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到此時雙方終於忍不住開始底牌盡出!隨着雷獅那一聲怒吼,夜色下藏在綠化帶中的烈虎不由雙眼一寒。
是的,堂堂省城四神將之一的烈虎就在這裡。同時在這裡的還有他身後一大批人手,以及他麾下六刀。
之前六刀在葉秋等人手中傷亡慘重,後來烈虎也從下面重新選拔了幾人,補足了六刀。今夜他親自帶着六刀來到上江,爲的就是要一舉滅了日月集團,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單從這點來看,日月集團能引得省城四神將中的兩位傾巢而出,即便今日真的覆滅,也足以自傲了。畢竟上江的身份與四省將差了太遠太遠,實力也差了太遠太遠。
烈虎藏在綠化帶中,從他這裡看去隱約只能看到公路上一片混亂,拼殺不止,只是若想看出究竟誰佔了上風卻是根本不可能的,雙方人馬混在一起,即便在現場也不是那麼容易好辨認的。
不過烈虎一直在耐心等待着,按照事先與雷獅的約定等待着,而當他看到葉秋的另一批人手忽然到來時,看着那一輛又一輛快速逼近戰場的車子,烈虎忽然目光一寒,他知道自己該出手了。
果不其然,緊跟着雷獅的怒吼便傳了過來,即便是不通過電話,也能聽的清楚。烈虎剎那間身上騰起一股殺氣,暴烈的氣息如驚濤駭浪般向前滾動,席捲天地。烈虎豁然起身,冷冷開口道:“準備動手!”
話音落下,他身後六刀以及更多的人馬上跟着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就要向前衝殺,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個人,一道聲音忽然自後方的黑暗裡傳了過來……
“等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烈虎一愣,他身後的人更是一愣,接着神色驟變,難道已經有敵人摸到了他們身後?
一念及此,所有人幾乎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要是對方突然從後方發動攻擊,他們豈不是要死傷慘重?
唰唰唰。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包括六刀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轉身死死盯着後方,後方黑暗裡,一個曼妙的人影在衆人的注視下一路風情搖曳地走了過來。
烈虎同樣轉身,看到來人面容的瞬間他便是雙眼一緊,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驚駭,以及深深的疑惑。
……
……
秋水路與三江路交叉口,一輛輛警車停在夜色下,停在馬路中間,車頂上的*無聲地閃爍着,在這夜色下帶出一道又一道絢爛的光芒。
幾輛警車徹底封死了這個十字街口,也等於是封死了秋水路,不讓任何車輛和行人靠近。所幸秋水路是別墅區,經常出現在這裡的閒雜人並不是太多。
其中一輛警車內,張正榮坐在後座上,透過車窗看着遠處的夜色,夜色裡寒風呼嘯,風中隱隱帶來了一絲血腥的拼殺味道,以及那聲聲不甘又憤怒的慘嚎。一點點感受着這裡,張正榮忍不住心裡發抖,只是這裡距離戰場實在太過遙遠,他又不是千里眼,自然無法透過一切看到那血腥的場面。
只是單是想一想,張正榮的臉便已經漆黑如墨,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他唯一知道的是這今夜他的所作所爲與他原本應盡的職責相違背,所以今夜的選擇並不是他真心願意的。
然而除此之外張正榮還知道,今夜不論他怎麼選擇,發生在秋水路上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便他帶着所有上江警務人員把守秋水路,見到可疑人員就抓,他同樣還是避免不了。
不說來自省城官場上的壓力,單是雙方衆多的人數就一定會讓警方忙的焦頭爛額。而且雙方都是有備而來,這一場戰鬥不論發生在秋水路,還是三江路,又或者更偏僻的荒郊野外,都終究要發生。
血債血償,這雖然不是警方的規矩,卻是地下世界赤果果的生存法則。在上江是如此,在江南是如此,在華夏乃至在全世界都是如此。
他張正榮只不過是一個小小上江的警察局局長,他何德何能可以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去挑戰一個“世界”的法則?
