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戰爭與和平(上)

036這行爲是避免給菲亞找到藉口,調查人組織的人謀殺她兒子,她爲之復仇,這藉口太光明正大。在黑色世界,親情,特別是直系親情是屬於規則底線保護的。如果有人以某人家人生命爲威脅,那就會成爲公敵,因爲黑色世界大多數人都有家庭,都有直系親屬。不過,違反規則的人還是不少的,有些是復仇,有些是利益,不過在做之前,他們心理已經有了覺悟。接下來就看復仇力度和他們殺害對象,這也是調查人組織復仇基金的一個原因,威懾意義遠遠大於復仇意義。

“這麼難?”於明本估算50%,但是從036語氣來看,他們聯合後,勝率也非常低。

“湯姆擁有兩套安保系統,第一套系統是他自身的,有一定難度,但是還可以接受。第二套系統不服從他的指揮,這些人都非常專業,我們查詢到一位保鏢,發現他曾經在美國特勤局效力長達十年之久。”

美國特勤局負責保護美國總統、副總統和他們家人安全,還負責重要國外政要來美的安全。美國總統遭遇刺殺並不少見,肯尼迪、里根等等。四位總統被刺殺身亡,五位總統遭遇刺殺而倖免於難。加之美國槍支開放,私人擁有各種輕重武器,美國特勤局不僅不是水貨,可以說是代表了當今世界最高水準安保的一個團體。

於明問:“總統級別的安保?”

“那倒不至於,但是比總統更麻煩的是。湯姆行蹤不定。他是無信仰者,不做禮拜。不去教堂,不去清真寺,不去佛寺。他幾乎不和外界接觸,外界也難以接觸到他。”036道:“我上次刺殺是利用了獵人俱樂部的身份,那是他接觸外界的唯一的可能。”

於明不想去了解036怎麼利用俱樂部身份,於明道:“你和我說這些?”

036搖頭:“沒指望你幫忙,我只是需要一個說話減壓的對象。我不想我的負面情緒影響到我的戰友們。”

“恩……”於明考慮好一會:“這次會面,湯姆很直接利用我。也許我可以送你們點禮物。”

“禮物?”

於明點頭:“湯姆出行用船,我猜測是一條適合他居住環境的船隻。不會小,因爲爲他服務的人很多,而他需要一個不小的空間。他的居住地應該是海邊,他身體不能乘坐飛機。菲亞常年是在華盛頓工作,她很關心和愛護湯姆。”

036沉思:“華盛頓並不是海濱城市,但是哥倫比亞特區有兩條河流直達海域。小海輪可以輕鬆進入。靠近這兩條河的獨門獨戶別墅……不,不是別墅,應該孤立的莊園就是他的常年居住地。他現在離開中國,應該是回美國,我們有時間在兩條河流等待和識別他的船隻。於明,他從美國坐船過來。難道只爲了一個陷阱?”

當然不全是,第一個可能是無聊環遊世界,第二個可能就是真的想見自己這女婿,第三個可能,自己判斷失誤。湯姆身體沒有那麼糟糕,可以乘坐專機。於明不認爲第三個可能很低。但是湯姆如果是使用專機,那根本就不能稱爲線索。於明只提供有用線索,最重要是這線索不會害人,就算是假線索,也只是讓036他們多花費了時間和精力。

於明道:“禮物送達,不要找我討論這件事。”

“呵呵,因爲陳牧父親已經死了,獵人俱樂部對你和你的朋友不存在威脅,所以你很輕鬆。”036問:“是這樣嗎?”

“我面臨過很多抉擇,我發現一點,當你選擇了熊掌,就無法選擇魚後,你就會思念魚,而輕視了熊掌的價值。”於明道:“後來我對一些事不選擇了,選擇就是博弈,很多事物不是非黑即白,他們還有一條中間軸。湯姆從無數人眼中包括我在內看他都是壞人,除掉他,我收穫正義。但是他是我妻子的父親,除掉他,是爲大不孝。無論我選擇幫助他還是選擇消滅他,我的道德都無法接受的。所以放任自流,而剛纔和你說線索,只是我昨晚對他不滿的一個小小反擊。”

“我瞭解你的立場,之後我不會再和你提起湯姆的事。”036想想道:“青青發現身體不對,她今天去了醫院檢測hcg值,我想結果下午就會出來。”

“你……”

“青青生日第二天,作爲朋友或者說閨蜜,我引到了孩子的話題。”036點頭道:“她會把孩子生下來,因爲她說只有一個可能會去墮胎,那就是經濟情況惡劣到不允許的地步。”

“恭喜你。”

