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維和小組到達阿爾泰山脈時,那輛破面包車光榮了,不過好在他們已經到了山腳下,沒有人煙的山路必須徒步,所以浪費的時間不多。
背上各自的裝備,維和小組開始穿越古老的山脈。
阿爾泰的平抣海拔是3000米,由於時間緊張,他們晚上補充了一下體力便連夜趕路,在他們走到晚上十點時,感覺氣溫越來越低,但由於他們一直在行走,並未感覺到明顯的寒意。
靳成銳走在最前頭,他擡頭望着月光下披着白色外衣的山頂,看了下溫度表,舉手握拳。
傅程鵬他們停了下來,腦門上冒着細密的汗水,氣息繚亂。
“再上去會越來越冷,做好防寒準備。”靳成銳沒有讓他們休息,只是提醒了句。
他們已經快到雪山下了,而雪山上冬天的溫度在零下五六十度,所以在山頂爲安全起見,他們必須一鼓作氣,連夜翻過阿爾泰山脈,潛進比斯克。
衆人沒有疑義,把防寒被拿出來放在最順手的地方,以便隨時使用。
上山非常消耗體力,尤其是還揹着幾十公斤的裝備。
在進入雪山後,衆人腳步逐漸變慢,即使身上散出驚人的熱量,可剛冒出的汗馬上就變冷,滴在雪上的汗水瞬間結成冰粒。
楊光和他們一樣,感覺腳步越來越重,她望着走在最前面,留下一路腳步的靳成銳,咬牙踩在他的腳印裡。
他們一路沉默的前行,沒有交談過一句,直到成功登上山頂,趴在U形谷套上。
裹着防寒被的楊光仰躺在雪地裡,望着乾淨的夜空吐出白氣,開玩笑的講:“我們滾下去吧。”
“準了。”靳成銳望着遠處俄國的山脈,看向傅程鵬他們。“全體都有!檢查裝備,把東西綁穩了,按軍醫說的做。”
許冬啊了聲,驚訝的問題:“真滾啊?”
傅程鵬點點頭。“真滾。”
這裡是兩國的交界處,邊防兵不知在什麼地方等着他們,爲安全着想,滾下去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把腿上的軍刀固定好,楊光抖了抖確定沒什麼會掉後,緊跟着爬過山脈,然後開滾。
當然不是真滾下去,這裡的海拔是二千九百米,滾下去停不下來怎麼辦?
楊光他們貼着山體斜坡往下滑,途中不斷尋找落腳點,很快就下了兩千米,在快到達山腳下時,他們分兩隊先後進山,確保戰友的安全。
成功進入叢林後,誰也沒鬆氣,因爲他們離敵人更近了。
現在時間是凌晨四點,再前進三十公里就是謝爾蓋·亞當的地盤。
在進入叢林深處後,靳成銳才下令休息,由他和傅程鵬、林錚華三人值第一輪班。
許冬看到長官都參與值班,就講:“長官,我不困,我和他們一起。”
“不用,你們抓緊時候休息半小時,天亮我們就走。”“傅程鵬、林錚華,你們兩個密切注意着。”
“是!”
楊光看了下走開的靳成銳,實在困的不行,拿出背子隨便一裹,靠着背囊上就睡着了。
許冬看她睡得安穩,和厲劍一人一邊把她給夾中間,給她擋着些山裡的寒氣。
他們幾乎是閉着眼睛就睡了過去。
傅程鵬和林錚華握着槍,望着茂密的森林連眼睛都不敢眨下。
這裡不僅有邊防兵,還有毒蟲野獸,他們要注意的東西太多。
三十分鐘,對於連續幾天都沒睡過好覺的人來講,實在是太短了。
到點醒來的厲劍,看捲縮着睡得香甜的楊光,把自己的被子蓋她身上,就和許冬去接班。
傅程鵬和林錚華交了班,兩人剛坐下就看到醒來的楊光,以爲是自己吵着她了。
“你們聽到了嗎?”楊光望向晨霧迷濛的山林,皺眉起了眉。
“什麼?”
“腳步聲。”
“可能是長官。”林錚華什麼沒聽到,但聽她這麼說,還是警惕起來,傅程鵬也站了起來。
正當楊光要向靳成銳報告時,靳成銳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無線電響起,聽得出來他是特意壓低聲講的。
“十個人,在你們的十二點方向,避開他們,我在十點鐘方向等你們。”
一收到命令,五人立即收拾東西掩蓋痕跡,朝十點鐘方向跑去。
他們撤離的非常迅速,可在跑向十點方向的途中,被一聲槍聲阻止了前行。
五個穿着俄國陸軍迷彩服的大兵朝他們圍攏過來,沒有連續射擊,想是他們沒有看到目標,剛纔那槍只是想嚇唬他們的。
傅程鵬壓手示意蹲下來隱藏好,透過茂盛的草盯着緩步朝他們走來的大兵們,極小聲的向靳成銳請示。“長官,他們看樣子已經知道有人侵入,我們怎麼辦?”
那邊隔了會兒纔回答。“裝上消音器,在天亮前幹掉他們。”
“是。”
傅程鵬收到命令,朝林錚華和許冬打個包抄的手勢,然後又對厲劍打了個掩護的動作。
幾人分頭行動,很快佈署完畢,把敵人反包圍了。
楊光蹲在灌木叢後面,半立蹲,手肘頂着大腿,架穩槍透過瞄準鏡注意四周。
這時已經就位的幾人,各種彙報自己的情況。
林錚華:“鎖定左邊一號目標。”
許冬:“已瞄準二號目標。”
厲劍:“都在狙擊範圍內。”
“我這邊……”剛想說安全的楊光,聽到朝他們靠近的細碎腳步聲,緊張起來。
剛纔長官是說十個人,這裡只有五個,另外五個也一定在這附近。
楊光立即做出決策,對傅程鵬講:“我去對付他們。”
傅程鵬伸手拉都沒拉到,看她一遛煙的消失樹林急得要死,可他又不能不顧幾位戰友的安危,擅自離開位置給敵人留下反擊空間,只能把這事如實彙報給靳成銳。
而靳成銳下了狙殺命令就往回趕,聽到楊光單獨行動的事時,已經離他們沒多遠了。
沒有猶豫,他繞開傅程鵬他們,朝楊光的方向跟去。
一路上他沒看到楊光,倒是發現了那俄方士兵的宗跡。
順着足跡往下追,遠遠看到那幾個大兵的靳成銳,在要跨過一個樹叉時停了下來。
周圍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靳成銳走向旁邊的一顆樹,排開樹葉看到一具躺在大樹下面的屍體。
屍體被一刀割喉,刀口整齊呈一條線,可以看的出來此人手法熟練,並且沒有弄出一點聲響。
靳成銳摸了下屍體的胸口,確定他死掉不過幾分鐘,便加快腳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