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馬上去東郊。”
“不,你來公司,我在停車場等你。”
“OK了。”方銳急忙穿衣服,黃茗茗迷迷糊糊地說道:“你要走了嗎?”
“我去辦點事,你睡吧。”
方銳看了看空調的溫度設定,把數字提高了一些,這才離開酒店,開着那輛樣子很醜的捷達轎車來到了盛世公司。
坐在車子裡的柳歡容放下車窗,招招手說道:“你來開車吧。”
除了方銳之外,還有兩輛車跟在前後,一起離開了停車場。
看到柳歡容眼睛深處的血絲,方銳問道:“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危機倒是解除了,不過,嶽超華這個人很麻煩的。”
“他怎麼麻煩了?”
“他找到我外婆那裡去了。”
方銳還是第一次聽到柳歡容說起她的外婆,不由得問道:“你的外婆?”
“是啊,我外婆跟我們不住在一起,她自己住在東郊了。”
方銳覺得這裡面可能有點問題,納悶地問道:“你外婆爲什麼不跟嶽超華住在一起啊?”
“我外婆嫌他們比較吵鬧,而且她信奉佛教,整日裡誦經燒香,我們也不太習慣,就這樣一個人住着了。”柳歡容的表情很不自然,有一些傷心。
“信奉佛教啊?”方銳笑了笑,說道:“這也沒啥大不了的,有一個信仰總是好事,就是法律上也提倡宗教信仰自由。”
“你不懂,信得太虔誠就是迷信了。”
方銳這才意識到,柳歡容的外婆可能是太過沉迷宗教了,這纔跟兒女們不合拍的,不過,母子連心,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這個嶽超華可能抓住了親情的弱點,又來逼迫柳歡容了。
他比較聰明,一瞬間就把這裡面的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滿臉憔悴的柳歡容在方銳的陪伴下來到王慈娟住的屋子裡,有一箇中年傭人送上兩杯清茶然後退下。
方銳輕蔑地看着嶽超華,搶先說道:“你勾結外人,算計自己的外甥女,還有臉跑到這裡來?趁早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吧,那些董事們已經報案了,你跑不掉的。”
聽說有人報案了,嶽超華很是驚慌了一下,望了望母親,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方銳,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啥也沒做過,都是你唆使歡容栽贓給我的。”
“我栽贓給你的?”方銳呸了一聲,說道:“你是神馬東西,也配讓我來給你栽贓陷害?”
若不是嶽超華勾結了韓百明和獸面,他的戰友也不會死得那麼慘,方銳已經把猶如喪家之犬的嶽超華列入了仇人的名單裡,早晚要找一個機會秘密幹掉他。
王慈娟很不高興地說道:“年輕人,你要對長者放尊重一些,沒有我們這些前輩,你又能從何而來?”
這個穿着修士服裝的女人是柳歡容和柳紫嫣的外婆,看在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的面上,方銳也不得不尊重一些,壓下怒火,恭恭敬敬地說道:“外婆您好,對不起,是這個嶽超華一直在覬覦柳小姐的公司,而且找人綁架了幾位董事的家人,殺了董事們家裡的保鏢。”
“這是真的嗎?”王慈娟心地善良,而且忌殺生,嶽超
華竟然殺了人,這是不可饒恕的。
深知這個弱點的嶽超華立刻矢口否認說道:“媽媽,你別聽他的,方銳已經跟歡容和小嫣三個人睡在一起了,他們的關係很不正當,簡直是沒有道德底線的。”
聽到嶽超華滿嘴噴糞,扭曲事實,柳歡容氣得差一點暈過去,她和方銳雖然彼此關係很好,根本沒發展到那一步上,嶽超華這麼無恥,當着她外婆的面污衊她的清白,真的是無法忍受了。
方銳心裡卻暗暗偷笑:“這個嶽超華還真是爲他着想,這麼好的事兒都讓給他做了,兩個姐妹花,左擁右抱的,簡直幸福死了。將來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是不是應該感激一下他啊?”
他的心裡倒不是很反對嶽超華的污衊,這是好事啊,大大的好事。
柳歡容急忙辯白說道:“嶽超華,你有啥證據說我們在一起住了?”
她連舅舅也不叫了,直接當面稱呼名字。
“還用得着證明嗎?”
