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被別人攥在手裡的感覺不太好吧,既然你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還希望你能夠真正爲軍隊做點實事,如果真是這樣,你纔對得起這身皮,希望下次來找我尋求合作的人能夠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請回。”說完,齊飛直接站起身來,很是瀟灑的走出會議室。
吳嵐和李婉對視了一眼,又用滿是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成素生,跟着齊飛的步伐便走了出去。
這個貨不是囂張嗎,那就對着空氣發飆吧。
“首長,我失敗了。”待得齊飛他們走出會議室,成素生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保鏢暫時迴避,隨後他便撥通了一個電話。
“看來我沒有看錯他,回來吧,好好想想你錯到哪兒,過幾天再來談生意吧。”說完,電話被切斷。
送上門的生意不做,齊飛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吳嵐和李婉不明白,但是兩人都不會問,齊飛環保是齊飛用生命換回來的產業,只要齊飛願意,無論做什麼,兩人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身邊有如此聰明的兩個女人,齊飛的福氣可真夠可以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成素生有些不太一樣?”走回辦公室,齊飛倒了三杯水,分別遞給吳嵐和李婉,自己也喝了一口後,開口說道。
“就是囂張霸道了一些,其他並沒有什麼。”李婉想了想,開口說道。
吳嵐並沒有發表意見,她和齊飛一起到的,想必齊飛看到的細節比她還多。
“成素生僅僅就只會囂張霸道嗎?”齊飛問道。“能夠爬到這麼一個位置上,肯定不是一個白癡,再說了,現在國家反腐倡廉力度這麼強硬,他還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們談合作,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貓膩。”
“你猜到了什麼?”李婉反問。
“有些頭緒,讓我再想想,你倆忙吧,我出去辦點事。”說完,齊飛便走出辦公室。
現在他感覺呆在這棟大樓裡面總會覺得很不踏實,但是他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軍人的直覺就好比女人的第六感,雖說毫無道理,但是卻最爲靈敏。
齊飛並沒有選擇乘電梯,反而順着步梯一路走了下去。
到每一層他都會隨意看看,作爲這棟大廈的老闆,他就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最爲細小的變化都不能逃過他犀利的眼睛。
順着步梯一路走到一層,他都沒發現任何異樣,但是他內心的不安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再往下就是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了,那裡可是一個開放的區域。
走到地下一層,齊飛隨意掃了一眼停車場的電梯口,但是一個細微角落引起了齊飛注意。
在電梯入口處的左下角處,出現了一個只有指甲大小且很不規則的黃色標誌,用手摳一下,發現是被人印刷上去的。
這個細小的發現讓齊飛皺緊了眉頭。
大廈之中果然有內鬼。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標誌來自哪個組織,其中又蘊含了什麼意思,可他很清楚自身以及齊飛環保現在所處的危險環境。
外界虎視眈眈,還有那個神秘組織的連續挑釁,他不能不更加細心嚴謹的關注大廈安保情況,因爲這棟大廈承載了他的感情及心血。
“夏天很快就過去了,馬上就進入很是乾燥的秋季,地下停車場是大廈的根基,一定要做好防火的工作,那邊有個禁菸的標誌掉了,你們趕緊修復。
”
“方子,巡樓的工作由你負責,最近不是很太平,晚上多增加一些人手。”
“專屬電梯改造工作,工程方有沒有給出合適的方案?”
拐過一個彎,齊飛便看到高強領着四個大廈安保方面的小隊長巡檢工作進展,併合理的安排任務。
高強是齊飛很看好的人,用人不疑,他並不會把懷疑的目光落到高強身上,可站在高強背後,走路顯得很不自然的一個人進入到了齊飛的視線。
這人正是高強前段時間引薦到大廈安保團隊的老戰友,方子。
“高強,巡檢呢?”齊飛走了過去,主動打招呼。
“喲,齊總,您怎麼下來了,微服私訪啊?”高強轉過身看到齊飛,便快步走了過來,挺直身軀對齊飛說道。
他知道齊飛是軍人出身,所以在和齊飛交流時也總會保持之前在軍隊練就的軍人素養。
他們都很喜歡這個感覺。
“哪裡,我只是閒的沒事兒溜達到這裡。”齊飛笑道。“這段時間大廈安保升級不少,你們功不可沒。”
“齊總這是要獎勵我們呀,哈哈。”高強笑道。
他並不會認爲齊飛是他們的老闆而覺得有任何的不適應,因爲兩人經歷相仿,刻意去表現什麼東西反而會讓人覺得不適應。
“工作做的好,當然需要獎勵,我們公司不差錢。”齊飛也笑了。“這位兄弟有些面生,新來的?”
感覺到齊飛投射過來的目光,方子擡起頭和齊飛對視了一眼,很快又轉移視線。
他表現的有些心虛,或者是覺得地位不對等而顯得自卑?
