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不算近,他開到一半的時候,停在路邊的咖啡廳吃了早餐。照舊是上次兩個人從海邊回來時喝咖啡的小店,只是因爲是早上,又是過節,店裡只有他這麼一位客人,格外的冷清。
手機始終沒有再響起,他勾了勾脣,出門,開車,把手機丟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清楚。如果真的坐了飛機去B市,那麼名單上不會沒有林希的名字。眼下失事飛機的乘客名單上分明沒有林希,而那趟航班是昨晚唯一飛往B市的,也就是說,林希一定不在北京。而他打電話給公司總部,前臺卻一點都沒有猶豫地表示林夕正在開會。
他是一直知道林希聰明的,所以聰明的人才會在決定去一個地方時提前做好準備措施。比如,明明沒有去B市,卻安排前臺接電話時一定要強調自己在開會,一會兒回電話。電話是一定要回的,只不過用手機回撥,誰又能知道打電話的人實際在哪裡?
只可惜,太聰明,
回到家,時間還早,他翻了翻微博,沒有其他的新劇要轉,總算沒有事做。心卻一直靜不下來,想了又想,也就開了yy去唱歌。
守着某人頻道的小夥伴們從來沒想到許久不光顧自家頻道的渣攻殿下居然會在過年的時候給大家這麼一個巨大的驚喜,連忙在粉絲羣和小粉紅的歌會通知樓上發消息,還有人去了微博的資源組,一時間頻道里人數暴增,都等着渣攻殿下當衆掉節操。
可惜,某殿下今天明顯沒有逗趣的心思,居然開了伴奏包,一首接着一首,一本正經地唱了下去,連切歌和聊天都沒有。
後來還是摺子戲來了他的房間,被管理火速加了紅馬,打算跟某人聊天。某人原本就心情不好,聊了幾句才覺得稍微好了些,順手把摺子戲抱上了麥,自己轉回身去喝水。
回來的時候,摺子戲正在唱《折梅》,那歌本來也是某渣攻的代表作之一,曲調清麗,古色古香。兩個人的聲線原本就十分接近,要不是摺子戲隨機把其中的一段改成了戲腔,幾乎連某人自己都分不清正在唱歌的人到底是自己還是這位還沒有正式收下的小徒弟。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一邊聊天一邊唱歌,每人唱兩三首歌,輪流排麥序,氣氛倒也比開始時好了許多。
很多粉絲都是知道摺子戲的,一直怨念着兩個人的聲音那麼像,居然一直沒有機會合作一部主役。因此聽到兩個人在yy聊天+唱歌,好多人都興沖沖地跑進了房間,然後在聽到兩個人對話的時候,紛紛傻了眼:到底哪個是殿下,哪個是摺子戲?兩個人都亮着燈的時候分明就讓人傻傻分不清了啊!
(╯‵□′)╯︵┻━┻這要是在同一個劇裡CP的話,會不會聽起來更像自攻自受?
雖然是輪流唱歌,某人的嗓子到了下午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啞了起來。反觀摺子戲,大概是因爲學過戲的關係,更懂得怎麼用嗓,所以聲音聽着依舊是平時的感覺,完全沒有嘶啞的跡象。某人不免開玩笑說自己是青梅煮酒的老年版coser,摺子戲纔是真的青梅煮酒。
他一直沒有吃午飯,摺子戲也就陪着他沒吃午飯。下面的粉絲們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跟着兩個人守在頻道里,根本捨不得離開電腦半步。
林希晚上打來電話的時候,某人的聲音已經十分沙啞了,他看了一眼來電,先淡定地在頻道里交代過,才關了麥,站在窗前接電話。
“我剛知道飛機的事,放心,我沒坐那架飛機。”林希是聰明人,一開口就先說了這句,沒有提先前欺瞞的事,更沒有提事先在總公司前臺吩咐好的那套開會的說辭。
某人默然聽完林希的話,停了一陣子才說:“你能活着就好。”如果沒有騙他,只怕現在的那人就該是在醫院躺着了。正是因爲這樣,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那人騙了自己,還是該指責那人最後沒有上飛機。
林希的那邊聲音嘈雜,顯然是在人多的環境。聽到某人的話,嘆了口氣才說:“眼下還有點事需要處理,等我回去,一定跟你說清楚。”
某人勾了勾脣,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你在哪兒?”
“在K市,明天飛B市。”林希很快回答了,頓了頓才又加了一句:“這次是真的。”
某人很想笑,卻還是沒有笑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那通電話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打過電話,只是偶爾通幾條短信,說的無非是飛到了哪裡,又要工作之類的事。
“我結”的新年檔只剩下三位主役,某人連着幾個晚上都眼看着小妖孽和毒舌君秀恩愛,自己在旁邊當了燈泡不說,還時不時有粉絲跳出來問他是不是跟西山sama鬧僵了,不然腫麼一直都看不到西山sama。甚至小粉紅上居然出現了新的八卦貼,說是某渣攻負心薄情,重新跟海藍混在了一起,西山sama遭受背叛的打擊,已經黯然神傷,決定歸隱了。
某人被叫做渣攻很多年了,本來對這個稱號也沒什麼意見。只是這一次着實被冤枉得太嚴重,不免也鬱悶了起來:→_→背後的故事什麼的,纔不是這樣的呢!
