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傾天點點頭,道:“我要找的,的確就是逐日追月兩張神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逐日弓應該就在上面的那片火海中,而追月弓應該就在下方的碧池中,只是,要吸收完這些冰火兩極屬性的無根之花,怕是有些困難······”
“喂!弈傾天,這就完了?”,花弄影猛地湊近弈傾天眼前,有些不滿地說道,玉容之上一副受了欺騙的樣子。
弈傾天抹了抹鼻子,輕笑道:“故事到這裡就完了,接下里的事情,你自己猜猜,不就是知道了嗎?”
說話間,弈傾天目光微微有些轉開,心中暗道:真沒想到,這丫的居然這般執拗,簡直就是能夠和悟紅塵有的一拼了。
“哼!我說的不是這個故事!”,花弄影鼻子一皺,有些不滿地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吶!現在不準轉移話題,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看着目光透着執拗的花弄影,弈傾天雙手一攤,無奈地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在幻境之中只看到這位前輩的幻影,然後,這位前輩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哪裡還有其他的東西?你怎麼就相信我吶!”
“裝!再給我狠狠的裝!”,花弄影眼神鄙夷地看着弈傾天,冷聲道:“聽你說了這個故事,想來,這迷魂谷中的迷神草,就是這位前輩的靈魂之力以及怨氣所化,所以,纔會吞噬那些負心男子的心魂,負心無心,無心無情,有心畫影······”
“負心之人,進入迷魂谷之中,會被迷神草無聲無息的吞噬心魂而死,而心死之人,就會被迷神草吞噬掉靈魂之中的情魂,雖然能夠脫出迷魂谷,卻是註定,這一輩子也只能是一個無情之人了。”
“有心畫影······有情之人,在迷神草構建的幻境之中,會······看到自己這一輩子最深愛的女子的身影。”
“弈傾天,你現在說說看,我想知道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說完話,花弄影玉容之上微微透出一絲暈紅之色,卻是大膽毫不退縮地直直瞪視着弈傾天。
一顆芳心卻是猶如打鼓一般,撲通撲通地跳着。
弈傾天眼睛微微眯起,凝視着花弄影嬌媚的容顏。
半響,盯着她的目光,弈傾天輕聲說道:“不信天命,事在人爲!就算我真的在迷魂谷的幻境之中,看到了某人的身影,那也只是,這位前輩以着詭秘手段窺探我的記憶,從而勾勒出來的虛假畫影而已,做不得真的!”
花弄影嗤笑一聲:“不信天命?你自己就是處在天道之下,如何不信天命,怎能不信天命?”
“按照你的描述,和我自己的瞭解,這位前輩的修爲,絕對是已經凝練大道規則,處在天痕大陸巔峰的修者,而且,她本人還是修爲通天的衍道師。”
“她們這種存在,想要看透我們這些先天渣渣的一絲未來命運軌跡,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弈傾天冷眼看着花弄影,冷聲道:“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世間最永恆的就是無常。”
“縱使這位前輩修爲通天,能夠看到我未來的一絲軌跡,可是,那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大概率事件而已,誰又能確定,不經意的一絲變故不會導致整個結局發生變化吶!”
“命運,從來就是不可捉摸的,所以,我從來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捏了捏手掌,弈傾天冷冷道:“命運只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心······僅此而已!”
“撇開這一切不談,花弄影,你要知道,我們倆現在也只是······暫時的朋友關係而已。”
“他日,若是你還對問劍宗出手,我絕對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我這般的關係,你認爲我會將我看到的,可能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告訴你?我會傻到,把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你面前?”
“若是你,你會嗎?”
弈傾天逼視着花弄影,“你會告訴我,爲什麼迷魂谷對真罡真靈強者都是有效,而你,花弄影,卻是能夠安然無恙的,清醒地待在裡面嗎?”
“花弄影,你能告訴我嗎?”
隨着弈傾天的話音逐漸落下,花弄影的面色猛然慘白起來。
這一段時間與弈傾天的相處,幾乎都是讓她忘記了,她和弈傾天人魔有別的事實。
她一直想着,將弈傾天拉入他們魔族的陣營,可是,她卻忘記了弈傾天本質上仍舊是一個人,一個土生土長的天痕大陸的土著。
而她花弄影所屬的魔族,卻是天魔的後代,那是一羣,域外入侵天痕大陸的外來者!
人魔之間,那是生生世世的深仇大恨······不可化解!
“難道人魔之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花弄影美眸中水霧迷濛,眼眶微紅。
弈傾天心中微微一痛,狠着心道:“人魔和平相處?萬年的仇恨,伴隨着的是屍山血海,積累下來的仇恨,早就是不死不休!你認爲這種刻到骨子深處的仇恨,能夠輕易的化解開來······”
“呵呵!除非,你們魔族能夠退出天痕大陸,不然,人魔之間,只能存一,或者同歸於盡·····”
花弄影淚眼婆娑,瞪着眼睛看着弈傾天,冷冷道:“你也是這般認爲的,你也要對魔族斬盡殺絕!”
弈傾天深吸口氣,淡淡道:“不是我要對魔族趕盡殺絕,而是,你們魔族逼着我,站到你們的對立面······”
“從這次的天荒山脈的行動來看,沉寂了許多年的魔族,現在已經開始有着大動作了,這不就是你們魔族,準備挑起戰爭的前兆嗎?”
“而我們問劍宗,就是你的首要目標······你會放過問劍宗嗎?或者說,你會放過月清影嗎?”
花弄影銀牙狠狠咬着下脣,心中陣陣疼痛,一字一頓地道:“不、會!”
“呵呵!好決絕的回答!”
弈傾天輕輕一笑,有些唏噓道:“我這一輩子算是什麼都沒有,父母沒有過,家也是一個遙遠的詞彙,我有的,只有養育我的師父,醫治照顧我的······恩人,還有一些不多的朋友。”
“我能夠握在手心裡的,只有這些不多的東西了,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毀掉它,你花弄影不行,你們魔族不行,就連老天也是不行!”
“天若要破壞我心中的樂土,就算是廢卻陰陽,我弈傾天,也要亂了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