀痛傷心,所以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了,您看在她新寡可憐的份上,且饒了她吧。”

皇后聽了斜睨了護國侯一眼,淡淡地說道:“侯爺倒是很關心本宮這兒媳婦啊,平日裡,你與陳王府的關係也很不錯吧,哎呀,皇上,昨晚刺殺我兒的人裡,有沒有御林軍?這事,您得好好查一醒,本宮可是好不容易纔認回了親生兒子,再有個閃失……”後面的話沒有繼續,不過,看向皇上的眼睛微眯了眯,半點也不掩飾目中的威脅之意。

護國侯聽得滿頭大汗,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大聲道:“回娘娘的話,臣對皇上,對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鑑,給臣十個膽子,也不敢使了人去殺葉大人……哦,不,皇長子,娘娘明鑑啊。”

皇上知道皇后這是恨護國侯給明英求了情了,只得好言相勸道:“明英所犯罪行重大,先行審理了完後,再交宗人府一併判決,皇后稍安勿燥,朕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皇后聽了臉色這纔好了一些,卻道:“交宗人府?不必了,更不用審了,她可是護國侯親自捉拿回來的,所帶的西山大營兵將也有活口被捉拿,就在此地當場審理了算了,而且,她要殺的可不是本宮,是本宮最疼愛的兒媳,滿不滿意得看本宮兒媳的意思,本宮今天來,可是特地爲兒媳出氣的,她昨夜被幾十個訓練有素的騎兵追殺,幸虧中山侯與東王世子兩人湊巧趕上,救了她,不然,本宮的皇兒不是要痛失愛妻?”

在場的幾位侯爺,尚書聽出皇后已是非常震怒了,更是明白皇后對這位藍家嫁過去的兒媳很是寵愛,一時全都低了頭,大氣都不敢出,皇上早就知道了皇后的意思,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心疼二皇子,也很理解明英的行爲,所以,有意想要放過明英一馬,畢竟明英也是自己的兒媳婦,雖然做事過激了點,但罪不至死,圈禁起來就算了,不過,皇后這裡怕是過不去啊。

於是,皇上求助似的看向素顏,開了口道:“皇后所言正是,這老二家的也着實做得過份了些,膽大包天,不過,她也着實是因老二的死而成了失心瘋……藍氏,好在你也沒受傷,不然,她的罪過還真是大了,今天,朕就給皇后面子,由你來處置明英,你看,要怎樣才能使你滿意呢?”

皇上這是自己不敢得罪皇后,把難題拋給素顏了,素顏心中冷笑一聲,垂了頭對皇上一禮道:“回皇上,自然是按國法行事,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上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對皇后好言道:“藍氏這孩子就是懂事,知禮知法,不愧是咱們的好兒媳啊,那就這麼着吧,按律法來辦吧。”

誰知素顏又道:“皇上,臣媳的話還沒有說完,律法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明英郡主昨天可是要將臣媳削成人棍的,如此,臣媳也不多求,只請皇上也將她也削成人棍吧。”

皇上聽得臉色一白,沒想到素顏也是如此的殘忍,有些生怒的瞪了素顏一眼。

素顏神情淡定自若,她知道,一但按皇上的意思,將明英送去宗人府,明英最多被關個幾年,陳王府看似倒臺,但畢竟百年旺族,陳王又是世襲永替的親王,陳家老祖宗的功績擺在那裡,功抵過,滿門抄斬的可能性是不大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陳家還有人在,明英就還有可能做怪,對待對自己殘忍之人,沒必要心慈手軟,最後要的是,要殺一儆百啊,葉成紹成爲皇室繼承人的路上還會有許多險阻,若不重刑,只怕還會接二連三的有人要刺殺自己。

“這個提議甚合本宮的心意,嗯,兒媳,你果然當得起皇上的誇獎啊,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皇后立即順着皇上的話接口道。