不過齊飛更願意選擇相信後者。
誰願意面對自家企業裡面的內鬼呢?
“你說他啊,就是我前幾天向您引薦的老戰友啊。”高強說道,隨後他也把目光轉到方子身上:“方子,你丫怎麼學會羞澀了,跟個老孃們似的,快過來,領導要訓話呢。”
聽到高強的話,方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在距離齊飛還有一米處的位置站立住,微微躬身對齊飛說道:“齊總好,我叫方子,新來沒多久,負責巡樓工作。”
看着面前的瘸腿男人,再聽他的工作內容,齊飛內心頓時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你認識我?”齊飛突然問道。
“大家都知道齊飛大廈換了一個年輕的老闆,我來這裡工作之後自然也聽說了很多有關您的傳聞,其實我只是猜的。”方子說道。
這句話說的很是順暢,好像提前都演練好了一般。
不過,這恰恰引起了齊飛的懷疑。
之前高強已經當着他們的面喊出了齊飛的名號,而齊飛現在突然又這麼稍微試探一下,聽到的卻是不一樣的回答。
方子選擇了自己內心早已演練好的說辭,卻忽略掉了方纔那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挺好,不過方子兄弟,看你腿腳不是太方便,巡樓的工作應該很吃力吧。”齊飛說道。
“還能承受,這條腿在前線捱了幾個槍子,還沒太好利索,巡樓雖然累點,但正好可以活動活動,爭取早點痊癒。”方子說道。
“地下停車場你也負責巡視?”齊飛問道。
“是的。”方子回答。
“或許你可以在上樓的時候選擇乘電梯,從上往下走可能會方便
一些。”齊飛說道。
“腿受不了的時候會乘電梯,謝謝齊總關心。”方子說道。
“辛苦了,這麼壯,你當年肯定是一個好兵。”說完,齊飛擡起拳頭,類如示好一般輕輕砸向方子的肩膀。
可是就如此一個簡單的行爲卻讓方子的肩膀細微抖動了一下。
他在防備齊飛。
這麼簡單就能發現方子的不軌之心嗎?簡單的有些不太真實。
齊飛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不願去懷疑一個軍人,可現實冷冰冰的擺在他眼前,是他亂想嗎?
可爲什麼初次見面的方子會對他如此戒備,甚至連軍人之間很常見的打招呼方式都選擇躲閃?
齊飛想不通,所以也不再去想。
心中保持懷疑即可,如果方子當真是內鬼,他還是需要把後面之人全部釣出來纔好。
“高強,你們工作確實做的不錯,可是還有些細節需要注意啊,你看這個電梯,雖然那塊污漬不起眼,但你知道吳總是一個很挑剔之人,萬一被他看出來然後對你發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齊飛指着方纔他從電梯上發現的那塊細小標誌說道。
同時,齊飛還用餘光觀察着方子的反應,只見他僅僅是擡了一下眼皮,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從他略微低垂的腦袋上也並不能看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還真是我疏忽了,我馬上安排人重新檢查並清掃。”高強說道,臉上出現一絲羞愧的神色。
“拿出咱們在部隊做內務的標準來做這個工作吧。”齊飛說道。
隨後他並沒有再看方子,直接擡腳走進電梯,前往一層大廳。
“隊長,我有些肚子疼,我先去趟廁所。”看到齊飛離開,方子稍微琢磨了一下,捂着肚子對高強說道。
“真有你的,昨晚我說你不能吃那個涼西瓜你就是不聽,這下出問題了吧,快點去,一會兒還要安排工作呢。”高強對方子說道,隨後便召集剩餘同伴趕緊找個監控看不到的角落抽根菸。
方子一瘸一拐的鑽進地下二層的衛生間之內,並關閉衛生間的門,把裡面每一個格子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人存在後,便從兜裡摸出手機,扣電池,取卡再換卡,開機後便撥打了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後便被接通。
“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看來是有緊急情況要彙報了吧。”電話裡傳來一道機械的聲音。
“成素生來了。”方子小聲說道。
“意料之中,就這點兒事兒你是不應該給我打電話的。”
“齊飛好像對我產生懷疑了,我在電梯上設置的放射標誌已經被發現。”方子彙報道。
電話裡陷入沉默,很有節奏且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完全表明那人已經有些生氣了,不知道他氣憤的對象是方子還是齊飛。
“你再觀察幾天吧,有事情隨時向我彙報。”說完,電話便被掛斷。
方子快速重複給手機扣電池,換卡再開機的流程,又很用力的憋了一個屁,裝出一副拉肚子的樣子,慢慢走出衛生間。
就在方子和神秘人通電話的時候,齊飛卻坐在一樓的一個咖啡廳,在他對面坐着的正是追蹤高手金剛。
此時金剛的雙手快速敲擊手提電腦的鍵盤,同時,顯示器中也顯示着一副很是專業的圖案。
“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