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是穿着某人鍾愛的小碎‘花’圍裙走進來的,聽了這話不免覺得好笑,伸手在某人臉上捏了一下:“‘亂’想什麼呢?我剛做了早飯,一起吃吧。”
或許是段位太高,或許是果真沒有什麼,林希臉上的表情太自然,看不出演戲的成分,讓某人也不免懷疑自己對剛纔聽到的那幾句話有些斷章取義了。
因爲體恤某人的身體狀況,林希特意用小碗盛了粥,十分賢惠地送到某人的‘牀’前,還拿了勺子打算喂他喝粥,又溫柔又體貼,完全沒有破綻。
某人自問留情不少,卻也沒在第二天對誰做過這麼細緻入微的事。就算是海藍,當年他太小,也不懂溫存的道理,也不過是點了外賣,兩個人對着吃了,哪裡比得上親手煮的東西更體貼人?
嗯,自家王妃果然是要更賢惠些。想了想這幾天怨念的烏龍,某人也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沒有細問。
眼下,林希正穿着他最喜歡的小碎‘花’圍裙,拿着湯羹細細舀了一勺剛煮好的粥遞到某人嘴邊:“快喝,別涼了。”
某人瞥了一眼那粥,覺得粥的味道再香,也終究比不過那湯羹的那隻手,不免偏着頭湊了過去,直接咬在了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上,順便磨了磨牙。
林希好笑地問:“做什麼不喝粥,反而咬我?”
某人微微鬆了口,繼續上移:“我又不是兔子,怎麼能一直吃素?”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你又是第一次,早上吃點流食好消化。”林希眉目不動,任憑某人的牙從指間一直磨到了手腕。
“不吃,我要吃‘肉’。”某人很是不滿地瞥了一眼清湯寡水的粥,忽然覺得以前自己給海藍訂外賣還是很人道的。嗯,總比‘逼’人當兔子,一直吃草溫柔得多吧?
林希趁着某人說話的間隙,把手拯救了出來,順便點了點某人的額頭:“不如晚上再吃,我找了一家不錯的西餐廳,菜品都是你喜歡的,環境也不錯。”
某人扁了扁嘴:“‘春’節吃什麼西餐?不如去吃水煮魚。”
林希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某人:“你確定你現在能吃那麼辣的?”
某人深深覺得自己是被嘲笑了,而且是被人吃幹抹淨後又捅了一刀,特別的不能忍,不免咬了咬牙:“當然,我不止能吃辣的,還能吃你。”
林希這次才真的笑了出來:“好,要是你晚上吃了水煮魚還能活蹦‘亂’跳的,我就給你當宵夜。”
某人眼睛裡的小火苗頓時竄了起來:“等我一會兒出‘門’買慕斯和沙拉醬佐餐……”活‘色’生香的畫面什麼的,他纔沒有多想呢~
因爲有了晚餐和宵夜的雙重保證,某人這才把心安了下來,先是喝了粥,然後勉強靠在‘牀’邊刷了一會兒微博,最後不負衆望地又睡了過去。
至於睡着了之後林希有沒有溫柔體貼地爲他擦‘藥’什麼的,他是不會知道的。→_→就算知道,也一定羞憤地睡了過去,完全人事不省。
到了晚上,兩個人果然出‘門’去吃水煮魚。某人感覺自己好多了,本來想‘精’神抖擻地親自開車,一想到自己路上挪動過來時的某些難言苦楚,還是抿了抿薄‘脣’,很驕傲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等着大總管鞍前馬後的服‘侍’。
林希站在一邊,早把某人臉上的一系列表情收進了眼裡,不免笑了笑,沒有說話,安靜地坐進了駕駛室,轉身替某人系安全帶。
如果某人是一隻經常被推倒的小弱受,或者是什麼傲嬌炸‘毛’受,不免就會依照劇情的模式抱怨幾句“‘混’蛋!都說了輕點”、“都怪你昨晚”之類的話。然後嬌羞着偷眼看自家小攻,嘴上再不老實,身體也是誠實的……
但是某人是誰?那是威風凜凜的一枚渣攻,怎麼能說出這麼受的話?所以某人很是堅韌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任憑林希十分賢惠地給自己系安全帶,還順便給他在腰後加了一隻軟枕。
某人抿着薄‘脣’,等林希都替自己收拾好了,纔開口道:“一會兒在超市‘門’口停一下,買了沙拉醬和草莓慕斯再走。”至於用到哪裡和具體用途嘛,某人才不會隨便說出來呢。
林希果然特別聽話地在前面的超市‘門’口停了車,還體貼地表示某人可以在車裡等着,他一個人進去買就好。
“正好我有點困,可以睡一會兒。”某人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安排十分地滿意。
事實是,某人在家睡了一整天,眼下着實是睡不着的。然而身體條件又不允許某人做太大的動作,不免在原地對着車窗外的景‘色’看了又看,實在沒什麼事做,才又低頭擺‘弄’起音響,打算找首歌解悶。
剛撥‘弄’了幾下按鈕,就有人在外面敲車窗,某人皺了皺眉,打開車窗,正好對上小翻譯那張興奮的笑臉:“Ives,‘春’節好啊!話說,大過節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昨晚從我家出去,都做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某人前一天在他家當了一晚上的燈泡,在零點前才放他們兩個去過二人世界。眼下在街邊遇到,怎麼能輕易放過?