皇上還想再說什麼,皇后拿了他的話堵了他的嘴,一時還真不知再說什麼好了,只好又看向劉大人,劉大人直接裝傻充愣,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不存在。

明英整個人頓時都委頓了下來,她絕望地看向素顏,突然就像瘋了一樣站了起來向素顏衝過去,低頭想撞素顏,但可惜葉成紹的大袖一掃,就將她甩飛開去,明英被摔得趴在了地上,擡了頭,突然哈哈大笑道:“藍素顏你不得好死,你虛情假意,不守婦道,趁葉成紹不在府裡,就勾搭外男,與中山侯世子,東王世子眉來眼去,接樓抱抱,還差一點害死護國侯家的三小姐,我就是看不慣你,想你死。”

素顏知道她臨死前還要挑撥自己和葉成紹的關係,挑撥葉成紹和上官明昊,冷傲晨的關係,更是在毀壞自己的名聲,她轉過頭,靜靜地看向葉成紹,葉成紹卻是安撫地看着她,正要說話時,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

尋聲看去,就見明英被打在了地上,正捂着臉,而皇后則正拿了絲帕擦着手,冷冷道:“打你真怕髒了本宮的手,看來,你那舌頭是要害下來纔好,太長了說話就像放屁一樣。”

殿中大臣和皇上一時都被皇后的言行給震住,不可思議地看着皇后,一國之母啊,母儀天下的皇后竟然動粗不說,還說粗話,這哪裡還是平素優雅高貴的皇后?

皇后美豔的眼波在每個大臣的身上流轉一遍,淡笑道:“怎麼?本宮臉上長東西了?”

大臣們尤其是護國侯的頭垂得最快,劉大人則道:“回娘娘的話,臣只是覺得您今天比往日風彩更盛。”

皇后聽得微微一笑,對劉大人點了點頭,轉了頭對葉成紹道:“皇兒,劉大人品性高潔,你以後可得多多倚重於他纔是。”

劉大人聽得眉開眼笑,老而渾濁的眼睛裡精光閃閃,他與葉成紹共事六個月,知道這位新鮮出爐的皇子才華橫溢不說,還一心爲公,肯爲百姓辦實事,劉大人奸滑多年,不過是爲了保住官職,在最大的範圍內爲百姓辦事,他多年的理想和報負不得實現,如今,大周終於有明主將要繼位,他是老懷暢快啊。

葉成紹聽了皇后的話,當真向劉大人深施一禮,大聲道:“請老大人多多扶佐。”

一旁的戶部尚書顧大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是素顏的外公,對於昨夜明英派人追殺素顏也是也很震怒,只是以他的立場,不太好公開圍護素顏,不過他也是老於世故,皇后既然公然帶了素顏來乾清宮出氣,自然會盡力維護素顏,也由不得他來多說什麼。

明英見殿中無一個人肯替她說話,也不求饒了,大聲對皇上哭訴道:“皇上,二皇子也是您的親生骨肉,他死得不明不白,才十九歲啊,您就不傷心嗎?不想替他報仇嗎?臣媳死不足惜,只是二皇子大仇未報,死不冥目啊。”

皇上心中的慟又被明英揪了起來,一個看着長大的兒子,頭一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就成了一具屍休,中年喪子的心情着實難受啊,但現在於皇上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護住葉成紹,這是他早就布好了的局,有人動手將事情往前推了……他頹然的揮了揮手道:“拖下去,按皇后的意思處置。”

那就是要拔舌了?素顏終究還是覺得殘忍了些,嘆了口氣對皇上道:“求皇上,給她一個全屍吧,臣媳方纔全是氣話,請皇上和娘娘不要怪罪。”

護國侯還有中山侯幾個同時都鬆了一口氣,拔舌砍去四肢,確實是太殘忍了,他們也不希望未來的皇太子妃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啊。

