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峰在場面上可以不跟劉嬌這個女人計較,但是程楊,他不能看見當沒看見一樣!
“實不相瞞,那個舉報的人,就是我,我是個開出租的,平日裡很是敬仰丘總。你也知道,開出租的人,每天都可以接觸各種人,我舉報就是因爲無意中有乘客說起這裡有毒品。所以,我也是跟丘總一樣,盡一個普通市民的義務,及時的跟警方反映了這個情況!”
方銳看着丘峰,低下了頭,他的指甲陷入肉裡,手心,鮮血橫流。
“哈哈,原來是這樣,我們都是好市民啊!怪不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來人啊,把酒莊裡前些日子進的伏特加拿兩箱子出來。”
丘峰陰險一笑,一聲令下,服務生把所有的伏特加都拿了過來,足有十幾瓶。
“你把這些酒都喝了,今天的事,當沒發生,你喝啊!”
丘峰迴頭看着一排精緻的酒瓶,足有加起來四五斤重,而且還是酒中最烈的伏特加,這要是喝下去,便是酒仙都要醉上個三五天,酒量差的,喝死都不是沒可能。
“方銳!不要,我們快走吧!”
見方銳這是不好收場,劉嬌趕緊要拉他走。這些酒都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嘶!這不就是伏特加中的王者,灰雁伏特加!丘總果然財大氣粗。今天誰也別攔我!這麼好的酒平日裡我可沒機會喝,謝謝丘總了。”
方銳灑脫一笑,臉上的笑容裡,隱藏着濃濃的殺意,不顧劉嬌的勸阻,笑着走向長長櫃檯的一排伏特加。
丘峰看着方銳,冷冷一笑,就算你方銳是一頭再猛的老虎,遇到我這個老獵人,也註定只能被捆上一條條繩子,當我的提線木偶,我想讓你怎樣,你就得怎樣!
方銳扭開瓶蓋,二話不說,仰頭便灌,他酒量很好,在軍中也是一兩斤白酒輕輕鬆鬆,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兩斤,而是四五斤,而且還是最烈的伏特加!尋常人別說一瓶,一杯下去都能醉的不省人事。
“爽,痛快!哈哈!”
一瓶酒喝完,方銳把酒瓶摔在地上,價值不菲的水晶瓶被他砸的粉碎,不過已經沒人在意這一點,能喝完這一瓶酒,還能站着,就已經很不錯了。
丘峰的臉色難看,方銳越高興,他就越不高興,方銳也明白這一點,越是難受,他越要笑,越要放聲大笑!
第二瓶也是如此,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入腹,方銳站在原地久久未動,酒會上的人已經驚呆了,好酒量啊!便是俄國那些整天把伏特加當水喝的猛漢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七瓶,你慢慢享受吧。”
丘峰不禁冷笑,終於撐不住了,看你怎麼逞強!
“我當然要慢慢享受,好酒啊,容我品味一會。”
方銳的嗓子已經被烈酒衝的有些沙啞,他的身軀雖然搖晃,但是眼神依舊鋒銳如刀。
“方銳,不要再喝了,我們走吧!”
劉嬌的聲音已經帶着些乞求,方銳沒必要爲自己付出這麼多,決定是他下的,就算不是方銳給他的這個消息,爲了能將丘峰繩之以法,她依舊會義無反顧的來搜查。
方銳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還有人關心自己嗎?可是關心自己的人,都被丘峰害的很慘,孫老闆死了,自己的忘年交老
孫被抓起來當成人質,阿彪被砍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永遠的傷疤,阿風,只能活的像陰溝裡的老鼠,東躲西藏。他絕不容許劉嬌,也因爲自己的錯誤消息,被害的丟了工作。
想到了這裡,他舉起第六瓶酒,仰頭便灌,神智已經不那麼清醒了,手也不穩定,晶瑩的酒液順着他的下巴流淌下來,染溼了衣襟。
“還有六瓶,喝了就可以了!”方銳嚥了口唾沫,唾沫都是濃濃的伏特加。
“還有五瓶,還有四瓶,還有三,三瓶!”
方銳的眼睛看的越來越不清楚,強烈的睏意襲來,他很想躺下去睡一覺,就這麼睡下去,再也不要起來。
“最後兩瓶,喝了它,劉嬌就沒事了!”
方銳腳步踉蹌,搖搖晃晃的走到另一瓶酒前面,瓶蓋都忘了去掉,便舉起來,沒有一滴酒留下來他還僵直的做着吞嚥的動作。
衆人不禁大笑,劉嬌的淚水,順着絕美的臉龐滑下,別人看會覺得滑稽,但是在她看來,只覺得陣陣心痛!
聽着嘲笑,意識到自己犯傻的方銳自嘲的一笑,一掌平削,掌刀切斷了瓶口,再次舉起酒瓶猛灌起來!
喝道一半,方銳終於忍不住了,他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放下酒瓶,這是他第一次,喝到一半需要喘息。
“不行就別逞英雄,趕緊走吧。”丘峰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任何感情。
“誰說我不行,我還,可以!”
