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喝了一口茶說道：“哦？原來你們還知道他？”
“恩。”韓雷說道，“這個人雖然在你們公司上班，收入也是不錯，但是賭博成性，欠下了不少的高利貸。當時我想從他這裡入手，安裝監聽器來着。”
“後來怎麼放棄了？”李素問道。
“這個人的膽子比較小。”韓雷說道，“可能是因爲有家室吧，不敢冒這樣的險。“
“恩，和我瞭解的差不多。”
“你們讓他背了黑鍋，那他怎麼樣了？”看李素的臉色不善，韓雷趕緊解釋道，“畢竟你們說我僱傭了他，我要對他情況有所瞭解，萬一有人問起來，我也能圓回來不是嗎？”
“說的也對。”李素說道，“我們替他還了高利貸，然後又給了十萬塊的安家費。至於他以後賭不賭，那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了。只是，他會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的，我想你也是，對吧？”
“是，我會的。”韓雷保證道。
“那好，你就安心在這裡坐着吧，我要對你這檢查一下。”
說着，韓雷就拿出了檢測器，檢測了起來。
他來這裡有兩件事，第一，就是安排好這個保安資料的事情，另外就是排查這裡的危險品。
孟凡雖然心裡有了百分百的把握，那個歐陽旭會來和自己談一談的，但還是要防範對方會不會發瘋。比如說，在心理診所佈置一些炸彈，或者安排十幾個狙擊手。
他雖然自負真氣在身，可要是十幾個狙擊手一起射擊的話，那也只有斃命的份。
反正，每做一件事情之前，多做一些防備是很有必要的。
檢查了半個小時之後，李素回到了韓雷的面前，誇獎道：“你們這裡的裝修真的不錯，還有，你很老實。”
韓雷苦笑了一下，聳聳肩膀算是迴應。
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麼呢，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李素檢查了內部之後就去視察外部的環境了，這對龍組出身的他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過他的態度還是萬分的認真。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李素全部檢查完，給孟凡去了一個電話，說道：“十分安全，正常，你可以出發了。”
“恩，謝謝。”孟凡誠摯的說道。
“該說謝謝的是我，讓我看了這麼一出好戲，哈哈。”李素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在休假。”
對方雖然這麼說，孟凡還是把這份感情記在了心裡，要不是對方，自己不可能這麼順利。
“隊長，我和你一起去吧。”莫超看孟凡要動身，懇切的問道。
“好吧。”孟凡笑了笑說道，“讓你看看我們這次釣到的魚大不大。”
“太大了，我們的魚竿差點斷了。”莫超還爲這麼大的事情孟凡都不和他商量，心裡有些不舒服呢。
“這個先不說，我感覺你還是不要去了。”
“爲什麼？”
“剛纔你可是沒在佛主面前許願啊，這麼不誠心，佛主可能不會保佑你的。”
莫超無語的說道：“隊長，我覺得這個時候不捨和開玩笑。”
孟凡雲淡風輕的笑笑，說道：“我這不是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嗎。”
莫超：“……”
兩個人乘車向着心理診所趕了過去，反正李素那邊已經檢查完全的安全，孟凡也就放心了。
孟凡的車子剛到不久，一輛的勞斯萊斯也來到了這裡，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洛雨珊挽着歐陽旭的胳膊，兩個人向着心理診所走了進去。
韓雷看四個人都到了，就小心的關上門走了進去。
孟凡和歐陽旭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複雜的味道。
兩個人暗地裡鬥法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你好，我叫孟凡。”
“歐陽旭，幸會。”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氣氛有些尷尬。
洛雨珊看着孟凡的眼神十分的憤恨，但孟凡無視了她。
沒有任何的寒暄，孟凡直接說道：“我想，我們應該有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歐陽旭看了看孟凡身邊的莫超，說道：“我覺得也是。”
莫超和洛雨珊很知趣的起身，走了出去，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相對而坐。
“剛纔工廠裡打過來了電話，說大型的貯備容器裡，化妝品原液已經開始變質了。”