顧大人聽了也是一臉的欣慰,向皇上一禮道:“恭喜皇上,皇子妃賢達大度,德才兼備,實乃皇長子良助,乃是大周之福啊。”

護國侯等大臣聽了立即附合,皇上的臉色也好看了些,大聲道:“就依藍氏所言,賜明英三尺白綾,給她一個全屍。”

明英被拖了下去後,皇上正要宣退從人,劉大人突然站出來道:“臣有旨上奏。”

皇上聽得一愣,問道:“你還有何事,且速速奏來。”

劉大人上前一拜道:“臣斗膽,請立皇長子爲太子,大周皇朝萬年基業,應該後繼有人,皇長子德才兼容,品性優良,又深得民心,當立爲皇儲,皇儲選立之後,大臣心安,百姓心安,是爲朝庭穩固之大事,請皇上三思。”

中山侯聽了也上前一步奏道:“臣同奏,請皇上立皇長子爲太子。”

這種時候顧大人不做第一,不給人話柄,但也絕不落後,也上前附奏。

刑部上尚柳大人看了護國侯一眼,也上前附議,殿中便只剩下護國侯,原本最會見機轉舵的護國侯卻是遲疑了,他臉上露出猶疑不定的神色,時不時地向殿外望去,似是在期限待着什麼。

皇上聽得衆大臣的奏議,一時怔住,這有點出乎他的預料,雖然他也知道,大臣們會遲早請奏立葉成紹爲皇太子,但沒想到這麼快,畢竟二皇子才死一天,很多懸疑並未解開,而且,葉成紹的身份也才公開,很多大臣都還未接受事實,更多的百姓還不知曉,驟然立一個侯府世子爲皇太子,還真算得上是驚世駭俗,何況,這與他的宏圖計劃相沖突,他原不是這麼打算的啊。

皇上的臉色明晦不定,護國侯見了更有了底氣,一擡眸,正好觸到皇上看過來的眼神,他心中一喜,出列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揚了聲道:“哦,護國侯也要附議麼?”

“非也,皇上,皇長子着實才華橫溢,德行絕佳,但如今卻不是立皇太子的最佳時機,二皇子死於非命,案子還沒有徹底了結,雖然已經證明皇子清白,但皇長子與二皇子之死還有些干係,臣等雖然清楚,皇長子的品性,但不代表廣大臣工都清楚,不代表廣大百姓都清楚,如此冒然立皇長子爲太子,會讓有些人有可乘之機,毀損皇長子的聲譽。故此,臣認爲,此事當緩。”不說不立,而是說要緩,沒有立即就反對,也就不算是站在葉成紹的對立面,又合了皇上的心意,護國侯果然奸滑得很口。

皇上聽了點頭頷首,正色道:“朕也覺得不太妥當。”

皇后在一旁聽了微眯了眼睛看向皇上,眼裡露出鄙夷之色,冷笑道:“也是,成紹當不當太子的也無所謂,皇上啊,以臣妾看,放了成紹歸隱吧,也放了臣妾出宮,臣妾跟着成紹夫妻一起去過小日子,享幾天天倫之樂去。要說起來,臣妾真的很想念老家了,這麼些年過去,不知道老家的人還安健否?”

皇上聽得心中一顫,緊張地看着皇后,自己這態度又傷了皇后了,他不是不想立葉成紹爲皇太子,只是確實時機不成熟啊,皇后又何必逼得太緊?

皇后迎上他的目光,眼裡有些淡淡的倦意,更多的,是失望,還有些許的冷然,皇上的驟然縮緊,柔兒她……她對自己的情淡了嗎?她要回北戎去?

