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下風的方銳身體倒向右邊,右腿彎曲,身體下落,用單腿的力量支撐住身體,左腿掃出,翅狼立刻靈巧地躲開,方銳左腿順勢上襲,翅狼再次後移一步,躲開了他的攻擊。
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機,方銳雙臂支撐向地面,身體倒立而起,再而九十度的大幅度甩動身體,直擊翅狼的胸口,一連串的攻擊動作遊刃有餘,一氣呵成。
翅狼起先用左臂格擋了方銳的第一輪攻擊,卻沒能避開方銳的‘劈空斬’。
身體甩回後,方銳雙臂一撐,奇蹟般的推動了身體上移,接着便是從上而下的凌空劈,右腿砸在了翅狼的肩上。
翅狼跪倒在地,雙臂抓住了方銳的腿部,瘋狂地朝外一甩。
方銳搶在前一秒抓住了翅狼的脖頸,雙臂緊緊縛住他,兩人同時摔落在沙發邊的地面上。
“翅狼,殺了他!”看兩人激戰正酣,躲在角落裡的丘峰兇殘地喊道。
能跟方銳旗鼓相當的對手,翻遍大文市可能都找不出一個,所以他在那一瞬間纔會疑惑這男子的來歷。
纏鬥在一起的兩人相互掙脫後,方銳抓住沙發的扶手,腳下一蹬,站起身擦拭了嘴角溢出的血跡。剛纔遭受翅狼攻擊那一下,殺傷力這才體現出來。
方銳判斷自己很有可能受了內傷,胸口一陣陣隱痛一次比一次強烈。
翅狼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注視着方銳,陰笑道:“身手很不錯嘛。”
把打架當做一種愛好,這不是習慣,而是變態的行徑。都說不怕能打的,就怕不要命的,要是你面對的是一個既能打又不要命的,該如何處之?
“你到底是誰?”
方銳眉頭緊皺,嘴角抽動道。方銳是想問出翅狼的來歷,不知爲何,從看清男子面龐的那刻開始,方銳心頭涌起詭異的熟悉感。
“翅狼。”
翅狼臉上笑容散去,齜牙道。又是那副無所謂的姿態,雙手抱在胸前,翅狼面對這生死搏鬥居然能夠如此隨意,嗜血的性格讓他眼裡只有殺戮,更造就了他無謂的本質。
話才說罷,翅狼真的像一隻長了翅膀的孤狼,身體近乎是騰空的,蜻蜓點水般眨眼間便貼近到方銳身體右側!
方銳的反應雖然跟上了,並且雙手推開了襲來的翅狼,腿部卻還是再次遭受了一擊。
這一擊是翅狼腿部發動的攻擊,因爲注意力放在他的上身行動,所以方銳沒能避開這一擊。
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襲擊到方銳,給他造成重創,這在曾經那段崢嶸歲月裡都是少有的情況。
也只有在三年前,方銳前往中東執行一次任務,面對着世界頂級僱傭兵軍團的頭目諾坎,最終並未分出勝負,各自受了重傷。
可那是世界頂級僱傭兵啊,作戰能力可想而知,方銳怎可接受眼前不明來歷的男子創傷自己?
以牙還牙,方銳身體向左一避,躲開了翅狼的肘部攻擊,順勢抓住了後者的腰部,腳下向後一撤,身體鬆開的過程中,右拳和左拳瞬發,強勁的力道襲擊翅狼的背部,他的身體立刻向前飛出幾步。
方銳快速跟上前去,膝蓋撞擊在翅狼右肋後方,後者立刻應聲倒地。
翅狼的抗擊打能力超乎想象,
就在方銳以爲佔了優勢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在地上翻滾幾圈,抓住之前昏迷在地上的一個保鏢,身體立如磐石。
之後的爭鬥,雙方來來回回,你一招我一式,誰都沒能佔到太大的便宜。
一切發生在丘峰眼裡,早已驚愕的他張着嘴巴,吐不出任何話。
方銳縛住了翅狼的左臂,躍身跳上他的肩部,雙腿夾住他的脖頸,奮力一擰,要把他的脖子扭斷。
翅狼的雙臂在剎那間上移,向反方向發動全力,化解了方銳的致命襲擊。身體向前一撲,甩掉了方銳的身體。
“嘭!”