某人眼下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午夜小劇場上,實在是沒心情跟小翻譯糾纏,但是對方這麼熱情地跟自己拜年,總也不能太冷淡,也就很不情願地扯了扯薄‘脣’,跟着道了一聲‘春’節好。再向小翻譯身後看了看,剛好看到黑手黨先生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有伴的人總不至於一直纏着自己,就笑着跟Tim打了招呼,才又轉頭問小翻譯:“這麼晚了,你倆出去吃飯?”
“是啊,我家honey最喜歡吃餃子了,我們兩個又包不好,還是出來吃最方便。”小翻譯笑着回答,“話說,你一個人?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餃子去?”
某人這才放了心,連忙搖頭:“我晚上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
“哎呦,顧總都不在家,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小翻譯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好奇地打量某人。
誰說不在家的?那昨晚是誰對我推了又推,吃了又吃的?某人暗暗在心裡吐槽,然後十分淡定地表示:“他在超市呢,我倆一會兒也去吃飯。”嗯,不止吃飯,回去還要把顧總吃掉。
“咦?那你們打算去哪家飯店?正好我還沒訂位子。”小翻譯更開心了。
某人滿臉黑線,覺得自己的美好夜晚要受到威脅了,連忙表示:“我倆要去吃西餐,正宗意式西餐。”小翻譯跟Tim都是在意大利常住過的人,意式大餐對於這兩位來說實在是稀鬆尋常,果斷是沒有多大‘誘’‘惑’力的,估計就跟揚州人點炒飯的心情差不多。
然而某人的小算盤打得雖然滿,卻還是沒有算到去超市買午夜檔小道具的那位已經轉了回來,在車邊聽了兩個人的對話就好整以暇地接了一句:“意餐?你不是說更想吃水煮魚嗎?”
“水煮魚!”Tim在一邊大叫了一聲,湛藍的眼裡瞬間閃起了無數小星星。
=口=怎麼忘了這位黑手黨先生在大四川生活了那麼久,對於川菜簡直情有獨鍾啊?
畫面轉換到川菜館,小包間裡坐着三個中國人和一個說着一口川普的外國友人。外國友人很‘激’動地對着菜單點了又點,把各種火紅的菜餚都點了個遍,才轉頭問三位中國人:“你們沒的哪個不能吃辣子哈?”
林希皺了皺眉,剛想替某人擋一擋,某人已經很英勇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對川菜可以特別鍾情。”
外國友人很開心,於是吩咐服務生:“那就記得多加辣。打牙祭還是辣的纔夠味!”
等到飯菜上桌 ,果然火紅的一片,特別的喜慶,特別的好看,特別的有食‘欲’。某人對着桌上杯碗盤碟看了又看,捏着筷子的手一直沒有動,完全不知道該夾什麼纔好。
小翻譯看了一眼Tim,皺着眉說:“其實今天不該吃辣的,你身體又沒完全恢復。”說着,就叫服務生去找一個椅墊過來。
某人裝作體貼地看了看林希,跟着補充了一句:“拿四個吧,座位太涼,都墊上。”這種話,必須是小攻纔有的臺詞。
林希笑了笑,很配合地在小翻譯探查的視線下低下了頭,要多羞澀有多羞澀。某人滿意地把兩個人的表情收在眼裡,頓時覺得身下的座椅也沒有硬得那麼難受了。
Tim張大了嘴,一臉的驚訝:“啥子哦,我一直以爲Lin是top的!”
某人頓時滿臉黑線,特別的不爽(雖然已經變成既定事實了,但可不可以不要在他還沒痊癒的小傷口上再戳一刀?)
小翻譯在旁邊戳了Tim一下,Tim這才收斂了剛纔的表情,特別正經地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過。
林希選的這家川菜館在S市很有名,晚上更是上座火爆,幸虧早就訂了包間才避免了在‘門’外排隊苦等。
不多時,椅墊就被送了來,某人看着菜已經鋪滿了桌面,就舉起杯子:“大年初一難得聚在一起,大家新‘春’快樂。”
“必須喝一杯啊,我從進了公司就一直被你倆照顧,連除夕夜,Ives都怕我燭光晚餐吃得不開心,特意跑過去幫我倆照明呢。”→_→電燈泡神馬的必須吐槽,絕對不能放過。
林希聽了,不免好笑,剛舉起杯子打算說幾句,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只好說了聲抱歉,走出去接電話。
某人因爲早上的小‘插’曲,現在聽到電話鈴就敏感,心裡癢癢得無以復加,十分想跟出去聽牆角。然而小翻譯卻不肯放過他,一直拖着他,想要聽他是如何攻克顧總經理的。
某人眯了眯眼,忍着身體的不適,各種腦‘洞’大開,把一個晚上的經歷講得活‘色’生香,如同親歷。自己如何威武,林希如何小媳‘婦’狀,嗯,一點沒錯,就是這樣。
林希推‘門’進來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句剛好就是:“他一直求着我說不要了,我要不是心疼,昨晚還想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