眼前又浮現出,二十幾年前,他正值青春年少,一身白身儒袍,如玉樹臨風,丰神俊朗,柔兒一身火紅的獵裝,騎在雪白的駿馬上,在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奔馳,藍天碧雲下,她就像一隻美麗的太陽神鳳,光華四射,風華耀日,將他的靈魂都收走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看她揚鞭策馬,草原上留一抹亮麗的紅影,更是留下一串串銀玲般的笑聲。

他傻傻的,呆呆地看着那遠去的,紅色精靈一般的女子,正暗自失落,擡眼間,她又像一個臨世的仙女一樣,策馬來到了他的面前,天真而純淨的美眸好奇地看着他,“你是中原人麼?”她的漢語說得很流利,聲音清脆柔美,他的心怦怦直跳,饒是當了多年的皇子,然被她的一句簡單的問話弄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只會呆呆地盯着她,錯不開眼。

她見他半晌也沒回話,神情窘迫,她突然就嬌聲笑了起來,揚了鞭在他的馬背上一甩,他的馬兒突然就撅蹄狂奔,嚇了他一跳,差一點將他從馬上掀了下來,她卻在身後惡作劇的哈哈大笑,但看到他一個縱身,漂亮地立在馬背上,輕輕鬆鬆的就制住了那汗聰寶馬後,她的眼裡才露出一絲的驚異……那一次,他知道她是北戎的公主,她知道她的小名叫柔兒……

“皇上……”

一聲呼喚將皇上從回憶裡喚醒,護國侯正抹着額頭的汗珠對他稟道:“皇兒乃一國之母,豈能輕易離宮,皇上春秋正盛,皇后此言着實不妥,皇長子乃國之希望,豈有退隱之說,皇上可千萬不能應允皇后啊。”

皇上收回神思,目光湛湛的看向皇上,眼中流轉着淡淡的柔情,聲音也帶了一絲溫柔:“皇后,你累了,回宮歇着吧,成紹也是我的兒子,我也對他寄予厚望,立他爲皇太子……”

皇上的話還沒完,就聽得外面太監高聲宣道:“稟皇上,靖國侯求見。”

皇上聽得目光一沉,靖國侯怎麼會在此時回京了?雖然他同意了他回京,但不應該有這麼快纔是啊。

揚了手,讓人宣了靖國侯進殿。

素顏這是第一次看到傳說着的靖國侯,只見從殿外走進一個高大魁梧人來,一身銀灰色盔甲,步子沉穩有力,走路帶出一股見聲,踩得殿中的大理石板叮咚作響,再看那人有張剛毅冷酷的臉龐,深遂的眼眸,臉染風霜,渾身散發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眼神銳利而精光閃爍。

心中暗想,此人肯定更不好相與啊,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回來,是要做什麼。

靖國侯手託頭盔,威武的向皇上單膝行禮,皇上臉帶笑容:“大將軍遠來辛苦,快快請起。”

靖國侯謝恩後立起身來,深遂的眸子向周圍淡淡的巡視了一遍,在葉成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眼眸凝深,目光銳利,葉成紹嘴角含着痞賴的微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渾然不當靖國侯的威勢是一回事,挑了眉道:“北關離京數千裡,侯爺着實辛苦了,你不會是日行千里吧,這一路,也不知道侯爺累死了幾匹良馬啊。”

是在說護國侯不聽宣便提前趕赴京城呢,皇上的旨意下達也沒有幾天,時間和按路程,靖國侯至少得半月後才能到達。守邊將士沒有朝庭的命令,不許擅離職守,隨意回京的,這是大罪。

靖國侯板着臉,很嚴肅的回道:“本帥騎死了幾匹良馬,趕多少路,由不得你這黃口小兒來置喙,不過一個侯府世子罷了,憑什麼質問本帥。”

竟然當着皇上的面罵葉成紹?而且,明明葉成紹的身份已經下召正實,這會子他偏要拗了口只當葉成紹是侯府世子,今天這個當口怕也只有靖國侯一人敢如此了。

靖國侯爲大周守衛邊疆數十年,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了上百場,乃大周國之棟樑,確實勞苦功高,也正是因此,他才持功自傲,眼裡很難挾得進人去,便是皇上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葉成紹不過才被正名的一天皇子了。