張正榮一遍遍如此的想着,心裡終究是好受了一些。看了看時間,看了看夜色,他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快要結束了吧?希望快點結束吧。”
不管如何他都希望這場混亂能以他想要的結局和方式,早早了解。然後就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傳來了一句話:“張局長,烈虎已經動了。”
張正榮身體不自覺的一震,立即凝目望去,雖然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
……
綠化帶中,烈虎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人影,禁不住雙眼一緊,眼神裡充滿了震驚,驚駭和疑惑。
作爲一片別墅區的綠化帶,這片綠化帶的面積絕對不算小,有花,有樹,有湖,有假山,就算稱之爲一個小型公園也不爲過。烈虎的人馬可以很輕鬆的藏在這裡,藉助樹木、假山的掩護,藉助夜色,他們相信不會輕易地被人發現。
然而,此時一個人不但發現了他們,還主動從夜色下走出來,走進了他們隊伍中,任憑自己被包圍。
是誰如此膽大?難道她不要命了?
是的,這個人的確膽大!這一點從她一個人悄悄出現在上江,還敢在深夜把葉秋喊去酒店房間就可以看出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酒店裡趕來的雪豹。
此時天空中的烏雲被狂風吹散,漸漸有星光露了出來,雪豹就站在一片銀輝中,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皮衣緊緊貼着她的曲線,山高聳,臀挺翹,一片好山好水好風光。
她腳下踩着一雙足有八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讓她原本修長的雙腿看起來更加性感、魅惑,她擡起腳,扭動着腰肢一步步向前,身後留下讓人目不轉睛的無限風情,她的模樣就像那些正在走紅毯的女星,光彩照人,璀璨奪目,然而對於今夜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情景來說,卻是雲泥之別的不搭調。
但雪豹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她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烈虎面前,彎着嘴角,笑容魅惑地看着烈虎。
烈虎同樣緊盯着雪豹,他實在搞不明白雪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只有一個人,她來幹什麼?自己和雷獅來上江的時候絕對沒有通知她,難不成她也想來參合一腳,然後也從中分一杯羹?
“你在這裡幹什麼?想分一口蛋糕吃?”烈虎皺着眉冷笑問。
雪豹招牌動作地咯咯一笑,眼神輕佻地開口說:“分蛋糕?如果可以我當然不介意,但二哥你似乎想的太多了。”
“什麼意思?”烈虎不解問。
雪豹挑了挑眼角說:“有些話總不能在這兒說,二哥跟我找個安靜的的地兒?”
烈虎緊皺着眉頭心裡越發的迷惑,不過這時他懶得跟雪豹玩這種猜謎的遊戲,此時雷獅的人馬已經徹底陷入了對方的包圍中,就連雷獅也必然是危險重重,那些人正等着自己去救,假如自己出手晚了,那些人只怕全都要玩完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不然就離這裡遠點,我現在沒功夫理你。”烈虎說完這就要帶人衝出去,可緊跟着雪豹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動作一僵,皺起的眉頭無形中更緊了一分。
“二哥這麼着急去送死?雪豹說。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震,烈虎也不例外。他猛一下扭頭盯緊了雪豹,咬牙問道:“你什麼意思?”
雪豹聳了聳香肩,一副調皮地模樣道:“這裡不方便。”
烈虎皺着眉頭猶豫了兩秒,忽然大踏步朝一旁走去,邊走邊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然今天的事情就算我饒了你,回頭老三也必然找你算賬。那個瘋子瘋起來,你是知道的。”
“呵呵,當然清楚。就是因爲太清楚了,所以我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雪豹輕笑開口,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地擔憂。
兩人一路走出去了二十多米,然後再一處假山旁站定,烈虎立即壓低了聲音厲喝道:“快說。”
雪豹臉上帶着笑容看着烈虎,然後眼神意味深長地說:“今天晚上你不能出手。”
“爲什麼?”
“因爲你一旦出手,必然會死。就算不會死,回去省城也一定會受到佛爺的訓斥。”雪豹道。
聽到這話,烈虎更加迷惑了,眼神緊了緊道:“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
雪豹繼續解釋道:“難道二哥還看不明白吧?雷獅手下的生意出了那麼大的岔子,如今連省長都親自下令要嚴查所有線索,要一舉把整個江南省的販|毒網絡清剿乾淨。老三手下那花榮的身份又太過特殊,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他開了口,你說後果會是什麼?如果警方順藤摸瓜,萬一摸到了佛爺身上……”
雪豹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烈虎,她相信烈虎會明白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烈虎眼神忽然一抖,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