方銳摔落在地面,背部和左側肋部和地面發生了猛烈的撞擊。
剛想借助着身體的餘力爬起身,方銳卻見眼前幾枚黑色的暗器嗖嗖飛來。他立刻揮臂擋開了其中的四枚,但還是沒能躲過最後的一枚。
翅狼手掌甩出暗器的速度快的如同驚雷,眼皮跳動的一瞬,最後一枚暗器正中方銳的胸口。
方銳站立起來的那刻,看清了插入肌膚的暗器,創口出還有鮮紅的血液,一枚六邊形的暗器刺進去三四釐米。
“夠狠。”方銳淡淡道,眼神深邃的看了翅狼,冷道。
再爭鬥下去,凶多吉少。方銳明智的選擇了退避,縱身反向衝向門口,逃離了戰場。翅狼沒有追上去,甚至連一點留住方銳的意思都沒有。
“你爲什麼不追!?”待方銳逃離後,丘峰才問翅狼道。
“你要指揮我?”翅狼不屑瞥了眼丘峰,冷聲問道。
“我不是這意思,你應該殺了他的!”丘峰沒了剛纔的命令口吻,眼神閃躲着回答道。
“他沒殺了你,是你的運氣,我走了。”
話音還縈繞在丘峰耳邊,再側頭看的時候,屋裡的翅狼沒了人影。
屋裡只剩地上那三個半死的保鏢,還有驚愕和畏懼夾裹着複雜心情的丘峰,他愣在沙發邊,久久說不出話。
翅狼是丘峰拖朋友高價請來的私人保鏢,今天才來丘峰別墅面談,丘峰熱情的給翅狼安排了二樓的一間客房,沒想到事情和價格都還沒談妥,就有人殺到自己的別墅來。
這也是爲何方銳來到別墅外的時候看見二層的一間房間燈火通明的原因。只不過,方銳並不清楚翅狼和丘峰的確切關係。
受了傷的方銳打電話通知了吳用,讓小弟們先放了黑三哥,然後便趕回了市郊小屋,只有柳歡容一個人知道了方銳受傷的事情。
進屋保持着沉默的方銳拿出了房間裡的急救箱,脫去衣服,坐在沙發上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用銀針試了試傷口的血液,方銳給自己清理了傷口後,纏上了繃帶。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受傷?!”坐在旁邊的柳歡容滿臉擔憂之色,一再追問,方銳卻閉口不提。
“我今天打探到一個消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方銳轉移了話題,對柳歡容開口道。
“你怎麼受傷的?!”柳歡容不知自己爲何那麼擔心,比自己受傷還要急,再次問道。
“你別管了,神風集團那個新世紀能源項目,丘峰勢在必得,你呢?”方銳執着地問道,絲毫不關心自己受了傷。
生意歸生意,柳歡容當
然對那個項目感興趣,那麼大的一塊肥肉,誰不想搶先奪入口中?
柳歡容愣住,不知怎麼回答方銳。只不過苦於沒有門道,新能源項目招標這種事情,牽扯到的關係太多。
“還有,江副總裁主管這個項目,要是你能聯繫上他,他幫你的話,項目很有機會拿下。”方銳神情平淡的說道。
受傷的時候,關心的還是別人的問題,這就是方銳的性格。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自己最欽佩和尊重的人孫老闆卻因自己殞命,這種傷害幾人能承受。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道理在哪個行業都行得通,柳歡容掌握那麼大的上市集團,對於神風集團即將招標的新世紀能源項目卻束手無策,因爲她沒有幫手,沒有最重要的人脈。
方銳獲取的信息幫了柳歡容大忙,至少讓她知道了該從哪個方向努力。能拿下這個能源項目,盛世集團就能擴大在大文市的市場根基,可以進一步開拓華北市場。
“你哪兒得到的消息?”柳歡容看着方銳的傷口,問道。
“用傷口換來的。”方銳冷笑道。
做爲一個站立於頂峰的男人,被對手暗算,是一種恥辱,更是不可不報的仇。
得到了方銳的消息,柳歡容一大早起來便開始聯繫公司總部,還有大文市分部的管理層負責人,開一個臨時會議,研究是否參與項目招標的投標工作。
初到來大文市的那幾天,柳歡容懼怕被丘峰抓到,所以不敢前往公司在大文市設立的分部。
太過忌憚丘峰的勢力,耽誤了柳歡容不少的工作。
一次受傷,反倒是讓方銳更爲冷靜了。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孫老闆已經死了。爲孫老闆報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因爲對手是丘峰;這仇,給丘峰記在賬上。
冷靜思考後,方銳決定從長計議。報仇是急不來的事情,不管是給孫老闆報仇,還是給自己報仇。至於那個身份可疑的翅狼,方銳覺得只有吳用才能幫自己找到突破口。
帶着傷勢,方銳再次前往吳用的怡軒茶樓。
吳用名下有好幾個娛樂場所,每個生意都很火爆,不管是酒吧、KTV還是餐廳,這幾年都是賺的滿盆滿鉢。唯獨這個怡軒茶樓,生意冷清,甚至沒幾個人知道是吳用開的。
這裡作爲吳用接待自己的好朋友還有生意夥伴的地方,自然不適合炒熱,因爲來這裡的顧客太多,局面就變得難以控制了。
嫋嫋青煙,加上香氣沁人心脾的上好龍井茶,坐在吳用專用的包間裡,方銳將自己受傷的起因經過一點不漏的告訴了他。
吳用耐心的聽着,不時給方銳斟一盞茶。他幫過方銳的忙不止一兩次,兩人的關係絕非生意夥伴,也非普通朋友。
“我會讓人調查那個翅狼的。”吳用聽完,輕笑着對方銳說道。
“謝謝吳用。”方銳擠出個笑容。
“你的傷要不要緊?”突然,吳用神色冷漠的問道。
“還行,不礙事。”方銳道。
獲悉了方銳的報仇計劃,吳用覺得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你知道丘峰在盛世做多少生意嗎?他玩的東西,你絕對想不到。”吳用臉上帶着絲絲神秘,對方銳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