皇后聽得大怒,微眯了眼看向靖國侯,走上前一步道:“陳家的人果然都是熱血得很啊,陳閣老罵本宮的皇兒爲豎子,靖國侯一回來,就罵他爲黃口小兒,不知道在靖國侯眼裡,生了這黃口小兒的本宮算什麼,皇上又算得了什麼?”皇后自來一身傲骨,灑脫率直,若非爲了那虛妄的愛情,她如今怕也成爲了北戎的皇太女了,哪裡能受得了一個臣子對自己兒子的喝斥。

靖國侯冷笑一聲道,看也不看皇后一眼,目光直射向皇上:“稟聖上,不知大周何時允許婦人進乾清宮了,婦人干政向來朝庭大忌,臣不與無知婦人言談。”

皇后聽得盛怒,一旁的大臣們也是聽得汗都出來了,中山侯的濃眉緊皺着,手掌握拳,怒目橫視着靖國侯,看那樣子,若非在乾清宮殿裡,有皇上在坐,他可能會向靖國侯揮拳頭了。

葉成紹氣得臉都綠了,罵他他無所謂,他打小沒少捱過罵,臉皮都厚了,但是罵皇后,他就受不了,手一緊,跨步出去就要向靖國侯動手,手臂卻是被素顏拽住,淡笑地勸道:“相公,靖國侯既是看不起婦人,那我這小婦人便來與他理論一番。”

皇上也是被靖國侯的態度弄很很是惱怒,皇后再如何,也是他的女人,自己怎麼待她都可以,但不能被他人輕視,這個靖國侯真以爲功高可以蓋主了麼?正要大罵靖國侯,卻聽得素顏如此一說,他惱子一轉,知道自家這兒媳婦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陳閣老可就是在她面前丟了個大面子的,自己罵他,靖國侯只當耳邊風吹過,但若是被一個女子折辱,不知道靖國侯又會如何呢?他一時興致大起,莫說制止,反而還有些期待地看向素顏。

靖國侯也聽到了素顏的話,冷峻的目光直射向素顏,冷笑道:“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無知婦人,竟然也敢立於朝臣議政之地,皇上這宮廷禮法還真要整治整治了。”

“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顆枯蔥,既然口口聲聲說禮法,怎麼不懂得尊重國母,我看你是禮義廉恥孝無一知曉,還大言不慚與皇上談什麼禮法,真是不知羞恥二字如何寫的。”素顏神情端莊地站在葉成紹身邊,語速輕緩,神情淡定嚴肅,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衆人聽得目瞪口呆,就是葉成紹也像是不認識她一樣,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家娘子。

素顏給人的印像便端莊溫婉,知書達禮,沉穩聰慧,但方纔那一番言語可是無禮之極,還帶了一絲粗魯,這還真讓大家大跌眼鏡啊。

靖國侯果然氣得臉都黑了,大聲吼道:“無知賤婦,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當着皇上的面辱罵本帥,本帥殺了你。”

“我是賤婦?那你是什麼?你是賤婦生的賤種,是賤得不能再賤的老畜生,口口聲聲說婦人無知,我看你是忘本數典,連你娘都不認識了,不孝無恥的東西,你不是婦人生的麼?你罵我是賤婦,你娘也是賤婦,你奶奶也是賤婦,你老婆也是賤婦,你全家都是人見人賤的賤人。”素顏罵得興起,只差沒有插腰作茶壺狀了,她原就是生長在市井中間,常聽這些罵人的話語,只是她素顏性子溫和,並不出粗口,但對靖國侯這種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武將,與他文謅謅地講道理根本就行不通,只能以粗製粗,要說比罵人,靖國侯怕是要再學上幾年纔來呢。

