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一點點驚訝。”
林嘯雲笑道。
“也沒什麼，林楓多次混血，亂了血脈，但不管是林老二還是東神婆婆，亦或是林慕，本身的修行天賦是突出的。只是，沒有血脈支撐，修行上的一點小聰慧，沒用。”林舞儀道。
不只是他們，其實連‘林蒹葭’都看到了。
她身邊的戒律堂弟子，已經數落半天了。
“蒹葭，他那邊就只有一個林小鬼，要不我們直接過去，把礙眼的趕走吧？”
林蒹葭微微惱了：“別再說了，沒意思。是一個級別的麼？”
意思就是，真要這樣做，降低了她的格局。
“好吧。”
整個先祖劍碑上，在劍碑出現的六天時間內，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能破千劍障的弟子。
於是，很快就有不少人放棄，專門盯着林蒹葭和李天命看。
兩人之間的競爭，正式開始！
當然，林蒹葭根本不認爲這是競爭。
她還是專注自己。
她這方面的品質，確實挺不錯。
只和自己競爭！
這種格局，也讓劍魂殿的長輩們，找到了‘吹點’，又在林嘯雲面前讚許了一番。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淡然自若，還有劍魂殿的‘歡樂氣氛’，一切都變了！
以先祖劍碑出現時間來計時的話——
第三天，林蒹葭一千劍紋，李天命爲零。
第六天，林蒹葭兩千，李天命一千。
第十天，林蒹葭三千，李天命兩千五！
這一切的數據，意味着林蒹葭明顯變慢，而李天命明顯加快。
雖然還有五百差距。
但，真要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結局就好玩了。
第十五天！
林蒹葭四千！
她還差六千重劍障沒破。
這次突破一千重劍障，她用了五天，接近一開始的兩倍時間。
而在這一天，李天命只用了十二天的時間，同樣破了四千重劍障。
兩者，持平！
當李天命身上的黑色劍紋，達到四千的時候，林蒹葭和其他戒律堂弟子的心態，直接就炸了。
那些戒律堂弟子，這幾天臉色越來越難看。
從一開始的鄙夷、蔑視、譏諷，到愕然、面面相覷。
再到最後忍無可忍，一個個眼裡涌起了惱羞成怒的兇光。
林蒹葭皺着眉頭，再一次從悟劍當中停了下來。
“這一次的劍障變化，到底該怎麼完成……”
劍障越來越難，作爲頂級學霸，她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焦頭爛額。
忽然聽到很多竊竊私語。
當她順着衆人的目光，朝着劍碑不遠處一個地方看去的時候——
那趴在地上跟睡着了似的，身上缺有四千劍紋環繞的男子，讓她幾乎喉嚨一甜，氣血攻心，當場吐血。
這畫面！
學霸焦頭爛額。
學渣奮筆疾書！
關鍵是，成績是即時公佈的，學渣的成績，已經超過了學霸。
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問題是，這是先祖劍碑，怎麼作弊啊？
林蒹葭再穩固的心態，這時候都因爲內心不平衡、疑惑、憤怒而扭曲了。
“蒹葭，咱們不是怕這廢子，關鍵是他在這礙眼，容易影響你的心態。”
“對，他後續肯定是無望的，卻還在這招搖，影響你的發揮！”
“你繼續悟劍，我們把他趕出去得了。”
“對，你是有希望成功的，千萬別給這種垃圾人拖下水。”
作爲戒律堂新弟子，他們深知‘話術’的重要。
哪怕出師不義，在那麼多長輩面前，那也得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別這樣，小了，格局小了。”
林蒹葭咬了咬牙，搖頭說道。
可說話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
這種眼色，這幾個和她一起從小長大的林氏子弟，肯定懂的。
他們都很有默契，稍微移開劍魂手環，不讓長輩聽到林蒹葭的暗示。
所以劍魂殿長輩聽到的是，這件事，林蒹葭是拒絕的！
如此一來，她格局就大了，小的也只是她的小夥伴而已。
林蒹葭已經是戒律堂執事，大家都是跟着她混的，只要她名聲好，小弟小妹，又有什麼所謂？
明眼人都知道，等她成長起來，獨當一面的時候，她兒時的玩伴，屆時就是她的心腹。
這時候爲林蒹葭貢獻一點格局，那都是投名狀！
“蒹葭，你就別管了。”
“我們就是看這種人不順眼。”
“對！”
“也不想想他是誰兒子，能學好嗎？盡幹一些影響別人的事。”
“下作。”
“你悟劍吧，別耽誤時間。”
一共五個戒律堂弟子，心裡會意，直接抽出插在先祖劍碑上的長劍，同時將劍獸融合其中！
他們扭頭就將目光鎖定了李天命。
嗡！
嗡！
五個和林蒹葭同齡的年輕男女，展開急速，在這先祖劍碑上朝着李天命、林小鬼疾馳殺來。
“動手了！”
“真不要臉啊！”
先祖劍碑上還有其他林氏子弟。
他們自認爲是得不到劍訣了，但也想繼續看熱鬧呢，一時間全部往這邊看來。
他們就是觀衆，要指望他們幫助李天命，絕對不可能。
“你說誰不要臉？”
而且這羣人中，大部分也是不敢得罪林蒹葭的。
故而只要有異議，馬上就有人威嚇。
“我說林楓！對，他不要臉，沒事跑上來干擾蒹葭，他罪大惡極！”
“對，他悟劍的姿勢，如此不雅觀，簡直是對先祖的褻瀆。”
“滾，林楓！”
世界上的人，本來都能分辨是非，但因爲強權鎮壓，其他的聲音，都會被壓下去。
先祖劍碑上，就是一個小型社會。
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無恥出手者，只要有實力，就可以先扣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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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熟悉林蒹葭的林小鬼，早就預料到了。
甚至在第三天，她就知道這一幕會發生。
“呦，這麼快就玩不起了啊？”
李天命看到那邊一羣人殺來，忍不住笑道。
“你還有心思笑？”
林小鬼無語道。
“一羣小嘍嘍罷了，都用不上我出馬，交給你吧，小弟。”李天命道。
林小鬼本就會信守承諾爲他護法，但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她實在有些想揍他一頓。
“算了，我扳手腕輸了，你還讓我享用宇宙天元，算我欠你的。”
她咬了咬牙，回頭的時候，那五個對手已經到了眼前。
“鬼神賤畜，讓開。”
一個戒律堂的女弟子道。
“我不想砍你，你的血，會玷污我的劍。”另一個道。
“哦。”
又是這樣的一幕。
他們對她的歧視、羞辱，從來沒變過。
不管她多努力，血脈上的貴賤，一輩子都沒法改變。
所以，林小鬼從不會給自己爭辯。
她只想，用手裡的劍去反抗。
輸了沒關係。
屢敗屢戰！