面對各種詢問,某人一開始還說是工作忙,後來就乾脆表示西山大神已經被自己金屋藏嬌了,要看他家王妃的人必須排隊交門票。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希就給他發短信:^_^金屋藏嬌,嗯?
他笑了笑,忽然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結束,擺脫了做燈泡命運的某人打起精神到了公司,就看到自己辦公室裡坐着小翻譯和黑手黨先生,頓時覺得早上的陽光閃亮得刺眼。
事實上,小翻譯是來請假的。公司的規定是新人工作滿一年纔能有假期,人事部門自然不會給新進的員工直接批假。林希又不在公司,所以小翻譯就直接找了某人。
某人看了看請假理由,居然是度蜜月?能不能更靠譜點?
小翻譯聳了聳肩:“我倆可是真的註冊過了的,前陣子在大使館辦的手續。Tim爲了我加了法國國籍,所以婚姻合法。”
“……”某人看了看眼前這對熱切期待蜜月的新婚夫夫,還是決定給林希打了電話。對面是一陣忙音,過了一段時間纔回撥了過來。兩個人許久沒有通話,剛開始講話不免尷尬。某人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小翻譯的事講了一半,就被小翻譯特別急切地搶了電話:“顧總,給我批假條把,我保證回來好好工作。我不在的話,就沒人騷擾Ives了,你倆也能好好過甜蜜二人世界啊。”
某人在心裡暗暗吐槽:→_→甜蜜世界?說不定等林希回來就可以直接拆夥了,這件事不知道到時能不能算作驚喜直接送給眼前的兩位做新婚禮物。
林希很是體貼地給周冬放了一個相對長的假期,雖然說是蜜月,明面上卻還是用了病假的藉口,只不過算作工傷,所以不扣工資。
有了總經理大人的親口批示,小翻譯高高興興地拉着自家相公走了,丟下某人跟電話裡的林希兩兩相對,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因爲太靜的關係,他幾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而這樣的聲音,不知不覺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聽過了。過了一陣子,他才悶悶地問:“今天不用忙工作?”
“還好,手邊還有些事,在等結果。”林希的聲音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感覺,清清淡淡,用到眼下卻不免有點冷了。
他抿了抿薄脣,又問:“那什麼時候回來?”
“下週吧,這周估計估計還處理不完。”電話那端的人答道。停了一會兒,才又加了一句:“想你了,也想早點回去。”
某人“嗯”了一句,然後很不給面子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日曆翻過一頁又一頁,而週四就是2月14日,所有單身的人都格外蕭索的日子。某人作爲一個非單身人士卻遭受了單身的待遇,着實不滿,想到看着街邊的兩兩成雙的身影,不免不開心了起來。
到了情人節當天,某人一大早起來,居然直接拖着行李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目的地就是林希所在的B市。
打車到總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某人直奔前臺說明了來意,公司負責招待的妹子看了他一眼,特別奇怪地表示:“顧總已經走了啊,現在不在這邊。”
某人皺了皺眉,頭腦間很不愉快地閃過了上次給前臺打電話的經歷。他掏出手機給林希打了電話,然後更加不愉快地聽到了關機的提示。
正在氣惱,卻被人在後面拍了肩膀。他回過頭看,卻發現是許久不見的何建國。
從分公司調到總公司的半年,何建國雖然頂着一張不討喜的國字臉(這跟臉型有什麼關係?!),倒也因爲工作能力而得到了上級的認同,轉眼已經恢復了主管的公司,而負責的部門依舊是策劃部。
可憐某人這一年來了兩次總部,每次都是爲了林希,結果每次最後碰到的都是國字臉,當真是緣分匪淺。
兩個人長時間不見,自然而然地又找了地方喝咖啡。某人順便還給自己點了一份三明治,用來安慰自己因爲趕路沒有好好吃飯的胃。
他當然不會知道對面的國字臉一直盯着自己手裡的三明治,並不是因爲餓,而是真的很想變成那塊三明治,被他一點點咬下。
兩個人從工作談起,到了後來才談到林希。某人雖然沒說什麼,國字臉卻知道他一路奔波過來,一定是爲了來見林希的。尤其,是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日子。
驕傲如某人,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被人騙了又騙,傻得可憐。所以他眨了眨眼,很是無辜地表示,自己心血來潮,想來個驚喜,結果對方不在,而且還聯繫不上,眼下只能落得流落街頭。
國字臉面無表情地聽某人講完,才點了點頭:“顧總本來是在的,春節沒過完就來了這邊,好像今天剛走。現在可能還在飛機上,所以手機關機。”
“去了哪兒?”某人問。
國字臉很不情願替情敵說話,但還是嘆了口氣,十分善良地補充:“好像是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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