一時全場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皇上,皇后,還有其他的大臣們全都驚詫莫明,不相信剛纔的話是從素顏口中出來的,整個大殿之中,只聽得到靖國侯粗重的呼吸聲,他久居高位,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辱罵過他,這是連他家的老祖宗全罵遍了,他一時氣傻了,只知道在那喘粗氣,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像要生吞了素顏一般。

偏生素顏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神情仍是溫婉可人,站姿端莊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出來,看他的眼裡全是鄙夷。

“嗷……”終於,靖國侯一聲嚎叫,怒髮衝冠,長劍唰的抽了出來,他是唯一一個允許配劍上朝的大將軍,他那柄不知斬殺了多少敵軍將領的長劍泛着森冷的寒光直指素顏。

素顏再也不顧什麼淑女形像了,雙腳一跳,就躲到了皇上身邊去了,卻是放聲大喊:“靖國侯要刺殺皇上,來人啊,靖國侯謀反啦。”

一時,葉成紹拉住素顏,將她往懷裡一攬,也躲到皇上身後,已經做好了躲避的打算,他空手無刃,先保助老婆的命要緊。不過,他家娘子還真是會躲,只要靖國侯提劍來,劍尖所指的可是皇上啊。

中山侯聽了素顏的話也是一聲怒喝:“靖國侯,你想要謀反嗎?”

靖國侯聽了心中一動,生生止住了向前的步子,強壓住怒氣由回了刻,向皇上一輯道:“臣不敢謀反,臣只是想殺了那婦人。”

“有皇上在,你憑什麼殺我,本夫人可以是一品誥命,本夫人就算犯了事情,也要由皇上處置,你算什麼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皇上,還有沒有王法,當真功高震主啊,功高震主。”素顏藏在葉成紹懷裡,拱出頭來,對着靖國侯又是一頓罵。

靖國侯氣得臉都綠了,直跺腳,指着素顏道:“賤婦,本帥會讓你好看的。”卻是不再往前半步了,在離皇上的龍椅一米半的地方停了下來。

“切,你口口聲聲說不與無知婦人言論,怎麼又被跟我這小婦人較勁呢?說明你還不如一個婦人,不就是有些蠻力嗎?有本事你跟我家相公單挑,看我家相公怎麼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就是這樣,素顏也不肯放過他,仍是躲在皇上身後大聲罵着。

靖國侯再也忍不住了,對皇上一輯道:“皇上,臣受不了這倔辱,臣要與葉成紹決鬥,不然,臣還有何臉面面對邊關數十萬將士,這婦人罵本帥可不止是打本帥的臉,還是打邊關從將士的臉,打大周軍隊的臉。”

皇上聽了臉色這纔有些凝重起來,正要說話,又聽得素顏在他身後不緊不慢,聲音不大不小的輕呲鼻:“切,你也太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像你就是大周軍隊,你一人就是大周的數十萬將士一樣,沒有了你,大周就會軍不成軍,將士也就不肯保家衛國了,你不過是皇上手下的一名將領罷了,你的帥位也是皇上授予的,什麼叫打你的臉就是打數十萬將士的臉,你的意思,數十萬將士只聽你的,連皇上的話也不用聽了?你沒臉,將士就得自殺了不成?”

這話正是直指了皇上與將帥們的痛腳,皇上最怕的就是將領權力太大,在軍中聲望高過他,不聽他的指令,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素顏看似像在罵街,其實是點明瞭靖國侯的野心和地位,皇上若再縱容靖國侯在軍中的權勢繼續擴大,那就很可能會危機到朝堂,危機到皇上的地位,無論哪朝哪代,掌握軍權才能保住皇家的地位。

靖國侯未料到素顏如此牙尖嘴利,他聽得冷汗潸潸,一時後悔剛纔進殿後不該如此鋒芒畢露,讓這婦人抓住了話柄,心思連轉,忙再次向皇上單膝跪下,拱手道:“皇上,莫要聽這婦人胡言亂語,臣對皇上的忠心可鑑日月。”