“這個我猜得到。”孟凡說道，“而且我還知道，再過十二個小時，你們生產出來的東西會全部變成廢液，而且是一種有毒的垃圾。”
歐陽旭皺着眉頭說道：“我從小對化學也挺感興趣的，對這方面有研究，你的製作程序的視頻我也看了，沒有問題。不過你的那套用中性藥物合成化妝品的做法，真的很天才，就像是藝術一樣。”
兩個人好像是老朋友一樣，對化妝品方面的化學問題侃侃而談。
“那個秘方，我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它應該是真的，對吧？”歐陽旭直視着孟凡的眼睛說道。
“是的。”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孟凡索性就承認了。
對方果然也很了不起，確實，在工廠那裡化妝品原液出問題的時候，恐怕所有人都以爲他給的是假的秘方。
不過就算是那樣，歐陽旭還是堅信，秘方是真的。
這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有見識的表現。
“唔，我想一下。”歐陽旭輕輕的拍了拍腦袋說道，“不要告訴我謎底，我想我能夠想到的。”
孟凡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願意給對方時間。
實際上他設計了這麼大的一個局，把方方面面都計算的這麼清楚。要是沒有人能夠猜出來他做了什麼，即使勝利了，他的心裡難免也會有些失落。
這或許就是人生難得一知己的感覺吧。
歐陽旭拿出來了一個隨身的筆記本，上面就是孟凡製作化妝品的實驗記錄。
過了五分鐘，歐陽旭臉上帶着些喜色，說道：“哈！我猜，我們應該是少了一道工序，對吧？”
“那你不妨說說，是什麼工序。”孟凡的臉上展現出一絲真正的笑容。
“恩，高溫殺菌！”歐陽旭酌定的說道，“沒有烈性寒性藥物的衝突，很多病毒都會留存下來破壞品質，這就是原液出問題的來源。”
“實驗室的時候，因爲劑量比較小，時間比較短，所以根本就發現不了問題。等到了大工廠好幾噸的反應容器裡，時間一長，污染物快速的成長，就把品質給破壞了。”
啪啪啪……
孟凡鼓起掌來，說道：“你猜對了。”
歐陽旭收起了筆記本，嘆了口氣說道：“這沒什麼，只是馬後炮而已。很多時候，天才和大師之間，只隔着一層窗戶紙，但是，咫尺天涯。”
“其實，化妝品的原液殺毒，還是有兩個要注意的，第一是溫度，可能是一百度，也能是高壓下的三百度。再有就是，殺毒的時間長短，什麼時候開始殺毒，都是有嚴格規程的。”
歐陽旭看着孟凡問道：“我說的對吧？”
“恩，考慮的很全面。”孟凡說道。
把自己的筆記本裝收起來，歐陽旭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了，閒聊結束，說說這次的事情怎麼解決吧。”歐陽旭說道，“那位布朗先生，騙去了我三個億，這些化妝品原料，我可是投入了五個億。現在，我面臨八個億的損失。”
孟凡接口道：“我猜你想說，雖然你是繼承人，但是，八個億的虧空恐怕要和財團好好的解釋一番，對吧。”
“是的。”歐陽旭老實的說道，“我不會幼稚的說出威脅你的話，但是，得罪了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是我能夠掌控的。”
這是威脅，又不算是威脅，歐陽旭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一但金錢以億來計算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本質的變化。
“所以，孟董事長，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考慮到後果了嗎？”歐陽旭冷聲問道。
談判一下子就進入了冰點，畢竟這麼大的資金一旦出了問題，其中會醞釀出怎樣的災難，誰都說不好。
“嘿，嘿嘿……”
面對着歐陽旭的質問，孟凡卻笑了出來。
歐陽旭看着孟凡的笑容，表情平靜的看着他。
“布朗先生那三個億，是你購買秘方的。而且經過你的檢驗是真的，所以你是不可能拿回去的。你可以把這個看做是一次投資失敗，出於憤怒，你可以把布朗先生殺死，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一個人。”
孟凡這是在替薛啓明開脫了，他只要把護照一扔，就能做回赤影的大管家。
歐陽旭緩緩的點頭：“可以，這個能夠說得通。不過，五億的原料呢？現在已經生產了一半多，發生變質的已經佔五分之一了。”
“這是一個爛攤子，不可否認的是，非常的爛。”孟凡的話鋒一轉，“不過我願意接手這些，而且是有償的接手。”
歐陽旭心裡知道，這些原料，都是他高於市場價收購來的，這本身就是損失了。而且，現在做出來的化妝品還發生變質了。
“那麼，你願意出多少錢呢？”歐陽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