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帶着他往醫院裡面走,聞言,半真半假的威脅,“在我的地盤上,你還敢跟我叫板?”
商紹城側頭極其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我就叫了,你能怎樣?”
岑青禾馬上換了副表情,認真的道:“你應該說,我就叫了,你能咋地。”
商紹城輕哼一聲:“用你教?”
岑青禾就沒想教他,只是藉此巧妙的避過了一次戰亂。
往裡走的路上,商紹城問:“老太太怎麼樣了,我現在過去看她方便嗎?“
岑青禾說:“我奶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病房裡麪人不少,我家人都在呢,到時候你別尷尬。”
岑青禾不過隨口一說,商紹城卻往心裡去了,眼睛沒看她,他只自顧自的說道:“又不是醜女婿見丈母孃,我有什麼好尷尬的。”
他故意拿話提點她,岑青禾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突然空降冬城,知道的是因爲公事,不知道的一準兒以爲你是奔我來的啊,尤其是我媽,她看我看得特別嚴,生怕我在她掌控不到的勢力範圍之外爲所欲爲,如果你進去之後,他們要是有什麼三八和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擔待,別往心裡去,就當是給我個面子,我回頭請你吃紅腸。”
商紹城聞言,當即翻了她一眼,嗤聲道:“爲你來的?你長得比別人美嗎?”
岑青禾撇撇嘴,微蹙着眉頭說:“這不打個比方嘛,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奔我來的,怕我家裡人想多了。”
商紹城說:“看來想太多還是個遺傳病。”
岑青禾跟商紹城在一起,嘴上就從來討不到什麼便宜,反正預防針已經打了,兩人乘電梯一起上樓。
臨進病房之前,岑青禾還是忍不住多囑咐了一句:“我們家人比你想象中要八卦的多。“
商紹城瞥了她一眼,“囉唆。”
說着,他敲了敲房門,岑青禾道:“不用敲,我家沒這規矩。”
她伸手推開房門,讓身邊的商紹城先進。商紹城邁步往前走,看見沙發上坐着的岑海軍跟萬豔紅,兩人一側頭看見陌生面孔,也是眼帶詫色,隨即站起身。
岑青禾緊隨其後跟進來,出聲爲兩邊介紹,“這是我二叔跟二嬸。”
“二叔,二嬸,這是我朋友,商紹城。”
“欸,快來。”萬豔紅笑着打招呼,岑海軍也出聲道:“來這邊坐。”
商紹城面帶微笑,點頭寒暄,“二叔,二嬸。”
岑海軍吩咐萬豔紅,“去倒杯茶。”
萬豔紅馬上邁步往前走,商紹城說:“二嬸不用客氣,我聽青禾說奶奶住院了,所以過來看一眼。”
這一聲青禾叫的,岑青禾突然抖了個激靈。
偷着去瞄商紹城的臉,但見他面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岑海軍說:“在裡屋呢,讓青禾領你先進去。”
岑青禾的頭皮還在麻着,帶着商紹城往裡走,她剛要去推裡面房門,房門自己打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岑青青,她是聞聲過來看的,結果這一擡眼,視線一偏,正好就看到眼前的商紹城。
眼底帶着赤裸裸的被驚豔后的楞衝,岑青青一手拉着馬把手,直勾勾的盯着商紹城的臉看,直到岑青禾出聲提醒,“青青,奶醒了嗎?”
“啊?啊,醒了,奶已經醒了。”岑青青幾近倉皇的別開視線,把門打開,小丫鬟似的站在一旁。
商紹城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臉色漲紅,心跳如鼓。
病房中除了老人之外,岑青青,岑青柯還有徐莉都在。
見到商紹城,所有人都投來注視的目光,尤其是徐莉,那眼神分明就是分外好奇又加以防備的。
岑青禾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所以趕忙連介紹帶撇清關係,“媽,這是我上司,他來冬城辦事兒,順道來看看我奶。”
徐莉聞言,馬上露出笑容,跟商紹城打招呼,商紹城也是面帶微笑,溫和的道:“阿姨,您好,我是商紹城。”
岑青禾走至病牀邊,將手中的袋子放到牀頭櫃處,然後拉着老人的手,輕笑着說:“奶,我朋友來看你,給你買的補品。”
老人作勢要起來,岑青禾忙壓着她的肩膀,急聲說:“欸,奶,你別起來。”
商紹城走至岑青禾身邊,俯下身,微笑着叫道:“奶奶,您好,我是商紹城。”
老人應聲,然後問:“我剛聽見你們說什麼……上司?”