皇上眼中精光閃動,沉了眸子,犀利地看向靖國侯,半天也沒說話,靖國侯頓時感頭頂一股威嚴的氣勢壓了下來,皇權向來不容觸犯,皇上雖然有時糊塗,但手段從來就沒軟過,自己功勞再大,只要皇上新提一個將領上來替代自己,將自己的邊緣化,冷落個幾年,那自己這幾十年積下的威望和成就就會淡去,成爲泡影,他再如何自傲也不敢藐視皇上的威嚴,最多也就在皇上面前驕寵一下罷了。

“朕許了你與我皇兒單挑,也好證明朕的皇兒不是將軍口中的黃口小兒,不然,將軍一人不尊重朕的皇兒,豈不是連着數十萬將士也不肯尊重他了麼?將來,朕這萬里江山要交到他的手裡,他若連一個將領也馴服不了,朕如何能放得下心去?”皇上半晌才冷冷的才靖國侯道。

靖國侯感覺背上已經汗溼了衣襟,他來乾清宮時,就是想要阻止皇上立葉成紹爲皇太子的,大皇子雖是廢了,但陳家還在,大皇子還有嫡子,庶子,他有後人,就能繼位,所以,他想好了,一來先給皇上一些壓力,再行後事,沒想到,卻碰到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藍素顏,幾句話就挑得他火氣,將他滿盤的計劃全都毀了,那女子看似在糊說八道,其實句句有陷井。

不過胡亂的幾句罵人的粗話,就挑得皇上對他起了疑心,更是成功的激得自己與葉成紹比武,葉成紹的武功他也聽說過,此子從小名聲很不好,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而他自己,最擅長的便是馬上功夫,是與敵對陣,卻並不擅長與人單打獨鬥,他是一軍統帥,如果他敗在了葉成紹的手下,這事傳到軍中去,那葉成紹的聲名又會在軍中雀起,軍人向來只認強者,誰強就信服誰,藍家婦人果然好算計啊。

怪不得老父在朝中浸淫多年,也在這婦人弄得灰頭土臉,至今不肯上朝面對衆位同僚,靖國侯這會子還真是後悔得緊啊,明明掌了先機的,這會子卻是被動得很,不得不與葉成紹一戰了。

皇后聽得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一把扯過素顏道:“你那罵人的話是哪裡學來的?真不錯,以後也多教孃親,下回再有賤人生的賤種敢罵我,我就叉腰給他罵回去。”

素顏聽了咯咯直笑,手挽着皇后的手臂道:“您可是皇后啊,不用學,以後有這種事只讓臣媳來幫您罵好了,您還是做優雅高貴的皇后好了,這種辱沒形象的事情,還是臣媳來做比較妥當。”

“一派胡言,以後再不許在乾清宮裡罵粗口了,太失體統了。”皇上聽不下去了,轉過頭來,貌似嚴厲地喝斥着,又道:“皇后啊,你要多教教這孩子禮儀規矩,怎麼能縱着她呢,去吧,去吧,回坤寧宮去,罰她抄女訓女戒。”

一看殿中的衆大臣都一臉黑線地看着自己,皇上又道:“見笑了,見笑了,這孩子寵壞了,朕訓戒她了,讓皇后捉回宮去好生教導,幾位愛卿看在朕的面上,就不要傳將出去了,呃,那個,對靖國侯的名聲和體面也不好啊。”

一從大臣還在石化中,鬧這麼大的動靜,就只是抄下女訓女戒?看來,皇上根本就是對靖國侯有了意見,所以樂見那藍家女兒把靖國侯弄得顏面掃地,這又是一個信號啊,皇上雖然還沒有正式立葉成紹爲太子,但是,也不遠了。

還是護國侯首先反應過來,朗聲道:“臣等只看到了皇家父慈子孝,婆媳和睦,實乃是臣之典範啊。”