方銳打了個酒嗝,口中稀里嘩啦的流出還在食道沒有徹底嚥下的酒,形象十分狼狽。
他再次舉起酒瓶,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不,方銳!”
劉嬌顧不上自己是隊長,她此時只是一個女人,躲在方銳背後的女人,她不顧一切的跑過來,跪坐在地上,把方銳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我還有一瓶,讓我,喝完它。”
方銳緩緩地睜開雙眼,看着劉嬌,勉強的一笑,虛弱地道。
“不許喝!我不要你喝!”
劉嬌拿起酒瓶,摔的粉碎,方銳伸出手想要阻攔,哪還有力氣?
“行百里者半九十,可惜啊可惜,方銳你還是沒喝完。”
丘峰得意的大笑,一頭猛虎,也被自己算計成了醉蝦,心中的得意不禁流露出來。
“丘峰!如果方銳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劉嬌鳳目含煞,盯着丘峰。
丘峰臉上的笑容立刻隱沒,劉嬌區區一個刑警隊長,他不怕,他怕的是劉嬌的父親,如果劉嬌真和自己勢不兩立,他在大文的日子,一定會舉步維艱。
“這是哪裡的話,我是慈善家,怎麼會刁難他,雖然他沒有完成約定,但是能喝完十一瓶,也算是條漢子,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丘峰勉強一笑,示弱了。
“哼,我們走!”
懶得再看丘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她扛着方銳的一隻肩膀,扶着他離開了這裡。
警察剛走,丘峰就離開了酒會。
“嘿嘿,老闆,怎麼樣,方銳上當了嗎?”說話的正是翅狼,他一直在松竹閣外面監視着。
“嗯,雖然沒能把他們怎麼樣,但也算出了我心頭的一股惡氣,此人竟敢暗殺我,我絕不放過他!翅狼,上次在倉庫
,多虧你聽到方銳和朱萍兒之間的談話,我才能出了這口氣!”
“爲老闆辦事,應該的!”
翅狼得意地一笑,一張醜臉更顯猙獰。
“方銳,你一定要堅持住,小張,離醫院還有多久!”看着意識已經不清醒的方銳,她的淚水撲簌簌滾落,滴在方銳的臉上。
“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丘峰好看!”
劉嬌抽泣着,突然,方銳身子像是煮熟的大蝦一樣彎了起來,伸出車窗外嘩啦啦的狂吐不止,刺鼻的酒氣瀰漫在車裡,久久不散。
吐了一會,方銳總算清醒過來,在劉嬌的幫助下勉強坐起來,看着劉嬌清淚縱橫,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嗎,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去逞強,說到底,這次還是我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該去逞強的。”
見方銳沒有大礙,劉嬌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依舊有些嬌柔,不復之前的冷豔女警花的形象。
“大哥,隊長,都別說了,誰也不怪,都是那丘峰太狡猾!”小張一開口,就把仇恨引到了丘峰的身上。
“算了,這一次是我們太大意了,下次他就沒這麼幸運了!哎,你們這是要去哪?”方銳問道。
“當然是去醫院,你都快掛了!”小張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沒事,立刻掉頭,去勝利路,我的朋友在那裡等我。”今天是酒吧開業的第一天,答應了三位兄弟,他必須要到場!
“別聽他的,他喝醉了,小張,去醫院!”劉嬌不顧方銳的反對,堅定道。
小張把車停在了路邊,一個說掉頭,一個說繼續走,他也沒了主意。
“我是你上司,我要你去醫院!”劉嬌皺着眉頭,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劉嬌,我沒事,讓我走。”方銳突然伸手抓住了劉嬌的手,鄭重說道。
劉嬌呆了。
小張也呆了,警局裡出名的霸王花,不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的女神,竟然被人牽手了?而且還沒反抗,天哪,我一定也喝醉了。
“你,真的沒事?要不要我照顧你?”劉嬌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回來,雙頰飛上了一抹紅。
“不用了,警局裡還有大把的事呢,你們送我到勝利路就可以了,我現在開車算酒駕,我可是守法公民。”方銳淡淡一笑,
“就你最不老實!”劉嬌嗔着瞄了他一眼,總算是同意不去醫院了。
到勝利路的路上,方銳忍不住又吐了兩次,稀里嘩啦隔夜飯都吐了出來,趁着他吐的時候劉嬌去買了些解酒藥,又灌下幾瓶礦泉水之後臉色終於好了些。
“下次別逞強了,讓人擔心。”把方銳送下車,劉嬌臉上滿是擔憂的最後叮囑了一句。
“安啦,我心裡有數,再見再見!”
看着警車走遠,方銳立刻扶着垃圾桶繼續狂吐,心裡還是擔心劉嬌回到警局會面臨怎樣的處分。
“嘿嘿嘿!不知道今天我們開業嗎,吐換個地方去,真晦氣。我草!方哥,怎麼是你,你這怎麼了?”
還在吐的方銳聽到了一聲不耐煩的吆喝,擡起頭一看,是阿彪,他也看到了方銳,連忙過來扶住他,招呼小曲和阿風一塊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