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直到晚飯之前,才全部弄好。
在鐵扇公主已經快哭了,以及朱兒三人都快睡着了的情況下,千尋終於拍了拍手錶示搞定。
衆人齊齊探出頭來……
“哇――”
“臥槽――”
“我的個親孃唉!”
“你牛逼!”
四人幾乎齊齊吞了一口口水。
看着已經大變模樣的山洞,鐵扇公主也是一陣驚異。
“這才符合你的審美嘛!”千尋滿意地點頭,一轉頭,卻看見鐵扇公主一身暗紅色的衣服和有點……莫西乾式的頭髮,微微挑眉。
無奈地搖了搖頭,千尋隨意掐了個法決在鐵扇公主身上。
頓時,本來暗紅色的長筒皮靴和裹得嚴嚴實實,宛如海爾兄弟的胸口被解放了出來,原本那套邪氣沉沉的暗紅衣服不見了。
隨即換上的,是那種輕柔的硃紅色抹胸對襟長衣,長髮直接被放了下來,在腦後半扎,臉頰處留了兩縷碎髮。
依舊是紅色的鞋子,卻是繫帶綁腿式的短靴。
抿了抿嘴,千尋將一枝暗紅的玫瑰別在了鐵扇公主的發間,黑色腰封加身,頓時,一個驕傲中不失絲絲魅惑的妖媚美人兒就新鮮出爐了。
“是不是寫書的,審美都這麼好啊……”焰醉看着這幾乎是大變模樣的鐵扇公主與這芭蕉洞,喃喃道。
“那種不男不女的女漢子邪氣沒有了,好事。”朱兒拍了拍千尋的肩膀。
“這就對了嘛,有胸就把胸放出來啊,自信一點嘛!”
倒是這女主角自己,有些不太自然。
“行爲舉止可以保持不變,但是該溫柔的時候還是要溫柔。”千尋滿意地拉着她轉了個圈,“關於你下午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
“並非將你變成玉面狐狸那樣,而是,每一個女人,嬌蠻也好任性也好,甚至**也好,那種最基礎的女人味,不應該掩藏。”
“而且,做你自己,不要因爲是墮仙,就覺得低人一等,也不要因爲爲他而成了墮仙,就覺得自己的付出應該得到回報。”
“再者,真性情非是邋遢與蠻不講理。”
千尋一隻手搭在鐵扇公主肩膀上,一邊重新凝視着她的眼睛。
屋子裡,寶座之前,是旖旎紅紗入雲,再往後,琉璃宮燈如豆,雕了芍藥的雕花檀木軟塌上披了白虎皮。
壁上,月光石散發着柔柔光亮,一盞又一盞的輕盈紅燈籠高低不一地懸掛着。
暗處花香清影,如此簡約卻不落俗套的美麗。
千尋的一番話,讓鐵扇公主直接愣住。
她從未想過做她自己。
很多年之前,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鐵扇仙,面對巨大漫長的戰爭,有着該有的恐懼。
第一次真正踏入戰場時,她便受傷了,因爲修爲不高,直接被從半空打落到地面不知所蹤。
失去意識之前,她只看見一個魔族的兵士朝自己走過來。
完了,她絕望地迎接死亡,卻最終只得眼前一片黑暗。
再一次睜開眼,卻意料之外地不是陰曹地府,而是一處乾淨的山洞。
那個像牛一樣壯士的魔族,正化爲人形,樣子頗有幾分勇敢與鐵血的味道。
“我……沒死?”她似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有些諷刺道,“你……沒有殺我?”
那憨厚的魔族小兵一下子便被她這樣的話激怒了,漲紅了臉道:“放屁,老子從來不殺女人!”
她不服氣地瞪他。
最終,在她的肚子叫聲之中,敗下陣來。
彼時她是小小的仙,他是魔族的無名小卒。
養傷的日子,不知怎麼,在鬥嘴之中便有了幾分生死相依的味道。
然而,該走的,終究是要走。
她狠下心想拋卻這份情回到天上,分別之際,一雙鐵臂箍着自己動彈不得。
他說,阿扇,如果我不是魔,我想娶你。
她那從未動過的凡心,在那一刻猛烈跳動。
回到天庭之後,她看着自己左手無名指的小小紅線,不知所措。
“阿扇,我想娶你。”
那樣堅毅霸道,又有幾分忐忑的話語,終究是印到了她的心裡。
那是在亂世人人自危之中,她在死亡與恐懼之中,唯一的寄託與牽掛。
那是面前的這些年輕人,沒有感受過的那種瘋狂的絕望的,朝不保夕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