一旁的中山侯忍不住就翻白眼,這護國侯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這種拍馬屁的假話也能說得出口?不過,他也跟着拱手行禮,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但隨即又閃過一絲的苦笑,怪不得自家那原本風流成性的兒子如今變了個人,一心只想着這藍家大姑娘,這丫頭果然不一般啊,真是可惜了,沒緣份啊,若當初不是少主子看上了……她很可能會成爲自家的兒媳呢……

葉成紹乾脆是咧開嘴笑,原本以他的性子,當場就要與靖國侯打起來,那樣肯定會落了靖國侯的圈套,靖國侯一上來便故意拿話氣皇后,又氣自己,就是想讓自己當衆與他動手,他再拿了這把柄說事,要說的可就多了去了,可以說他不夠沉穩,當衆打罵朝之重臣……嗯,當初陳閣老用的那一套定然又會再用一遍,以損毀自己的名聲和威望爲目的,更是會逼得自己挨罰……莫說,自己還真是得改改脾氣了……

看着場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珠子亂轉,不知又在思慮什麼的靖國侯,葉成紹上前去很好心的拍了拍靖國侯的肩膀:“大將軍千里奔馳,一定辛苦了吧,今天與你單挑本殿下怕人說我佔便宜,就讓你回家歇息一天後再來吧,省得你輸了後,人家說本殿下欺負了老弱病殘。”

靖國侯氣得倒仰,捂住胸口便道:“毛都沒長齊,也敢小覷本帥,本帥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大周第一勇將的厲害,走,不用等,就在今天,本帥與你決戰。”

葉成紹卻聽得直搖頭,又拍了拍靖國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人家,脾氣不要太大,性子也不要太好強,不然容易充血,我娘子說,很容易得高血壓的,哦,你不知道高血壓是什麼病吧,我告訴你啊,一般就是你這種年紀大,脾氣又暴燥的老人容易得,一旦弄不好,就會腦溢血,會偏癱的,知道不。本殿下可是一片好心勸戒於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啊。”說着,甩甩袖,竟是揚長而去。

靖國侯氣得胸口直突突,將自調轉內力纔將一股鬱氣壓了下去,眼鼓如牛,皇上看着就忍不住偷笑,對靖國侯道:“愛卿與成紹的比試就定在明日巳時吧,就在皇家比武場內,到時,讓朝中所有大臣都去觀戰,愛卿可要保重好身體哦。”說着,揮了揮手,讓大臣們退下,他自己卻急急地往坤寧宮而去,今天又得罪皇后了,也不知道晚上肯不肯開殿門讓他進去呢。

中山侯在靖國侯面前立住,一雙犀利的黑眸鎖住靖國侯,以旁人難以聽見的聲音對靖國侯道:“本侯也想見識見識侯爺的一身馬上功夫,侯爺若是在殿下手中僥倖不死的話,那本侯再與侯爺單挑。”

靖國侯聽得愣住,不知道自己何時把中山侯也得罪了,莫明其妙地看着中山侯,但中山侯那話也太過氣人了,他怒氣又一直上升,冷哼一聲道:“便是你們兩人同上,本帥也不放在眼裡。”

一旁的劉大人從靖國侯身這走過,聽了這話,輕輕一呲道:“吹牛皮!”

氣得靖國侯差一點就要擼袖子上前打人,卻被護國侯扯住了,護國侯小聲勸道:“侯爺稍安勿燥,他們是在故意激怒你呢,侯爺若要圖大事,就應該忍下這口氣纔是,好生準備明日之戰。”

難得有一個人是向着他說話的,靖國侯感動涕零,立即忘了先前護國侯厚臉皮誇讚皇后和素顏那一檔子事來,拉住護國侯的手道“多謝侯爺,侯爺不是與那……”

“唉,一步走錯了啊……哦,不,本侯還是很信服大皇子的,只是,他被奸人所害,實在是痛惜啊。”護國侯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很是失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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