岑青禾跟她解釋,“對,他是我現在公司裡面的領導,專門領導我工作的。”
老人聞言,馬上鬆開岑青禾的手,改爲去拽商紹城的手。
“領導來了……”
商紹城驚了一下,忙道:“奶奶,您叫我名字就行。”
老人家特別鄭重,見商紹城跟會晤領導人似的,搞得商紹城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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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老人問。
商紹城放慢語速,吐字清晰的說道:“我叫商紹城,商人的商,紹興的紹,長城的那個城。”
“啊,小商,快點兒,快坐下。”
岑青柯有眼力見,給商紹城搬了個凳子過來,商紹城說了句謝謝,然後問岑青禾,“這是你堂弟?”
岑青禾應聲:“我老弟岑青柯,那個是我堂妹,岑青青,都是我二叔家孩子。”
在岑青禾點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岑青青羞澀且難得扭捏的站在一旁,幾乎不敢正眼去看商紹城的臉,她以爲商紹城會轉身跟她打個招呼,結果並沒有,他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岑青青心底難免失望,不過緊隨其後,她便偷着出去,跑到洗手間去看自己臉上的妝。
商紹城在牀邊坐下,老人看着他問:“從哪兒來的啊?”
商紹城微笑着回道:“我從濱海過來的。”
“濱海?你在濱海工作嗎?”
“不是,正巧去濱海有些事兒要辦,我目前在夜城工作。”
老人一臉認真的跟商紹城聊天,問他:“你是青禾的領導,平時她不給你添麻煩吧?”
商紹城笑了笑,說:“不會,她平時工作很努力,跟身邊的人也都處的很好,就是吧……”
說着,他忽然話鋒一轉,隨即半真半假的說道:“她這人脾氣太大,嘴巴又太厲害,私下裡可會欺負人了,有時候說不上兩句還動手。她練過跆拳道您知道吧,打人特別疼。”
滿屋子都是岑青禾的家裡人,她哪想到商紹城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他話音落下,她立馬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視,尤其是徐莉所在的方向,鋒利感極強,她後脖頸子都冒涼風了。
老人完全沒聽出商紹城是開玩笑的意思,認真又緊張的看着岑青禾,佯裝不悅的說道:“怎麼還打人呢,這是你領導,你得恭恭敬敬的對人家。”
說完,生怕商紹城不高興,她又對商紹城解釋,“青禾這孩子打小兒男孩性格,好動,東北人又大咧,你多包涵啊。”
商紹城還不待回答,岑青禾就搶先說道:“奶,你別聽他懸乎,我哪兒打得過他啊,他級數比我高得多。”
岑青禾說的級數是指跆拳道和柔道方面的,結果老人誤會了,她當即回道:“知道人家是領導,平時還沒大沒小的。”
說着,她笑呵呵的問商紹城,“你是青禾的直系領導嗎?”
商紹城忽然想到臨進門之前,岑青禾忐忑囑咐的那句話,說她家裡人的八卦程度超乎他的相像。如今老太太躺在牀上,一隻眼睛還蒙着紗布,這都不忘刨根問底,他只覺得好笑。
脣角上揚,他耐心回道:“按理說是的,不過我下面還有銷售經理,經理下面還有主管,再往下是組長,然後纔是青禾,他們都歸我管,不過正常情況下,我跟青禾的工作還不屬於同一部分。”
老人腦袋特別清晰,‘哦’了一聲,總結道:“你在公司當這麼大的官兒呢。”
商紹城輕笑出聲,岑青禾杵在一旁說不出的尷尬,天知道商紹城怎麼會跟她奶聊得到一起去,畢竟他平時那麼奇葩的一個人,連跟年輕人都懶得多說一句話。
她奶好像也挺喜歡商紹城的,拉着他一個勁兒的聊天,問他多大年紀。
商紹城說:“我今年二十五。”
“才二十五就當這麼大的官兒了,你咋這麼有出息呢?”
這是商紹城聽過的最直白的誇讚,愣是誇得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微垂着視線,淡笑着回道:“可能我有個好父母吧。”
老人說:“一看你這孩子就懂事兒,有禮貌,父母教得好,以後準沒錯……爸媽都是做什麼的?”
岑青禾趕忙上前攔住,“奶,你別跟調查戶口似的,聊點兒別的。”
她怕商紹城會覺得不舒服,老人也頓了一下,這才尷尬的笑笑,“小商,不好意思啊,人老了,糊塗,說話也沒個分寸。”
商紹城微笑着說:“沒關係奶奶,我爸媽都是做生意的。”
老人點點頭,因爲被岑青禾提點過,所以不好多問,只得話鋒一轉,看着他的衣服問:“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商紹城說:“挺冷的,來的時候不知道冬城這麼涼。”
老人馬上對岑青禾說:“你二叔的衣服在旁邊掛着呢,去給你領導拿過來先穿上。”
“不用麻煩……”
“不用了奶,我待會兒送他去酒店,明天商場開門再去買衣服。”
商紹城怎麼會穿別人的衣服,想想也不可能,所以岑青禾就主動開口替他擋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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