嶽超華口沫橫飛地說道:“早就有人跟我說了,你們住在一起,白天黑日不分地宣淫,我怕你把公司搞得一團糟,早晚被這個方銳給騙走了,這才聯合其他董事要重新選舉董事會主席的。”
方銳拍了拍柳歡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這纔對王慈娟說道:“外婆,我跟柳小姐和阿嫣都是清清白白的,這一點,希望外婆能夠明白事理,不要聽信小人的挑唆,馬上就有警察來抓嶽超華了,他做了很多的壞事,如果外婆聽信這個小人的話,只怕會傷了你們祖孫之間的感情,讓仇者快親者痛。”
聽着方銳冷靜又理智的話,王慈娟猶豫了,是啊,別說三個青年男女住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就是真的話,也不能鬧出來啊,傳出去只能讓人家看笑話。這種事只能壓下來,哪怕是真的也只能偷偷處理。
她拉着柳歡容的手,說道:“別怕,外婆還是相信你的。”
嶽超華氣急敗壞地說道:“媽媽,你要救救我啊,不能讓警察抓走我。”
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的王慈娟嘆息一聲,說道:“小華,你認爲我有能力跟國家的法律對抗嗎?不錯,我可以讓歡容不把你趕出公司,但是,你現在已經涉及到違法犯罪的刑事責任,這不是我能說情就赦免你的。”
絕望中的嶽超華臉色瞬間變得黯淡起來,這一次不需要裝了,剎那間淚流滿面,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方銳跟上去,低聲說道:“嶽超華,你先別走,三年前,你爲什麼派韓百明去邊境地區?”
“什麼?”
嶽超華吃了一驚,他還不知道方銳就是響尾蛇部隊的士兵,在那一場大爆炸中唯一的倖存者。
目光炯炯的方銳滿臉的殺氣,說道:“你想想清楚了,三年前,受到誰的指使派了韓百明去的邊境?”
嶽超華使勁皺着眉頭,回憶道:“三年前?哼,不錯,是有那麼回事,韓百明回來之後就離開了盛世公司,他做了什麼事情我不清楚。”
“你還裝作糊塗?那個獸面還有你、韓百明,你們三個之間到底有啥交易?”
“你究竟是誰?”
嶽超華儘管沒有親自參加把響尾蛇部隊的車子炸燬那件事,卻聽韓百明
說起過。嶽超華知道那件事非同小可,不是指使人綁架公司董事的家人那麼簡單。
殺害現役特種軍人,威脅國家安全,一定是死罪難逃了。他絕對不會承認那件事的。
方銳眼睛冒火地說道:“你要回答我,說,當年那件事究竟是誰的主意?”
“我,我真的不知道,方銳,你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吧,沒影的事兒不要亂說。”
嶽超華倉皇而逃,方銳追了幾步又放棄了,嶽超華就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替罪羊而已,韓百明知道的都比他多。暫時留着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那個狡詐的獸面。
屋子裡的柳歡容追了出來喊道:“方銳,那是我舅舅,你還是不要趕盡殺絕了吧。”
“你這個舅舅真是極品,都想害死你了,你還幫着他說話。”
方銳這還是第一次責備柳歡容,心中想着死去的戰友,方銳的口氣很是強硬。
柳歡容有點不習慣方銳的語氣,愣了愣,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不願意爲了利益而失去親人,錢再多也買不來親情的。”
搖搖頭,方銳很想說,事情的複雜性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他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柳歡容沒有必要捲入當年的那件事裡面,在車子爆炸的背後,還有更加恐怖的勢力。
不一會兒,邵琦給方銳打電話說道:“方銳,我們在家裡等着你一起打麻將呢,快一點啊。”
說完電話就掛掉了,方銳的心裡很是疑惑,難道韓百明能放過曾經是響尾蛇部隊的他嗎?在帝豪酒店的時候他清清楚楚聽到了獸面跟韓百明偷偷做了指示,揭開了他的身份背景。
韓百明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是按照獸面的指示做事,殺了自己呢?
這一切在沒有撕破臉之前都是一個未知數,方銳正想拿下韓百明,好好審問一下獸面的來歷,還有那個更神秘的“主人”究竟是誰。
看看柳歡容這裡的危險已經解除了,方銳這才把她送回盛世公司。柳歡容的事兒還有很多,最主要的是把嶽超華手裡面的股份奪回來。
開着車子來到韓百明的家外面,在車裡坐着撥動了一下耳朵,聽了聽別墅裡面的聲音,只有邵琦和另外三個男子在一樓,韓百明獨自在三樓,看樣子沒有任何的埋伏,邵琦等人都在談笑,說的是賽車場的事情,氣氛比較輕鬆。
確認了沒有危險之後,方銳這才下車進入別墅,邵琦等人熱情地招呼道:“方銳,你來得太晚了,真是耽誤贏錢的時間啊,來來來,打八圈,大家都是朋友,玩兩把大的。”
“韓爺呢?”
明明知道韓百明就在樓上,方銳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隨意問道。
“在樓上睡覺呢,不管他了。”
幾個人就在一樓的客廳裡支起了麻將桌,打了幾圈之後,有輸有贏,漸漸投入到牌桌上面。
韓百明從上面下來了,笑着說道:“在上面就聽到麻將的聲音了,玩得如何?”
邵琦說道:“我輸了一萬多,方銳的運氣不錯,一直贏呢。”
“你們玩着啊,我給你們衝杯咖啡。”韓百明的眼睛裡帶着陰毒的神色,一轉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