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天道壹貳叄星這三大神墟級恆星源世界的幻天之境,是連接在一起的!
它是一個統一、無盡的世界,是道玄星域其他世界的人,最渴望的修行之地。
今日的‘天道幻天之境’更是熱鬧非凡,內部容納的天魂數量,達到了峰值,這使得這幻天之境內,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羣。
其中,‘天道中央廣場’聚集的人數最多!
上千萬的天道玄族聚集在這裡,多數都是年輕人,他們一個個面容光滑,整整齊齊站着,就跟複製的似的,場面多少有些詭異,沒有五官,沒有神態,甚至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讓天道玄族這至尊種族很難分辨彼此,若不是各自都有一些裝扮,簡直就跟銀塵的‘分身’類似了。
銀塵那麼多身體,只要變換成同一種類別,比如說噬骨蟻,那都是一模一樣的。
銀塵的個體是有序的,而天道玄族人和人之間是無序的,他們此刻聚在一起,看着從萬星天穹戰場傳來的影像,先是一片死寂,爾後陡然喧鬧開來,許多人的臉面變成了青紫一片,甚至開始破口大罵。
嗡!
這天道中央廣場,一下子就變得極其吵鬧了。
“赤玉,爖!”
“他玩砸了!”
“史上第一丟人?”
一時間,一個個沒有五官的天道玄族,都面向了廣場中央一個高臺上。
“清掃戰場?結果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着全世界的面,被一個遠方土著給幹出局了?”
這憋足的表演,作爲對赤玉爖寄予厚望的天道玄族,是根本無法接受的。
就算李天命那絕殺之劍再驚世駭俗,似乎在場的天道玄族都難以接受,因爲爖是他們的代表,他輸了,等於支持他的人,也輸得一乾二淨。
最終的‘圍殺’,讓李天命重傷後出局,更是勝之不武的恥辱。
在場每一位天道玄族,都有一種羞愧感,這種羞愧感很陌生,很容易轉化爲對赤玉爖的滔天憤怒。
“他歸來了!”
有人嘶吼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一道紅光從天而降,撞擊在廣場中央的高臺上,引起了一陣不滿的呼嘯聲音,當那紅光周圍的雲霧消散後,一個渾身如赤血紅玉般的少年緩慢站了起來,擡起頭一掃,和千萬天道玄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正是赤玉、爖!
從萬星天穹戰場出局後,他自然回到了屬於天道玄族的幻天之境!
“轟——!”
一時間,千萬人對其口誅筆伐,所有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後,反而無比雜亂,根本聽不到人們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們很失望,尤其是許多無面鬼神族,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責備,沒有五官,都罵得‘面紅耳赤’。
這種場面,爖這二十幾年的修行生涯,是從來沒碰到過的。
有那麼一瞬間,看到這一張張失望、暴躁的臉,他的心狠狠撕裂了一下。
“這上千萬人只是縮影,此刻,整個天道玄族的人都在罵你,你感受如何?”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爖的背後傳來。
他茫然回頭,便看到身後幾乎站着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甚至看起來歲數都差不多。
“父親!”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笑道:“沒關係,我是屹立在天地宇宙之巔的人物,這些人罵我,是因爲他們只能將夢想寄託在我身上,他們只是在傾瀉夢想落空的無力,我並沒有責任每次都讓他們感覺到爽,不過,不管他們罵不罵,有一點改變不了,那就是,下一次,他們還得將夢想寄託在我身上。”
意思就是,他站得足夠高,眼前這千萬人,都是人人渴望成爲的天道玄族,但在他的眼裡,都只是他的臣民。
“話雖然這樣說,一兩次失敗也沒關係,我這些年也失敗過、挫折過,只要挺過去,還是能重臨巔峰,但……如果三番四次失敗,成爲背景板,總有一天,就算你是‘九命赤玉’,你身上的光芒,也會徹底黯淡。”‘戕’說道。
“父親,我明白。這只是一次意外。我確實沒預料到,他這種實力,還能有擊殺我的手段。”爖‘低頭’道。
“嗯,你不認爲是挫折就好,畢竟這一次,你還是要承受很大壓力的。”戕道。
“開玩笑,失誤輸一次罷了,下面這些急得面紅耳赤的人,才叫可笑。”爖頓了一頓,聲音變得陰冷,道:“等到了五級清虛戰場,我再去找這李天命,把今日失去的,原原本本全部討回來。”
他此前留在四級清虛戰場,就是爲了禹星迷藏,要不然,他早就去五級清虛戰場了。
他剛這樣說呢,頭頂上的畫面裡,李天命被圍殺之前,說了和他幾乎相同的話,這讓爖呆了一下,低頭說了一句:“自不量力。”
如此‘自不量力’的一句話,自然引發了天道玄族的不爽。
“爖,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小心,怎會讓這‘矮族’有囂張放狠話的機會?”
很多人激憤起來,喋喋不休,試圖給爖施壓,但是赤玉爖明顯‘心臟很大’,根本懶得搭理他們,縱使千夫所指,他對自己的信念、信心,仍然很強,這纔是九命赤玉天賦的繼承者,應該有的心理素質。
‘矮族’,這是天道玄族對所有外族的‘蔑稱’。
他們將生活在道玄星域洞天級、陽凡級世界上星空萬族,還有偏遠星空的氏族,都統一蔑稱爲‘矮族’。
不是說他們身高矮,而是任何外族碰上他們天道玄族,都得低頭哈腰,自然就矮上一頭了。
在人們繼續奚落的時候,‘戕’沉聲道:“回去後好好沉澱吧,前十都沒進,確實該反思一下。你這二十幾年太順了,吃點苦頭也好。”
“是,父親。”
爖看着眼前這個‘天才父親’,他心裡是不爽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戕’這種老氣橫秋,對他的人生頤指氣使的感覺,不夠他擅長陽奉陰違,也就懶得多說了。
“對了,你在哪裡呢?”
爖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