036疑問:“你也是青青朋友,爲什麼不爲她高興?”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不保證她有孩子後更幸福還是更不幸,而我們人爲強硬的改變了事情發展的軌跡。”於明問:“我不後悔和你合作做了這件事,但是我也不想再探討這件事。”

“呵呵,你對我始終有敵意。”

於明點頭:“因爲你不在規則內,對於任何可能隨時違反規則的人,我都不信任。”

“好吧,那我應該離開了。”036道:“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

“再見。”

036說走就走,她沒有手包,女性的提包,和男人一樣,手機等必需品直接放置在口袋中,於明相信她的行李也很簡單,可以說走就走。還有機會相見嗎?最好不要了。036去完成她的使命,無論勝敗,她也會結束自己的黑色世界生涯,這點從她退出調查人組織就已經預示到了。她本來早就可以走,但是堅持等待和於明告別。或許她將於明當成朋友,或者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

柳子瑩去了瑞士,並且打電話給於明,感謝於明提醒。海娜的婚禮呢?於明和美國調查人聯繫後,發現海娜的婚禮地點其實比較偏僻,婚禮地點在紐約的斯塔滕島,斯塔騰島是幾座孤島組成,距離紐約城市半小時輪渡時間,紐約的最高海拔也在斯塔騰島,叫拖得山。相信問題不大,酋長、偵探兩位美國調查人都是新人,都是本屆選拔賽的晉級者。對於第一主考官於明,還是非常客氣的。偵探不會留在美國,酋長是在印第安人保留區,和紐約並不近,他沒有打算撤退,如果於明有需要,他會提供一定的幫助。

在閒暇數天之後,蒙特羅被捕了。蒙特羅是被英國警方逮捕,罪名是買兇謀殺。於明和曼迪北美行時候,巴西調查人遇害,查明真相後,主席蒙特羅聯繫南美的美洲豹殺手集團完成了復仇。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會留下太多證據,而且美洲豹已經消亡。但是美洲豹當時是隸屬菲亞管轄的區域性殺手集團,這次控訴蒙特羅謀殺,前美洲豹一位主管願意作證外,還有匯款記錄和蒙特羅與美洲豹的通訊資料。

蒙特羅否定控罪,警方已經移交法庭,進入司法程序。律師團對這起案件無法下決斷,就目前證據來看,還不足以控訴蒙特羅謀殺。現在最關鍵證人是和蒙特羅通話的前美洲豹高層。他被巴西通緝,在美國被逮捕,英國正在聯繫。如果此人願意出庭作證,並且提供聲音資料和錄音做比對,那蒙特羅很難翻身。

純中介組織是不會留下通訊錄音的,所以人都知道蒙特羅被坑,一種規則外的坑害。調查人主席委員會立刻召開會議,準備開始啓動反擊,因爲瑪麗安認爲,蒙特羅被捕不是因爲他是蒙特羅,而是因爲他是調查人組織成員,有威望的成員。一旦主席委員會通過議案,調查人組織將啓動全面反擊。

第一波反擊在會議結束五天後,由亞洲發起,國際刑警組織在亞洲調查人幫助下,搗毀三條飛貓物流走私線,抓捕幾十名成員,同時扣押全品黑市亞洲拍賣船,拍賣船的一名負責人已經被買通,向警方供述了一些線索。很快,第八天,戰火綿延到了歐洲。幾天之內,警方追繳贓物百多件,均是這些年被盜的藝術品。

第二波反擊由歐洲發起,飛貓物流直系洗錢銀行被警方查封,同時警方根據線報,截獲兩枚可以用於武器的貧鈾彈,歐盟發佈反恐警報,將等待法庭判決,看是否將飛貓物流非法組織列爲恐怖組織。這當然去年是栽贓,前調查人主席,德國調查人貢獻的貧鈾彈。能用放射性物資殺妻殺姦夫的人,不要懷疑他弄兩顆貧鈾彈的能力。

當第二波反擊上半段結束,下半段準備啓動時候,菲亞發來電函,要求和調查人主席委員會進行協商討論。這場戰鬥突發,但是調查人應對方式非常靈活,他們具備地利性。以日本調查人來說,他沒有什麼勢力,但是對日本上中下階層都非常熟悉,飛貓物流的走私線對於他來說也不陌生。而飛貓物流就比較吃虧,他們有既定的運作模式,人員規模龐大,難以快速化整爲零。即使他們掌握了日本調查人的罪證,但是日本調查人可以玩消失,而他們難以玩消失。最重要一點,警方辦案有個重要和次要的標準,最典型的就是污點證人。日本調查人罪名不大,而飛貓物流是個國際犯罪組織,相比之下,警方肯定是無視日本調查人,重點打擊飛貓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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